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睿哥想的办法。”郑砚挠了挠头，“你要谢就去谢他吧。”
许枝意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到全身。
“是……他？”
“对啊，睿哥还让我不要说的……”郑砚突然顿住，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那……我先走了啊学委！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不等许枝意反应，郑砚已经蹬着自行车飞快地离开了，留下她站在原地。
夏日的风吹过校园的林荫道，许枝意站在梧桐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耳边回响着郑砚刚才的话。
她没想到帮了自己的人，竟然会是宋程睿。
—
第二天上课。
“枝意！发什么呆呢？”好友张宁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一个激灵。
“没什么。”许枝意慌忙收拾自己的课本。
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同学。许枝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前排宋程睿的座位。
他还没来，桌上整齐地摆着几本书和一支黑色钢笔。
许枝意悄悄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手中找出了要写的练习册，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早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枝意猛地抬头，正对上宋程睿含笑的眼睛。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校服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截。
“早……”许枝意结结巴巴地回应，感觉舌头像是打了结。
宋程睿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异常，随手将书包挂在课桌旁，转身和旁边的男生说笑起来。
许枝意偷偷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心跳又加快了几分。
上课铃响了，许枝意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课，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走神。
她的目光一次次飘向宋程睿的背影，看他偶尔低头记笔记的样子，看他思考问题时无意识转笔的手指。
许枝意抬头，宋程睿不知何时转到了她桌前。
“笔记能借我看一下吗？”
他逆着光，表情看不真切，但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温和。
“什么？”许枝意愣住了。
宋程睿指了指她桌上的语文课本，“刚才老师擦太快了，没记住，能给我看一下吗？”
许枝意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快速把自己的笔记又翻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递过去，“给。”
宋程睿点点头，笑嘻嘻道谢。
“谢啦。”
他扭头正要转身，许枝意突然鼓起勇气：“那个.……谢谢。”
“嗯？”宋程睿回头，挑了挑眉。
许枝意咬了咬下唇：“昨天的事……郑砚告诉我了。”
宋程睿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恢复了平静：“他话真多。”
语气里却没有责备的意思，“不用谢，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应该的。”
许枝意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膨胀，暖暖的，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想说更多，却见宋程睿已经扭过头去了，她也没办法再张口了。
下午的自习课，许枝意去图书馆还书。
她意外发现宋程睿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摊开着厚厚的参考书。
他眉头紧锁，手指间夹着一支笔快速转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枝意放轻脚步，假装在附近的书架找书，实则偷偷观察着他。
桌上摊开的是一本高等数学的辅导书，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这和她印象中那个在球场上肆意奔跑的宋程睿完全不同。
在教室里，他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解题快，运动好，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而此刻，他像个苦行僧般专注，时不时咬一下笔帽思考，然后在纸上快速写下解题步骤。
许枝意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图书馆格外刺耳。
宋程睿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有些惊讶。
许枝意感觉血液一下子冲上脸颊，她想要快速逃跑，可又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正在此刻，宋程睿示意她过来坐，把摊开的书本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许枝意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对面。
“你在看什么？”她小声问。
“奥数题。”宋程睿把书往她这边推了推。
许枝意看到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标注，有些惊讶：“你怎么看这个？”
宋程睿开口笑：“下周有比赛，提前准备准备。”
“要一起吗？”宋程睿指了指题目，“这道题我卡了半天。”
许枝意点点头，凑近看题。
他们的头发几乎要碰在一起，她能闻到宋程睿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混合着一丝阳光晒过的温暖味道。
“这里，可以用这个公式……”许枝意指着题目的一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宋程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突然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他兴奋地拍了下桌子，引来管理员警告的目光，赶紧压低声音，“还是你聪明！”
许枝意抿嘴笑了笑，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他们就这样一起学习到自习课结束，偶尔小声讨论，更多时候是安静的各自思考。
临走时，宋程睿帮她把书放回书架，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
“明天还来吗？”宋程睿突然问。
“啊？”
“图书馆。”他解释道，“如果你来，我们可以一起复习。”
许枝意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可是……我也不参加比赛……”
宋程睿看她，劝说：“可是月底的考试一样要复习啊？何况，下个月是期中考试，往年都是要八校联考的，多复习总是有好处的。”
听宋程睿这么说，许枝意只好点点头，“那……好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
宋程睿笑着挥挥手，转身走向篮球场。
许枝意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从未想过能和宋程睿有这样亲密的互动，更没想到他私下是这样认真努力的人。
“嘿，看谁呢这么入神？”
许枝意吓得差点跳起来。
张宁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篮球场，露出了然的笑容：“哦~原来是看宋程睿啊。”
“不是。”许枝意慌忙否认，声音却因为心虚而提高了几分。
“得了吧，你这周盯着他看的次数我都数不过来了。”
许枝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不过，这也难怪，宋程睿确实挺受欢迎的。”张宁夏挽起她的胳膊，“自从昨天他在礼堂露了脸，那教室门口的眼睛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双，听我同桌讲，昨晚一群女生把宋程睿围在篮球场送水，好搞笑的！”
“哦……还挺真是受欢迎……”许枝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在意。
“放心，你要是看上他了，我肯定帮你的！”张宁夏耸耸肩，“走吧，别看了，小卖部新进了酸奶，去尝尝？”
许枝意任由张宁夏拉着自己离开，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宋程睿正仰头喝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
这几天上课，许枝意都心不在焉的。
课间操时，她故意站在队伍后排，避免和宋程睿有任何眼神接触。
课间操结束后，许枝意故意磨蹭着走路，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拐角处突然传来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宋程睿今天打球时挽袖子的样子你看到没？他小臂线条简直了！”
许枝意的脚步猛地顿住。
“听说隔壁班班花昨天给他送零食，他转手就分给篮球队了。”
另一个女生压低声音，“不过他对谁都这样，谢琳还是他发小呢，还不是天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跑。”
许枝意心里酸酸的，她突然转身往反方向走去，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想听见。
许枝意绕了远路回到教室，推门时发现宋程睿正靠在窗边和几个男生说笑。
阳光斜斜地打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低头快步走向座位，却听见他忽然喊她：“许枝意。”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许枝意僵在原地，耳尖发烫：“怎么了？”
“老徐让你布置今天的作业。”宋程睿晃了晃手里的习题册，嘴角挂着懒散的笑。
“好。”许枝意尽量抚平自己的情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她总是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放学铃一响，许枝意就冲出了教室，原本她跟宋程睿约好了这两天都在图书馆复习的。
今天，她却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把脸埋进课本里，心跳声大得仿佛要震碎耳膜。
脚步声由远及近，宋程睿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带起一阵微风。
“跑这么快？”他随手翻开习题册，“怕我吃了你？”
许枝意小心翼翼回答：“没有。”
宋程睿忽然倾身过来，手指点在她草稿纸上：“这里，公式代错了。”
他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张传来，许枝意触电般缩回手。
两人头顶的灯光突然闪烁两下，她抬头时正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太、太热了。”她慌乱地去开窗，却不小心碰倒了水杯。
宋程睿一把扶住杯子，水流还是溅湿了他的袖口。许枝意手忙脚乱掏纸巾时，听见他轻笑：“许枝意，你故意的吧？”
“不是！”她急得眼眶发酸，递纸巾的手都在抖。
[捂脸偷看]宋同学，调皮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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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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