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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大悟会

没过几日,司小狸的行踪变得很是诡异。她常常在三更半夜才悄无声息地溜回屋休息。待到第二天清晨听学,她便眼皮耷拉着,脑袋一点一点,流黎师姐一根戒尺“啪”敲在她桌上,当即吓得她立马精神起来,没过两分钟,又是点头如捣蒜。练剑时又恨不得以剑为杖、倚着睡过去。全契英剑鞘只往她屁股一打,她立马站定,不过一会头又倚着剑打起瞌睡。

师姐们也当众训斥了她好几回,流黎实在生气:“司小狸!你若再把夜游当正经事,便去戒律堂抄十遍《清心咒》!”

她立刻换上那副招牌式的嬉皮笑脸,又是作揖又是告饶:“师姐师姐,我错啦!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模样诚恳得让人不忍苛责。可惜这乖巧劲超不过两天,她便又故态复萌,身影再度融入沉沉的夜色里。

恰逢大悟会前夕,门派中事务繁杂,人人忙得脚不沾地。白灼华与无望仙姑、流黎师姐一同整理交流卷宗,整日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典籍卷册之中;文菲则被环水师姐指派去布置接待各派宾客的客舍,细心打点一应起居用品。两人都察觉了司小狸的反常,边找了个机会问她,文菲道:“司小狸,你最近去哪儿了?整日晚归。”

“没礼貌!怎么直呼我大名?”司小狸打着哈欠摆手:“后山的流萤最近特别好看,我贪玩多看了一会儿嘛!”

“有吗?我看与平日没什么差别啊。你可别干什么坏事?”

“放心放心,整天在这灵瑶山,能干什么坏事!”她笑嘻嘻地搪塞。

白灼华与文菲对视一眼,也只得将疑虑暂且压下。

这一日,厢舍转角,白灼华刚忙完便迎面遇见了正蹑手蹑脚正要开门的司小狸。她停下脚步,眸光清泠地盯着司小狸的背影:“你夜夜迟归,到底在做什么?”

司小狸被她吓了一跳,随即又堆起惯有的笑容,摆手道:“哎呀,不就是后山的流萤最近特别好看,贪玩多看了一会儿嘛!”

白灼华闻言,并未再追问,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似能穿透层层伪装,直抵人心。她蹙着眉头,只冷冷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时光如水,一个月匆匆流过。灵瑶山愈发显得热闹非凡,各门各派的旗帜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身着不同服饰的弟子、掌门们纷纷而至,丹虞派的各个角落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方言与寒暄。一年一度的医道盛事——大悟会,终于在一片庄重而热烈的气氛中正式拉开了帷幕。

此次大悟会的交流,依然遵循古例,“切磋琢磨,共求大道”,首日的“讲学堂”内,高朋满座,气氛肃穆。主讲的是黄真派的成候山,他声音洪亮,引经据典,从最为根基的经脉学说起始阐述着经脉与脏腑“五运六气”。随后,各派代表轮流发言,讨论如何博采众长,融合各家流派的独特治法,并将这一年中新出现的几样棘手病症拿出来逐一剖析梳理。按照惯例,每日上午是固定的习学交流时间,下午则留给各派自行整理笔记、研讨案例或是休息静思。

当然,学术交流,难免有理念分歧时,那场面便难免“激烈”起来,唇枪舌剑,争执不下,几乎成了历年保留的景致。

这天,司小狸原在最后一排角落里与周公幽会,突然听到有人大吼一声:“成侯山,你什么意思?”

这一声吼,如同平地惊雷,正是从孟河派掌门孟图海的坐席区爆发出来的。怒吼瞬间将弥漫在殿堂中的、略带倦意的学术氛围炸得粉碎。司小狸,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睁开那惺忪睡眼,只见孟河派的掌门人孟图海已然离席而起,一张国字脸涨成了猪肝色,右手食指几乎要戳到对面黄真派掌门人成侯山的鼻尖上。

成侯山倒是稳坐如山,只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颌下的短须,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淡淡道:“孟掌门,何故如此动怒?有理说理便是。”

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孟图海气得声音又拔高了几分,如同破锣:“说理?跟你有什么理可说!拿着老祖宗那点汤汤水水的雕虫小技,也敢拿到大悟会上来当神器显摆?我孟图海都替你丢人!”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黄真派以《汤液经法》立派,最重药物配伍与方剂熬煮,此法传承千年,活人无数,乃是医学正道。孟图海此言简直是公然羞辱整个黄真派的根基。

成侯山再好的修养,也无法安坐了。只见他脸色一沉,猛地一拍身前案几,霍然起身。那案几上的茶盏被震得跳起,哐当作响。他身材虽不及孟图海魁梧,但此刻挺直脊梁,气度自生:“孟掌门!贵派祖师爷天纵奇才,为你等铺就了一条阳光大道,你若能循此正道,好生行走,精益求精,天下无人会有半句非议。可你要是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便能自觉高人一等,整日里看这个不起,瞧那个不顺,妄自尊大,闭目塞听——哼,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这番话,辛辣无比。孟河派近些年来确实医术上确实乏善可陈,少有创新填补,却偏偏傲慢日增的痛处。殿中不少知晓内情的人,已忍不住微微颔首,或掩口低咳,以示赞同。

孟图海像被戳中肺管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吼道:“我那是不屑于在微末之处斤斤计较!总好过你们黄真派,整天守着那点黑乎乎、苦唧唧的汤汤水水,能济得什么事!”

