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十五分钟】
宋知渔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聚灵峰,见着一人就问谢昀在哪儿,弄得来来往往的弟子们看她的眼神越发的奇怪了。
“谢昀?你找他做什么,你们认识?”
在问了不知道多少人后终于有人认识谢昀了。
“有急事,性命攸关的大事啊!”宋知渔被逼的不行了,紧拽着那人衣袖,眸中满是焦急。
“他……他刚刚被一伙人带去了那边。”
宋知渔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着了一条狭窄的小道,靠近外头那端两侧长着些许野花,随风摇曳,而越往里看,却越是阴森可怖。
宋知渔咽了咽口水,双腿抖如筛糠:“多谢!”
随后她便视死如归般的朝里走去了。
独留身后众人冲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由玉石铺成了路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金光,金灿灿的。而越往里走,周身的林木就越茂密,光线就越发得透不进来了,黑黝黝的,叫人心惊胆战。
可宋知渔却是丝毫不敢减缓脚步,不仅不减慢,反而还走的越来越快了。
【倒计时五分钟】
宋知渔开始狂奔,漆黑一片的环境里唯脚下玉石还泛着些浅淡的光,使得她勉勉强强才看得清路。
欺负人还真会选地方,整这么偏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杀人埋尸呢。
宋知渔心中腹诽,脚下步伐加紧,这条小径仿佛没有尽头,不知跑了多久,视野里才终于出现了除了林木以外的东西。
那是一座废弃的殿宇,蜘蛛网已蔓延至全身,屋檐下,门缝里,处处都透露着破败不堪。
细细看去,这座殿宇大部分原来应是由喜庆大红色所涂抹的,可现如今褪色成了深红色,不少的地方还掉漆了,一眼看去竟像是血渍溅上去的一般。
宋知渔抿了抿唇,脑中滴答声还在继续,她抬眼看去,便见那殿宇大门上方有一写着“兰台宫”的牌匾。
看清后她的喉口仿佛被扼住了般发不出声音,连带着脚步也顿住了。
这不是……这不是那闹鬼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兰台宫吗。
要作死也不是这么作的啊喂。
宋知渔向来秉持着一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传闻说在这兰台宫枉死了一人,若你走入其中,又不听她/他说明冤屈,那你便会被吸干浑身精气而亡,永生永世地陪着那枉死之人。
宋知渔冷汗直流,双手双脚都像是被冻住了,无论她的大脑怎样向她的四肢发出指令,都毫无用处。
直到自那殿宇里传出了些许细碎的声音。
“你平时不是挺能耐吗,一个五灵根怎么好意思的,怎么好意思接受沈师姐的好意的!”
“就是,沈师姐不过是看你可怜,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当我们面跟沈师姐眉来眼去的。”紧接着又是一阵撺掇声,像是有个人被捆住了般被推来推去的。
【倒计时十秒,十……九……八……】
宋知渔倒吸一口凉气,终于回过了神,莽足了劲便往里头冲。
比起被鬼缠死,她还是更怕被雷劈一点。
那样,也太丑了。
兰台宫腐朽了大半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
宋知渔气沉丹田,像是要把自己半辈子的力气都吼出来:“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
随后她也不管众人的目光,上前凭借自己一身的气力推开了众人,进到了人群中央。
便见地上躺着一人,手脚皆被束缚住了。
他长发散落,掩盖住了面容,只能见得是一袭外门弟子的紫色衣袍,上上下下都有了些许破损。
宋知渔顿了片刻,这些少爷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吧,用捆灵绳来绑人?
如此暴殄天物,她也是无话可说了,作为一个穷鬼,她此刻心里已经在算计待会儿能不能把这根捆灵绳偷偷拿去卖了。
反正想来估摸着应也被用不到正道上,还不如造福造福她。
一息间宋知渔便大脑飞转,只不过催命符还在继续,于是她便不得不上前说出既定的台词。
宋知渔心里不断默念,她在演戏她在演戏她在演戏演完就好了演完就好了……
上前一把抓起了地上少年倔强着侧过去的脸庞,触感稍觉瘦削。
少年掩面的长发随之散开,宋知渔就这么对上了一双满是无所谓的血色眸子。
不愧是……男主啊……
真tm帅。
谢昀五官轮廓分明,薄唇抿着锋利的弧度,睫毛浓密修长,一双狐狸眼尽显凌厉,覆着那如墨的眸子,透着丝丝凉意。
只是这脸颊若再丰满些,那便更好了。
【请宿主速速行动】
宋知渔闭了闭眼,欲哭无泪地托起了谢昀的下巴断断续续地说道:“人……人类的……男孩,你……在玩火……吗?跟……我走……”
带着少女独有的软糯糯的声音在这陷入了一片诡异寂静的殿宇内不住地回荡。
谢昀:?
周遭众人:?
宋知渔要哭了,她真的要哭了,托着谢昀下巴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她现在真的是一具尸体了,若非要问死因的话。
那便是羞愤致死。
可宋知渔没想到,待会儿她还能更羞耻。
【检测到宿主流泪值上升中,触发被动技能:苦情戏】
小说里可没这一趴啊,什么意思,苦情戏?
很快,宋知渔就明白了。
因为下一刻她突然全身无力,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与同样躺在地上的谢昀面面相觑。
紧接着,从她口中发出了细细呜咽声,眼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来,她边哭着还边说:“你怎么这般待我,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惹得你朝三暮四,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何这般待我呜呜呜……”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谢昀冷漠的神情开始皲裂,眼角抽了抽,一时之间竟也做不出任何别的举动来。
他此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是谁?
