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的新生报到第二天之后,就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顾间和沈可都没有运动细胞,对军训都没什么热情,何长青和李小军却对军训很期待。
分到他们班的教官,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子,长得很阳刚硬朗,这让顾间得到了些许的“安慰”。
教官叫李明捍,前年刚从北京一所军校毕业,最近刚好被上级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李明捍并不抗拒和这群十**岁的学生相处,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了五六年前的自己。
军训期间,每天都要六点起床,之后围着操场跑操,跑完操之后用二十分钟吃完饭,之后按教官的指令来训练。好在李明捍体恤他们,尽量找有树荫的地方来练他们,对他们的动作的标准度也不会过于严苛,还时不时找时间让他们休息。
军训对这群刚成年的大学生来说,最大的一个问题很快就暴露了出来,一天的剧烈运动下来,人人身上都是臭汗,一栋宿舍楼两个小小的洗澡间显然不能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
顾间身为一个西北人,没有那么强的“抗拒感”,但从小长在江南的沈可每天都直呼“受不了”,军绿色的短袖每天晚上脱下来都是黏糊糊的。
军训进行到第五天的时候,西安就下起了细细密密的雨,雨不是很大,但室外活动就很难再进行了。
几千的大一新生聚集在三层的体育馆内,找到各自班级的位置,围成一圈,开始“才艺展示”,相比于在外面被大太阳晒着,顾间觉得这个已经很“人性化”了。
李小军用他那“标准”的普通话给大家讲笑话,还没讲完,许多同学已经笑得不行了,站在中间的李小军还挠着头不明所以,这个笑话有这么好笑吗?
安大的洗澡间晚上十一点之后就会停止供应热水,往常天气热的时候,到十二点都不见人少,但由于这几天连着下雨,气温骤降,十一点之后就没什么人来了。
顾间见其他人都睡下了,一个人带着脸盆进了一个隔间。突然喷下的冷水冻得他一哆嗦,缓了缓,任由冷水冲过自己的身体,缓解心里的那股悸动。
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对面床上的人睡着的时候无意识地踢开被子,侧躺着,正面恰好对着他,发育良好的身体几乎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他的面前,顾间还是不由得面红耳赤。
冰凉的水将那股若隐若现的**压了下去,顾间正心不在焉地擦洗着脖子,门口就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小间儿,你半夜一点多洗什么澡,刚才你出门的时候刚好把我吵醒了,我都上完厕所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哎,小间儿,你怎么不说话,别告诉我你不在。”
顾间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把水擦干,有些无语何长青这每天一变的对自己的称呼,“哦,马上,等会儿。”
门外马上想起了何长青带着笑意的声音,“我说小间儿,你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呢,该不会在做坏事吧。”
顾间刚套上裤子,洗澡间的隔板就被何长青推开了,“你进来干嘛?”
“我看看小间儿有没有做坏事,其实做了也没关系,毕竟咱们都是十九岁的大好青年,”何长青说的暧昧又轻浮,“要不然你半夜一点多出来干嘛呢?”说着还对顾间眨了眨眼睛。
“快别恶心我了,”顾间将他推出去,又将上衣穿好,带好洗漱用品走了出去,“以后别用这么奇怪的称呼叫我,你正常点。”
“怎么,不好听吗?”随即就迎来了顾间的一记白眼,“好了,不逗你了,赶快回去睡吧,下午你走的早,老李说明天天就晴了,要我们按时到之前的地点集合,晚上睡觉前忘记跟你说了。”
顾间叹了口气,哎,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又要开始遭受“折磨”了。
第二天,顾间就“如愿”了。六点多他被何长青叫醒时,他的身体就给他发来了“讯号”,他同时迎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他可以避免那让他“痛苦万分”的军训了,坏消息是他感冒了。
昨晚和何长青回到宿舍之后,顾间很快就听到了隔壁床微弱的呼噜声,但他自己却怎么都睡不着,说不上因为什么,就是难以入睡。
淡淡的月光隔着树叶的间隙从窗户映照进来,铺在中间的地面上,将两个人隔开,透过模糊的月光看着何长青的睡颜,顾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顾间,你感冒了,先躺一会儿,我去跟老李请假,等会儿送你去校医室。”何长青的声音没了昨日的“轻浮”,顾间想要回应,开口却发现嗓子疼的厉害,一说话就像火烧一样,他只能感激地看着三个舍友。
