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迟是在一种极其不适的束缚感中醒来的。
脑袋因为药效残留而隐隐作痛,昏沉沉的。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额角,却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手腕处传来冰凉的触感和明显的阻力。
他猛地睁开眼,迷茫地看向自己的右手腕——一条做工精致却异常坚固的银色细链,一端锁在他的手腕上,另一端则连接在沉重床柱的金属雕花上。链子的长度经过精确计算,允许他在床铺和相连的浴室范围内有限活动,但绝无可能离开这个房间。
童迟的瞳孔骤然收缩,睡意瞬间被巨大的惊恐驱散。他猛地坐起身,另一只手抓住链子用力拉扯,金属链条哗啦作响,却纹丝不动。他慌乱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卧室,奢华依旧,但厚重的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封闭感。
“咔哒。”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应昔雾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神情温柔,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仿佛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再正常不过。
“迟哥?你醒啦?”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带着晨起的些许慵懒,“头还疼吗?我帮你热了蜂蜜水,喝一点会舒服些。”
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上面除了蜂蜜水,还有精致的早餐。
童迟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魔鬼,他猛地向后缩了缩身体,直到脊背抵住冰冷的床头,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颤抖:“这……这是什么?!抹茶!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用力晃动手腕,链条再次发出刺耳的声响。
应昔雾对他的激烈反应似乎毫不意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端起那杯温热的蜂蜜水,在床边坐下,朝着童迟靠近,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迟哥,别怕。”他试图将水杯递到童迟唇边,“你昨晚睡得不安稳,我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不被任何人打扰。”
“这叫好好休息?!”童迟猛地挥开他的手,水杯被打翻在地毯上,溅开一片深色水渍。他眼眶通红,泪水涌了上来,既是害怕也是愤怒,“你这是非法囚禁!放开我!应昔雾你疯了!”
听到“非法囚禁”和“疯了”这两个词,应昔雾脸上的温柔笑容淡去了一些,但并没有动怒。他静静地看着童迟,眼神深邃,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
“疯了?”他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漂亮却无端让人心底发寒,“或许吧。”
“可是迟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倾身向前,无视童迟的挣扎,伸手抚上他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指尖冰凉。
“我给过你空间的,记得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控诉,“我出差,留给你整整一周的时间。”
“可是你呢?我一不在,你就迫不及待地去见元添临。”
“关起门来,靠得那么近……你们在谈什么?嗯?有什么话,是不能开着门,光明正大地谈的?”
他的语气依旧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童迟的心脏。
童迟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心虚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浑身发冷。
“我……我们真的只是在谈事情……”他的辩解在应昔雾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相信你啊。”应昔雾忽然又笑了,语气变得轻快起来,仿佛刚才的阴郁只是错觉,“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迟哥。”
“但是……”他话锋一转,指尖滑到童迟被锁住的手腕,轻轻摩挲着那冰凉的金属,“我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这个世界。”
“外面的诱惑太多了,迟哥。你太单纯,太容易被人欺骗,被人吸引。”
“我不能再冒任何失去你的风险了。”
他的眼神偏执而疯狂,却又带着一种扭曲的深情。
“只有这样,把你留在我身边,只有我能看到,只有我能触碰,你才是绝对安全的,才是完全属于我的。”他低下头,吻了吻那冰冷的锁链,如同亲吻一件圣物,“别怕,习惯就好了。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会永远陪着你,爱你。”
童迟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样子,听着他那套荒谬的“爱”的理论,巨大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怎样偏执的疯子手中。
眼泪无声地滑落,他不再挣扎,只是用一双盈满泪水和恐惧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应昔雾看着他安静下来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他重新端来一杯水,耐心地喂到童迟嘴边。
“乖,喝点水。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很好的。”
童迟机械地张开嘴,吞咽着温水,味同嚼蜡。
金色的牢笼,在这一刻,才真正显露出它冰冷而残酷的全貌。而笼中的蝴蝶,连挣扎的力气,似乎都在逐渐消失。
咳咳咳,昨天忘记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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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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