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铃声刚响过第三遍，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
沈淞转着笔杆，尾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在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上打了个转。他侧脸线条很软，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明明是紧蹙着眉，看起来却像在跟题目撒娇。旁边的谢璟已经在写最后一道附加题了，他握笔的姿势很稳，骨节分明的手悬在草稿纸上，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喂，”沈淞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谢璟的胳膊，声音压得像蚊子哼，“第三题……”
谢璟没回头，笔尖却顿了半秒，往旁边挪了挪草稿纸。上面清晰地写着第三题的解题步骤，连辅助线的画法都标得明明白白。沈淞刚看到第一步便眼睛一亮，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转回去奋笔疾书时，嘴角还翘着没下来。
斜前方的宋芸对着英语阅读题翻了个白眼，笔在试卷上戳出个小墨点。她偷瞄了眼沈淞那边，见那两人一个转笔一个做题，默契得像排练过，忍不住又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明明是月考，搞得跟同桌互助小组似的...赶紧锁死吧。
凌初坐在宋芸旁边，物理卷子写得飞快，眉头却越皱越紧。直到翻到数学部分，他紧绷的肩膀才松了点，握笔的手也稳了，连带着嘴角都柔和了些。只是等他写到化学大题，那点柔和又垮了下去，笔尖在“物质的量浓度”几个字上反复磨蹭，活像在跟题目吵架。心里叫骂着：给你点脸了，出这么膈应人的题，还是数学宝宝对我好。
后排的江瑜丘早就放弃了挣扎，他把笔一扔，脑袋往胳膊上一埋，后脑勺对着讲台，校服后背印着的小熊图案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宋涛更绝，他把试卷折成小方块塞桌肚里，掏出漫画书借着课本掩护看得津津有味，嘴角还时不时抽一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情节。沈淞发现了他干的好事，眼角绷了绷...一会儿不被赵科叫去喝茶你牛逼。
交卷铃声响起时，沈淞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把笔一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咔哒”声。谢璟已经整理好卷子，正低头收拾笔袋，沈淞凑过去看，发现他草稿纸都叠得整整齐齐。
“谢王景谢王景，”沈淞戳他手背，“最后那道附加题你写出来了？”
“嗯。”谢璟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稍哑，“你呢？”
“差不多吧，”沈淞挠挠头，有点心虚，“抄了点你的思路。”
谢璟没说话，只是把沈淞掉在地上的橡皮捡起来，放在他笔袋旁边。
走廊里瞬间炸开了锅。宋芸抓着凌初的胳膊哀嚎：“那篇阅读是什么玩意儿？作者怕不是外星人吧！我读了三遍都没搞懂他想表达啥！”
周柏默默回了句：“不是说的印度泰姬陵的样子吗。”
宋芸瞪大了眼。
“他说的不是四大名著吗？”
“那不是课外资料吗...不用写啊那道题，姐啊，你看错了吧。”
凌初还在纠结化学题，有气无力地应：“比化学推断题好多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白色沉淀到底是碳酸钙还是硫酸钡。”
江瑜丘打着哈欠从教室里晃出来，校服扣子扣错了两颗：“管他什么沉淀，反正我全写的‘略’。”
“我跟你说，”宋涛从后面追上来，胳膊搭在宋芸肩上，“我刚才看的漫画里，男主月考考了倒数第一，结果被校花表白了——你说咱们要不要试试？”
“试试被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吗？”宋芸翻了个白眼，转头看见沈淞和谢璟走过来，突然拔高了音量，“哎，你们俩考得那么好，就没觉得题目烦？”
沈淞正跟谢璟说刚才转笔差点把笔甩出去的糗事，闻言愣了愣：“还好吧，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挺有意思的。”
谢璟在旁边点头，算是附和。
“有意思？”江瑜丘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沈淞你是不是被题目下蛊了？那题我看一眼就想把卷子撕了！”
“就是，”宋涛接话，“尤其是英语听力，那语速快得像机关枪，女的超级夹，男的超级糊，听一下我耳朵都有点死了。”
沈淞被他们说得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可能是你们没找到窍门吧。”他说着，偷偷看了眼谢璟，见对方也在看他，赶紧转开视线，耳根却悄悄红了。
谢璟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手在口袋里攥了攥，最终只是低声说：“去买水吗？”
“去！”沈淞立刻点头，跟谢璟并肩往小卖部走，把身后的抱怨声抛在了脑后。阳光透过走廊窗户落在他们身上，谢璟的影子和沈淞的影子在地上轻轻碰了碰，像两只偷偷牵手的小猫。
[奶茶][奶茶][奶茶]觉得之前的文笔太小学生了，尝试着换了换文笔，希望你们喜欢看[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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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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