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裴兰序帮我处理完伤口，我早已体力不支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烛光摇曳，诉说无法言语的情愫。
他小心翼翼抚开我的碎发，触及脸庞上的伤口，他指尖猛地收紧，搭在扶手上的手攥得发白。
“小乙。”
裴兰序陷入了回忆。
他和小乙相识在竞斗场，必须杀死对手才能获得一口饭。
他毫无武力值，而小乙天生怪力。
贵人们时常都喜欢点小乙上台，小乙每次回来都是遍体鳞伤。
每次，小乙总是像个将军一样，拿着手里的馍馍向他讲述她的威风时刻
偶尔贵人们喜欢猎奇，点了裴兰序，小乙也会笑嘻嘻地挡下，替裴兰序上场。
那时的小乙才十岁左右，每次上场前都会笑嘻嘻地说：“明珩哥哥，回来记得抱住我哦，别让我倒在地上了。”
他们在那里朝夕相处，待了两年。
再后来，竞斗场被严令禁止。
几个武力高强的孩子被强行带走，而他们这些毫无用处的小孩，被丢弃在乱葬岗，自生自灭。
......
“咣咣咣。”
“主人，破军山反了。”
“知道了。”
11
我醒来后，呆傻在床上，裴兰序忙扶起我，给我倒了杯水。
“我要杀了皇帝！”
裴兰序默默地帮我擦眼泪，温声道：“好，我陪你。”
我一脸震惊又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裴兰序好笑地看着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以为我是愚忠之人？我只是忠于百姓，忠于大晋，我不在乎谁当皇帝。”
“这是这些年皇帝放纵臣子为非作歹的证据。”
“福启四年，私自买卖人口，修建他的乾陵，随后杀害一万零七十二人。”
“终日沉溺于酒色，放权与东厂，导致朝中早已独木难支。”
……
“福启六年，皇帝开始修炼邪术。”
“乾宁五年，皇帝忌惮金国，企图议和，割地送财。明明那一仗是可以胜利的，军中出了奸细，将计划全部告诉了金国。”
“我的腿，也是在那一年没的。”
裴兰序一张一张翻着手中的证据。
听完后，我浑身颤抖。
皇帝在京城大肆宣扬他的功绩，给京城百姓制造了一个盛世江山。
实则京城之外的江山，早已满目疮痍。
12
长秋寺被围，我和裴兰序住在城外的一处极僻静的院子里。
我在哪里修养了几日。
八月的天真的很灿烂。
阳光正好。
我和裴兰序分头行动。
我扛着一口棺材，飞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重重砸开了蒋府的门。
我提着双刀站在蒋府门楣上：“蒋寿辉，你记得把你的头栓在裤腰带上。”
经过那日，蒋寿辉已成弃子，蒋府早已人去楼空。
蒋寿辉躲在书房里，不敢出来。
“我不伤及无辜，别在我面前碍眼。”我将双刀抵在胸前一震，刀气震开了府中守卫。
我大步流星踹开书房门，却发现蒋寿辉早已死在书椅上。
桌上，书架上的书籍信封全被烧了。
我仔细查看那日的密道，推了推。
被封了。
触及灯盏时。
“咔哒。”
一个小暗盒从墙壁中弹出。
里面是一封信。
我没多看，将信封塞在衣袖里，既然人已死，那我还要去做另外的事。
我又扛着棺材，飞走在京城的房檐上。
皇宫门口不远处，那里是今日最热闹的地方。
裴兰序指挥人将百姓都聚集到此处。
京城近六成的人都聚集在此地。
我指尖扣着棺材边缘，腰间肌肉绷紧，猛地将沉重的棺木往前一推！
棺身撞在皇宫朱漆大门上的瞬间，“轰”的巨响震得门环簌簌发抖。
我的发丝被风扯得凌乱，眼底燃着猩红的光，又上前半步，双手抵着棺盖再次发力。
棺木与宫门碰撞的闷响接连炸开，门上的铜钉都晃得松动。
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陛下躲什么？这棺里躺着的，应是你为夺兵权满门抄斩的忠良，是你横征暴敛时饿死的百姓，是你沉迷酒色不管不顾的边关将士！”
“你嗜杀、贪腐、弃百姓于不顾。今日我便用这口棺材，撞碎你这沾满血的皇宫，撞醒你这昏君的春秋大梦！”
空中适时的扬起写满皇帝罪行的纸张。
洋洋洒洒。
楼上的裴兰序，扬声大喊，念着纸张上所写。
“当今圣上失德，罪有三端，天下共愤：
一曰暴敛残民。岁凶民饥，食不果腹，君仍增赋税、征徭役，以营宫苑、奉妃嫔，民命如草芥。
……
五曰弃守边疆。胡骑犯境，将士冻饿战死，君耽于酒色，不发援兵，弃家国于不顾。
五罪昭彰，天怒人怨，若不悔改，恐社稷倾颓。
皇帝制造一个盛世假象给京城百姓，实则我大晋江山早已满目疮痍！”
一时间，百姓们纷纷讨论起来。
“这前几年涝灾，还以为是受灾失踪，没想到是被抓去修皇陵了。”
“这……我的儿呀，是不是原本你可以活下来的呀？陛下的心真狠呀，五万将士，就因为你不想打仗，说不要就不要了，那可是五万条活生生的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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