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礼发现姬宁好像在某些方面开窍了。
忙了两天没时间给姬宁投屏电视剧后，应姬宁的请求，把联网的平板给他玩。
姬宁经过接近半个月的学习，已经会用拼音打字，虽然不认识打出来的字，只点第一个，但输入法有最常用推荐，姬宁打字正确率有百分之七十左右。
林致礼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自豪，不到一个月，从初见时脏兮兮，瘦的皮包骨的坏心眼小猫，变成现在肉眼可见健康的捣蛋鬼。
人物都像变了个画风。
动作大片看够了，姬宁又想看恋爱剧，也许是第一部影片看的就是同性题材的缘故，姬宁团在沙发上自己搜索电视剧时，输入的是“liang ge nan sheng tan lian ai”。
看着姬宁搜索的内容，林致礼紧抿嘴唇，不知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找什么。”他问。
姬宁划着屏幕认真筛选想看的，回答：
“想看两个男生谈恋爱的剧。”
“怎么不看男生女生。”林致礼问，目的不言而喻。
姬宁思索片刻：“男生女生恋爱很正常啊，在基地里都是。”
他顿了顿：
“但是，基地长喜欢抓男生去当老婆，我也不知道男的怎么做老婆，他想让我给他当小老婆，把我关在房间里，但是他没想到，我会撬锁，嘿嘿。”
说到这里，姬宁的脸上泛起邪恶的小表情，话匣子打不住：
“然后我就跑出来了，那天他们都在开什么陈霄寒最后一次告别单身聚会，保险柜没有人看着，我还顺手把晶核偷......呃。”
“我还不小心把晶核带出来了。”
姬宁脸上表情精彩，林致礼早就知道晶核百分之一百是他偷的，也就不抓着不放，拉回偏了的话题：
“你喜欢女生？”
姬宁：“不喜欢。”
“喜欢男生？”
姬宁略显苦恼，把平板放到一边：“都不喜欢，我觉得每个人都是坏人。”
“除了你。”
林致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确认姬宁的性取向，追根问底：
“如果像剧里一样恋爱，你会...”
姬宁回答的倒是快，没等林致礼说完就说：
“反正不是和女生，你看看我。”他起身转了个圈，展示自己虽然圆润了许多但跟强壮一点搭不上边的身材：
“谁都保护不了。”
“那就是喜欢男生了，没关系，多运动运动就好了。”林致礼知道姬宁不爱运动，开玩笑说。
姬宁团回沙发干笑：“突然觉得自己很强壮呢。”
林致礼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好像是在庆幸。
庆幸姬宁不是异性恋？
为什么，他只是个纸片人。
虽然是个纸片人，但林致礼忽略了姬宁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有句话说，饱暖思□□，再说姬宁还是个十九岁的青少年。
林致礼保障了姬宁的生活，再加上连着看了很多爱情片，动作片。
也可能有林致礼引导的原因，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某次半夜林致礼工作完打开游戏的时候，发现姬宁正躲在被子中看爱情动作片！
他蒙着被子，连带平板一起。
按理来说林致礼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的，但姬宁只顾捂住屏幕了，声音并没有静音，虽然很小，但四周静谧，声音在房间内格外清楚。
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姬宁在被窝里并没有什么动作，没过多久，他拉下被子，关掉平板，平躺在床上，呼吸很深，双手捂着脸，很久，很久。
室内不冷，因翻身露出的一条腿和一小节肚子在夜色中格外扎眼。
也许是刚听了一场戏的缘故，林致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关掉手机，他觉得他此刻和姬宁的感受是一样的。
*
秋色渐浓，姬宁从出门只穿一件衣服到套一件大衣，林致礼像打扮洋娃娃一般又给姬宁置办了秋冬两季的衣物。
人都爱反季节的东西，林致礼给房间内铺设了地暖，每次穿的严严实实出去溜达回来后，又让姬宁换上些设计感夏装。
不为别的，就为露出那纸片人白嫩的胳膊腿，轮廓流畅完美，林致礼每次看到都觉得赏心悦目。
慢慢的，林致礼不再拘泥于衣服，他看姬宁手腕上缺一块表，于是买了自己腕上手表的同款，但给他戴上后气质半点都不符合，又买了这个系列手表的女款。
林致礼忙着跟姬宁玩，经常把工作挤压在两天之内，再全须全尾陪姬宁呆几天，再工作。
以至于对时间的流逝变得不敏感。
“咚咚咚。”
办公室门响了。
“进。”
李特助拿着文件夹进来：
“林总，明天是您去医院复诊的日子，已经一个月了。”
林致礼签字的手一滞。
“知道了。”
已经一个月了，林致礼一整天都在办公，还没打开游戏看，听到李特助提醒便打开手机。
姬宁还是那个模样，只不过上方正中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倒计时，还有九个多小时，结束时间正是今晚十二点。
林致礼又放下手机，发现李特助还没走，正盯着他手机的位置，被发现后一脸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还有什么事？”林致礼问。
“那个...林总，vincent问您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他想当面向您道歉。”
林致礼继续低头看文件：
“吃饭就免了，本来就是给他个警告，剩下的你看着来。”
李特助扣上文件夹：“好的，林总。”
林致礼下午工作罕见地有些心浮气躁，索性提前下班，回家陪姬宁聊天。
走到公司一楼大厅，林致礼听到了窃窃私语声：
“刚刚王一花又来找李特助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嘘，别叫这个名字，前几天我听说有人叫这个名字挑衅他，被好一顿胖揍，现在还肿着脸不敢出门。”
“以前都不知道vincent还有这么个名字，你说他总是来公司干什么。”
“找李特助呗，据说林总的那个传言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被林总制裁了，就来找李特助说清，但是吧...那天你没来，他带着一脖子痕迹在公司大门把李特助拦住说，睡了他就要......”
