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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夜的保温桶与未凉的牵挂

江婉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暗下去,映出她眼底淡淡的怅然。

后厨的抽油烟机早已停了,饭店里只剩下大厅角落那盏应急灯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她攥着手机的手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段没说出口的牵挂,悄悄铺在擦得锃亮的地砖上。

聊天框里停着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夏眠昨天晚上十一点零三分发来的“刚结束”,后面跟着个耳朵耷拉下来、尾巴蜷成一团的蔫狗狗表情包。

那是前段时间她们在饭店后厨吃糖醋小排时存的,当时夏眠刚从画室出来,往小竹椅上一坐,瘫在椅子上直喘气,指着手机屏幕笑:“你看这小狗,跟我画完一幅大画后的样子一模一样——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想瘫着不动。”

江婉当时还把一块裹满酱汁的小排递到她嘴边,调侃“你比小狗还能偷懒,吃完还得帮我洗盘子”,可现在盯着这个表情包,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发沉,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盯着那个蔫狗狗看了快五分钟,手指下意识点开输入框,拼音字母一个个跳出来:“要不要给你带夜宵?”

指尖落在“夜宵”两个字上时,画室楼下那家深夜馄饨摊的样子突然清晰起来——铁皮炉子上的锅总冒着白汽,老板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围裙,手里的长勺搅着锅里翻滚的馄饨,虾仁鲜肉馅的香气混着葱花味,能飘出半条街。

以前晚自习结束,她总提前关店去接夏眠,两人挤在摊前的小塑料凳上,夏眠会把自己碗里最大的虾仁夹给她,说“你忙了一天饭店,手腕都酸了,多吃点热的补补”,白雾绕着她们的说话声,连冬夜的风都裹上了暖意,把两人的影子揉在一块。

可指尖突然顿住,上周去画室送资料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

那天她收完饭店的最后一桌客人,客人留下的糖醋鱼骨头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提着打印好的文化课复习资料往画室跑。

推开虚掩的门时,最先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画纸,有的沾着颜料,有的只画了一半,然后才发现夏眠趴在画板上打盹——额前的碎发粘在汗湿的额角,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像被墨晕开的痕迹。

她手里还攥着没洗的画笔,钴蓝色的颜料蹭得袖口都是,旁边摊开的速写本上,密密麻麻画满了人体结构,线条里还带着未完成的仓促。

江婉当时站在门口,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她,最后只是把资料轻轻放在她手边,又帮她掖了掖滑落的外套,才悄悄退了出去,走的时候还特意把画室的门留了条缝,怕闷着她。

“还是让她早点睡吧。”江婉轻声跟自己说,声音在空荡的饭店里显得格外清晰,连墙上挂着的风铃都没晃一下。

她把输入框里的字一个个删掉,光标闪烁着,像她悬着的心。

最后,她只慢慢敲了“路上小心,到家跟我说声”,又在表情包库里翻了半天,选了个裹着围巾的月亮表情包附在后面——夏眠怕黑又怕冷,以前走夜路总说看到月亮就不怕了,现在加条围巾,好歹能让她心里多份暖意,就像自己在她身边一样。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她看了眼手机顶部的时间——十一点四十二分。

窗外的夜很静,只能听到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还有楼下便利店关门的卷帘门声。江婉起身走到窗边,掀开一点窗帘往外看。楼下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路面还留着下午下雨的水痕,映着路灯的光,像撒了一地碎银。

她不知道夏眠是不是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有没有穿那件她上周刚买的黑色羽绒服——当时夏眠还嫌贵,说“画画穿旧的就行”,是江婉硬拉着她试的,说“冬天冷,冻坏了怎么画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赶时间又忘了戴围巾,那条灰色的围巾还是江婉去年冬天织的,夏眠说戴着特别暖。

她想起上周下雨,夏眠没带伞,硬是淋着雨跑回了家。第二天江婉去送饭时,就看到她裹着厚厚的外套,鼻子红红的,说话还带着鼻音,却还拿着画笔在画纸上勾线,手都有点抖。

江婉当时急得要拉她去看医生,她却笑着摆手,说“没事,小感冒不影响画画”,还把刚画好的小像递过来——画纸上的江婉系着围裙,站在饭店后厨的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锅里还冒着热气,眼神里满是认真。江婉看着那幅画,心里又酸又软,最后只能把熬好的姜汤倒进她的保温杯,盯着她喝完才走,走之前还把自己的伞塞给了她,说“再淋雨,我就不给你做糖醋小排了”。

