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清幽的山涧之中,玄燕轻盈纷飞,身姿如灵动的墨影,穿梭于山林之间。青鸾与之相伴和鸣,鸣声或高亢激昂,直破云霄;或婉转低吟,如潺潺溪流,流淌出温柔的曲调。它们的声音在山涧中悠悠回响,清脆悦耳,仿佛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乐章,为这片静谧的山谷增添了几分生机与灵动。
极目望去,林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得几乎遮天蔽日,浓郁的灵力如氤氲的雾气,充盈着整座山谷,仿若这里是一个灵力汇聚的神秘仙境。
“恭喜师弟,第一次历练顺利完成呀!”攸宁笑意盈盈,手中提着一篮色泽鲜艳的果子,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溪流边。发髻上的铃铛也随着发出悦耳的声音。篮子里的果子颗颗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陈星岩正沉浸在修炼之中,听到声音,缓缓收了灵力,脸上带着笑意,快步走到攸宁身旁。
“此次历练能够顺利完成,还得多谢几位同行的伙伴,师姐和师尊的悉心教导。”陈星岩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好啦,别净说这些漂亮话咯。我可都听说啦,你们这次在西南山闹得那叫一个地动山摇呢!”攸宁轻轻嗔怪,随手扔了颗果子给陈星岩,接着说道,“这几日行事可得格外小心些,要是碰到戒律堂的人,立刻掉头就跑,千万别犹豫。”
“这是为何呀?师姐。”陈星岩咬了两口果子,汁水清甜,他歪着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攸宁。
攸宁摆了摆手,强忍着笑意,解释道:“本来那只是一只下品妖兽,按常理来说,根本用不着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可你们几个,一瞧见它力大无穷,就觉得难以抵抗,又是用上品法器,又是布置上品阵法,搞得山崩地裂的。若不是西南山地处偏僻,又有毒雾缭绕,无人居住,你们几个,可就要闹出人命来了。”
“师姐说得极是,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当时一心只想着自己的性命安危,反倒忽略了可能对他人造成的影响。”陈星岩面露愧色,诚恳地说道。
“变动以利言,吉凶以情迁。怕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们又是第一次历练,心生害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经历了这次历练,你们总该从中收获些什么才是。”攸宁语重心长地说道,那神情、那语气,竟让陈星岩一瞬间产生了几分师尊的错觉。想来也是,师姐跟随师尊的时间久了,言谈举止之间,难免会沾染到几分相似之处。
“师姐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了。师姐,往后还有其他的历练吗?”经此一役,陈星岩也意识到,自己虽学了不少口诀功法,但在实战中能运用自如的却寥寥无几,他倒是渴望能有更多机会提升自己。
“最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历练安排,不过,宗门试炼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啊,各门各派的天才都会齐聚乾元宗,那场面,可比外出历练还要热闹。”
攸宁的话在陈星岩心中点燃了新的期待。上次历练,他仅仅见识到了法器和神器的威力,对于李宴舟的真实水平,也不过是窥见了冰山一角,他实在好奇,在宗门试炼这样的盛会中,又会是怎样一番精彩的景象。
“所以啊,这几日你可得卯足劲儿加紧练习了。要是在试炼大会上表现不佳,那可就要丢人咯。”攸宁半开玩笑地提醒道。
“师姐放心,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绝对不会给咱们回春崖丢脸。”陈星岩握紧拳头,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嗯,这才几天没见,你这嘴上功夫倒是比拳脚功法见长更多,莫不是跟着月明那小子待久了,近墨者黑啦?”攸宁笑着打趣道。
“师姐,我嘴里可都是实话。哪像月明那小子,十句话里啊,怕是只有一句是真的。”
陈星岩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人说笑着,并肩往林中走去。他们的声音,渐渐被轻柔的风声所掩盖,只留下清脆的鸟鸣依旧在山谷间回荡。
同一时间,沧海峰上的沧海殿内,气氛格外低沉压抑,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
“你可知错?”云海一改往日的温和模样,面色冷峻如霜,负手而立,眼神中透着严厉与威严。
李宴舟跪在殿前,神色黯然,脸色颇为难看。他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弟子知错。”
“既然知错,那就先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云海微微抿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眉头微皱,手上灵光一闪,顿了一下后,又匆匆往外走去。
刚走到殿外,便迎面碰上了云威。云威面色冰冷得如同千年寒冰,仿佛随时都能凝结出一层冰霜来。
“师兄,你看,我正罚他呢。”云海赶忙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云威冷哼一声,说道:“犯了错便要罚,不然传出去,别人该如何看待咱们乾元宗。况且这些孩子们初入宗门,正是需要严加管教的时候。”
“师兄说得是。这次确实是小舟儿不对。但孩子毕竟也是第一次去历练,有些地方思虑不周,也是人之常情嘛。”云海陪着笑脸,试图为李宴舟说些好话。
云威一听,立刻瞪起眼睛,质问道:“师弟的意思是,我不近人情了?”
