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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围城内外

婚后的生活,最初是按部就班的平稳。

他动用家里的关系,为我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也为了与他组建家庭留在这个城市,随后也如约举行了婚礼。

一切都像是沿着预设的轨道运行,给了我一种虚假的掌控感。

直到后来,我才逐渐明白他内心深处曾经那段至关重要的经历,那像一枚深埋的定时炸弹,始终影响着我们的婚姻格局。

他的父亲在他大学刚毕业时,事业正值上升期,却在那时与他母亲签署了离婚协议。

不料协议墨迹未干,父亲便遭遇严重车祸,摔断脊柱,九死一生。

全家人齐心协力将他从鬼门关拉回,他的奶奶和亲属们千方百计恳求他母亲留下,承诺只要她答应照顾父亲一辈子,家族会给予各种保障。

他母亲最终妥协,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担忧——如果她拒绝,这份沉重的责任最终会压到儿子肩上。

毫无疑问,他母亲那次的决定是伟大无私善良的,那是他对儿子这辈子最大的庇护和安稳。

为此,他的大伯甚至承诺,未来他结婚时会出资买车。

一大家人用种种承诺,勉强维系了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却也这样携手共同度过了人生一大难关。

因此,他骨子里认为,他欠母亲一份天大的恩情,这份亏欠感刻入了他的骨髓。

也正是因为这种复杂的家庭背景,他在选择妻子时,掺杂了太多现实的考量。

那时的我太过年轻,看不懂这背后的逻辑。

我天真地以为,他选择我,仅仅因为炽热的、非我不可的爱。

这段婚姻存续了八年,离婚三年后,我才终于想明白:他看中的,或许正是我的“好拿捏”和“好掌控”。

我犹如一只被收留的流浪猫,因此而感激他,后来他的母亲也一直这么认为。

不断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课题和困境,这么多年我已经不奢望别人会站在我的立场上理解我,我只是看清楚了很多人性之间的博弈。

我母亲远嫁外省,无力干涉;

父亲一贯缺乏责任心,对我最大的“投资”就是供完大学以及结婚时给的三十万陪嫁。

当时的我单纯到毫无保留地将这笔钱交给了他,坚信我们是一体的,永远不会分开。

然而,孩子的降生成了关系的转折点。

婆婆来帮我们带孩子,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摩擦开始出现。

可是无论矛盾因何而起,我都处于绝对的弱势。

父亲回避,母亲远水难救近火,我的工作、生活、经济完全依附于他的家庭。

于是,无论我如何拼命履行母亲职责,如何忍耐妥协,丈夫和婆婆永远是规则的制定者,是那个居高临下指点、批评的权威。

我似乎永远无法让他满意。

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连电话都懒得接,仿佛我身上已无任何值得他尊重或对话的价值。

家中一切事务,均由他和他母亲决定,我只有服从的份。

我没有婚后财产,没有房产,没有话语权。

婆婆更是直言不讳:“母亲只有一个,媳妇可以再娶。”

丈夫从未在她面前维护过我。

有一次,公公看不下去为我说了句话,婆婆便指着他的头骂他是“白眼狼”,认为他应该无条件站在她那边。这样的相处逐渐变得令人窒息。

婆婆会因极小的事大吵大闹,甚至声称“在这个家里是她在伺候我”。

我除了一顿晚饭,从未要求她额外付出什么,但在她眼中,我依然是亏欠她的。

我知道从我十四岁的时候就知道要做家务来换一个容身之所,更何况现在,那个寄人篱下的熟悉感犹如宿命一般回到了我的生活里。

她事事与我斤斤计较,小到煮一碗面,全家人的她可以代劳,唯独我的必须自己动手。

带孩子出门,我若忘了带保温瓶,她都能撺掇丈夫跟我离婚。

我将这些委屈告知父亲,换来的依旧是他一贯的回避。

这种来自原生家庭的后撤,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深知无人会为我出头。

我忍耐了四年。

当初结婚,我没要一分钱彩礼,酒席费用我父亲甚至与丈夫分摊,孩子满月收的礼金我也全部交给了他。

孩子三岁时,他开始嫌弃我不修边幅,身材走样,觉得我带出去让他没面子。

我质问他,以为有了孩子,感情应超越外表。

我将所有钱和精力都投注在孩子身上,若我打扮,他是否又会怀疑我别有用心?

他却告诉我。

娶我是他“眼瞎”,只是在适婚年龄刚好遇到,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并无特别,甚至嘲讽我瘦下来也不会有人惦记。

回到家,婆婆也附和着指责我不如堂嫂精致。

我感到人性的凉薄。

堂嫂嫁入大伯家,零花钱充裕,生完孩子就充值数万医美,用着海蓝之谜,有大伯和丈夫的补贴,自身职务和收入也比我高。

她的精致可以说是用钱堆砌出来的,而我得到的,只有几句风凉话和满满的嫌弃。

于是,我花了一年时间,瘦了二十斤。

三十三岁,才开始真正学习打扮、化妆、买衣服。

不出所料,我变得漂亮了许多。

但丈夫未曾有一句肯定,婆婆反而质疑我“在外面有人了”。

压抑和绝望达到了顶点。

我决心离开这段“吃人不吐骨头”的婚姻。

这真的是我赖以生存的家吗?或许早在我九岁开始,我人生中所有的获得都明码标价,我的生活总是缺乏包容,我的能量很微弱,任何人都可以来轻易的欺负我,我几乎没有人权可言。

我开始计划自救。

首要目标是拥有自己的房子。

丈夫起初不同意,在我坚持要与他母亲分开住后,他勉强答应,但条件是:用我的公积金抵扣贷款直至退休,并且房产证上必须写上他父母和我们四个人的名字。

我提出了条件,顺势答应并要求再买一套。

最终方案是以夫妻名义申请贷款,由他偿还,我则要回父亲给我的二十万陪嫁(这笔钱若不及时要回,恐怕再无踪影)支付了首付。

我自己节约着存了四万,用于补贴装修。

待一切就绪后,我贷款了三十万用于装修。

当所有准备完成,我向他摊牌,提出离婚。关于那套四人共名的房子,我选择放弃,尽管它捆缚了我的公积金。

爸爸给我的三十万,余下那十万给他作为贷款的补贴。

但两人名下这套,我必须争取到手,这是我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为了能常见到孩子,我特意将两套房子买在了同一栋楼。

这样,我既能保有清净,又不至于与孩子疏离。

至少我给孩子一个安稳而清净的环境,这一次不是容身之所,而是由我来为他撑起的避风港。

离婚手续办妥的那一刻,积压心头多年的乌云仿佛瞬间散去。

我对婚姻的幻想彻底破灭,对男人也更加失望和不信任,这不仅仅源于对婚姻的失望,也源于对父亲的失望。

然而,这一次,我感到的不再是恐慌,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苦涩滋味的轻松。

我的生活再一次回归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但这一次不同的是。

我终于从那个规则的服从者,变成了自己人生的制定者。

我也从那个能量微弱无人庇护的小女孩,变成我孩子的大树,为他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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