这样的等待与牵挂,已经成了江婉近半个月的日常。

自从上周六那场学业水平测试结束,夏眠就像被上了发条的钟,每天在学校、家、画室三点之间转个不停,连轴转得让人心疼。

早上天不亮就去学校,上午学习文化课中午在学校还要赶速写,只能吃面包,晚上要等到十一点多才出来,有时候甚至会在画室熬夜。

以前早上江婉给她发“早安,记得吃早饭”,夏眠总是秒回,有时候还会附带一张刚画的小太阳,说“跟江江的早安一样暖”;就算偶尔忙,也不会超过一两个小时。

可现在,江婉早上发的消息,有时候要等到晚上才能收到回复,大多是“刚看到,今天画了十张速写”“下午考了色彩,感觉还行”之类的短句,后面跟着个疲惫的小狗表情包。

江婉从来不会催她,只是把饭店里当天的特色菜拍张照发过去——今天做的糖醋鱼,明天炖的排骨汤,再附上一句“等你考完,天天给你做”,像在给她描绘一个温暖的盼头,让她知道不管多忙,都有个人在饭店里等着她。

夏眠以前总爱来江婉的饭店,每次放学就背着画板过来,先帮她收收桌子、擦擦玻璃,有时候还会帮着招呼客人,客人都说“你家这个小姑娘真勤快”。

等饭店不忙了,她就坐在角落的桌子上画画,江婉会给她端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再留一份刚做好的糖醋排骨,看着她边吃边画,偶尔还会凑过去问“这个怎么画啊”,夏眠就会耐心地教她,说“你看,这里要轻一点,像你炒糖色那样,慢慢来”。

可现在,饭店里那个常坐的角落总空着,桌子上还放着夏眠上次落下的橡皮,江婉每次端菜经过,都会下意识往那边看一眼,好像还能看到夏眠低头画画的身影,听到她跟自己说“江江,今天的排骨真好吃”。

后来她索性不等了,每天提前一个小时关店,回家做饭,然后提着保温桶去画室。

第一次去送饭时,她在画室门口犹豫了很久,手里的保温桶都被攥热了。

保温桶里装着夏眠爱吃的番茄牛腩和清炒西兰花,牛腩是她炖了两个小时的,先用料酒焯一遍,再用冰糖炒出糖色,加酱油和香料慢慢炖,软烂得入口即化;西兰花是清炒的,只放了点盐和蒜末,夏眠说这样吃着清爽。

她怕进去会打扰其他人画画,就把保温桶放在门口的储物柜里,贴了张便签:“记得热了吃,别凉了,汤在下层,小心烫。”第二天再去时,储物柜里的保温桶空了,便签上多了一行小字:“牛腩超好吃!下次少放辣,谢谢江江~”字里行间都透着开心,江婉看着那行字,笑了半天,手指反复摩挲着便签纸,好像能摸到夏眠写字时的温度,能想象到她吃牛腩时满足的样子。

后来送饭成了习惯,她会根据夏眠的状态调整菜单——前一天看到她眼底青黑重了,就炖乌鸡汤补气血,放了红枣和枸杞,说“喝了这个,晚上能睡好点”;听说画室里有人感冒了,就煮点萝卜排骨汤预防,萝卜炖得软软的,汤喝着很鲜;偶尔还会做她爱吃的草莓大福,放在保温桶的夹层里,让她当甜点,草莓是挑的最红的,奶油也放的是她喜欢的淡奶油,怕她吃多了腻。有时候去得早,能碰到夏眠出来接水,她就把保温桶递给她,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亮起来,像看到了宝贝一样,心里就觉得踏实。

可大多时候,她只能把保温桶放在储物柜里,隔着门板听里面传来的画笔摩擦画纸的“沙沙”声,想象着夏眠认真画画的样子,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走的时候还会在心里跟她说“江江明天再来看你”。

这天周五,学校下午提前放学,江婉没去饭店,而是去了菜市场。

她在生鲜区挑了新鲜的牛腩,选的是牛肋条,肉质最嫩;又买了夏眠爱吃的草莓,一个个红彤彤的,看着就甜。

她准备晚上做番茄牛腩和草莓大福,番茄牛腩要多炖一会,让牛腩吸满番茄的香味;草莓大福要把糯米皮擀得薄薄的,包上草莓和奶油,捏得圆圆的。

回家的路上,她还绕到那家熟悉的奶茶店,点了杯温热的珍珠奶茶,特意跟店员说“少糖,多放珍珠”——夏眠总说这家的珍珠有嚼劲,每次都要把杯子里的珍珠先吃完才喝奶茶,还会跟江婉抢着吃,说“江江,你的珍珠分我点”。

