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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境界

昆仑,上云峰。夜凉如水。

萧隐吹灭了烛火,推开了门。

她的动作很轻,开门后,微微四顾,发觉伶舟絮屋子里已经熄了灯,萧隐便更加轻手轻脚踏出门槛,沿着回廊走了半天,终于停下了脚步。

她们如今所在的宫殿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霞蔚殿”。

萧隐知道,“霞蔚”,意思是指云霞盛起貌;鲜明华美貌。

几个时辰前,她就发现这处宫殿不仅建造得华丽,登高望远,从地理位置上,这里还掐尖了昆仑山的好景色,确实是个失眠散心的好去处。

然而她刚刚站定,一道洪亮又熟悉的声音就从她身后被风吹了过来:“萧隐!”

她转头,伶舟絮提着一盏琉璃灯,正瞪着眼睛看着她:“看什么呢?”

萧隐笑了笑:“睡不着,看看风景。”说着,她走过去接过伶舟絮手中的灯,替她照着前方的路。

伶舟絮闻声,好像也才反应过来,可她们并没有接着往前走,而是索性都一起坐在了石阶上。

朗月高悬,深蓝色夜幕中繁星点点,一条河流似的光带穿过了天际,伶舟絮撑着下巴看了一阵,忽然问萧隐道:“你觉得天上这些东西,除了传说中的广寒宫所在地以及河还像什么?”

萧隐顿了下,仰望片刻,“月亮像我家洗净了盛菜用的白瓷盘子,星星就像我老家田野的草籽,银河好似农忙时我在手上缠的纱布。”

伶舟絮蓦地看向她,显然觉得很惊奇。

在她的印象中,最适合拿来形容萧隐日常生活的一个词,那就是求知若渴。这些天在终南,她发现萧隐一向是有空就看书学习的那种人,而且往常萧隐跟书院中那些老学究们交谈时都是文绉绉的,那一口一个典故,绕得她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可是这时候景色宜人,她便也实在想听两句风雅的过过瘾,于是伶舟絮本以为萧隐肯定能引经据典或吟诗作对一番的,不承想她居然只是来了这么一段。

一时间,伶舟絮不由一愣,萧隐也没有多说,只是望着天。

片晌,伶舟絮试探道:“你想家了哇?”

萧隐低低应声。

伶舟絮往她身边又挤了挤:“其实我也有点想家。长这么大,这还是我头一次骑着丹景跑这么远!”

说着,她撑着胳膊看向天边,眯着眼似乎要极目远望,又到底只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我爹他们这时候做什么呢……”

萧隐没作声,旁边的琉璃灯发着光,光晕沾湿了她双眸和双颊,伶舟絮扭头看了看她,又伸手到她跟前晃了晃,萧隐这才有了反应。

“又想什么呢?”伶舟絮噘嘴问道。

萧隐回:“我在想这时候我娘在做些什么,她本就身体弱,虽然这些年我给她换了房子,又领她住进城里,而且找了个靠谱的姑娘照料她,可我还是忍不住惦念她。”

伶舟絮听完,刚想说话,只听萧隐又道:“我还在想,这时候是戍时。”

伶舟絮偏头:“嗯?”

萧隐望着琉璃灯:“我还在衡山的时候,说是‘外门学徒’也只是挂名的而已,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子时歇息、寅时起,最多睡不过四个小时,因为我们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儿,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直接压榨没了,只能用辟谷丹代替,”

她说着,忽然笑了下,“然后每次我们忙完了都能见着别的学生屋子里零星几点灯火,大部分人早在我们休息前就已经休息了。”

伶舟絮听罢,拉着萧隐的手,“你现在跟着我了,我不会让你忙那么晚才睡的。”

萧隐却还是注视着那盏灯。

伶舟絮看着她,她们谁都没有说话,琉璃灯的灯芯放射出明亮的火光,火光在萧隐脸上波动起伏,不知过了多久,萧隐突然问道:“絮姑娘有兴趣听听我在衡山工作时的经历么?”

伶舟絮立刻点头。

其实她早就好奇萧隐都在衡山外门做什么,怎么就那么忙。

“衡山外门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内门提供日常生活所需的服务。”萧隐说,“整个玄门都没有谁能完全辟谷,大部分人也不会闲着没事刻意追求辟谷,衡山也不例外,所以光是一日三餐下来就够忙活,更不用说还有别的七零八碎的活,因此,内门学生要上课,外门学生其实也没清闲哪里去。

“往常,我们要做的就包括不限于砍柴、挑水、淘米、择菜、浇花(或者说侍弄植物)、煮饭……当然了,一帮人吃喝拉撒睡的,这里头也不缺脏活累活,比如刷恭桶、挑粪和在后山耕地之类,”

说着,她顿了下,“不过,就算看上去外门学生的性别比不算失衡,事实上,衡山外门学徒中做那些脏活累活的很多都是女性。”

伶舟絮惊愕:“为什么?”

几年前,魏正卿刚进终南的时候,她也问过魏正卿,衡山和终南相比有什么不同,当时魏正卿和她说了几点,唯独没提及学生的性别比,于是她以为衡山肯定也是男多女少,原来衡山竟然是女性居多吗?

