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在A面前暴露了,但他没有揭发你,只是和你撇清了关系?为什么,是不是你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面对质疑,王禹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疏离陌生的男beta,“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男beta摊手笑了笑,金丝框眼镜闪着初冬的冷光,“抱歉,毕竟这听上去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众所周知,IAR和IIS水火不容,王先生作为IIS的高级特工,竟然能安然无恙的从IAR的四星大将手里脱身。很难不让人怀疑。”
王禹皱眉看着他。陈姐亲自护送生物样本会总部了,离岗期间,由面前这位男beta负责代理陈姐的工作。王禹被重复质疑,心情很不美妙。
“我希望卡瑞先生,不要再对我起这种没有证据的怀疑,我听起来,并不舒服。”
卡瑞抿了口红茶,浅蓝色的瞳仁似笑非笑的盯着王禹,试图在王禹表情里捕捉到心虚,“那么,王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卡瑞伸手在王禹身上虚空点了点,满满的质疑和好奇毫不掩饰:“能好好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吗?是否有什么拿捏敌人的窍门。毕竟我们的特工被发现了,不是惨死就只能反杀,头一回出现您这种情况的。或许,您可以将经验分享给我,我回去好好让他们学一学。”
王禹不闪不避,但也无法回答。和对面阵营的人假戏真做,还有了真感情,这听上去太没有专业素养了。
见王禹答不上,卡瑞嗤笑一声,往前倾,把手肘交叉搁在桌面上,望进王禹的眼睛里,“王先生,回答我。总不能是因为他爱你,你爱他,屠刀在挥向爱人的时候,选择性失灵了吧?”
“……”王禹深呼吸,捏了捏被戒指压出印子的手指,没说一个字,但坦坦荡荡的表情,无疑是肯定了卡瑞那句半哂笑半认真的话。
“哈哈哈,”卡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笑话,轻摇着头,“王先生,你不会是真信了吧?他们这个阶层怎么可能存在爱情这种高等情感?安德里森·凯恩,是一个冷血自私的人,为了往上爬,为了权力和**,他可以利用抛弃他的邵家、辜负他母亲的凯恩家,连对他恩重如山的埃里克都能毫不犹豫的过河拆桥,这种人,床笫间说他爱你,不过是在用情感操控你。”
王禹摇头否认卡瑞对邵苇霖的判词。
世界上,并非所有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邵苇霖对自己不掺一丝杂质的感情,他本人即使是身在局中,却也体会颇深。他很早就清醒的认知到,自己之所以在邵苇霖那里算无遗策,并不是他手段高明,仅仅只是因为邵苇霖真的爱他。从不会把自己列为怀疑对象。
“按照安德里森的思维惯性,他发现你真实身份后,应该是把你献祭给他的事业,而不是放你一马。”
卡瑞紧接着又说:“古老的东方有句话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很有可能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而你,就是那个鱼饵。”
“你什么意思?”王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质疑,心情烦闷到了阀值,一阵阵胸闷气短,信息素不安的波动着。
“卡瑞先生,我不是你疑心病发作的对象,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贡献,但想必你上任时与陈姐交接,肯定看过我的履历。你不应该质疑一个为IIS奉献一切的人!”
安静地将王禹的失态尽收眼底,卡瑞才抬抬手说:“王先生情绪不要激动。就当是我们没有怀疑你,单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希望您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要和我们联系。回归IIS总部的申请,我们给你驳回。您很有可能已经被A监视上了……或者说,您已经不安全、不值得我们信任了。在信任恢复之前,请您和我们保持距离。”
“卡瑞!”王禹怨忿地拍桌而起,“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要替IIS将我除名吗?我不接受!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凭什么代表IIS孤立我!”
黄晓天连忙扶住王禹,冲其他桌的客人赔笑道歉,暗暗说:“小禹,你冷静一点,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王禹红着眼眶看向他,有点委屈地问:“晓天哥,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黄晓天说了一个字,就闪躲开王禹的目光,“小禹,我们没有孤立你。我们只是想让你休息一段时间,一切等陈姐回来再说,好嘛?”
“不好!”王禹苦笑一声,缩回自己被黄晓天握住的手臂,朝黄晓天鞠了个躬,“谢谢晓天哥上次救我。”
扭头挺直脊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楼梯口走去。
身为一个IIS战士,他从未背弃过这个组织;现在新来的负责人,说怀疑他就怀疑他!他不服,他牺牲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让人怀疑他的!
王禹漱了漱口,把呕吐痕迹冲洗干净,盯着镜子紧闭着眼睛养神。他要等,等陈姐回来,等IIS还他一个清白。
当邵苇霖又一次下班路过顺手买了个新口味蛋糕,打算放到甜品柜里存着给家里的“小孩儿”当口粮时,他发现那个存放甜品的柜子已经塞满了,再也找不到位置存放新的蛋糕。蛋糕只进不出,爱吃蛋糕的人离开了。
邵苇霖视线从一个个蛋糕上扫过,想动手把这一墙的蛋糕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清除,但却动作不了。半响,他蹲下身,把最久的那一层蛋糕清理掉,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新买的蛋糕放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抽烟解愁时,有什么坚硬而冰冷的东西硌到他腿上。黑灯瞎火往缝隙里一摸,指尖穿进一个环形金属。
拿近一看,原来是那天晚上,王禹褪下的戒指。试着在自己手上挨个戴遍,发现无名指戴太小,小指戴太大。没有一根手指可以适配,整个别墅里最适合这枚戒指的人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他的妻子,离开了他。
邵苇霖深呼吸,失去王禹,带来的戒断反应太强了。
三年,让他像鱼习惯水一样,习惯并依赖着王禹的存在。心里对王禹的思念和**,并没有随着分离时间的拉长而消减,反而是欲演欲烈。
他怕自己哪天熬不住了,反悔,把王禹夺回来。
只能寄希望于45天的冷静期快点过去,王禹领完离婚证,就会离开帝星。王禹对IIS的贡献那么大,IIS一定会给安排去一个安全又隐蔽的地方。
一个IAR找不到,他也找不到的地方。
盯着戒指看了好久,直到眼睛都干涩了,邵苇霖才用力把戒指拢紧在掌心里。
坐在王禹那天晚上坐着的位置,戴着王禹戴过的戒指,却没有办法真的进入王禹待过的世界,真正的理解王禹这个人。
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他很爱的Omega,从始至终,只是在演戏。演对他动情、演对他动心。
但王禹的确,从来没有明明白白的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他以前只以为是王禹羞涩,不善言辞,不喜欢把感情挂在嘴边。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只是王禹不愿意对他撒没必要的谎言。
一股挫败感啃噬着他的肺腑。
他的易感期又来了,但这次没有那个懂他的王禹帮他,他必须自己想办法渡过易感期。别墅里备用的抑制剂也早就用完了。邵苇霖打了个电话,让人送点加强版抑制剂过来。
这次的易感期难捱得多,他发疯般的渴望那个有着淡淡花香的omega,亲信赶过来的时候,邵苇霖已经抱着王禹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被子,很久了。
“大将!”
邵苇霖抬起头,露出一双充血的眼睛,猛兽锁定猎物般看向来人。
是个alpha,没有那个味道,不是王禹。
他抓狂地抢过抑制剂,推了进去,心里的燥火才渐渐消减下去。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甘、渴望又疯狂地看着画上那个笑得腼腆,却能激发他最强最偏执占有欲和保护欲的男人。
注射过量抑制剂,让邵苇霖短期内变得很虚弱。他瘫在地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墙上的Omega,双眼因为久久不眨,而干涩发红。实在忍不住了,飞快眨过后,继续死死瞪着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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