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的鱼骨镖可不像云裳的。云裳的镖多半是装饰物改的，所以份量很轻。没有重量的话镖很难打出威力。但是老王的鱼骨镖不仅个头足，而且里面还是灌了铅的，又大又沉。这一镖出去，近距离甚至可以打穿防弹玻璃，威力堪比子弹。
然而就是这一镖，竟然被老李空手接住了！
老李冷哼一声：“瞧不起谁呢？你以前发镖，可都是事先把镖藏在手心里的，趁人不注意发镖。这次你不仅当着我的面摘镖，还在发镖前看了我一眼。什么意思？怕我接不住提前通知我？”
“这不，我也不知道这几年你荒废了没有。”
“哼，看你这手劲、这力道，可不比当年了。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直在练。要是你一直在练还都是这水平，我只能说你老得都不行了。”老李虽然脸上笑嘻嘻，但是嘴上可是损透了。
老王也不顶嘴，也是笑嘻嘻的：“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把镖还给我，这东西灌了铅的，卖废品也能值几十块呢。”
老李先是把手一递，但是又捏住：“两根烟。”说着两根手指头挑了挑。
老王笑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包未拆封的华子。
“哎呦~你小子现在开始抽华子了？”看到好烟，老李眼睛都亮了。
“未开封的，特地给你准备的。我现在给人家开车，不抽烟，免得车里面都是烟味。”老王没多废话，直接把整包烟都递了过去。
看到老王这么上路，老李的眼眉都拧成豆腐皮了。这个笑容可不是装出来的，是打心眼里看到喜欢的东西而露出的兴奋和高兴，这一点连不抽烟的云裳都能看得出来。
这一套寒暄下来，云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触。从老王开私家车也能随便进警局停车就能看出，他虽然已经提前退休，但是人情和关系都在。虽然规则跟铁一样，但是也架不住人情。而且在实际生活中，往往是人情大于法理。这就是为什么云裳不能像她的父亲那样，把一个计划预想得那么完美。计划是死的，执行的人却是活的。这个世界最大的变数就是人。而老李和老王虽然是旧相识，但老王也丝毫没有携带，知道来这里就可能见到老李，所以早早地准备了一包烟。别小看这一包烟，把原本渐渐疏远的关系一瞬间就拉近了。这种交流的艺术，还是非常值得云裳学习的。
老王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时钟，问到：“现在才中午，事情就搞完了？我记得社区民警很繁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作业做不完。”
“你自己都说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家大小姐看不上。”老李都没把华子揣进口袋里，直接当面就拆了一根拿出来点燃了。
“有没有上贡的案子？拿出来看看？”老王狡猾地一笑。
“上贡？”云裳不知道这俩老东西在说什么。
老王解释道：“当社区民警遇到一些特别严重的案子，性质恶劣的案子，久久无法侦破的案子等等。反正就是些非常难熬的案子，都会打包上报给上面一级，让上面‘更有能力的人’来集中侦破这些疑难案件。我们俗称‘上贡’。”
老李笑了笑：“这可不合规定啊。”
老王也笑了笑：“我们家这位，只是好奇心大，也不会拿来干坏事。既然你能跟她聊上，说明你也见识到她的脑子有多快乐。你可以不信任她，但是我你是可以放心的。你就拿出来，我们看看。能帮得上呢，我们出出主意。如果帮不上呢，我们就当没看见过。警局内部的原则我是清楚的，一个字都不会给你漏出去的。万一帮得上忙呢，这个功劳算你的。”
老王说得，百利而无一害。再加上对老王老李是绝对信任的，于是老李也索性掐灭了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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