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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展出

对于这次风波,唐宁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毕竟那条视频里仅仅是考古队口头指认,连个能证明两幅画确实相同的对比图都没有,急于自证反倒显得荒谬。

不过唐宁是淡定了,她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耐不住性子。

阿多尼斯连着两天在网上舌战群儒,沈时易也接连从剧组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唐东鸣更是忧心非常,几次通话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唐宁甚至觉得,她这位老爹像是认准了那幅古画绝对和《梨庭》一样似的。

只不过,这些都没能阻止时间的推移。

转眼间,周六便已如期而至。

*

周六上午。

首都钟灵博物馆。

这几天的话题热度让不少人关注到了古画展出,吃瓜群众有之,想亲临现场一睹古画真容的有之,因此,今天的博物馆从一大清早就热闹非凡。

即便早已对此有了预判,可当唐宁乘车接近博物馆时,还是被门口的阵势唬了一下——

博物馆门口的长阶上,除了一看就是在等待进馆的大批游客外,还乌泱泱围聚着一大群记者摄像,长枪短炮对准包围圈内,也不知是在攻克哪位重要人物。

“那是在采访谁?”同坐在车后排的阿多尼斯疑惑道。

唐宁也不明就里,直至车子开到阶前停下,她依然没能看清被包围的到底是谁。

阿多尼斯率先下了车,刚要绕到另一边给唐宁开门,她却已经自己推门走了下来。

唐宁今天的穿着十分低调,只一条款式简单的丝绸质黑色高腰连体裤,可即便如此,她的出现还是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游客的视线。

不因别的,只因阿多尼斯那晚对她的赞美并非虚言——阿多尼斯的容貌已堪称惊艳,但如果说他自愿屈居第二,那么这世上唯一能越过他排在第一的非唐宁莫属。

唐宁的美是那种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美,这种美不仅来源于精致的五官容貌,更来源于她周身自带的那股超然出尘、不似凡间的气质。

此时,她才下车不过短短几秒,却仿佛发动了某种静默技能,以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令原本嘈杂的人群渐次陷入了沉寂。

下一秒,一道声音划破了空气——

“唐小姐!”

台阶上某位记者的惊喜喊声,让原本背对着这边的一众记者也回头发现了她的存在,紧接着,立马调转方向呼啦啦冲了下来。

如此一来,原本的那个包围圈很快变得松散零落,而唐宁也终于趁此机会看清了被围在当中的两个人——

那是前不久才在视频中出现过的,考古队陈教授和他的实习生。

两人看上去风尘仆仆,不知是不是刚从发掘现场赶来,老教授目光清明,实习生背着个登山包,遥遥与唐宁视线相撞。

大约是此前并未看过唐宁的照片,在看到她的那一瞬,实习生不禁愣了一下,但这愣神很快便被皱眉取代,只见他像找回了立场般,怒气冲冲地朝着唐宁走了下来。

“你还敢来现场?”他人未到声先至,竟是硬生生打断了记者们关于抄袭风波的发问。

记者们一看正主都自己下场了,索性闭嘴装起了哑巴,静看两方要如何对峙。

阿多尼斯正要反击,唐宁却抬手拦住了他。

她没想到这实习生会这么沉不住气,看他的目光不禁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紧不慢反问道:“你说我的画和古画一模一样,却连个图片都没给,难道我不该亲自来看看?”

这话不卑不亢却又四两拨千斤,实习生顿时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像是被挑衅了似的,气极反笑:“行,你就继续嘴硬吧!隔着屏幕被打脸还不够,你还亲自来现场,我倒要看看一会儿——”

“何越。”老教授威严的声音打断了这段出言不逊,刚赶上来的他给实习生递了个制止的眼神,实习生只得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随即,陈教授看向唐宁,目光中不带任何敌意,只盛着阅历堆积出的沉稳,堪称彬彬有礼道:“唐小姐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

说着,他向台阶上方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正好,也该到开展时间了。”

唐宁没再多言,向他礼貌地轻轻颔首,在众人的簇拥中一起往博物馆入口走去。

*

博物馆内。

为了今天的古画展出,博物馆专门设立了一间临时专题展览厅。

大约是预料到观展的人数会很多,专题展厅的面积非常大,正中有一块被隔离带围起的方形区域,区域中心的展柜里便是本次展出的主角——那幅出土的古画。

只不过,此时的展柜正被一圈磨砂玻璃遮挡着,所有人都知道古画就在里面,却暂时还看不见它的真容。

“这么挡着怎么看?”隔离带外的阿多尼斯疑惑道。

唐宁见此情形,再一联想亲临现场却又被工作人员领走的考古队两人,很快便猜到了情况:“今天可能不仅是展出,还会有文物介绍和揭幕的流程。”

