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笙不知道纯白在哪，但可以肯定纯白受到了牵制。
之前天空投下来的目光，南音笙很熟悉，那是镇国器和某种存在结合的东西，曾经也扫过她。
目光所属者不可能只是看着，一定会和来到函夏的纯白起冲突。而纯白满心火气无处可发，也不可能继续忍受自上而下的冒犯。
而按照纯白的性格，终焉死亡后，信奉终焉的人也不可能继续活着了。
纯白会让他们融进黑暗，就像奥苏战败的士兵。
但纯白受到牵制，一时半会不会来料理南章铃，这对南音笙来说是个绝对的好机会。
只要应对好污染，她能在这片禁区里横行。
“系统，在哪？”
这片区域里，和终焉能量契合的高密度能量点位有好几个，想最快找到与终焉链接的那一个，还需要对空间和时间更熟悉的系统。
【北37°方向2.16千米，合作者请尽快】
南音笙在身体表面裹上一层终焉的能量，飞了出去。
地上的黑色凝成一根根圆柱状的软管，在南音笙离开别墅后探头，搜寻任何活的存在。
南音笙这次不会露出一丝半点属于混沌和夜灵的痕迹。
于是隐秘石开始发力，让一路上密集的黑色软管变成了无头苍蝇。
很快，系统说的地点到了——海湾别墅区的管理中心。
……
这里的黑色更多更厚，同时有一定粘性，像某种斑驳的胶水。
它们附着在整栋管理楼表面，这让楼层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除了黑色还是黑色。部分点位的黑的堆积，最厚的差不多有3米。
南音笙落在了地上，顺便隐秘了腿上的能量。
脚刚沾地就陷进黑色，这些东西在吸拉她的腿。
南音笙拔了拔，腿出来了。
但黑色黏着腿上的能量，拉丝一样不依不挠。
“……”
“这是什么东西。”
像是神秘衍生物，但感知中不对。
像是某种堆积的污染，但污染不会拉丝，也不会主动扯她的腿，更不会长成软管状。
【合作者目之所及的黑色黏状物，均为发酵中的情绪。它们优先以各种能量为发酵催化剂，缺少能量时利用生物生命力进行催化】
【合作者请放心，情绪只有离开拥有者才能催化】
离开，意味着无法互通消息，哪怕这些黑色感知到终焉的能量，也不会呼唤拥有者。
而拥有者，显而易见是纯白。祂的权能和情绪有关。
就是不知道发酵后会变成什么。
【数据不足，无法推算情绪发酵产出】
“嗯。”南音笙应了一声，忍着恶心用力推动疑似门的部位。
好消息是，它确实推的是门。
坏消息，门后有东西挡着，阻力很大，好不容易打开一点，粘稠的黑色从里面缓缓往外流。
南音笙脚边的发酵情绪又长高一截。
这些情绪大概发酵的更好，还散发出酸味。浓到仿佛钻入骨髓，让人肢体不受控制拧紧的酸味。
南音笙立刻封闭了嗅觉和触觉。
自从遇到纯白，她受到的委屈新了又新。
她为什么非要受这些委屈？
小范围使用终焉的能量，在隐秘加持下，纯白根本发现不了！
【经计算，纯白有超3%的几率发现合作者，你还想和祂打一架吗】
说打架，完全是给合作者面子，毕竟她总是被碾压。
南音笙忍了一口气，“你说的对。”
她虽然有夜晚、声音和终焉的权能，但【夜】被黑暗碾压，【音】因为黑夜的特质有所扭曲，只剩下寂静的效果。
而【终焉】有很大一部分受黑暗影响，容易引来纯白，同时，她还不够熟悉。
至于无属性能量，这是消耗品。如果想和纯白对峙，她有的这些还不够看。
越接近纯白，越能发现自己的弱小。
阅历，权能，技巧……纯白领先她太多，这是时间堆积而成的优势。
为了以防万一，这一次她忍。
南音笙踩着蠕动的黑色，进到楼里。
这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楼层间的隔断消失，仰头是这栋楼由黏腻黑色组成的天花板。
黑色的雨从天花板往下掉，家具在黑雨中十不存一。
南音笙环视一圈，系统扫描结束
【合作者，这栋建筑已经被蛀空了】
【发酵情绪腐蚀这栋建筑后，因惯性维持了这栋兼建筑的大体轮廓，空间链接为上方8.63米】
南音笙仰头，她估算了这栋楼的高度，也就八米多。
最接近系统描述的方位是天花板。
“……”
南音笙用能量和隐秘将自己裹紧，一言不发地飞了上去。
她不知道正常情况的空间链接是什么样的，但如果能偷渡到深渊之地，在堆积污染里打滚也认了。
南音笙下意识憋气，睁着眼一头陷进天花板。
她被吸进黑色的泥土。
意识受到的吸引远大于身体。她顺从这股吸力，很快和躯壳分开。
面目全非的躯壳留在了黑色表层，【莉娅】模样的意识一直下沉…下沉……
她感觉自己脱离了什么。
世界倒置。
南音笙从黑色“天空”落下。
……
坠落仿佛是没有尽头的，南音笙感觉到人类失重的空茫，她是一把刀刃，“风”被她层层劈开。
她好像在深渊里坠落，又好像和这个世界间隔着一层无形薄膜，难以言喻的脱离感在感知中闪动。
终焉眼里的深渊可不是这样。
趁着纯白完全转移到了现实世界，南音笙放出终焉的能量，让它们以自己为中心，在一望无际黑色中漫延、探索。
能量还没有走远，深渊先一步确定了熟悉的气息。
于是南音笙坠底了。
深渊与她之间的屏障无声溶解，清澈流动的黑色温柔地接住了她。
她来到深渊之地，抬眸所见即为曾经终焉所见。
【合作者】
环视四周的南音笙顿住，系统一般没有存在感，只会在发现什么的时候说话。
南音笙担心深渊之底有什么需要系统主动提示的危险，所以集中注意听它说话。
半晌，系统很安静，仿佛之前的呼唤是错觉。
“系统？”
【…】
【合作者请尽快】
南音笙微蹙起眉，假装没有发现系统异常，只嗯了一声当回应。
下一刻，属于终焉的能量尽数铺开，肆无忌惮地啃食深渊之底。
终于到了进食时间。
宝贝们国庆节快乐！[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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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模拟—镜中镜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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