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砚舟在旁边点头，算是附和。
言清辞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第一节课结束后，连夜整理了一份摸底试卷pdf发了过去。
等收到两人做完的卷子时，他对着屏幕沉默了好一会儿。
俞盼的初中知识掌握得还可以，就是解题思路绕的弯太多，能看出来有点底子但不多。
沈砚舟则是初中基础几乎没有，高一的内容也是一片空白。
秉承着接都接了，接了就得负责，言清辞还是咬着牙给这俩学生定制了补习计划，每天的课程盯着薄弱点突破。
不求学得快，只求稳扎稳打把问题搞懂。
学习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暑假就剩一周，为期半个月的补习也即将结束。
俞盼抱着于漫漫胳膊晃来晃去，“妈，我想继续报言老师的课，他讲得可清楚了，我现在做题都比以前顺了。”
于漫漫正在给便利店理货，闻言直起身，“那你开学后跟得上学校课程吗？”
“可以！”俞盼使劲点头。
于漫漫被他看得心软，擦了擦手，“行，那我就帮你问问，这名额还是捡漏捡来的，续课得跟人家说一声。”
于漫漫收拾完手头的活就给补习机构打了电话，俞盼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老妈。
挂了电话，于漫漫转头说：“可以续课，但言老师要开学了，没法继续带你们，得换一位老师，你能接受吗？”
俞盼耷拉下肩膀：“那…算了吧。”
转眼就到最后一节补习课。
下课后，俞盼抱着手机给言老师发消息。
俞盼：老师，以后我遇到不懂的题还能问你吗？
言老师：可以。
俞盼：老师你太好了！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吃饭！
言老师：谢谢。
放下手机，俞盼虽然有点失落，但想到还能问问题，心情又好了些。
他挺念旧的，用习惯的痛惜都舍不得换，更别说刚适应的老师了。
沈砚舟在旁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递来一瓶冰镇汽水，瓶身的凉意驱散了些许俞盼脑子里的伤感。
暑假补习就这么圆满落幕。对俞盼和沈砚舟来说，这个假期收获着实不小。
俞盼做题时思路清晰了很多，沈砚舟也发现，以前看都看不懂的题目，现在看到竟然能有大概方向，从哪里切入了。
在补习期间，沈砚舟的暑假作业是没怎么动过的。
于是接下来几天，他俩的中心全放在暑假作业上。
俞盼也把自己早写完的卷子拿出来复盘重做，一边巩固知识，还能给沈砚舟当小老师。
暑假结束前倒数第二天，顺子也抱着一摞卷子作业本上门了，目的非常明确——抄作业。
……
“不是吧你们俩，真开窍了？”顺子拉了把椅子凑到桌前，看着两人摊开的卷子和写满公式的草稿本，一脸不可思议。
“真的懂了点。”俞盼看着语文阅读题，“我们的补习老师教得特别好，恨不得把知识直接塞进我们脑子里。”
“舟哥你也这样？”
沈砚舟点头，一脸严肃：“其实学习还挺有意思的。”
像大闯关，一关一关克服拿到最终奖励。
顺子听得直撇嘴，埋头抄作业的速度更快了，选择题随便来，填空题什么的好抄，大题可以随机漏写几个步骤。
俩小时不到，完工。
“出去逛逛不？开学前最后的放纵！”顺子提议。
俞盼看了眼沈砚舟，这么爱玩的一个人竟然真的跟着自己上了十几天补习班。
“看我干吗？”沈砚舟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长花了？”
俞盼摇头，站起身：“走！出去玩！”
三人在外面晃到天黑，随便找了家宵夜摊坐下。
点完菜，俞盼就见一个系着围裙的年轻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
看清那人的脸时，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怎么了？”沈砚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个服务员。
“没、没事。”俞盼把笔放好，心脏却砰砰狂跳。
这张脸！他在梦里见过！
是主角受！言清辞！
言清辞在看清这桌客人的脸后，脚步明显顿了顿，目光在俞盼脸上停留几秒，随后冲着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
俞盼僵硬地跟着点头，手指下意识揪着沈砚舟裤子。