“怎么会呢!师兄罚得对,罚得妙啊!俗话说得好,小时偷针,大了偷金,对孩子啊,就得从小严加管教,如此方能彰显我乾元宗的威严。”云海连忙赔笑,点头哈腰,就差没把“讨好”二字写在脸上了。
云威又是一声冷哼,转身便离开了。
云海见云威走远,当即一溜烟儿地溜进了大殿。他快步走到李宴舟身边,满脸关切地说道:“来来来,让为师看看,伤着没有啊?”
“多谢师尊关心,云宁并无大碍。”李宴舟抬起头,感激地说道。
“瞧瞧你这模样,整天冷着个脸,跟你云威师伯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以后啊,可得多笑笑,你没听过‘笑一笑十年少’嘛!再说,这样好看的脸,得有多少女弟子倾慕啊。”云海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李宴舟的肩膀。沧海殿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
李宴舟忙点头应声,努力扯动嘴角,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那嘴角的肌肉就像不听使唤似的,抽搐了好几下,才勉强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
“额……这边嘴角可以稍微往下落一落。”云海眉头微微下沉,摸索着下巴仔细端详起来,像个严格的雕塑家在雕琢一件失败的作品。
李宴舟乖乖点头,听话地调整了一下嘴角。
云海歪着头,左右瞧了瞧,脸上写满了认真:“右边,再往下点。好,保持住,嘴角部分往上。哎呀,再下一点,下一点……哎——”
折腾了半天,云海终于放弃了,无奈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小舟儿,你还是别笑了,这笑容比哭还吓人呢!”
“弟子知错。”李宴舟一听,膝盖一软,跪得那叫一个麻溜儿。
“哎——小舟儿啊,这事儿真不怪你,用不着认错。快起来快起来。”云海赶忙伸手把人扶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暗自思忖,这弟子天赋高得离谱,虽是上品真灵根,可这修炼进度就跟开了挂似的,也难怪自己舍不得重罚他。只是这个性格太冷了些。
同样的事儿,发生在志远崖,那可就是另一番有趣的景象了。
叶知临跪在殿前,脑袋一点一点的,像个不停啄米的小鸡,瞌睡虫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袋。每次他刚要点头睡过去,旁边的云志就会故意咳嗽一声,那声音就像闹钟一样,吓得叶知临一激灵,赶忙重新跪好。
“星临啊,以后遇到事儿可不能再这么莽撞啦,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啊。”云志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是。”叶知临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那声音小得就跟蚊子叫似的。
云志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妖兽啊,分三品。下品妖兽灵力微弱,别看它们形态各异,其实也就跟筑基期修仙者的灵力差不多。中品妖兽呢,那灵力可就相当于金丹期修仙者了,这类妖兽在人间那可都是稀罕玩意儿,凤毛麟角的,更别说上品妖兽了。”
“是。”叶知临又机械地应了一声。这些妖兽品级的事儿,他打小就听家中长辈唠叨过无数遍了,可那日夜里的经历实在是太恐怖,他满脑子都是那吓人的场景,哪还能想起这些啊。
西南山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了。可怕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有无数只怪兽在黑暗中潜伏着,随时准备扑上来。那些妖兽更是夸张,身高足有他的三倍,体型也是他的三四倍,感觉随便一拳下来,半座山都得被拍成齑粉。
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叶知临的金豆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地砸了下来。
“哎哎哎哎,莫哭莫哭啊!师尊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哭啦!我,我不罚你就是了。”云志一见叶知临哭了,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哄起来。可他活了上百年,一直都是孤家寡人,既无妻也无子嗣,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哄孩子。