何长青临走前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要是觉得难受,就先喝点热水,刚开学宿舍也没备什么感冒药,忍一下吧。”整个一幅哄小孩的语气,李小军和沈可又叮嘱了几句,三个人就出去了。
何长青很快就回来了,额头上还带着几滴汗,看着他忙碌的身影,顾间不由得笑了出来,何长青刚想揍他,又想到他如今还是“带病之身”,“还好意思笑,哥哥我忙前忙后,快穿衣服去校医室。”
人一感冒就容易变得脆弱,顾间也不例外,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的自己这么“弱鸡”,穿个衣服都磨磨蹭蹭地穿不进去,何长青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塞进了短袖里,之后给他套上了外套。
顾间委屈的摸了摸鼻子,生病了没力气嘛,凶什么凶。
可能看着顾间这副样子和平时那个“高冷”的模样大不相同,何长青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顾间看出了他的心思,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愤怒,“笑什么笑,你舍友病了,你还笑得这么开心,有没有同情心啊。”显然这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并没能让何长青脸上的笑意消减下去。
何长青等顾间洗漱完,就扶着他向校医室走去,走到半路,大概是觉得顾间太墨迹了,就蹲下去,让顾间趴在自己背上。
起初顾间还觉得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感冒了还要别人背,学校还那么多人呢,多丢人啊。但耐不住何长青的催促,只能不情不愿地爬上去。
何长青将手放在顾间的大腿上,“趴好了,不过小间儿你真的好轻啊,感觉比那么女生还轻。”没有得到回应,何长青歪了歪头,发现顾间又在他背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校医院和宿舍处在学校的对角线上,距离不算近,所以就算顾间很轻,到的时候,何长青也出了一层薄汗。
看着顾间那副昏昏沉沉的样子,何长青就没有叫他。直到吊瓶扎在自己手上,顾间才慢慢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就看到何长青在跟医生聊天,看样子应该是在听医生对他的叮嘱。待医生走后,何长青发现他状态好多了,就倒了杯水,扶着他的背,喂着他喝了下去。
“医生说你身体底子就不太好,所以感冒来的时候才这么虚弱,剩下的军训你也不用参加了,他会开一份证明,到时候我给你带过去。”
“嗯。”看着他乖乖喝水,不复往日怼自己的样子,何长青调侃到:“小间儿,哥哥我对你多好啊,对哥的女朋友我都没这么好过。”
“你还谈过女朋友?”顾间一听这话就问了一句,杯子被他不小心打翻,剩下的水倒在了被子上,活像“尿”了一般。
“知道哥谈女朋友,这么激动干嘛,不过那都是老早的事了,现在早分了,”看到他微红的脸色,何长青擦干了水,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小间儿,你该不会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吧?”虽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语气。
顾间通红的脸色出卖了他,他盖上被子,转过身,瓮声瓮气地说:“我困了,要睡觉了,你先回去吧。”
何长青拽了拽他,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哎呀,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这么纯情,还长得好看,不愁没有女孩子喜欢。”
何长青还想解释些什么,顾间就回话了,“我没生气,就是有点累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一直看着我,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小间儿,好好休息啊。”
许久未听到声音,顾间还以为何长青已经走了,转过头却发现他跟那个护士小姐姐聊的正欢,不过显然他考虑到了顾间的情况,声音压得很低。
顾间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应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不过看着那个护士忍俊不禁的样子,应该是何长青这家伙又开始散发他的“魅力”了。
何长青一边逗护士小姐姐笑,一边还要压着自己的声音,显然忍得很辛苦。
顾间有些不高兴,又把头轻轻转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两个人在那儿肆无忌惮玩闹的样子,他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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