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袅袅夜雾…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广袤草原上,在无边漆黑中只有一堆燃烧的篝火正滋滋作响。
篝火边围坐着几个人头发都辫成了许多小辫子,用彩色宝石点缀着垂在胸前,穿着长款的袍子,腰间用束带系着,腰上还挂着镶嵌宝石的精致匕首,篝火闪映,几人面色凝重,似有预料今夜注定不平静般。
须臾间。
从不远处营帐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围篝火堆的几人心里一咯噔,皆脸色突变,慌忙进入营帐内。
昏暗的营帐里,几人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倒在地下一男子胸口被什么尖锐利刃刺入,汩汩的鲜血从伤口里不断涌出来,衣袍渍染殷红,已没了生机,眼睛死死的睁着,眼眸里满是震惊于不甘.似不相信竟会如此死去。
只见面前站着一身姿娇柔面容娇俏.朱唇皓齿甚是貌美的女子,柔弱无骨的手里拿着东西一把正滋滋滴着血的剪刀,怔愣在原地,美眸里闪烁着惊恐,直到看见众人才仿若从梦中惊醒般,扔掉剪刀,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阿弟,阿弟,你怎么了”
寒布颤颤巍巍地用手指轻轻探了探地上男子的鼻息,气息全无,一时间震惊的瘫坐在地,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胸膛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喘不过气来。
直到听到剪刀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时反应过来的寒布攥紧拳头直直望着站着的貌美女子,眼底里满是愤恨,咬牙切齿说道:“是你,是你,杀了我阿弟!”
“我阿弟乃矫勇善战,铁骨铮铮的寒王部男儿,你竟敢杀了他,你怎敢!”
“贱人,今日,我就杀了你,给我阿弟偿命”
闻言。
阿哭瑟缩着身体,绝艳娇俏小脸上满是惊恐,水雾弥漫眼眸盈盈泪珠缓缓滑落,断断续续的哽咽开口道:“我……他突然上来抱住我,我当时..害怕极了,不知怎的,就拿起剪刀,他就……我不知道会变得如此.我真的…不知道。”
寒布闻言视若无睹,眼神死死盯着阿哭,怒不可遏:“贱人,你不过就是我寒王部一个进供安元朝的贡品而已,一个低贱的贡品,我阿弟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玩玩你又如何,你竟敢杀了他,贱人,我要杀了你,为我阿弟报仇!”
寒布那轻蔑的言辞,丝毫不收敛的鄙夷跟嘲讽。
话音刚落。
阿哭娇俏的面容上泪眼婆娑突然凝固,抬眸间,便已经收起了软弱可欺纤弱模样,面无表情朱唇轻抿冷冷望向寒布,白皙的脸上还沾染着殷红的血渍,眸底里仿若深渊般深不可测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昏暗的营帐里,只有微弱的烛火在摇摇曳曳,阿哭身着素色衣衫,泼墨般青丝披散下来,无需华丽装扮已然有绝艳容姿.一眼望去仿若草原上的妖魅般勾人心魄,让人欲罢不能。
环顾四周。
阿哭挑眉,脸色愈发地阴沉,嘴角噙着笑讥讽道:“他试图侵犯我,就算,是我故意杀了他又如何?他该死!”
“对,你说的对,我只是个低贱的贡品,呵,可尔等可想好,如没有我这个贡品,那安元皇帝怪罪下来,派兵围剿寒王部时,尔等父母妻儿可还能活?我可关乎寒王部生死存亡,你敢杀了我?你能杀我了?”
话罢,几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寒王部属下几人皆心知阿哭说的事实正是如此。
这安元王朝素来就对寒王部颇有微辞,在草原上最宽阔最肥沃的土地皆属于寒王部落,但进供贡品牛羊贡品皆跟其他部落无疑,难免有众多人看不惯如此行径,虽说寒王部忠心耿耿世代归顺安元王朝,从未有过二心,但自从安元皇帝上位以来,沉迷美色,日日笙歌,无心朝政,都交由摄政王代为处理朝中大小事务,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自从摄政王开始摄政以来,寒王部更是如履薄冰,生怕惹恼摄政王,一不小心葬送全部落性命。
寒王部落首领更是忧心的,夜夜不能寐,首领夫人看在眼里,提议何不投其所好,那安元皇帝喜爱美色那就进供美人来保住我寒王部无忧,枕边风一吹安元皇帝一欢喜.何愁我寒王部世世代代不安然无恙,闻言,部落首领大喜忙下令,广招部落美人进供王朝,首领夫人连忙拦了下来,说心中已有人选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随后便向首领举荐阿哭。
当时,首领闻言有些疑惑开口问道“阿哭是谁?是我寒王部?为何,从未听过此人名字”
“阿哭,阿哭,是你第14个女儿啊,就是春燕那个贱婢生的,说来正及笄,我前些日子见了,长的真是随她娘了一脸狐媚子样,不仅男人见了走不动道,就连我见了都欢喜的不得了,进供给安元皇帝在合适不过了,定会保我寒王部世代安然。”
首领一听深知,夫人还是对当年自己对她身边婢女下手耿耿于怀心虚开口道:“那全权交由夫人办了”
阿哭就这么被潦草定下来了,当作寒王部的“贡品”进供给安元皇帝,阿哭得知后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因无人在意,无人所依,便只能平静接受。
“啊,贱人,我要杀了你。”
伴着寒布一声怒吼,他猛地拔起腰间的镶嵌宝石的匕首,散发着寒光闪烁的刀刃出窍,众人急忙阻拦寒布。
“寒布,不可不可啊,首领交代,务必安然无恙到达安元朝,进供给安元皇帝,才方可保我寒王部啊.现在我部正于生死存亡之际,切勿如此啊!”
倏然,寒布发出绝望的嘶吼声,倍感无力地扔掉匕首,慢慢俯下身抱着已然冰凉的尸体。
阿哭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他敢杀了她吗?他们敢吗?
随后笑容讽刺转身颔首径直的撩开帘布。
“我现在不杀你,终有一日,你必死于我刀之下,我用我生命起誓。”
身后寒布恶狠狠盯着阿哭的背影。
阿哭闻言脚步一顿,随即便不疾不徐地走出营帐。
草原上一片漆黑,万物俱寂。
阿哭静静坐在篝火旁,脸颊上溅上了殷红血迹,她抬手抹掉脸上的鲜血。
听着帐篷里的痛苦哀嚎,只觉倍感讽刺,盯着篝火火苗闪烁回想起刚刚那幕,她用手里的剪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殷红的鲜血瞬间喷溅出来,她竟没有感受到害怕只有无尽的冷漠跟厌恶。
她是贡品就该被如此折辱?呵,那他就该死。
杀人……不置可否。
可她自小为了活下去,在部落里小心翼翼禅精竭虑数年,结果还是落得如此下场,竟被当成一个贡品送给安元皇帝,讽刺,真讽刺。
她自小在部落里摇尾乞怜,卑微又讨好,她只是想活下去,为何人人都来欺她,辱她,只因她是女子?
女子就该如此顺从一切?
笑话,天大的笑话!
这世间为何对女子如此不公?
其他人认命,她无权干涉,让她认命,做梦。
现在她只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活下去,好好活着,不惜一切代价。
有朝一日,愿世间经过时间,蹉跎岁月沉淀,这世间会有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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