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呢?”alpha爸爸用力往上托了托手臂,让儿子稳稳地坐在手臂上,然后掀起儿子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胳膊、腿和肚子,没有明显的伤和瘀青。
“是不是有人骂你了?”邵苇霖耐心的问儿子。
小洲委屈地点点头。
合格的alpha父亲都是像狼王一样护崽的,另一个人格是奶爸,这个人格也逊色不了。
“谁骂你了?宝宝告诉爸爸好不好?”
小洲被骂怕了,搂着alpha爸爸怯怯的往雷母雷父身上看了看。
邵苇霖冷笑着用手摸了摸小洲的后脑勺,一步一步往雷氏夫妻走去。
居高临下的站定,“你们,骂我儿子了?”
雷母没见过那么大的官,但她知道自己儿子躺在里面,现在这一环节就是靠他们的表现了,表现好,以后这个大官就是她外孙的父亲。
雷诺说,重点不是把小洲拖下水,他们拖不下的。重点要放在他流掉的孩子身上,用那个“因为小洲”意外流产的孩子绑住邵苇霖。
留在邵苇霖身边,雷诺就很知足了。小洲很可爱,很适合当儿子来养。
但雷母不觉得雷诺是对的,她觉得儿子还是太蠢了,明明可以一箭双雕,靠那个死去的孩子扒上邵统帅,同时还可以把另一个碍眼的继承人挤掉。
就没有官不贪的,邵统帅肯定有好多家产。到时候雷诺搞到手,那就是他们雷家的了。小诚后面的人生就可以不用奋斗坐享其成了!
两全其美,一本万利的事情。雷母心里美得很。
对上目光很有压迫感的邵统帅,极不自在,只好把恶毒的视线看向统帅怀里的孩子。
那是个很漂亮的孩子,但听说是个没用的omega。哭哭哭,就知道哭!
雷母眼里闪过轻蔑,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是一个Omega,同时顺便也忘了小洲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宝宝。
只抱着她的偏见:一个omega凭什么当统帅的继承人?
好东西就应该都给他们家小诚!雷母打好腹稿,开始冲小洲发起攻击。
“骂?我有骂错他吗?那么小一个孩子,心思那么歹毒!居然把我儿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推下来!”雷母伸着手指,恨不得戳进小洲的后脑勺,“我儿子可是还怀着你的孩子啊!”
“可怜我儿子十七岁就跟了你啊!”
邵苇霖大手护在小洲后脑,眼神冰冷地看着雷母。
“不是小洲推的!小洲没有推他!”怀里的宝宝带着浓浓的鼻音反驳,“是汽车自己撞上去的!小洲明明已经停好了!是小诺哥哥他自己先扯小洲的!”
“你看你看!他在家里开车!他还有理了!”雷母气得想跳起来扇小洲,但碍于邵苇霖那护犊子的架势,一巴掌虚空挥了过去。
“大妹子!好好说,咱有话好好说!”邵苇霖一个堂的舅舅上前充当和事佬,“小霖啊,就先让小洲道个歉,没多大点事。”
小洲哭喊:“我不要!我没有推人!我不要道歉!”
“爸爸!小洲没有做坏事!小洲不要道歉!”
邵苇霖横了那位没见过几面的堂舅,没什么好脸色,“让开,不关你事。”
“小霖!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堂舅夫也过来推挤着父子俩,“小洲小时候我们都抱过的!孩子嘛,鲁莽好动,不小心撞着人了,又不是故意的。道个歉就没事了……”
“就是!让小洲认个错嘛!这孩子死犟死犟的,你就是把他宠坏了……”
“小洲,一个私生子……”堂舅暗示着邵苇霖:“不要为他伤了面子……”
小洲好害怕这种被人指责的状况,只知道嚎啕大哭。
雷母趁乱,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IAR军工企业的会计居然就那么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拍着大腿嚎闹:“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哦!这么小就学会顶嘴了!他说不是他推的!还说是我儿子自作自受!我苦命的儿子啊,没名没分照顾了他三年!还被人白搞了三年,搞大了肚子又不认账。现在还被这没娘养的野孩子一把推没了!我可怜的外孙啊!”
