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愚侯这一行径将谢蓿看蒙了,赶忙看向自己姑姑,发现她居然没有把都愚侯的手甩开的意思。
这个世界魔幻了?
一声虎哮响起,也不管这世界是不是魔幻,谢蓿赶紧跟上这两人。
这雪时下时停,现在又有开始飘落。
谢琮跟在都愚侯身后往前,不禁好奇她要带自己去哪。
都愚侯像是来了很多次一样,熟车熟路的带她走了雪实的地方。
突然她在一处停下。
“哎呦!”
最后面的谢蓿一直往脚下看,没有注意前面两人停下,一头撞谢琮后背上差点摔倒,幸亏谢琮注意着她伸手拉了她一把。
“谢谢姑姑。”
谢蓿往前看,被两道身影挡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都愚侯在一颗大树下,山中比外面温暖,这里又有大树遮挡,树下的雪只有薄薄一层。
谢琮像若是再早来几日,这里应该是没有雪的。
正这么想着,就见都愚侯松开她的手。
正疑惑,见她蹲下将树下的雪挥开一片。
谢琮看去,那是几朵开得正艳的野花。
淡黄色的小花在雪中几乎不显,这白茫茫一片但凡是个什么都能要了它的命,可为什么它还能在这么冷的时候开得这么艳?
谢琮好奇,伸手去触碰那几朵小花,叶子很小根茎也很细,但就是奇迹般的开花了。
“雪中生花,这美景谢相可喜欢?”
谢琮起身,雪被推开这几朵花活不了多久,但谁又说得准呢?万一它活到开春了呢?
“喜欢,它活着所以喜欢,往后也得活下来才能继续新欢,否则死了就是一把尘土。”
都愚侯轻笑:“能得谢相一句喜欢已经是它的万幸。”
“谢相,你觉得越能抵得住域、周两国吗?”
谢琮嗤笑:“都愚侯你没有失心疯吧?自己做了什么难不成已经忘记了?一出计谋三国都打不了仗,现在出兵等同于送死。”
都愚侯勾着她的衣襟,轻轻磨蹭着她的脖颈:“我也没说要谢相现在出兵,谢相以为越如今的形式休养生息下去是会变得好还是更差?“
越与其他两国一样,皇权示弱,相权几乎碾压式的立于皇权之上。
可偏偏越尚武,文官当政主理不了江山,武将当政不会修养民生。
而越国一年之内经历了几任皇帝,如今的越帝又是个病秧子,太子也才四五岁。
让越国皇室将大权夺回来比登天也差不了多少,如此一路越国只会越来越差。
“越太子是怎样的?”
各国都有别国安插进来的探子,这不是秘密。
谢琮也收到过探子送来的消息,可到底不全面,她想从都愚侯手上再多了解一些。
“谢相这是同意了?”
谢琮看着她叹息,她想的是天下一统,而如今域尚且弱,再给她一段时间哪怕是一年她都敢试一下现在就杀了都愚侯。
她不怕与周国为敌,甚至周内部未必会因为都愚侯的死而出兵,可偏偏是现在……
她现在不敢赌。
但狼居胥山她想去看看。
“知己知彼,才能确定同谁合作。”
“越太祖的头颅可是谢相你亲自提回京城的,谢相你会同越合作?”
话音刚落两人都闭上嘴。
谢蓿好奇她们两个怎么不说了,突然就想起来,越太祖虽说是死在她姑姑手上的,但却是是被都愚侯算计的。
这么说来,真要合作那的确是得域和周。
毕竟和越……这仇有点大。
因为越那边国库空虚,再加上谢琮开得价格高所以越太祖的头现在还在武库里面待着。
安静一会儿,都愚侯先一步往赏雪台走去。
赏雪台是一处天然行程的高台,背后有几近垂直的山,而前面则是白茫茫一片。
都愚侯在这支了张小案,案上摆了一张舆图。
这张舆图很全面,越、周、域涵盖各国。
都愚侯用手在上面圈了一个圈:“这是三国交界处,我来时便走得这。”
谢琮很给面子的看了一眼:“你想在这越淮水?”
都愚侯点头:“届时我与大将军共同领二十万精兵北上。”
谢琮:“周相不管南边了?”
都愚侯笑着看向她,谢琮便知道她哪会那么好心,果不其然。
“我来之前朝中自会想办法稳定,但谢相……你会在背后捅我刀子吗?”
谢蓿想说她姑姑行为端正,品行上佳,不会办出那种小人行径。
却发现……她姑姑没说话!
谢蓿:你为什么不反驳?!
