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起身走进浴室，找出干净的浴巾走进浴室，把水龙头开到最大，站在花洒底下，开始奖励自己。
他的花期到来得太早，导致他经常自我奖励，以前作业太多，导致他没空瞎想，到了大学，课程减少，他有更多时间思考人生。
等会还要去兼职，今天不能持续太久，他把水温调到最低。
十一月的天气很凉，冰冷的流水抚平他心中的怨气。
他扯来浴巾裹住胯骨以下，推开浴室的门，故意喊沈末鱼，“吃得饱吗？”
沈末鱼扭头，认真点头，“吃得饱，还剩了很多，你快点把头发吹干，来吃早饭。”
沈未丧气，他特意练了好久的身材，他女朋友居然看也不看一眼，可真是灭绝师太。
他光脚回到浴室，扯掉浴巾，找出衣柜里衣服换上，选了件薄款卫衣，橄榄绿飞行服，灰色宽松休闲裤，穿上，他扫过床头的蓝色外套，找出一件灰白色卫衣出门。
他走到十五年末鱼身边停下，直接把卫衣套在她身上，催她，“快去洗脸刷牙，兼职要迟到了。”
“嗯嗯。”沈末鱼把卫衣往下拽，露出头，进到浴室。
冷冽的水汽直往上蹿，沈末鱼发觉沈未洗的冷水澡。十一月洗冷水澡，也不怕冷。
她洗漱完走到客厅，沈未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她出发，她快速跑回卧室，套上白色裤子回到客厅，拉着沈未往外走。
沈未手搭在她的肩上，走到门口停下，屈膝蹲在她面前，取出她的鞋子替她穿鞋。
沈末鱼想自己穿，脚往回手，沈未却用力抓住她的脚，把她拽进怀里，让她坐在腿上，给她穿好一只鞋，再穿另一只。
沈末鱼看着他，原本以为沈未是很幼稚的男孩儿，但其实他不是，他很有主见，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你男朋友好看吗？”沈未头望着她，啄她的唇。
“好看。”沈末鱼点头。
沈未被夸得心满意足，牵着沈末鱼的手站起，拧开门。
昨晚警察给了他回复，田木森被拘留十五天，他的肖像被张贴在各个学校，最近不会再看见他。
兼职的地方不是很远，出租车起步价就能到，两人出门拦住出租车赶去婚纱店，联系对接人，总监赵兰亭把两人引进会客厅，讲解今天的工作。
和李金羽说的一样，今天要拍八套婚纱照，唐、宋、清、民国、现代装轮着拍，外景、内景都要拍，化妆师、造型师会负责一切装扮，她们只需要配合摄影师。
赵兰亭特地询问两人：“你们是情侣吗？”
沈未抓起沈末鱼的手，秀出手上的情侣戒。
“是情侣就好。”赵兰亭礼貌微笑，“我们不想要模特之间有疏离感，等会你们可以更亲密一点，现在我们去更衣室。”
两人被赵兰亭分别带去更衣室，推出民国婚纱礼服，工作人员交代注意事项，“婚纱带胸垫，你最里面的衣服可以不用穿。”
沈末鱼红着脸点头，接过礼服，拉上布帘，脱下衣服，换上婚纱，走出试衣间，配合工作人员整理婚纱，再去到化妆间，由着发型师、化妆师弄她的头发，给她上妆。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仿佛今天真的要和沈未结婚，她喜欢沈未，但畏惧结婚，即便对像是沈未。
镜子里的人逐渐变样，造型师盘起她的头发，替她披上花边头纱。前来查看进度的赵兰亭看着她，“这身婚纱和你很配，就这套衣服出外景。”
赵兰亭朝她伸手：“走吧，我们去见新郎。”
工作人员拉开布帘，凉气涌进来，沈末鱼浑身收紧。
穿着民国西服在候客厅等候的沈未看见她，移不开双眼，他的卷鱼好漂亮。
沈未起身走过去，赵兰亭识趣的把沈末鱼的手交给他，沈未顺势接住放在自己的腰上，腾出出搂住沈末鱼的腰，另一只手理好她头上的纱巾，“你是我的新娘。”
一旁的摄影师疯狂按下快门。
脚上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沈末鱼走不快，由着沈未牵着她走。
听摄影师的安排先在室内拍了一系列照片，再出街景，袭来的凉风吹起沈末鱼的头纱，沈未实在忍不住，右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仰头，吻她嘴唇。
摄影师在一旁称赞：“对，就是这样，亲密一点，自然一点。”
沈末鱼实在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脸红耳赤，错开沈未的唇，微微低头。
沈未察觉到她的羞怯，牵起她的手走向特意租来的复古老式汽车。