谢昀看着面前额头处印着一清晰黑掌印,带着满脸满身黄土的少女。
无话可说。
宋知渔哭了足足半刻钟才得以停下,期间把谢昀哭得闭上了眼睛开始装晕,而周遭的五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一人敢轻举妄动。
因为大家见状都是明白了,小师妹这是被谢昀伤的很深啊,以至于小师妹又又又犯病了。
看来之前是他们误会谢昀了,谢昀原来早已与小师妹缔结了良缘。
说起宋知渔为何会被扣上总是犯病的帽子,那便是因为她三年前的壮举。
青晔宗每年便会办一场云英会,而这云英会乃全宗门上上下下相互切磋较量的好时机。
众人汗水挥洒,尽情较量,好不爽哉,处处皆是弥漫着热血的气息。
那日酉时时分,太阳已落了半幕,云英会也即将落下帷幕。
可就在弟子们该聚的聚,该散的散时,在供众人切磋的凌云阁里响起了很大的很突兀的一道声音。
“我想玩手机,我想打游戏,我要看小说!修真界怎么这么无聊啊呜呜呜,每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我现如今才多大啊,就让我自己去打猎,还美其名曰是锻炼身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
就见最中央处的风云擂上站着一身着葱黄绫棉裙的约莫只有十二岁的少女。
她摇摇晃晃地借着那擂台下的一小木桩飞了上去,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擂台中央,右手还紧紧地抓着什么。
竟是醉仙酿?
醉仙酿别名忘情君,乃是各位修士们失恋时必喝的一样酒。
原因无他,因为此酿酒性极烈,能让人忘却大半的痛苦,味道又醇厚留香,于是便流传十分广泛了。
可究竟是谁给这么一个小孩喝此等烈酒啊。
不多时,众人便得到了答案。
只见一穿着湖蓝色布衣的女子轻轻点地便飞到了那少女身旁,随后径直抬起她后便御剑要走。
可那少女在她肩上不停地扑腾,还说道:“师尊,别管我,我要一醉解千愁!”
“你个小屁孩有什么愁要解的,等你醒来你得后悔死,不对,我差点忘了,这酒会让人忘记喝醉时的所有记忆啊……知渔,为师也没法了,但愿你不会哪天突然撞到脑袋然后想起一切吧。”
太阴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了这片已安静得落针可闻的凌云阁内,众人这才得以知晓,原来那神秘的太阴长老竟也收了弟子,还是这般……清奇的弟子。
从那天开始,青晔宗就开始流传着宋知渔的传奇了。
可若是只有一次还好,但偏偏自那以后的每次云英会,宋知渔都要喝那醉香酿,又发疯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随后又被太阴带走。如此循环往复后,众人心里都有了一个想法。
小师妹是真的有病。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宋知渔好歹也是太阴长老的亲传弟子,所以一般的弟子们对她也算是客客气气的。
“那个,小师妹啊,我们不是有意欺负你心上人的,你消消气。”其中一个高个点的人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要早知道是这般,可不会将这人捆起来的。”麻子脸说道。
宋知渔却是像死了一般寂静地躺在地上,双目无神,像是人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她跟谢昀紧紧挨着,衣裳贴着衣裳,连头发也交织在了一处,系统真是好算计,连倒地的位置都计算得这么不差分毫。
可你确定,经过了方才一遭,男主会对她产生情愫?而不是觉得她脑子有病吗??
宋知渔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忽又瞥见那少年身上泛着丝丝荧光的捆灵绳,眼睛又重新亮起。
她都已经损失了自己的人格了,拿点东西不过分吧。
随后她从地上爬起,清了清嗓子,自认为很冷静地说道:“那你们便把这绳子解开,随后交予我吧。”
五人相互对视一眼。
瞧小师妹这像是刚从土里爬出来的狼狈模样,看来还真是对这谢昀一往情深啊。
高个冲麻子脸使了个眼色,麻子脸顿时了然,急忙上前三两下地解开了谢昀身上的束缚,随后将绳子拿在了手中。
宋知渔嘴角勾起一抹笑,对对,就是这样,快把绳子给我。
可下一刻,那麻子脸却是猛的一推还正活动着手腕一脸冷色的谢昀,推得那叫一个始料未及。
谢昀脚下一个踉跄,朝前冲去,与宋知渔撞了个满怀。
宋知渔:?
谢昀:……
……
啥也没捞着,就捞着个什么话也不说跟个冰山似的龙傲天男主。
宋知渔和谢昀一前一后的走着,想起方才场景,她真是后悔莫及。
她应该说得再清楚点的,谁要男主了啊!
但那情景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谢昀还真是十分符合原小说的人设。
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好奇,话少的跟多说几句要他钱一样。
当时二人撞一块后,他也一句话不说,只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神色淡淡,便朝着兰台宫门口处走去。
宋知渔都要气死了,怎么说她好歹也是救了他吧,虽说这人看上去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当即愤恨一声,拍拍屁股也要走人了,还要走在他的前头,她才不稀罕呢。
偏偏这时系统又发话了。
【请宿主保持人设,对男主百般关心,成为他心中不可替代的白月光,若违背人设将遭受十万伏特的雷击】
宋知渔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咬了咬牙追了出去:“你要去哪儿,我随你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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