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家新客栈住着,出门闲逛。看见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绳子栓了,拉着游街。
二人不解,便问旁边贩物的汉人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那汉人道:“这你们都不知道?前段时间老吐司被鬼吓死了,这女人被抓起来,说是和鬼里应外合杀了土司,要被抓去雪狱受刑了。”二人吃惊道:“受刑?受什么刑?”那汉人叹道:“怕是要被砍去四肢剜去双眼,然后让尸鹫啄食而死吧。吐蕃的刑法严苛,也是见怪不怪了。”落白一脸惊恐:“那。。。那不就是人彘吗?也太残忍了。”萧乾倒是没说什么,轻轻拉了她的衣袖离开人群。
二人飞速跑到客栈,萧乾和落白决定故技重施,趁人不备,辗转腾挪到了雪狱。
萧乾在城墙上扒着看,长吁了口气:“还好,来得及!”
只见那女人被缚在一张石床上,一个外形凶悍的男人拿着一个铁勺就要剜去她的眼睛,旁边的刀斧应该是用来砍去四肢的。那女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让人不忍耳闻。
正在这时,萧乾鬼里鬼气的飞扑过来将那汉子一张拍得昏死过去,此时夕阳西下光线昏暗,吓得在场的人都四散而逃,落白也穿着长衣追逐着那些人飞来飞去,发出怪笑声。
萧乾趁乱给那女子松了绳索,提了她飞出这是非之地。落白也随之而去。两人到了无人之处把这身行头收到布包里。落白意犹未尽,拍手笑道:“太好玩了!你看看那些禽兽吓得屁滚尿流,我真是没玩够!”萧乾道:“当时我不好叫你的!差不多就行了,多留一刻我们都得暴露。玩心也太重了!现在我们想想这女子该怎么办。”落白大咧咧问那女子:“喂,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虽然知道他们不是恶人,但是一言不发。萧乾讥讽道:“你是不是傻了?她是吐蕃人,听得懂汉话吗?咱们先给她打扮一番,蒙了头巾,就假装是咱们的下人,进客栈也没人识得。别的事以后再说。”
晚上这女子和落白睡在一个房里,萧乾睡在外面炕上。第二天萧乾在这客栈内找到一个通懂两族语言的汉人来,原来这女子叫桑娅,自小父母双亡被土司手下的老妈子收留做侍女,大了些就成了土司之妾。萧乾和落白说的话,让这人翻给这女子。落白问道:“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你现在在这个地方就是等死呢。”桑娅表示愿意。
第二天萧乾带着两个女子开始往北走。所幸这一路上没人认出他们。
这里虽然空气稀薄,但是风景极美。蓝天白云,绿草羊群,还有一些房子上栓的彩色布条迎风飘扬。三个人早就换成了一身粗布衣服,将绸缎衣服装进了行囊内。几天下来蓬头垢面,又没处洗衣洗澡,不免有些烦闷。
也不知走了多少天。三人走到了吐蕃的北部,这里看起来荒凉很多,被太阳晒得发白的地面上都是硌脚的碎石,偶尔能看见地上有一只野生羊或者牛的骨头,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凶猛兽类分食的,骨架上有明显的牙印。听说这里时常有人失踪,想必是经过这里的时候被什么野兽给吃了。三人想到这,乾白饶是一身武艺,也都有点紧张。
桑娅昏倒了,有汩汩的鲜血从破旧的裙底流了出来。萧乾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是来葵水了吧?怎么会这么多?”落白扶住桑娅:“葵水个屁!谁家姑娘来这么多的葵水?这分明是小产了!咱们找个地方安顿一下。”萧乾看了看有些荒芜的四周:“这上哪里安顿啊?我看那边有山坳,应该有山洞。我们且去看看。”
走到山坳里,好在真发现了山洞,落白将一件大袄铺在地上,将桑娅扶着躺下。萧乾去捡柴生火。落白只是揉搓桑娅的肚子,不断示意她用力,一个血淋淋的说不上来是什么形状的物事出来了,吓得乾白二人白了脸。这物事被包在一个上好的软布内,萧乾在洞内刨了个坑埋了。
桑娅日渐恢复了,只是此次小产大伤元气,再也不可能生育了。能留下一条命已算是老天开恩。
