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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愤怒的兔子

怎么可能?!林南霑怎么可能杀死季北宣?!

若离头脑炸裂,他掏出根香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事情远比他预想的复杂,比起父亲的死因,他更想弄明白为什么在他随口一句拜托卡拉找男中音资料之后,就能得到这卷录影带。

他在大卫家书房的白板上写下从已知季北宣资料中能提取的时间轴信息。

一九四四年九月,季北宣出现在英属槟榔屿,乔治市,次年入读槟城大学声乐系。

一九五零年8月,季北宣毕业,与林南霑同时出席在伦敦举行的英属联邦活动。

一九五零年9月,季北宣留学意大利米兰威尔第音乐学院。

一九五三年1月,季北宣溺死在意大利Bari港海域。

一九五六年,意大利男中音安东尼奥.西弗利斯发表首张黑胶唱片,同年开启欧洲巡演。

一九六零年,安东尼奥.西弗利斯死于马来西亚,槟城州,乔治市。

若离圈出从四六年到五零年,暗自思忖:这四年里林家又在干什么?为什么季北宣会出现在槟城,他接近林南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卫拿着两罐啤酒推门而入,他原以为在见识到了父亲死亡的血腥画面之后,若离会应激失控,他想拿点冰啤缓解下紧张,却看到若离盯着白板发呆。

他把冰啤放在桌上,看到白板上最后一排的时间与地址,忽然嘀咕了句:“六零年的马来半岛还真是热闹。”

他递给若离一罐啤酒,若离接过打开喝了一口问道:“那年发生了什么事?”

大卫说道:“国际麻醉品管制局联合国际刑警在马来半岛追查一宗非法转移违禁药品案,不但失败了,还死了一个重要线人。”大卫看着若离罗列出的时间线,顿了顿又说道:“二战结束,马来半岛与印尼群岛遗留了很多战备物资。战后南洋殖民联邦相继独立,整个南洋就是个物资转移站和情报交易网。南洋就算独立也没能摆脱殖民联邦的烙印,四五十年代你要在南洋街头抓一把英国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间谍或是从事与间谍有关的工作,而当中很多人实则在利用特权走私物资。六零年的特别行动就与战后遗留物有关。”

若离一边听一边取出录像带,电击磨灭了他三岁之前的情感记忆,他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位爸爸。他拿着录像带走进卫生间锁上了门。大卫明白他的意图,端起啤酒急道:“你小心点,不要触发火灾报警,要把消防警招来,你要给我报销物管费!”

“放心啦,还是你教我怎么让警报器失灵的。”若离掀开马桶,扯出一整卷胶带了进去,然后划燃一根火柴,先给自己点了烟再把燃烧的火柴棍丢进马桶。胶卷燃烧起来,上涂荧光剂是助燃剂,火势很猛,瞬间烧净胶带。他拉了下抽水绳,虹吸水流打着旋涡带走了所有灰烬。

换气扇排空卫生间的烟雾,若离走到盥洗台,放水给自己洗了把冷水脸。他看了看腕表,都快十点了,跟大卫道别之后他走出公寓,车就停在街边。坐进驾驶位打火的瞬间他从后视镜看见一个黑影恍然而过,随着他汽车开动,街头斜对面一辆汽车也发动跟上。回到公寓,林予杰也像是刚到家不久,休闲西服上满是酒味,一副应酬完刚回来的样子。见若离回来,他说了句:“给我哥去个电话,他还在办公室等你的电话。”

“好。”若离坐在沙发上,拨通电话。听到林予安的声音,他主动报起了行踪:“刚刚从大卫那里回来,给他送手工雕像了。嗯,他挺喜欢的。”两人聊了会儿,若离犹疑好久才半嗔怪了一句:“哥哥,不要派人跟着我了。世界就这么点大,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电话那头的林予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没有派人跟踪你,在你被绑票之后的确安排了安保。但最近两年你跟予杰多和爸爸一起,就没再给你单独安排安保。你察觉有人跟踪你?”

