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淹没口鼻,惊慌之下,温辞手脚扑腾,堪堪站稳。
“你发什么疯?”温辞眼里喷射火焰。
被质问的人闲适而坐,池水烫得他的胸口微红,水汽酝酿,抵抗不住锐利的目光。
那目光犹如实质,温辞退了一步,又转瞬挺起胸膛瞪回去。
像落水的小猫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的中衣黏在身上,玉色的暖白隐约显露。
池水不深,温辞因惊惶微微下蹲,上衣的下摆漂浮在水面,露出白软的肚皮。
陆商凌眼皮微动,发现有浅色的红晕在温辞左手臂上绽开。
视线一滞,陆商凌眉头微皱,朝对方大步走去。
“哎……哎哎,做什么上来就脱我衣服!”
温辞没两下被剥了中衣,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陆商凌抵了抵牙尖,声音平稳:“去哪了?”
“没……没去哪。”
吞吞吐吐。
目光犹疑。
神情瑟缩,一眼就望到底的谎言。
陆商凌眼眸幽深,盯着温辞缓缓移动。
几丝湿润的长发黏在瓷白的脸上,雪肤黑发、凭添几分柔弱,脖颈自肩膀而下,长发披散,湿湿缕缕。
雨打梨花,清纯绝艳。
陆商凌手指微动,带着厚茧的虎口轻轻摩擦,锁骨附近的皮肤娇嫩,手指抚过,留下一抹红痕。
温辞猛地往后退一步,紧紧贴着池壁。
“你你你你……不能对我动手。”
“为何?”
“因为我承受不住。”温辞理不直气不壮,“反正你不可以逼供。”
执掌北镇抚司四年的指挥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赖皮。
打不得骂不得。
陆商凌退回原来的位置,勾手,“过来。”
温辞犹犹豫豫,踌躇不前。
“你不过来,我就查你今天去干了什么。”威胁。
温辞吞了吞口水,“我过来你就不查?”
“嗯。”
温辞捂着前胸,小步蹭着走。
洗澡就洗澡,拉他作什么惨烈对比。
温辞偷偷盯着陆商凌的身材,即使在放松下对方肌肉线条依旧流畅,胸腹紧实、线条清晰,从肩膀往下自然收束,充满着力量与美感。
嘶……那腹肌……那胸肌……
温辞摸摸软肚皮,再一次把撸铁提上计划。
池子不大,终有尽头。
一步之遥。
陆商凌伸手将温辞转了一个方向,撩起他背后湿润的长发拨向前方,双手虚虚环住,解开胸前的结。
“手抬起来。”
原来是检查伤口,温辞松了一口气,举起双手。
一圈圈软布拆了下来,原本结痂的伤口底部渗出一点血水,狭长的伤疤两端黑色的血痂被蹭掉了一些,明显是用力过度导致。
闲着无聊乘船捕鱼去了吗?
陆商凌气压渐低。
许久没有声音,温辞扭过头,“怎么了?”
“伤口裂了。”
“是……是嘛。”心虚。
陆商凌继续伸手,温辞下意识躲开,干笑道:“手臂上我自己一会上药就好了。”
伸出的手转而握住腰部,一转一拉,纳入怀抱圈住。
肌肤相接,被靠着的人体温较高,烫的温辞脸上红晕绽放,双手抵在前胸,好歹隔了些距离。
白斩鸡怎么了,他也有尊严!
手臂下的胸肌蓬勃的似有生命力在流动,温辞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一动不动,任凭对方去解他左手臂的软布。
软布一揭开,血痂掉了下来,冒出细密的血珠。
温辞嘶了一声,抬头瞥见对方的脸色,呼吸都放轻了。
“那个……我不小心,下次不会了。”
“你以为你还有下次?”
声音平淡,却冻的温辞缩了缩脖子。
活像不遵医嘱的病人被抓包的尴尬感蔓延全身。
水声哗啦,丢弃的软布再次捞起,细软的棉布沾水柔软,揉搓在肌肤上令人发痒,如棉花一般。
玉色的肌肤上丝丝血水沿着脊背曲线滑落,血色的,让人升起一股可怖的破坏欲,想撕开伤口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
陆商凌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怀中的人轻轻抽气,丝毫不知危险。
软布避开伤口自上而下擦到腰间凹陷,温辞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太痒了。”
这一动,裤子略微松了一些,露出一点桃色,往下浸在水中,布料严密的包裹着起伏的曲线。
很……饱满。
握在腰间的手青筋凸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辞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向后去抓陆商凌的手。
直起身子,温辞眉宇间忍不住的笑意,唇色柔软,如初春落下的一瓣花瓣,潮湿的乌发环绕,青涩的气息铺面而来。
“剩下我自己来,你搓背跟摸我似的,不得劲。”
温辞伸手要他手里的软布。
陆商凌微顿,随即将软布递出去,抬脚出了浴池。“洗好出来上药。”
“唔。”
温辞握着软布,他和指挥使今后也是一起泡过澡的兄弟了。
但……他没想和指挥使成为睡过一张床的兄弟。
温辞抱着被子缩进床里面,看着对方动作迅速、理所当然的在外侧躺下。
“……”
陆商凌抬手一阵掌风熄灭烛火,“很晚了,睡觉。”
语气之自然,动作之坦然,温辞误以为自己天天跟他睡一屋了。
“你……”
温辞想了想,找不到理由把人赶出去。
这是指挥使的房间,而他的新房间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没有重新安排。
大晚上的,他们都很累了。
被收拾妥当的温辞,全身暖洋洋的,也懒洋洋的。
月光色,陆商凌闭着眼睛,胸膛起伏,呼吸浅浅。
温辞盯着看了一会,算了,不折腾了……
好兄弟,睡一张床,好像也正常。
他跟兄长、冯绍远一起睡过,都没什么问题。
温辞小心翼翼的趴下,渐渐合上眼睛。
·
翌日,工部那条船终于到了定安。
以河运使为首的官员背着包袱,又黑又瘦,像极了家乡遭了灾逃难的难民
若不是队伍中有还算精神的锦衣卫,估计定安城都进不来。
一群人进了府衙,人群里的锦衣卫脚底抹油,跑的飞快。
温辞:?