声音很小，林致礼没听清后面的话，但好像不经意间吃到了自己特助的瓜。
李骁阳并没有结婚，手上常年带着戒指是因为太多人想通过巴结他来搭上林致礼这根线，日日邀请他喝酒。
李骁阳就想了个方法拒绝——说自己家中有娇妻，管着不让经常出来应酬。
效果十分显著。
“林总...”
说闲话的两个人拿着咖啡见林致礼问好，神色慌张，不知道林致礼听见了多少，怕被林致礼责怪。
林致礼笑了笑：“要出外勤？”
长发戴眼镜的小姑娘害羞回答：
“对，我们去见个客户。”
林致礼：“嗯，路上小心。”
林致礼打了个招呼就走。
“我天，林总好温柔。”
“唉，这算林总给我们要面对客户的精神损伤慰问吧。”
......
林致礼有两个常住的地方，一是工作日晚上休息的繁华区大平层，二是离公司比较远的半山别墅区。
偶尔回老宅看看爷爷。
但时间长久下来，林致礼也懒得两个住所跑，索性就长时间住在了繁华区大平层。
打开家门。
林致礼摘下眼镜换上家居服打开游戏，姬宁已经摸清他的工作规律，知道他今天要工作所以光明正大把电视剧投到屏幕上，剥着夏威夷果津津有味地看剧。
“怎么突然看古装剧？”
林致礼突然地声音吓得姬宁一激灵，手里剥好的夏威夷果“咻”地一下飞出去。
“哥哥...你今天不是工作吗。”姬宁四肢乱七八糟地起身穿上拖鞋，跪到地上寻找那颗飞走的坚果，假装很忙，手脚动作有些不自然，掩饰被抓包的尴尬。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随时会来看你。”
要是平常，林致礼肯定会罚他用晚上追剧的时间，把要学的知识抄十遍。
但今天林致礼心情不错，没想姬宁计较。
姬宁从茶几底下摸出“逃逸”的坚果，宝贝地吹了几口气擦擦灰塞进嘴里。
林致礼欲言又止，来不及阻止，回忆起初见时姬宁抓着老鼠就要往嘴里塞的场面。
林致礼命令句：“下次掉的东西直接扔了，不干净。”
已经看到他好几次捡东西吃了。
姬宁小声：“明明就很干净...”
“嗯？”
“好吧，我下次一定记着。”
林致礼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嗯，继续吃吧。我陪你一起看会儿剧。”
姬宁撕开一包薯片，重新缩回沙发：
“哦～好！你今天是惹人喜爱的林致礼。”
林致礼调整视角，让电视占满屏，同姬宁一起追一部大名鼎鼎的清宫剧。
“咔呲咔呲”地嚼薯片声在耳边响起，林致礼看了眼空荡荡的身旁。
天色渐晚，林致礼与姬宁简单吃了点饭，继续追剧，二人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传来了姬宁的声音：
“哥哥，我看了好几部剧，到底哪个是你们世界的模样，你是用什么跟我联系的呢，电视，还是平板，手机？”
林致礼：“怎么突然好奇我的世界。”
姬宁：“我看了好多剧，好像每一个都不太一样。”
林致礼：“那就给你看看我真实的世界。”
林致礼翻着各种综艺和纪录片：“想从哪里开始看？风景，人文，美食，科普？”
“美食，嘿嘿嘿嘿。”姬宁晚饭吃的是林致礼定期的健康餐，零食不解馋，听到美食二字就要流口水。
林致礼不用想也知道姬宁会选美食，给他找了《舌尖》这个纪录片。
打开第一幕，就是一片红，九宫格的锅中滚着赤红色热油。
旁白声开始介绍，姬宁吃辣次数增加后。耐辣很多，看见红的就想尝尝，特别是旁白说了句“麻辣鲜香”后。
姬宁：“哥哥我想吃火锅。”
“好，明天。”
姬宁声音小心翼翼，像讨糖吃的小孩：“现在不可以吗。”
如果姬宁在身边的话，一定会拉着他的袖子，瘪着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林致礼其实有些心软，但吃过晚饭了就不能惯着他再吃东西。
林致礼温声：“继续看吧，还有很多种，你看了肯定都想吃。”
姬宁：“我才不呢。”
【姬宁的憎恨值 5】
林致礼没管，同他继续看，直到一小时后姬宁第无数次请求想吃东西被林致礼拒绝后。
林致礼给姬宁换了旅游类综艺。
林致礼跟着综艺的画面，给姬宁讲解这个世界的风景，不知道看了多久，姬宁歪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宁宁，起来回房间睡。”林致礼操控屏幕打算抱起他，姬宁没睡熟，自己起身。
他揉着眼睛：“哥哥我自己走。”
此刻，客厅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分针指向五十九，秒针与时针只有一个极小的锐角。
林致礼注意到时间，看着姬宁穿拖鞋的背影，唤了声：
“宁宁，回头看。”
姬宁下意识转头。
秒针在此刻跳跃到十二。
瞬间，生硬的线条逐渐消散，头发的纹理慢慢清晰，林致礼清晰地看清了姬宁嘴角微微的弧度，第一次感受到姬宁的呼吸。
线条消散同时。
巨大的，清脆的玻璃破碎音猝不及防在耳边响起。
混在破碎音中的，是系统的机械音：
【恭喜宿主！今日消费结算。您的充值单位已达到亿级，解锁游戏最终奖励——现实氪条。
氪条达到十亿级别就能把姬宁带到您的世界。目前氪条一亿零三万一千七百九十四。】
破窗而入的其中一道身影嗤笑一声：
“我说怎么有光，原来是只小耗子藏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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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宁宁的三次元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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