“岂有此理!”成侯山终于动了真怒,袖袍一拂,厉声喝道,“《汤液经法》博大精深,我派苦钻其中,求得奥妙无穷,活人无数,功德无量,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大放厥词!你这般盲目自大、目中无人,既瞧不上我这‘汤汤水水’,上月又是谁求爷爷告奶奶低声下气地求我为你寻觅那‘金阳草’,以振你那不济的雄风?若非我那几碗你瞧不上的‘汤汤水水’,孟大掌门,只怕你至今还是个空心萝卜——中看不中用的软蛋!”

“哗——!”

这隐秘之事,尤其涉及男子最私密、最难以启齿的尊严,竟在这众多弟子在场的场合,被成侯山毫不留情地当众捅破,其效果不啻于又是一记惊雷。殿堂之内,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抽冷气之声,随即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便是无数道目光,混杂着惊愕、恍然、鄙夷乃至忍俊不禁,齐刷刷地聚焦在孟图海身上。

司小狸此刻睡意全无,一双鹿眼瞪得溜圆,心里直呼精彩精彩。她混迹市井之时,也听过不少粗鄙骂战,但在这等庄重场合,听到如此身份的人物进行这般“直抒胸臆”的争吵,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她使劲抿着嘴,肩膀微微耸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笑出声来。

那孟图海素来不喜精研学术,只爱流连风月场所,这本是江湖上心照不宣的秘密,如今被当众揭破最不堪的一面,当真是颜面扫地,羞愤欲狂。只见他整张脸由红转紫,再由紫变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浑身颤抖,指着成侯山,“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杀了你这满口胡诌的老匹夫!”

“锃”的一声脆响,寒芒一现,孟图海的随身佩戴的宝剑离鞘,身随剑走,化作一道疾影,直刺成侯山的心口!

谁都没想到孟图海竟敢真的动手!惊呼声四起。

成侯山亦是脸色微变,但他毕竟也是历经风浪的一派掌门,临敌经验丰富。眼见剑光袭来之际,他身形猛地向右侧一滑,步法精巧异常,如同泥鳅般溜滑,瞬息间已避过锋锐,绕至孟图海左侧身后。同时,他反手一探,已将一直倚在案几旁的那柄通体黝黑、由百年“泪斑竹”制成的神竹枪握在手中。那竹枪看似质朴无华,在他手中却宛如活物,看也不看,枪尖一抖,便向后疾点而出,直取孟图海因前冲而暴露的右臂肩胛穴道。

孟图海察觉背后风声不善,立马躲开。

“住手!”

“二位掌门快快停手!”

几声断喝几乎同时响起。距离最近的无望仙姑反应最快,她早在那声大吼时便已凝神戒备,此刻见兵刃相见,立即飞身而起,身姿飘逸若仙,手中佩剑精准无比地搭在了两人兵器相交之处,将成侯山的神竹枪与孟图海的宝剑荡了开去。

她站在两人中间,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位掌门!皆是在江湖上享有威望的大人物,门下弟子、江湖同道皆看在眼里。怎可在众晚辈面前口舌争锋,动起兵刃,岂不被他们笑话?”

她目光扫过犹自怒目而视的两人,语气放缓:“针法、灸法、砭石、汤液,皆是我医家正道门派济世救人的法宝,各有千秋,本无高下之分,大悟会便是为了集思广益,取长补短,完善更迭各门派技能,以求更好地普济众生。怎可意气用事,大打出手啊,冷静,千万要冷静啊!”

这时,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和掌门也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解。

“是啊是啊,孟掌门,成掌门,都消消气,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啊!”

“无望仙姑所言极是,学术之争,何至于此?快请坐,快请坐。”

“用茶用茶,消消火气,消消火气。”

……

在众人连拉带劝,半是圆场半是强硬的干预下,孟图海与成侯山虽仍怒目相对,恨不得再将对方生吞活剥,却也心知此地不能彻底撕破脸皮,孟图海悻悻然地收了剑,脸色铁青得可怕。成侯山也冷哼一声,将神竹枪重重顿在地上,拂袖转身坐下,端起茶杯,却是一口未饮。

一场闹剧,总算在众人的斡旋下,暂时落下了帷幕。

经此一事,原本还有些拘谨的交流氛围仿佛被彻底打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讲学堂”几乎每日都有新的热闹可看,争吵之声不绝于耳。新火派指责登轩派过于追求医术精进而不顾病人感受不修医德;登轩派则反唇相讥,讽刺新火派只知道钻故纸堆,目光短浅,不求上进,对新兴的病理研究一无所知。唯有那博学派和神草派静默如初,特别是神草派掌门人看上去异常年轻,面容甚至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气,从始至终保持着谦逊温和的态度,或凝神静听,或认真记录,从未与他人起过任何争执,在这纷乱的会场中,宛如一股清流。

总之,对于司小狸这些首次参加大悟会的年轻弟子而言,这几日当真是大开眼界。她们原本想象中的、充满了威严与智慧的医学最高交流殿堂,竟活生生上演了一场又一场精彩纷呈的“大乱斗”。那些平日里在传说中、在经卷注释里名号响当当的医学正统大派的掌门长老们争辩到激动处,竟也与市井凡人无异,吹胡子瞪眼,拍桌子砸板凳,甚至一言不合就差点上演全武行,实在让人瞠目结舌。

看来,这世间很多事物,无论外表包裹着何等神圣光鲜的外衣,经历了,也就祛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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