河运使蔡葵一把将温辞拉住,“温书令,陆大人忙完了吗?”
温辞茫然,“您有事托付陆大人?”
“不敢不敢,陆大人有秘案要查,岂敢叨扰。就是问问,他案子办完没有,我们在河道里转悠了十来天,听到钱知府被办了才下来。”
温辞:“……”
官场个个是人精啊,他还寻思工部的人跑了这么久不见踪影,陆商凌也不着急。
这些人等风声过去才落地,不耽误人办案,还能保全自身。
温辞撇嘴,一群聪明人,就他一个大傻蛋,说好的穿越男主智商吊打土著呢,结果是土著吊打他。
“温书令。”蔡葵热切的拉了拉温辞的袖子,“咱们都是文人,互帮互助不是,如果陆大人还没办完,咱们就接着往下转悠。”
温辞眼睛一亮,“那我能跟你去吗?”
“不行。”蔡葵一脸你小子想害我的表情。
“……”,温辞默了下,“城内应当是办完了,城外,呃...陆大人一早就出城去了,与文官应该没什么干系,蔡大人不如留下休息几日。”
蔡葵摇头,“哪有银钱住的起店,江南繁华,客栈柴房都要五十文一晚,还不如回船上舒服。今日能吃上一餐好点的饭食就很好了。”
蔡葵年约五十,身材瘦弱,一晒黑就不能看了,没有一点文官的气质,像村里打柴的老头。
温辞往后瞧了瞧,一溜的工部官员跟十几天没吃饭似的,面部都凹了下去。
当个官也太苦了,面对‘技术人员’温辞有些心软,“要不,你们在府衙住几天?”
“那感情好,麻烦温书令了。”蔡葵立马答应下来。
呃……答应的太快,以为要再三劝的温辞懵了一瞬。
蔡葵脸上绽开朴实的笑容,“温书令,顺便给我们管管饭呗。工部太穷了,别说出外差的钱,俸禄都时常拖欠。也不用怎么管我们,一天两馒头就行。”
呃……他们一起出来,实际上都是各干各的,但几餐饭而已,十几个老头能吃多少,锦衣卫那群饭桶养都养了。
温辞爽朗一笑,“蔡大人不必客气,我们专门腾了一处院子来做饭堂,大家一起吃就行。”
“哎,好好,我就说小辞敞亮大气。”蔡葵转头和跟上来的官员夸道。
温辞面色薄红,被一群老爷子围着夸,他有点顶不住。
今早温辞刚看好了一处院子,离府门距离有些远,里面有个两层的小楼,好几间房,倒是方便安排工部的人住下。
只是他自己就没有独立的地方了,要在指挥使现在的院子里找个房间。
一群老头子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往府衙内院走去。
经过一处,温辞指了指那里,“那里就是饭堂,早中晚供三餐,大人们自便。”
“三餐!”
“嗯,习武之人消耗比较大,大人们若是习惯吃两餐也可以……”
“不不不,三餐就三餐。”
“快快,放下东西再来吃饭。”
……
将工部的官员安排好,温辞就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有人来报午饭不够吃了。
温辞掏出银票递过去,“今日午饭时间延长,让厨子们多做点。”
一个时辰后,又有人来报,这次不是午饭不够,是不够买晚饭的食材了。
温辞顿时感觉不妙,那个饭堂是新开立的,专门给锦衣卫做吃的,今日比往常多加了菜钱,算起来是充足的,“哪里花的那么多?”
食堂采买的大叔苦笑道:“那十二位老爷比二十位锦衣卫大人都能吃。”
温辞眼前一黑,十二老头,那身板吃哪去了?
他平常的饭量大概是三分之一个锦衣卫,四分之一个指挥使,以己度人,十二个老头子就是多四个锦衣卫吃饭而已。
掏钱打发了采买后,温辞看着钱袋叹气。
想指挥使
……的钱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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