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兔在心里胡乱发泄一通,最后还是默默地打开文档重新编辑。
整个下午,阮小兔全神贯注奋力修改,那几个狐朋狗友们过来想找阮小兔吃个零食聊个小天都被阮小兔高冷拒绝了。
等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改完,阮小兔神清气爽地站起身想向四周炫耀下战果时,才发现工位竟然都空了!
太专注了以至于错过了下班时间!!
江嘉屿不提倡加班,一到下班大家都是到点闪退,尤其是阮小兔,平日比谁闪得都快……
想到这里,阮小兔不禁打了个寒战:
不会江嘉屿也走了吧!
腿比脑子反应还快。
还没来得及斟酌这个结论是否成立,阮小兔已经抱着刚打印出来的热腾腾的材料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了。
门大敞着,灯关了,办公室空着,果然,他已经走了!!
瞬间,阮小兔出离愤怒!!!
明明说的是下班前务必改好了给他,他竟然自己先走了!!
走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还有一只小兔在公司任劳任怨吗?!!
这时,阮福孙电话打来,一副饿得蔫蔫的调调:“姐?你现在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家啊?”
阮小兔硕士毕业后在公司旁边租了一室一厅。
阮福孙没课时隔三岔五就会来蹭饭。
显然今天兴冲冲地来了却发现厨师还没回家。
阮小兔像只气鼓鼓的青蛙把那份厚厚的方案往江嘉屿的办公桌上一摔,没好气地对电话那边讲:
“回什么回,你姐刚被个狗男人骗了!”
阮福孙一惊:“你说啥?啥男人?”
阮小兔一字一顿,字正腔圆地强调:
“狗、男、人!”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轻咳。
阮小兔一惊,手机差点儿掉到地上,全身僵硬却不敢回头。
怕自己会,白日见鬼。
身后的‘鬼’步履从容地走到阮小兔身旁,看了一眼被甩在桌面上的材料,又看向阮小兔,语调温润:“改完了?”
一股热流从阮小兔的脖颈冲到到脸颊再涌向耳垂直奔向头皮,好半天,她才颤颤巍巍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
江嘉屿走到桌前,非常好脾气地把那些雪花片一样散开的纸张重新摞齐。
阮小兔赶紧把通话按掉,站在原地抓耳挠腮脚趾扣地,想上去帮忙又尴尬得不敢靠近。
而倒霉狗子这个时候还给阮小兔添堵,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来,连阮小兔挂断电话给他回个微信的短暂间隙都不给。
电话铃声一截一截地被掐断在办公室里,江嘉屿问:“这么急着找你还不接电话?”
阮小兔:……
陪笑道:“是我弟,他没什么重要事。”
说完,背过身去接听,尽量压低声音:“我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
等阮小兔这边中止了连环call,江嘉屿也整好了那份材料。
他眼皮微掀,细密的睫毛如鸦羽一般轻柔:“狗男人?”
阮小兔:……
好在小兔仙女脑子反应快,立刻混淆黑白:“不是狗男人,是说狗黏人,我老家那条狗太黏人了。”
江嘉屿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径直坐下:“我先看你的方案。”又指了指会客沙发,“你先去吃饭。”
饭?
阮小兔愕然回头,洁净的茶几上不知何时放了一份包装精美的食盒。
这是狗男人专门给她买的?
阮小兔顿时心生暖意。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这么多年跟着他当牛做马。
阮小兔欢欢喜喜地道了声“谢谢老板”便走向沙发。
快到近前时不禁愣住了。
竟然是上个月去聚餐时吃到的那家鳗鱼饭!
上个月产品顺利交付,江嘉屿请大家去了一家著名日式料理店庆功。
而阮小兔也是在那里吃到有生以来最豪华美味的鳗鱼饭。
味汁鲜美,肉质丰腴。
好吃到连舌头都要卷了进去。
直到知道一份鳗鱼饭要400 RMB时阮小兔的舌头才捋直了。
哦,准确地说是僵直了。
只是,那家店不提供外卖服务。
眼前这饭,总不能是,刚才江嘉屿不在办公室,开车去买鳗鱼饭了?
江嘉屿见阮小兔愣着不动:“怎么?不太想吃?”
阮小兔一个激灵清醒。
管这饭怎么来的,先吃为敬。
阮小兔笑得狗腿:“想吃想吃的。”
说完,俯身端起餐盒就准备回工位。
江嘉屿却在身后发话:“就在这里吃,等我看完你的方案再改一遍。”
阮小兔:……
资本家果然本性不改!
*
总裁办公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只偶然听到江嘉屿翻页的声音。
阮小兔正吃得心满意足,一道铃声划破这份岁月静好。
阮小兔一惊,掏出自己的手机。
却发现安静如鸡。
愕然抬头,原来是江嘉屿的电话。
不是,江嘉屿什么时候的手机铃声换成和她的一样了?
这时,就听到江嘉屿对电话那端喊了句:
“喂,妈。”
哦,是私人电话。
阮小兔立刻起身,识趣地打算抱起鳗鱼饭退出,江嘉屿却抬手点了点,示意阮小兔继续吃。
阮小兔:……
只能被迫留在他的办公室继续用餐。
江嘉屿今年二十有八,长相出众跟个妖孽似的,却干干净净从未有过什么绯闻,平常接的电话除了工作就是爸妈的催相亲电话。
果然不出所料,江嘉屿懒洋洋地靠在老板椅上,敷衍着应付:
“不急,男人三十而立,等公司稳定了再说吧。”
那边,江母暴怒的嗓音炸出话筒,堪比免提效果:
“就你整的那小破公司能翻起什么浪花?”