“这么复杂?”阿多尼斯完全是冲着看画来的,本以为一进场就能看见,却不料还有这些流程。

唐宁对此倒并不介意,她虽然也是冲着古画而来,但对那座古墓也颇有兴趣,如果能顺便多了解一些,对她来说也喜闻乐见。

果不其然,当大部分游客和记者陆续进入展厅,而时针也终于跳到开展整点时,大厅里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展厅最前方的一处光源。

众人的目光不由看向了展厅前方。

那里有一个略高于地面的宣讲台,平时应该是讲解员做大范围科普介绍所用,此时讲台后方的屏幕亮起,显示出了本次展出的主题:

云崖山黎国古墓出土文物《梨花古院图》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得知古画的官方命名,不由得窃窃私语了一番,而就在这时,有一人从讲台侧面的阴影里走上了台去。

那人正是陈教授。

陈教授走到宣讲台前,伸手将鹅颈话筒往下压了些,这才沉稳道:“欢迎各位来到今天的文物展。”

周围掌声响起,唐宁和阿多尼斯站在隔离带边,也从众抚掌静听。

“我是本次考古项目的负责人陈松怀,”陈教授继续道,“在古画揭幕之前,先由我来向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幅画的来源以及古墓的发掘情况。”

说罢,他侧过身,同时轻点遥控笔,屏幕中出现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座山林中的土堆。

陈松怀开门见山:“9月20日凌晨,西南云崖山区发生了一起小型地震,当地村民在震源处的山腰上发现了这座土堆,有老者认为它很像古墓的封土堆,所以将情况上报给了我们。”

图片切换,地点依然是那座土堆,周围却已布满了考古队成员的身影。

“9月22日,我们抵达了这座山,当天就对土堆进行了勘测,但却遗憾地发现这个土堆的堆积时间不超过30年,很可能只是地质灾害造成的滑坡积土。”

图片再度切换,天色从白天变成了夜晚,在矿灯的辅助下,有几人蹲在土堆上,似乎正在围看着什么。

“就在我们以为可能白跑了一趟的时候,当天夜里,我们竟意外探测到土堆后方似乎存在一处空腔,而且,那处空腔似乎还有延伸的趋势。出于好奇,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开始对土堆进行挖掘,经过两天的挖掘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空腔所在。”

下一张图片里,土堆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浅浅一层渣土,而它后方的岩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让我们非常惊喜的是,我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座古墓——这个洞口就是古墓的入口,往里走十几米就是墓室所在。但我们惊讶的是,它并非人工开凿的墓穴,而是一座天然形成的山洞,如果不是洞口意外被积土掩藏,它可能至今都还是敞开的状态。”

这些信息其实在先前的视频中已有提及,但再次听到时,唐宁依然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有人把墓建在山洞里,还全然不做任何遮掩?

难道是仗着山林深远、人迹罕至?

还是说,墓主人根本就不在乎后世会有人进入墓中,“瞻仰”自己的遗容?

思绪一不小心就飘得有些远,待她回过神来时,屏幕中的图片已是又换了一张。

这一回,图片不再是拍摄的照片,而是一幅电脑绘制的古墓平面图。

平面图整体呈“曱”字形,下方细长的那条是从洞口到墓室的甬道,上方“口”字形的区域就是墓室所在,墓室范围内有三处星标,一处在中间,另外两处在上方临近边缘的地方。

陈松怀指向墓室区域:“整个墓室的形状并不规则,介于圆形和方形之间,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石棺——就是这个星标的位置,棺首朝前,棺尾朝向洞口方向。但我们在开棺后发现,石棺中并没有任何遗骨或陪葬品。”

这一信息同样也在视频里公布过,所以大部分人都有了心理准备,只有小部分完全对先前事件一无所知的游客发出了或惊讶或遗憾的低语。

陈松怀手臂上移,指向了“口”字顶端的另外两处星标。

“这面岩壁是棺首朝向的岩壁,”陈松怀示意道,“岩壁下方有一座石台,而岩壁中间就是存放那幅古画的地方。”