提着保温桶和奶茶走到画室楼下时,天已经黑了。

江婉抬头往三楼看,画室的窗户亮着灯,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影在画板前走动,身形纤细,头发扎成马尾,应该是夏眠。

她正准备上楼,却看到夏眠背着画板走了下来,身上穿着那件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得高高的,脖子上围着她织的围巾,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可看到江婉时,眼睛却亮了起来,像蒙尘的星星突然被擦亮,连脚步都加快了。

“江江?你怎么来了?”夏眠加快脚步走过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指尖碰到她的手,凉得让江婉皱了皱眉。

“给你送点吃的,”江婉把奶茶递过去,声音放得很轻,像怕吓着她一样,“今天周五,想着你可能能早点休息,就多做了点,还有你爱吃的草莓大福。”

夏眠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桶,桶身还带着温度,奶茶的香气混着草莓的甜味飘过来,暖到了心里。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抬头看着江婉,眼眶有点红,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江江,对不起啊,最近都没去饭店帮你,连你新推出的糖醋鱼都没尝到……上次你跟我说要做糖醋鱼,我还说要第一个尝呢。”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也不用帮我”江婉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糖醋鱼我给你现做,等你考完试,我们就在饭店里慢慢吃,我再给你做你爱吃的拔丝地瓜,保证拉的丝比上次还长。”

夏眠用力点头,眼睛里的泪水差点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抱着保温桶说:“江江,你知道吗?今天老师夸我了,说我最近的色彩进步很大,尤其是静物的光影,抓得特别准。老师还说,要是我能保持这个状态,考央美的希望很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满是光,像把星星都装在了里面。

“我就知道你可以。”江婉由衷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的梨涡也露了出来,“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么有天赋,又那么努力,肯定能考上的。到时候我们就去北京,去看故宫的红墙,去吃你一直想吃的北京烤鸭,还要去央美的校园里逛,看看你以后要待四年的地方。”

两人站在画室楼下的梧桐树下,傍晚的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说悄悄话。

夏眠喝了口奶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到了胃里,也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看着江婉,突然伸手抱住了她,声音轻轻的:“江江,有你真好。有时候我画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你饭店里的糖醋排骨,想你给我发的消息,想你给我织的围巾,就觉得又有了力气。”

江婉轻轻回抱她,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又像在给她力量:“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那天晚上,夏眠难得没有留在画室熬夜,而是跟江婉回了家。

江婉的家就在饭店楼上,不大但很温馨,客厅的墙上还挂着夏眠画的画——一幅是饭店的样子,另一幅是她们俩在馄饨摊前的场景。

江婉把保温桶里的菜热了,端上桌的时候,夏眠已经洗好了手,坐在餐桌前等着,像个等着吃饭的小孩。

两人坐在餐桌前,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一样,夏眠边吃边跟她说今天画画时遇到的难题,说画室里同学之间的小趣事——比如有个同学把红色和绿色混在一起,画成了奇怪的颜色,还说“这是高级灰”;江婉就认真听着,偶尔给她夹一块牛腩,提醒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不够还有”。

吃到一半,夏眠突然抬头看着江婉,眼睛亮晶晶的:“江江,明天我有空,我到你店里面,好好陪陪你。帮你收桌子、擦玻璃,还帮你招呼客人,晚上再吃你做的新品”

江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眼眶有点发热:“好啊,我明天早上多买点菜,再给你做糖醋小排,我们晚上一起吃。”

夏眠用力点头,又夹了一块草莓大福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像她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暖暖的,甜甜的。

吃完饭后,江婉去洗碗,夏眠开始画画。

江婉洗完碗,指尖还沾着洗洁精的清香,她擦了擦手,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她怕惊扰了正在画画的夏眠,每一步都放得极慢,像踩在柔软的棉花上。

刚走到二楼转角,就看到卧室里透出暖黄的灯光,从虚掩的门缝里漏出来,在地板上投出一道狭长的光带。

江婉悄悄推开一条缝,目光落在房间里——夏眠正坐在靠窗的画架前,背对着她,身上还穿着那件黑色羽绒服,却没拉拉链,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毛衣。

她手里握着画笔,正低头专注地在画纸上勾勒,笔尖在画纸上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温柔又专注。

房间里很静,只有画笔的摩擦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江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夏眠的背影。

台灯的光刚好落在夏眠身上,给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连她垂落的发丝都泛着淡淡的金光,整个人像被笼罩在一层薄纱般的光芒里,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里走出来。