“要么你自己回来继承家业!”
“要么你赶紧结婚生个孩子来继承!”
阮小兔:!!!
这是我能听的吗?
阮小兔如坐针毡,江嘉屿却神色不变,把手机拿远了扣到桌面上,然后继续拿起阮小兔刚刚打印出的方案,认真过目。
阮小兔:……
电话里叽里呱啦,江母一个人独角戏唱了二十分钟。
再后来,话筒突然安静。
阮小兔以为是江母挂了电话。
没想到静了几秒,突然传来江母的狮子吼:“江嘉屿!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阮小兔被吓得一哆嗦,江老大却慢条斯理地把方案放下,重新拿起一旁的手机,神态如常:“嗯,在听呢。”
阮小兔:……
这是经过怎样的千锤百炼才磨砺出如此的镇定?
江母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继续咆哮:“你听着了个鬼!你重复一遍,我刚才都说什么了?”
阮小兔:……
糟了,江老大这回肯定要翻车了。
公司不保,我是不是得赶紧找个下家?
谁知道江嘉屿却四两拨千斤,语气温柔像是哄孩子:“妈,我知道你着急。”
电话那端江母显然不买账:“别耍嘴皮子,你今天不给我个准话我就把你的小公司给关了!”
阮小兔夹着鳗鱼块的手一抖:
5555神仙打架,小牛马遭殃,,这顿鳗鱼餐就是散伙饭了吧。
江嘉屿却无奈地笑了:“妈,你听我说,我不是不急。”
江嘉屿顿了顿,目光似乎朝阮小兔的方向看了一眼。
正准备吃最后一块鳗鱼的阮小兔:?
难道江嘉屿终于意识到她在这里碍事了?
非常有眼色的阮小兔‘啊呜’一口吞了进去,准备收拾起身离开。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却听到某人淡淡继续:“但是追女孩子要细水长流么。”
What?
江嘉屿竟然在追女孩了了!
阮小兔一惊,被囫囵下的鳗鱼肉噎住了。
顿时呛得惊天动地。
江嘉屿一愣,立刻放下电话,起身快步走过来轻拍阮小兔的后背,语气急切:“你没事吧?”
阮小兔咳了好半天才平复下来,脸颊通红,眸底泛着潮意摇了摇头。
江嘉屿大概是担心员工出事,把电话全然忘在脑后,关心地问这问那。
江母大概是听到了,嗓音更大声了:“嘉屿,我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了!是你在追的那个吗?”
不知为何,一种莫名难过夹杂羞耻的感觉瞬间充斥胸腔,阮小兔没再继续停留,抱起残余的餐盒窘迫地逃离了他的办公室。
*
等回到住处。
阮福孙刚一开门,就把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布袋在阮小兔眼前晃呀晃的:
“姐,你猜这里是什么?”
阮小兔机械回答:“玉玺。”
阮福孙:……
从里面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玉石手链,献宝似的递给阮小兔:“姐,这是我帮你请来的缘分手链!”
阮小兔的眼皮缓慢地眨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摆了摆手:“不需要,留着自己用吧。”说着往自己的卧室走。
阮福孙这才注意到阮小兔的异样:“姐,你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阮小兔不太想解释什么,准确地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摇了摇头:“没事”。
阮福孙连忙拦住阮小兔:“姐,你到底怎么了?”
见阮小兔还是不想说,他灵光一现:“是不是你电话里说的什么狗男人惹的?”
阮小兔脚步微顿,停了两秒,才回答,又像是在跟自己说:“怎么会,就是累了而已。”
说完,她回到了卧室,没有注意到身后阮福孙气呼呼握紧的拳头。
*
第二天早晨,阮小兔被一连串的闹铃闹醒,才想起今天上午的行程是要陪江嘉屿去参会。
阮小兔就是这点好,无论前一天有多么大的委屈难过,睡一觉醒来负面情绪就会消化大半。
阮小兔化了个淡妆,刚走出小区门口,就看到江嘉屿的车安静地停在路旁。
阮小兔也没客气,打开车后排坐了进去,勉强挤出笑容:“江总好。”
江嘉屿困惑地上下打量了阮小兔一遍:“你被魂穿了?”
阮小兔:……
这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刻意。
毕竟平日私下都习惯喊他学长,以下犯上时甚至直呼其名,这还是第一次私下这么正式称呼他。
阮小兔连忙解释:“这不是跟您去参会么?当着外人的面顺嘴叫学长就不合适了。”
江嘉屿半信半疑,还是把一份早餐递了过来:“趁热吃吧。”
看着袋子里是她最爱的公司楼下的紫薯包还有甜豆浆,阮小兔心头一酸,果断拒绝:“谢谢,我吃过了。”
但转念一想,有什么大不了的要跟美食过不去呢,于是又从他手里抢回:“倒也还能吃得下。”
江嘉屿:……
他认真看了阮小兔几秒:“是不是昨天噎住了,把脑子憋坏了?”
阮小兔:……!!
江嘉屿继续:“不舒服的话我先带你去医院看看,工伤比参会重要。”
阮小兔:……
江老大自责:小兔子好像工伤了,都怪我昨天投喂不当。
阮小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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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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