听到这里,众人目光不由微亮,毕竟现场大多数人都是奔着古画而来,这个关键词可谓是提神醒脑。

然而古画作为主角,注定是要压轴登场的,陈松怀按动遥控笔切换图片,先放出的是下方那座石台的照片。

虽非主角,但这张照片还是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因为照片里并不仅有一座石台,石台上还摆放着一个明显的古物,大体呈“工”字型,雕纹繁复,泛着古木特有的深褐色光泽。

陈松怀介绍道:“这是整座墓中除了古画之外,唯一现存的陪葬品,由降香黄檀木所制,做工极为精巧。”

说罢,他却又话锋一转:“但我们却发现,它原本应该只是放置另一件物品的装置。”

后半句的转折让现场众人都意外了一下,随着陈松怀按下遥控笔,画面从古物的正面照变成了侧面照。

角度这么一变,大家很快便发现,这件物品“工”字型上面一横的两端,其实各有一个上翘的U型缺口。

唐宁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一个架子。

陈松怀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这是一座木架,或者说木托,根据它的长度和凹槽弧度,我们推测原本放在上面的应该是古剑、竹书或管乐器之类细长的物品。但在我们进墓时,这座木架上已经空无一物,这也是我们倾向于‘古墓曾经可能有人进入过’的原因。”

在场观众纷纷理解地点头。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置物架是为“置物”而存在,可现在墓中只剩架子却不见物品,再加上石棺中不知去向的骸骨,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已经被盗走了。

然而,此时的唐宁却在想:如果曾经真的有人进墓拿走了一些东西,为什么不把木架和古画一并带走?

不说古画,单就那精雕细刻的降香黄檀木架,放在任何年代也是难得一见的古董,难道是其他东西的价值远超这两样,以至于进墓者根不屑于带走它们?

不等她继续深想,台上的陈松怀已从屏幕边退回了宣讲台前,屏幕里的画面也切回了最开始的展出主题页面。

众人不解其意:嗯?怎么停下了?

只见陈松怀看向台下观众,正色道:“我知道,今天在座的各位很大一部分都是为了那幅古画而来,而我接下来要重点介绍的也正是这幅古画——之所以把它放到最后,不仅仅是因为它是今天的主角,还有另外两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一听古画终于要登场,所有人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专注聆听了起来。

“第一个原因是,”陈松怀道,“大家应该有所耳闻——迄今为止在我国境内出土的、保存最为完好的纸质文物,是出土于扶鸦山古墓的景礼文书。”[1]

这个名字大家的确不陌生,因为当年它出土时,就因为保存完好的程度史无前例,几乎霸占了各大平台的新闻头条。

“那份文书有着800年的历史,而它之所以能够保存数百年,是因为它的纸张在被卷起之后,先经过了层层包裹,又被置入容器中以蜡密封,再放入棺中以水银灌筑,棺外用三合土封填,最后以石板盖顶,再加封土——如此严密的层层防护,才让脆弱的纸张得以保存了下来。”

话说到这里,很多人已经意识到他似乎是在铺垫什么。

果然,很快便听他接着道:“而我们今天的这幅古画,同样也是纸质,并且有着长达三千年的历史,但它的保存方式却是——未经任何防护,直接挂在山洞岩壁上。”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就连唐宁和阿多尼斯也不例外。

直接挂着?

唐宁诧异地想。

先前听陈教授说那幅画“存放”在墙壁中间,她还以为会是石槽或暗格之类的地方,里面放上匣子、竹筒一类,再把画封存于其中。

没想到……竟是直接挂在墙上?

其他人的诧异也如出一辙,因为大家都已经知道,这座古墓从前就是个敞开的山洞,毫无密闭性可言。

甚至都不需要具备什么专业知识,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想到,如果纸质的古画未经任何防护,就那么直接挂在开放的山洞里……岂不是早就该烂成碎纸渣了?