小洲本来就是又气又委屈,一听到“没娘养”“野孩子”,在alpha爸爸怀里一颤,带着哭腔大哭:“才不是!小洲不是野孩子!小洲有妈妈的!小洲真的没有推小诺哥哥!哇……爸爸!我要妈妈!哇——妈妈——”
“你妈!你妈!”雷父凶狠地盯着小洲,“你那个死鬼妈早就死了!他是什么贱骨头!他就是IIS的特工,你妈不是什么好东西,偷了IAR不少东西!我看你也是遗传了坏基因!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你才三岁啊!就知道把我怀孕的儿子推下楼!”
“对!没错,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们雷家的孙子,好独占统帅的家产!”
“爸爸……爸爸——!”小洲被骂得害怕极了,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爸爸。
邵苇霖脸色黑得能滴墨。
他还在这呢,他们就敢这样骂小洲。
可想而知,他们不在的时候,到底得把小洲骂成什么样子?
他们没说错,小洲才三岁啊!
小洲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恶意吓坏了,成年人的胡搅蛮缠超出了孩子的处理范围。小洲死死把脸埋进alpha爸爸颈窝里,小身子抖得厉害。
呜咽着:“爸爸……小洲,小洲真的没有,小洲没有害人,小洲好害怕……”
alpha手臂已经开始青筋起伏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alpha现在很危险,但那夫妻见邵苇霖不说话为小洲辩驳,还以为是邵苇霖信了他们的鬼话。
雷母的手攀着alpha的衣摆开始继续痛诉小洲的罪行,顺带骂两句那个外届公认的邵苇霖“很讨厌”的“亡妻”王禹。
“他和他那个omega爸爸一样,都是天生坏种——啊!”
雷母没想到邵苇霖居然打omega。
邵苇霖手要用来安抚他的宝贝乖儿子,所以只是要脚攻击对他妻儿口出恶言的雷氏夫妻。
邵苇霖脚上用力,恨不得把这个妇人碾个粉碎。
“家产?”邵苇霖的声音听着不高,却清晰有力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我儿子说没有推,那就是没有推。再把屎盆子扣我儿子身上,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恶毒!”
邵苇霖踢了一脚那只被碾到指骨骨折的手,又在雷父的胸口补了一脚,一边捂着小洲的眼睛保护儿子幼小的心灵,一边为儿子出气。
“还有你,再让我听到你骂他一句,我杀了你!”邵苇霖重重踢了两脚,“你说他是贱骨头……”
alpha都被气笑了,自己连对王禹大点声说话都有愧疚好几天,他们是怎么敢在小洲面前骂王禹的?
该死!太该死了!
要不是在医院和小洲面前,邵苇霖绝对会当场让这两张臭嘴灭口。
诅咒王禹死,算是触到他逆鳞了!
邵苇霖环视邵家所谓的亲人,笑了一声:“那么多人,能让他们把小洲骂成那样?那么多人,就没一个有用的?说栽赃就栽赃?”
邵安宁和邵寒都不在,其他邵家人知道小洲是邵苇霖的儿子。
但都只以为是个私生子,毕竟没有哪个IAR高官会把IIS特工生的儿子当宝贝养,而且,小洲不姓“邵”也不姓“凯恩”,这不明摆着就是私生子的意思吗?