夏眠似乎没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依旧专注地画着。

她微微侧着头,眉头轻蹙,眼神里满是认真,偶尔会停下笔,对着画纸轻轻歪头,像是在琢磨哪里需要修改。

她的左手搭在画架边缘,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指尖还沾着一点未干的颜料,是她最喜欢的钴蓝色,像把夜空的颜色揉在了指尖。

江婉的目光落在画纸上,隐约能看到画的是一个熟悉的场景——画室楼下的梧桐树下,两个女孩站在一起,一个背着画板,一个提着保温桶,路灯的光洒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

画纸上的线条还没完全画完,却已经能看出画面里的温柔,连梧桐树叶的纹路都勾勒得格外细致,像是想把那一刻的温暖永远定格下来。

她想起以前夏眠也总这样,不管多累,只要拿起画笔,就会变得格外专注。

有时候在饭店的角落里画画,哪怕周围很吵,她也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画纸。

那时候江婉就觉得,夏眠在画画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那是对梦想的渴望,是对热爱的执着。

不知道看了多久,夏眠终于停下了笔,轻轻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肩膀,动作里带着一丝疲惫。

她转过身,刚好对上江婉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像盛满了星星:“江江,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不叫我?”

江婉走进房间,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画纸上,笑着说:“看你画得认真,没好意思打扰你。

这幅画……是我们今天在画室楼下的样吗?”

“嗯,”夏眠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画纸,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今天看到你提着保温桶来,就想把那一刻画下来。

等我画完了,就挂在饭店里,跟之前那两幅放在一起。”

江婉看着夏眠的眼睛,里面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心里暖暖的。

她伸手帮夏眠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碰到她微凉的皮肤,轻声说:“别画太久了,今天累了一天,我送你回家”

夏眠攥着江婉的手没松开,指尖微微发凉,却捏得很用力,像怕她跑掉似的。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耳尖泛着淡淡的红,眼神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江江,我爸妈不在家,我今天可以留在这吗?我好久都没见彤彤了。”

江婉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夏眠的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腹还带着点画画留下的薄茧。

她忍不住笑了笑,故意逗她:“只是想见彤彤吗?”

夏眠的脸瞬间更红了,像被染了色的草莓,眼神闪躲了一下,才小声嘟囔:“也……也想跟你待一会儿。”

话音刚落,趴在脚边的彤彤像是听懂了,摇着尾巴蹭了蹭夏眠的裤腿,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江婉反手握住夏眠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夏眠愣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江婉,正好对上她带笑的眼睛,里面盛着温柔的光:“留吧,我给你收拾客房,彤彤也想你了。”

“啊?睡客房啊”夏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语气里的失望藏都藏不住,像没拿到喜欢口味蛋糕的小孩。

她攥着江婉的手又紧了点,眼神飘了飘,才小声找补:“我、我不是嫌客房不好……就是觉得……你房间的被子好像更软点,而且彤彤以前也爱跟我们挤一块睡,分开睡它该不开心了。”

话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其实哪是彤彤不开心,分明是她自己想跟江婉待得再近点,想夜里醒来时,能借着月光看到江婉的睡颜,能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像以前偶尔一起睡时那样安心。

江婉看着她慌乱找补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这么说,是彤彤想跟我睡,还是你想?”

“我想…”她的声音闷闷的,像被棉花裹着,却又清晰地传进江婉耳朵里。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又藏着点终于说出口的轻松,连攥着江婉的手都松了点力道,却还是没舍得放开,只是轻轻扣住了对方的手指。

江婉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又软又痒。她没说话,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夏眠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趴在脚边的彤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摇着尾巴凑过来,用脑袋蹭了蹭两人交握的手,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呜呜”声,像是在为夏眠打气。

夏眠埋在江婉胳膊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还有胸腔里轻轻的心跳声。

她憋了几秒,又小声补充:“我…我好久没跟你一起睡了,以前我们挤在一张床上看电影,你还说我抢被子…”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点怀念的暖意。

江婉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她轻轻拍了拍夏眠的后背,声音里满是纵容:“好,那今晚就跟我睡。不过你要是再抢被子,明天早餐就没你爱吃的草莓酱了。”

夏眠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却笑得格外开心:“我不抢了!我肯定乖乖的!”说着,还用力点了点头,攥着江婉的手也跟着晃了晃,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

彤彤围着她们转了两圈,乖乖地趴在脚边,尾巴还在轻轻摇摆。

客厅里没有别的声音,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还有藏在暖光里的、没说出口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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