沈砚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胳膊肘碰了碰俞盼，声音压低了些，“你认识？”
“不，不认识！”俞盼赶紧摆手，指尖却没松开沈砚舟的裤子，“就是……觉得有点眼熟。”
“噢，这样啊。”沈砚舟敛眸，视线落在俞盼紧紧揪着他裤子的手。
他俩从穿开裆裤就黏在一块儿，俞盼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他。
这家伙一扯谎手就要攥东西，小时候攥衣角，大了攥他胳膊，现在倒是学会揪裤子了。
他看得真切，刚才俞盼眼里的震惊可不是‘有点眼熟’能解释的，八成是认识却不想说。
沈砚舟没戳破，只是不动声色往俞盼边上挪了挪凳子，让他揪着更方便些。
俞盼的心思从来都藏不久，说不定过会儿就自己憋不住说了。
果然，吃完饭回家没多久，俞盼就过来找他了。
沈砚舟刚洗完澡出来，被站在门边，皱着小脸的俞盼吓一跳。
“啊砚，我跟你说个事儿。”俞盼拽着上半身还光着的沈砚舟，把人往房间拉。
“怎么了这是？”沈砚舟任他拽着。
“我跟你说，”俞盼关上门，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刚才宵夜摊上碰见的男生，我认识！”
沈砚舟靠在门框上，挑眉看他，“噢？不是说不认识吗？”
“我是说现实不认识，但我在梦里见过！”俞盼急得跺脚，“就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摆摊卖炒粉的梦，我在里面见过他！”
沈砚舟脸色沉了沉，伸手捏住俞盼脸颊：“你还梦到人家了？”
“重点不是这个！”俞盼拍开他的手，“重点是，重点是……”
“嗯？重点是什么？”沈砚舟把俞盼往床边推了推，“梦里干啥了？”
梦到你喜欢上人家？爱而不得跟自己联手一起刁难人？
俞盼光想想就觉得……说不出口。
算了，他这辈子又没招惹到主角受，想通这点俞盼又松了口气。
“没什么，我走了。”俞盼推了推挡在身前的沈砚舟，没推动。
“你干嘛呀，我要回家洗澡了。”
“你梦到和他干啥了？”沈砚舟捏着他的下巴追问。
俞盼皱眉：“啥也没干，梦里天天忙着在电子厂打螺丝，能干啥。”
“盼盼，你听说过‘阴桃花’吗？”沈砚舟话锋一转。
俞盼摇头，“啥东西？”
“有一种说法是出现在你梦里，幻化成漂亮的人，勾/引你的。”沈砚舟慢悠悠解释，“离得越近越容易出事。”
俞盼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真假不知道，不过我听说，现实里有个梦到阴桃花的人，按照梦里人留下的地址去找，结果到了那儿是殡仪馆。”沈砚舟下巴微抬，“你是梦到这样的？”
“我梦到的肯定不是！”俞盼赶紧摇头，“我只是梦到他而已。”
“还有另一种情况，梦里能看清脸的人，是已故之人，梦到活人是看不清脸的。”沈砚舟拖长了调子。
“别，别说了！”俞盼拽着沈砚舟裤腰，“你不要封建迷信！”
沈砚舟看着俞盼缩着脖子骂他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也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说完他从俞盼身前让开，躺在床上，“不吓你了，你回去吧。”
过了一小会儿，房间里还没动静，沈砚舟睁眼，见俞盼还站在原地，明知顾问：“怎么了？”
“啊砚，我今晚在你这住吧。”俞盼一屁股坐在沈砚舟膝盖上。
“住呗。”
“那我在你这洗澡好不好？”俞盼戳他肚子。
“嗯。”
俞盼从小到大不知道在沈砚舟家睡过多少次了，他们俩衣柜都有彼此的衣服。
收拾好衣服，俞盼又黏黏糊糊凑过去，“啊砚。”
“怎么了？”
“卫生间好远，你陪我过去好不好？”
“好。”
卫生间里，俞盼没敢把门关严，特意留了条缝。
洗澡洗着洗着还要喊一声沈砚舟，看看他还在不在外面。
俞盼这澡洗得很快，两三分钟就从里面出来了。
晚上睡觉，俞盼窝在沈砚舟怀里，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想起什么，嘟嘟囔囔地说：“啊砚，我们以后都要离他远点。”
沈砚舟拍拍他的背，低声应道：“好。”
言：听说你跟人说我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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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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