若离愣怔一瞬,果然还有第三方在关注自己,他怕林予安担心,又道:“或许是看错了,晚上车灯乱晃,我也没看清楚。哥哥,你再叫我几声兔兔吧。我想你了。”那卷录像带的尾声,晃荡的画面,嘈杂的喧闹。他看见林予安从帷幔后跑出,还是小小的予安抱着更加小小的若离跳下舞台。那个舞台多高啊,从林予安下跳的姿势若离可以判断是后背落地,不会不痛只会很痛。原来从那么小的林予安开始,他就舍得用身体护他。

电话听筒传来林予安的笑声,就像是喷了口气洒在若离耳廓。“兔兔,兔兔。”闽语,英语,意大利语,三种兔兔的发音都传了过来。不知是不是若离的错觉,在他听来这一句句的兔兔就像是火炮,一声叠一声的击溃他的心墙。

和林予安通完电话之后,他走上二楼,洗完澡换好衣服的若离躺在床上。他把项链挂在床头柜上当摆设的阿拉伯咖啡壶上,盯着那把黄铜钥匙发呆。他的爸爸到底是什么身份,真是英**情局安插在林家的间谍吗?!

他伸手摩挲了下钥匙,如果这把钥匙锁着他的秘密,为什么会交给林南霑保管?!林南霑把他的照片一放就是三十年,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离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板,槟城音乐厅也就是槟城州立图书馆,他进去过,从展厅前公布的建筑历史来看根本没有提及建造它的初衷。关于男中音的死也没有相关新闻报道,那意外的后续是什么,录像截止在林予安抱着他跳出舞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了?若离伸展四肢,放空自己,企图理清思路,然而困意袭来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清晨,五点半,房门叩响。林予杰以为是家政来做早饭,正嘟囔着怎么提前了一个小时,打开门一看是墨镜男。

睡眼迷蒙的林予杰嚷道:“你来干什么?”

墨镜男:“来保护你和季少爷的安全。”

林予杰蹙眉翻了个白眼,自语道:“家里安保预算又提高了?”

“并没有,我来了,林先生那边就少了个人手。”墨镜男如实说道。

林予杰从冰箱里取出瓶蛋白饮料递给他道:“我们这儿安全的很,不需要安保。你还是去负责我爸爸的事情吧。”

墨镜男:“大少爷说有人跟踪季少爷,怀疑是马家派来的人。”

林予杰呼了口气,想到当年的绑票,头痛不已:“那你自便,我们还得再睡一个小时才起床的。”

一个小时后,若离和林予杰吃过早饭直接去往林氏驻纽约分部。

林南霑接受了融资经理人的建议开始接触投资银行,对赌协议实际上就是一种期权协议,各家风投开出的条件都差不多:如果华茂在未来三年里复合年增长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话,将输掉百分之八十的公司股权。林南秋对华茂上市之后的盈利颇为自信,可要用股权作为标的物的话她不愿冒险。

放弃风投银行之后的林家把目光转向私募基金。

在林家选择接触的私募基金里,J夫人所经营的J基金也在其中。希瑞尔与林予杰同时入读了纽大商学院,在大四这年他进入J基金实习。在商谈合作意向的时候,他和林予杰都是各自大佬的小跟班。而若离也跟着乔司审核所有融资意向书,这倒是给了三人时常见面的机会。

若离和林南秋倾向于保守,认为药厂投入生产之后,随着核心抗癌靶向药和TP新药的疗效得到认可,销售业务自然会徐徐铺陈,盈利是必然。然而林南霑却认为药品要得到医师的认可除了要培养一大批医药代表而外,还得加大电视台、报刊上的广告宣传。这些前期宣传费用预计就得上百万,没有再融资支持,单靠股市他们筹集不了这些资金。

最后,J基金给出的投资条件最为宽松,在上市三年内J基金分三个阶段向华茂注资累积两千五百万美金,认购华茂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双方约定在华茂上市后的三年里复合年增长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话,林家将按照五千万美元的执行价购回J基金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华茂股份。

然而林氏是家族企业,股权结构简单,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相当于是要让一位林家人出局,这样就限制了大量资金融入。为了避税增股,林家选择一个离岸金融中心注册一家全资子公司,股东是林南霑的养子季若离和妻子罗丽莎。通过这家子公司构建二级股权平台,J基金注资两千五百万美金认购该子公司的百分之七十五股权,通过这样的方式实现资产增值。

一月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华茂在美上市,林南霑敲响钟声。当晚在长岛别墅举行庆功宴,林予安和林老爷子照旧缺席。那晚的林南霑喝得有点多,怕他血压飙高,若离扶他回房休息。他躺在贵妃椅上休息,管家端来了热毛巾,若离接过毛巾走上前给他捂脸,顺带替他接下领结。

迷蒙间,林南霑仿佛看见了季北宣在给自己擦脸。

“北宣…你从没这样温柔的给我擦过脸。”林南霑低语呢喃。

若离说道:“林叔叔,我是若离。我爸爸是怎样的一个人?”