众人的反应不出陈教授所料,但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让众人的惊愕再度加码:

“在之前的采访中我曾说,这幅古画的出土堪称世界范围内的奇迹,而奇迹之处就在于——它虽然未经任何防护、直接裸露于开放环境中,却历经三千年而不破不腐,甚至没有丝毫老旧的迹象,崭新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幅刚刚完成的画作。”

短短几句话让众人内心震荡。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今天在场的他们很可能是在见证历史性的时刻——如果这幅画真的如教授所言,完好到这种程度,那绝对会是个足以震惊全世界的奇迹。

众人都已迫不及待想看古画揭幕,但想到陈教授先前所说的“两个原因”才说完其一,立刻有人催问道:“那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这声问话音量颇大,但陈教授也没介意,反而顺势回答道:“至于第二个原因,我就要先给你们看一看这幅古画在墓中的样子了。”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众人本以为第二个原因也会以口述的方式公布,却没想到竟然能直接有图有真相了。

瞬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汇集到了屏幕上,而陈教授也不耽搁,侧身抬手,朝屏幕按下了遥控笔。

一张照片立刻显示了出来。

众人目不转睛紧盯照片。

十秒过去了。

二十秒过去了。

半分钟过去了。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直至一分钟后,终于有人不确定地嗫嚅道:“这是……网、卡了?”

不怪他会有这样的怀疑,因为屏幕中那张照片当真是令人迷惑——

照片拍摄的是石台上方的岩壁,所有人都能看见有幅画挂在那里。

然而,明明照片清晰到连岩壁凹凸起伏的纹路都一清二楚,可偏偏那幅画的画面区域,却像是尚未加载完成的马赛克般,模糊到只剩一大片色块。

“真是网卡了?”

“不可能吧?这又不是网图?”

“那就是打码了?”

“那还让我们看什么?”

议论声逐渐纷杂了起来。

而陈教授似乎对大家的反应早有预料,凑近话筒道:“不用怀疑,没有出现网络问题,也没有经过任何人工处理,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照片的初始原件。”

现场呆愣了一秒,然后——

“什么意思?没有打码?”

“照片原来就长这样??”

“那怎么会这么模糊?弄错焦距了?”

眼看着新一波的猜测又要到来,陈教授及时出声打断了大家:“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原因。”

众人当即噤声,齐齐看向了他。

陈教授道:“在这幅画上,我们发现了一种暂不知晓成分的新物质。怀疑正是因为它的存在,使得这幅画只能通过肉眼观察,却无法通过任何电子设备拍摄。一旦拍摄,就会出现图片中这种极度模糊的情况,无论从任何角度,都无法拍出它的真容。”

现场再度嘈杂了起来。

是惊奇,也是错愕。

陈教授接着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前几天的采访中,我们无法放出古画的出土照片,因为即便放出,你们看见的也只会是这样一片模糊的色块。”

众人哗然不止,但当中意味却已经变成了恍然大悟——

难怪那段采访视频里,陈教授提及照片时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难怪那个实习生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你们自己去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古画已经被运送离开,而考古队手握照片却又无法公布,可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么?

思及此,现场不少记者和游客都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唐宁的方向。

他们可还没忘记——这位可也是今天的主角之一。

如果说先前他们只把这当做一个劲爆的八卦来看的话,现在知晓了考古队的苦衷,他们心中的天平不免再度倾斜了几分。

毕竟,就和大多数网友的想法一样:堂堂国家考古队有什么理由去造谣碰瓷一个画家?如果不是两幅画真的一模一样,陈教授怎么还会主动提采访的事?

阿多尼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投来的视线,不满地一个个瞪了回去,末了转头看向唐宁时,却见她仍在望着屏幕中的照片,像是在观察分析着什么。

没错,唐宁的确是在观察。

虽然屏幕上的古画模糊到只剩一团色块,但她觉得凭自己对画面布局、色彩的敏锐度,哪怕只是从色块的颜色分布里,应该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不等她分析出个子丑寅卯,台上的陈教授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吸引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由于这种物质暂时还成分不明,在今天的展出结束后,我们欢迎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的专家学者对此提出假设,或前来共同参与样本研究,希望我们能够早日分析出它真正的成分。”

说完这段邀约般的总结后,陈教授终于引出了今天的重头戏:“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今天的最后一个环节——古画揭幕。”

揭幕终于要来了。

所有人的期待值都已经达到了顶点。

陈教授抬手向前示意,众人目光随之看去,只见大厅正中亮起了一束顶灯,正正打在那片被隔离带围绕的展区里。

光束之下,被磨砂玻璃围绕的展柜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下面,就让我们一起亲眼看看这幅《梨花古院图》的真容。”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似乎某个设备被启动,展区中的展柜底部传出了“滴——”的一声提示音。

紧接着,地面电子灯红光一闪,围绕在展柜周围的磨砂玻璃终于开始缓缓下降!

[1] 文书原形是南宋徐谓礼文书,保存方式也是参考徐谓礼文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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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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