脚上的高跟鞋跟太细，沈末鱼第一次穿高跟鞋，控制不住步伐，右脚内扣，身体往前倒，沈未及时抓住她，扫了眼她脚上的鞋，屈膝横抱，走进车内，
“对对对，就要这样，自然、亲密。”摄影师跟在后面，钻进副驾驶，转过身体对准两人，“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像你们平时一样，该亲就亲，该抱就抱。”
沈未抬起沈末鱼的脚检查，她的脚后跟、脚背被磨破皮，长出绿豆大小的水泡，沈未脱掉她的高跟鞋，“不穿这个了。”
衣服鞋子都是造型师配的，沈末鱼担心脱掉鞋子会对整体效果造成影响，“等会还要去其他地方，还是穿着吧。”
摄影师插话：“我们去得不远，就在清华校门口、校内，本来总监还给你们安排了其他的婚服，看今天这个样子，估计就拍这一套，看我镜头。”
两人转过去，摄影机反光灯扑在两人脸上，摄影师满意的看着成片，“好了，我们现在下车。”
沈未先退出车，一只手拎着高跟鞋，等着沈末鱼出来，横臂再次抱起她，径直往清华大学校门口走，摄影师追到前面，连声赞叹，“对对对，就是这个姿势，速度放慢一点，不要走太快，女生的手臂再放松一点。”
突如其来的横抱让沈末鱼全身神经绷紧，她手臂往上移，尽量放松。
摄影师扎起马步蹲在两人面前，驾着摄影机，给出指令，“停下，男生低头亲女孩子。”
沈未停止，与沈末鱼对视三秒，他知道卷鱼不喜欢在外人面前亲热，打算同摄影师商量换个动作，谁知沈末鱼抬起头，蜻蜓点水般亲吻他的嘴角。
他双眼放光，回吻沈末鱼。
“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摄影师按下快门，跑到左边找角度，再拍，拍完再跑到右边找角度。
沈未的双臂收紧，让沈末鱼离自己更近，喊住她的下嘴唇，稍稍用力往下咬，疼得沈末鱼睁开眼。
沈末鱼抓住他的衣领，想让他克制一点，但摄影师还没喊停。
沈未的嘴唇移到上边，照样轻咬。
吻得太久，沈末鱼快要无法呼吸。
终于，摄影师喊停，“化妆师，补妆。”
沈未念念不舍的松开沈末鱼，把她放在工作人员搬来的板凳上，静静的站在一旁，让化妆师补妆。
造型师理好他的衣领后走到沈末鱼面前，整理她的裙摆，看着她光着的双脚，“鞋子呢？”
沈未提着高跟鞋：“给她换成平底鞋吧，这双鞋子硌脚。”
沈未太高，鞋子是按照他的身高搭配的，造型师有点为难，“她穿其他鞋子和你的身高有点不搭。”
沈未：“我可以蹲着。”
沈未态度强硬，造型师拗不过他，从随行的车里拿出一双白色低跟单鞋，沈未接过去，蹲在沈末鱼面前，给她换鞋。
“这个姿势不错，动作慢点。”摄影师身体后仰，转动镜头，“女生不要动，化妆师不要动，你们只专注手头的事，自然一点，不经意一点，不要太做作。”
化妆师在补眼妆，沈末鱼没法睁眼，只感觉一双手抓起她的脚，手指在她脚心绕圈圈，脚心痒痒的，又不能动，沈末鱼只能忍着。
夏洛甫不要玩了。
“好。”摄影师站直身体，“补完妆，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沈未这才给沈末鱼穿上鞋子。
化妆师也补好妆，沈末鱼睁眼，与面前笑嘻嘻的沈未对视，他就是故意的。
沈未突然单膝跪地，伸出右手，等着沈末鱼把手交给他，摄影师捕捉到这一场景，赶紧摆好相机。
沈末鱼伸出左手，搭在沈未手心。沈未手指回扣，牢牢牵住，让沈末鱼跟着他站起，走到清华校门口停下。
今天周日，来学校游玩的游客特别多，两个人特地选了个能照下清华校门的位置。
校门口拍照的人特别多，游客也不谦让，自顾自做自己的，摄影师赶紧抓拍，聚焦视觉中心，虚化背景人物。
彩色的游客衬托出黑白二色的两人，秋风吹起沈末鱼的头纱，把沈未笼罩在其中，豆大的雨滴始料未及，沈未拉起沈末鱼的手往车里跑，摄影师追在后面狂拍，快到车里时他大喊，“在车前停不下来，接吻。”
沈未转过身体，手臂稍稍用力，把沈末鱼圈在怀里，搂紧她的腰，低头再次亲吻。
雨丝密密麻麻，组成雨帘围在两人身边，摄影师在雨里蹦蹦跳跳，狂按快门……
等到天黑，雨还没停，两人又被摄影师推去复古咖啡馆，假装避雨，整理衣服，摄影师三百六十度拍摄，直到晚上九点，摄影机耗尽电量罢工，摄影师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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