谢琮……谢琮不敢保证,毕竟二十万大军北上,势必造成周境内空虚的局面,届时一声令下南大营越过淮水便能直取周的京城。
这一行径虽不齿……
却也实在诱人。
但谢琮不会这么说。
“本官会不会捅刀子,本官在这许了周相便能相信吗?”
按理来说,合作吗,怎么着都会保证表面上和平。
却见都愚侯摇头:“不能,谢相我不了解,但我若是谢相也必然会挥师南下。”
谢蓿想,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谢琮料到这个答案:“都愚侯以为当如何?”
“两军打仗势必调兵遣将,域有四营三营可动,我要南大营驻军不得超过万人。”
谢琮给谢蓿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该说话了。
谢蓿来了精神,让她说的就是谢琮不同意,那么她只要把人数往多了去要就行。
“周相此言势必是将域了解透彻,可域于周却不了解,周相狮子大开口一句话便让域动几万人马,敢问周相可是动了趁南大营兵力空虚便趁机东进的念头?”
都愚侯与谢琮讲话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插嘴,但谢琮让了!
而且这里只有她们三个,就连跟着的侍从都离这里很远听不见她们说话,所以即便是不合规矩也只有她们三个知道。
都愚侯倒是不在乎被人反驳,毕竟如果她站在谢琮的位置上也得怀疑自己的居心。
都愚侯的手从三国交界上移到了新地:“本官知道这件事听起来强人所难,若是域实在放心不下,本官可领兵继续北上,就在域的新地如何?”
谢蓿皱眉,看向谢琮。
新地可不是个好去处,西有越、戎东有北大营与西大营,而新地之上又驻扎着新建里的定西营。
为什么都愚侯会选这里?
但姑姑要的是南大营的驻军,她不能因为这个而被扰乱,见姑姑没有什么动作想来是同意她驻扎在新地。
“周相能做这样的决定,草民与相邦便在此谢过周相,只是周相周境内好像不是您全全说的算。若是有人趁着你北上,再集结大军攻打南大营,届时两国主力都在越地,都愚侯可能将手伸得这么长远?”
都愚侯对谢氏这个年纪小,声名不显的小辈不是很了解,但能让谢琮带在身边那便一定有过人之处。
仔细一想便发现她在套话。
“合约签了,本官自会顾好周境内的大小事宜,周内生事扰了贵国也定然会给予赔偿,本官随插手不了域但周还是要听本官的。”
谢蓿勾唇一笑:“都愚侯,大话先莫说太早,毕竟周可不止有二十万兵马。”
谢蓿这张嘴第一次有了用处,最后的结果就是南大营留守两万人,文栗不可留在南大营。
而都愚侯与周大将军的大军往南,十万驻扎在定西营与西大营管辖交界处驻扎,五万在关中周大将军亲自过去与域大将军共同坐镇,剩余五万则驻扎在南大营与西大营交界处与周隔水相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都愚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结果如何对她而言都无伤大雅,好像……谢蓿感觉她的注意一直在谢琮身上。
其实但凡她大胆一些,将谢琮的氅衣扒开就能发现,都愚侯的手此刻正抓着谢琮的小臂。
有小辈在,谢琮不敢将这种事情摆在她面前,一直没能挣脱。
都愚侯穿的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孔雀开屏。
但她的手很凉,这一点倒不像是习武之人。
冰凉的手在谢琮手臂上抓了一会,染上了温度。
谢琮的温度。
谢琮一边听着谢蓿的话,担心她第一次商谈会吃亏,一边又感受着都愚侯抓得越来越紧的手,心中像是蚂蚁上了热锅。
不过幸好谢蓿没有吃亏,甚至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而都愚侯也只是抓着。
没再干其他的事情。
合约约定好后不日便要着人起草签订。
谢琮让谢蓿去寻璜绥,她刚离开,谢琮便开口:“松开!”
都愚侯依旧抓得很紧,甚至移步直接抱住谢琮,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拦住她的腰。
“谢相身上好暖和,谢相见我穿得这样单薄,难道就生不出半点怜惜吗?”
谢琮想让她离自己远点,但她却又哼哼唧唧的开口:“便是谢相不怜惜,也让我在这待会好吗?”
谢琮……
谢琮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人。
一个人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
“周相死在这不是很好?周失去了一大助力,待到将来本官也更轻松些。”
都愚侯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松开,直接揽上了她的脖子:“那不如谢相亲自动手,长剑佩在身上,难不成只是为了一个好看不成?”
文官风雅,长剑向来不离身,谢琮亦是如此。
可……到底还是不同周闹翻的好。
谢琮:杀呢还是不杀呢?纠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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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谢琮被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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