邵苇霖一直不屑理会邵家人都小洲微妙的偏见,以前是因为另一个人格口头上不愿意承认小洲的重要性,也有一部分归因于他是强者。强者是不在乎偏见的,他只要拳头够硬就行了。
但没想到,他们在背地里,是这么旁观着让小洲受委屈的。
邵苇霖点点人头,用里面的羊毛衫给小洲擦了擦鼻涕和眼泪,低声哄了几句。
小洲勉强不哭了,小身子还一下一下的抽啜着。
alpha语气斩钉截铁:“神仙不在小鬼当家是吧?都他妈的给老子听好!王迹洲,他姓王只是因为生他的人姓王。他不是什么狗屁的私生子,他是我邵苇霖的宝贝儿子!是我的法定继承人。谁再有什么往我身边塞人、往小洲身边塞兄弟姐妹的想法,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正好邵安宁从疗养所回来,风风火火的迈着机械肢赶过来。
“小霖。”
邵苇霖深呼吸,把杀意在儿子面前暂时按下去,拉着omega爸爸往外走。
邵安宁来的路上,问了情况,但总觉得不是小洲做得出来的事情。
“小霖,小洲真的推了雷诺吗?”omega爷爷向儿子求证孙子的行为。
小洲哭得嗓子已经哑了,只是肿着一双眼睛看着爷爷。
邵安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心疼地把小洲抱过来哄:“哦哦哦,爷爷说错话了,宝宝对不起……”
小洲扒在omega爷爷怀里又抽泣了一会儿,慢慢地累得睡着了。
开了间病房,把小洲放在病床上。
王禹过来的时候,小洲经历了一天的又惊又吓又哭又喊,已经睡得很熟了。
“王禹?”邵苇霖洗了一把脸回来,就看到床边坐着一个清瘦的背影,因为小洲要休息,窗帘被拉上了。背影很模糊,但很有风骨。邵苇霖心和眼睛一起热了。
幸好,王禹没有拒绝和他碰面。回头看了邵苇霖两秒,确认是哪个人格后,王禹轻轻垂下眼帘。
“嗯”了一声。
看上去平静极了。
邵苇霖心却是又慌了起来。
“王禹,你知道了雷诺摔下楼的事情是吗?”
王禹其实是烦躁得要命,知道自己儿子被陷害,知道alpha突然赶回帝星,他还以为是小洲出大事了。一路上都是紧赶过来的。
那颗心直到看到儿子安安静静睡在被子里才定了下来,又听到alpha喊自己时中气十足、低气不足的声音时心脏才活了过来。
“不是小洲干的。”王禹用一种保证的态度对邵苇霖说。
邵苇霖握了握王禹又瘦下来的手,心里对雷诺的恨意又多了几分。没有当面提王禹又瘦回去的事情,他一直知道,王禹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后,一直都有身材焦虑,越是焦虑越是变瘦。所以alpha只是压下苦涩和内疚,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道:“都知道不是小洲干的,但现在他们就是一口咬定是小洲干的。你相信有鬼的是他们了吧?”
王禹深呼吸,“本来你那三年留下的破事我已经不想再管了……”他现在心很累,只想好好养几斤肉出来,多活几年,至少熬到小洲长大。其他的事情他都不想管了。
“但他们既然敢把算盘打在小洲身上,我这个做母亲的要是还能忍,那就枉我把小洲带到这个烂透的世界了!”
小洲睡着觉,还委屈的解释说:“我没有……我没有推……”
听得两个爸爸眸光一凛。
“有鬼,那就捉鬼!”王禹护起崽来比邵苇霖更胜一筹,斩钉截铁道。
雷诺的所做所为,明显是想毁尸灭迹。
“孩子一定是有问题的,没有问题他根本就不需要急着处理掉,更没有必要拿小洲来当枪使。”邵苇霖怜惜地摸了摸王禹瘦削的下颌。
雷诺怀的孩子确实是已经成形了,是一个发育良好的男alpha,五官不清晰,但可以感觉到和邵苇霖是有父子相的。
周常把清宫清出来的碎块组织打包了好几份,带回去给最近在深扒遗传学的哥哥。
哥哥的实验室已经不做各种奇怪而畸形的医学实验了,而是日复一日的在进行遗传物质分析。推门进去,甚至看到窗边放在一盆豌豆。花盆贴着“顺利”“成功”四个字。
“孟德尔?”周常看了两眼那盆豌豆,把冰箱打开,“你要的组织我给你带回来了。事情有进展吗?”
哥哥向后倒在椅子上,晃了晃脑袋,“一点也无。”
“你吃饭了没有?”
“还没。”
周常很有意见哥哥这种废、寝、忘食的生活作息。
“你快去吃饭,检测做到哪一步了?你跟我说一下,我帮你看着。”
周常的医术是哥哥手把手教的,说起来哥哥是周常的第一个启蒙老师。哥哥很放心的把工作暂时交给弟弟,毕竟这些流程只是烦琐了一点,并没有太大的技术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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