“不是完全的女多男少,而是部分岗位就是女性职工占比更高。”

“是因为南岳夫人吗?”伶舟絮想了下,问道。

萧隐摇头:“不是的。”

南岳夫人魏华存虽然是衡山的开山祖师,但是魏家曾在她当年修道前把她强嫁给男的,致使她被迫生下了两个男的。

后来她修仙去了不假,却毕竟和那几个男的沾亲带故。

男的自然不可能将到嘴的肥肉拱手相让。

何况南岳夫人早已经“飞升成仙”不在尘世,这么多年来,衡山也早已经不再是南岳夫人的天下了。

只是恰好,萧隐当初在扶摇节(各大玄门门派招生在她老家那天)脱颖而出又有终南那位师姐做媒这才让她勉强跻身衡山做了杂役之一。

然而就算同在一个环境中,因为性别不同,她们和他们的分工也不同。

同等资质,女人们只能做些脏活累活,而异性们则一向能在内门混个更好的差事,比如领导女人干活。

萧隐有几次出入内门,可那不仅是因为她手脚麻利,更是因为她有几个知交在内门。

正因如此,她才偶尔能托人(女)也给她捎几部课本的残本让她长长见识。

而那些在内门打杂的男的虽然不知道她居然还有门路弄书看,但是一看到萧隐身为女性竟然也能有进出内门打杂的这种“殊荣”,他们立刻就红眼疯了。

接下来几年,关于她“卖身上位”的谣言一直不绝。

不过他们也不敢明说,只敢挤眉弄眼的私底下讲两句快快嘴,直到有天,萧隐抓住了一个男的,直接拿砍柴刀抵住了那男人的腰子,第二天,那男的离奇身亡,他们这才终于闭了嘴。

那男的正是最开始捏造谣言并大肆传播的那个,没有人知道萧隐怎么发现这罪魁祸首的,而这罪魁祸首那时候也涕泪俱下的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他一根大拇指直接被萧隐活生生掰断了,脖子上也一圈血痕——那是萧隐刚抓住他,发现他不老实,这才从腰子把刀锋移位到脖颈造成的。

第二天,清早,这男的就被人发现死在了粪池里,目眦尽裂,舌头不翼而飞。

有人私底下传,是萧隐杀了人,可这件事至今都没人找萧隐算账,纵使她前一天打人和第二天别人打捞尸体时那些人都在场,一群人也都跟约好了似的一个个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伶舟絮心中一紧:“那这男的到底是怎么死的?”

萧隐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谁知道呢,多行不义必自毙吧。”

伶舟絮有些不安地搓了搓胳膊。

萧隐又说:“围观这些事的人不仅有男的,还有女的,其中女的多半是我师妹。”

“说到师妹,外门中,我有个师妹,同絮姑娘年纪相仿。”说着,她又想了下,竟微微笑了,“个性其实也相近。”

伶舟絮瞪圆了眼:“谁呀?”

萧隐望着她,说:“她和我同工种的,一个点儿值班,按理说应该是我同事。不过年纪确实比我小了很多,可她安分守己,做事也很稳当,心思也不怎么复杂,每天大约只有一件事让她很苦恼。”

伶舟絮借着她的话,琢磨了下自己每天最苦恼啥,然后拧起了眉头:“啥呀?”

她每天最苦恼的大概就是自己还要念书、写作业,而按照萧隐的说法,衡山外门学徒都是打杂的,不怎么需要求学,那么萧隐那跟她“年龄相仿,个性相近”的师妹还能有什么苦恼呢?

萧隐说:“每天太忙,干活太累。”

伶舟絮呆了:“啊?”

灯光在她眼眸中跃动,萧隐轻轻说:“她曾和我说,她每天最大的苦恼就是‘每天太忙,干活太累’,然后和我说,她将来想做外门管事或下山开个小店做掌柜……她说她不想过那种为人鱼肉任人差遣的日子了。”

说到这里,她低声道:“我之所以能前往紫府门参选,就是因为她把终南要选杂役做临时工的事告诉了我,还主动提出要替我做工,方便我去参选,当时我还和她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一起去终南’……也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伶舟絮闻声不禁一顿。“你今天失眠,不会就是因为你惦记你娘和你还在衡山的这个故交吧?”

萧隐沉默片刻,点点头。

“早说呀!”伶舟絮轻轻推搡了萧隐胳膊一下,萧隐抬头看着她,脸上懵然。

伶舟絮叹气:“就这点事儿,你不用绕那么大圈子告诉我,你可以直说的。”

她拍了拍萧隐的肩:“不就是从衡山那边捞几个人吗?多大点事啊!”

在萧隐呆愣的注视中,伶舟絮拍着胸脯道:“等结束了这场群英宴,咱们干脆就去一趟衡山,我把你那个师妹一起接过来,咱们仨一起回终南!

“你娘身体不好,不宜奔波,那我就再派人多照拂你娘,每个月……不,每周给你来一封信汇报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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