林南霑回神,对刚才的失态报以歉意一笑:“叔叔看花眼了,你跟你爸爸长的太相像了。”

若离帮他脱去西服外套,卷起袖子,让家庭医生给他量血压。在吃过降压药之后,医士离开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若离和林南霑,林南霑先是抬头打量了若离片刻之后才说道:“你爸爸说话办事直来直去,效率挺高。就是从不哄人,更不奉承。你说他明明是个歌手吧,又总给人一种压迫感,时常严肃,偶尔强势。他的眼神充满着自信与凌厉,呵呵,有些时候带点蔑视、不屑甚至是杀气。你这样一问,让我回忆起他,才觉得他简直不像是歌手,到像个老学究…不,他没有老学究那种迂腐感。他的气质很复杂,总而言之,他是个极有魅力的人。”

若离又问:“他是个歌手,有没有什么成名曲了,他是唱马来传统歌曲的吗?”

林南霑推诿,仍旧不敢告诉若离一个真实,又开始扯远话题:“不不,他不唱马来歌曲。他的歌曲,用我们华语来讲就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不流行,所以也没留下他的专辑什么的。若离,等J基金注资之后回收购你罗妈妈所有的股份,以及你的部分股份。你会持有大约百分之五的林氏股份,这是你成为林家人的标志。你跟你爸爸不一样,你至少还能哄哄我那大儿子,你爸爸从来没有哄过我。我真心拿你当儿子看待,我那大儿子脾气不好,你能一直留在林家哄他吗?”

若离扑哧一笑,说道:“叔叔,哥哥的脾气很好啊,他不用我哄的。我们也有分歧也会吵架,可他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他也就是在你面前才收敛点。”

若离再笑,难掩幸福:“叔叔,让我留下来的话,得要让哥哥亲口对我说才行。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走出房间,站在环形回廊上看向一楼,J基金项目团队和林家商业律师团队的人在金靡虚浮之间觥筹交错。若离想到融资评估经理在吉隆坡酒吧里说的话,上市只是角斗场入场券,而你不是看客而是角斗士,这是一场稍有不慎就会被资本瓜分的角斗场。

若离从兜里摸出根烟,缓缓叼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脑海里开始假设,就像大卫说的,战后的马来半岛十个英国人里面就有九个是间谍。那纽约X电台的海外分部有没有可能在搜罗新闻素材的同时再搞点副业了?!

他们把那卷录音带送到自己面前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反刀林家?为什么他们认为自己有刀林家的能力?

霍普的用药实验数据并不合规,那卷反人道的电击实验更是违法。自己是无辜的受试者,当然有理由把他们的罪行公布出来。

如果假设成立,那么大卫或许已经把那卷录影带交给了某些人,或许连大卫也被某些人监视起来,而大卫自己并不知情。就像自己复制新闻胶带一样,早就有人复制了霍普录制的录像带。

烟气缭绕间,他感觉到指尖温度渐升,低头一看烟都快烧到烟蒂了,手指一抖,长条灰烬整齐落下,也不知他在回廊上站了多久。

五年前的他因艾诺的死那么愤怒,抱着搞垮林家的想法改变专业。然而此刻在看到父亲惨死影像的他又是如此冷静,他迫切的想要找出那把黄铜钥匙背后的秘密,想要知道歌剧院意外背后的真相。他不想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或是铲除障碍的刀。他回头幽幽望了眼林予安的房间,他的大脑又开始混乱,季北宣从不哄林南霑,可让林南霑揣了他三十多年的照片。而他却骗了林予安一次又一次,不知道这一次林予安会不会选择自己把自己哄好。

若离呼出最后一口烟气,想到自己加入的国际麻醉品管制局行动计划,想到推进这项计划会导致的种种后果,他如何敢奢望林予安再把自己当成乖兔兔。一阵恍惚,若离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和林予安的结果,算了,卷毛兔安慰自己,他想要个什么结果?他们的过程本就是结果!

那个未完成的军礼已经把若离带入第三方视角,审视这场乱局。他不再是季北宣的儿子,也不再是林南霑的养子,更不是林予安的爱人,他要不带入感情的去观察去分析,曾经发生、正在进行和未来将要的事。

烟管燃到了烟蒂,他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毅然决然地走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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