叶知临哭得更凶了,那哭声就像决堤的洪水,好半晌都停不下来。云志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是递手帕,又是说软话,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等到叶知临止住了哭声。
事情到了月明这儿,可就简单多了。他直接被星意扔到书房里抄写妖骨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挨罚了,月明早就习以为常。
这不,才抄了两个字,他就把笔一扔,靠在窗边发起呆来。没过多久,一只小巧的纸鹤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月明眼睛一亮,熟练地打开窗户,任由小纸鹤飞进屋里,落在桌子上。眨眼间,小纸鹤就变成了一桌精致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多谢小师叔。”月明笑嘻嘻地说道。
他心里清楚,这一桌子糕点肯定是麦子送的。每次他受罚被关禁闭,麦子总会从窗户给他送些好吃的。星意虽然知道这事儿,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折腾。
算起来,这次历练,也就陈星岩躲过了这被罚的“一劫”。
时光悠悠,在灵力的周而复始中悄然流逝。这一日,攸宁如往常一般踏入山谷,然而,刚一迈进谷中,她便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四周的灵力波动紊乱不堪,仿佛失去了秩序的洪流。时而如潮水般向内迅猛游走,时而又似脱缰野马般向外肆意四散。不仅如此,空气中还隐隐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血腥气,给这原本宁静的山谷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攸宁心中一紧,急忙快步朝着陈星岩平日修炼的地方赶去。在一块巨石之下,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陈星岩。攸宁的心瞬间揪紧,连忙蹲下身子,轻声呼唤:“小石头,小石头。醒醒。”
然而,无论她如何急切地呼唤,陈星岩都毫无反应。攸宁赶忙伸手搭在陈星岩的手腕上,一股杂乱无章的灵力从指尖传来。她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灵力在陈星岩体内如脱缰之马般四处冲撞,肆意蹂躏着他的筋脉,难怪他会陷入昏迷。
“哎——”攸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她小心翼翼地将陈星岩扶起,让他盘膝而坐,自己则在其身后同样盘膝坐下。攸宁集中精神,将灵力缓缓凝聚于掌心,而后轻轻地附在陈星岩的后背。
“真是欠你这小子的。”攸宁轻声嘀咕着。随着她掌心灵力的注入,四周原本紊乱的灵力受到了牵引,缓缓汇聚而来,顺着攸宁的灵力一同涌入陈星岩体内。
起初,陈星岩体内那狂躁的灵力如暴跳如雷的猛兽,不断挣扎抵抗。但在攸宁灵力的耐心安抚下,渐渐温顺起来,不再那般肆意冲撞。攸宁抓住时机,巧妙地引导着这些灵力,将它们引入陈星岩的丹田之中。
灵力在丹田中稍作停留后,攸宁又驱使着它们顺着陈星岩的筋脉缓缓游走。这股灵力如同一位细心的医者,轻柔地修复着受损的筋脉。所经之处,原本因灵力冲撞而产生的刺痛逐渐减轻。
“咳咳咳。”
见陈星岩体内的灵力逐渐回归正轨,攸宁这才缓缓收回自己的灵力。她微微向后退了几步,忍不住轻咳了几声。一抹嫣红从嘴角溢出,她抬手轻轻擦去,目光却始终望向正在修炼的陈星岩。
此刻的陈星岩,重新掌握了灵力的主导权。他引导着体内的灵力,沿着筋脉有条不紊地游走,让灵力如涓涓细流般不断充盈周身。一番折腾下来,他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亏空严重,仿佛干涸的河床。于是,他静下心神,从外界小心翼翼地引来一波灵力,如久旱逢甘霖般填充着筋脉的空缺。
“看来,就是今天了。”攸宁看着陈星岩的状态,满意地点了点头。她从口袋里精心挑选出一颗丹药,而后坐在一旁,全神贯注地为陈星岩护法。
在山谷之中,大片纯净的灵力如灵动的仙子,纷纷朝着陈星岩汇聚而来。它们轻柔地包裹起陈星岩,如同母亲的怀抱般温暖而有力。这些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陈星岩体内,迅速填补着他灵力的缺口,助力他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在这灵力的滋养下,陈星岩的气息愈发沉稳,身上的气势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仿佛一场华丽的蜕变正在悄然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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