落白陪在桑娅身边,萧乾拿了个牛皮水囊出去,准备找个地方弄些牛奶来。他见山坳后面有一户牧民,圈里是一群家养的牦牛。他跳进圈内,藏獒扑了过来,萧乾一把将这凶巴巴的狗拍晕过去。
那牛似是认生,一个劲儿哞哞叫,萧乾一边抚弄它一边挤着奶,自言自语道:“罪过罪过,萧某平生光明磊落,如今竟成了鸡鸣狗盗之徒。”挤完了奶向奶牛作揖,随后就箭步飞身没了踪影。
桑娅半睡半醒间,由着落白取出自己的银勺一点点喂自己牦牛奶。几天后,桑娅恢复了体力。乾白和她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心领神会。
三人再次踏上旅途,眼前出现了高山绿树青青草原。
三人找了个背风的石丘,把马匹行囊都安置下来,萧乾让她们在原地待着,自己持剑去找些野物。他看见了一只野羚,一阵闪转腾挪追上羚羊,一把揪住它往回拽。回到石丘后面,他就拿出匕首割断了野羚的喉管,野羚蹬了几下脚就没了气。萧乾拿刀十分熟练地剥皮开膛取出内脏,大块的肉割下来用枯枝穿了架在火上烤,萧乾把烤熟的野羚心递给落白吃:“吃吧,这羊心很软的,熟得快,也克化的动。”落白的脸一红,娇羞道:“谢谢乾哥哥!”萧乾笑道:“怎么今天变了个人似的?谢什么?倒让我不习惯!”
三人坐在火边吃起羊肉来。剩下的羊肉还够吃一天的,萧乾料定这些羊肉也坏不了,就放在那儿不管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这里也变得越发的冷,和白天的炎热情状全然是两个样子。
晚上三人裹好了外衣,靠着石壁睡熟了。萧乾被马闹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好家伙!不怪这马要闹了!四周一双双渗人的发亮狼眼看着自己和落白,以及这两匹马。
萧乾一把推醒了落白:“小白,快起来!”落白起来后也是吓了一跳,两人拔出宝剑与这群野狼厮杀。桑娅吓得靠着石壁不敢动。不消半刻功夫,遍地都是狼尸,剩下的几只吓得落荒而逃。
萧乾和落白一跃而起躺在了石丘上,看着满天星汉。萧乾道:“你刚才怕不怕?”落白道:“有你在我就不怕了。乾哥哥,我喜欢你。”萧乾微微一笑:“那你猜我喜不喜欢你呀?”落白脸色一红:“我怎么知道?”萧乾不禁自嘲:“我们俩真是怪人,周围围绕着一圈狼尸,还有闲情逸致说出这些话来。”
三人起得晚了些,起来后三人把那些狼尸扔到了远处。惊喜的是在这不远处看见了一片蓝玉石一般的湖泊。萧乾看着马,烤着羊肉,让落白和桑娅去湖里沐浴。落白想起这几次萧乾保护她的样子,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等到落白回来,萧乾再去洗。
萧乾脱了衣服,他身体健硕匀称,习武的时候他二叔和堂兄就说他这个头和身姿很像是边塞那边的汉子,阳光照得他身上的皮肉有一种黄而油润的光泽,他一点点走进湖里,洗起澡来。顺便洗一洗头发。这地方荒无人烟,无人打扰,再加上落白武艺高强无需他担心,自己便在湖里多洗了一会。
他们把最近穿过的脏衣服拿出来在湖边清洗了一番,洗完的衣服放在泼洒干净的石滩上晾晒。
三人在这里停留了两日,就开始往东走。走了好几个月,萧乾和落白思乡情切。
萧乾和落白说着汉话,桑娅只能怔怔地听着。三个人语言不通,但是萧乾和落白做的手势,桑娅都看得明白,两人开始教桑娅三招两式,桑娅倒也学得快。
三人在吐蕃和西域诸国的边境待了好些个月。这里的冬天格外寒冷刺骨,几人有时候住在驿站有时候住在山洞里,有的时候能吃上一顿饱饭,有的时候只能出去打猎,若是没有猎物,身上的食物也所剩无几,三人便只能饿肚子,在山洞内一动不动躺下来休息。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能吃上一些野味,用器物煮雪喝上热水,几个人围着炉火,那位吐蕃姑娘便在炉火边唱起歌来,虽然乾白听不懂倒也知道拍手回应。
等到回暖时节,他们进入大汉疆土。谁知道这几日风沙扑面,三人只得去馆驿里住。听着窗户被风吹得吱吱作响,不免有些怅然。收拾好行囊,三人再度骑马踏上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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