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正眉头紧锁的盯着电脑上的数据,突然眉目一凛,往磨砂窗户上一觑。就见到上面的影子呈现一个行走的“大”字。一个又高又潇洒的身影散漫地向他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下一秒,办公室的门把手转了九十度,呛人的香水薄荷味就从外面飘了进来。
“你好啊,外科请进,脑科左转。”
周常举起茶缸抿了一口,冲靠在门框上的alpha挑了挑眉。
只见alpha胳肢窝下随意的夹着个几个月大的宝宝,斜斜地倚在门框边上,静静的用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看他。
周常突然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笑什么?”邵苇霖皱眉,抬脚走进来。把胳膊夹着的娃娃往桌面上一放,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他。
周常只是想起了几个月前,王禹也是挺着大肚子,靠在他办公室的门框上的。不得不说,这对夫夫是有点默契的。
笑着笑着,周常突然就止住了。
每次他的门框捕捉到的,都是宝宝和一个爸爸。真希望下次,拧开他门的,是两个爸爸和一个小洲。
“没……”周常伸了根手指在小洲面前晃来晃去逗宝宝,目光暗淡的盯着小宝宝的脸,“我只是……唉!”
邵苇霖没功夫理他的多愁善感,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的就诊椅上。
“干嘛?”
周常一脸见鬼的样子。
邵苇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脑门,很正式的问:“我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周常郑重而沉默地点点头。
邵苇霖抱起臂来,眯着眼:“我就说,我怎么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原来是真的有脑伤。”
“你想什么了?”
“总是做一些……”邵苇霖似乎是有点难以启齿,犹豫了半天,周常竟然在这个alpha脸上看到了脸红。
还是冷白皮好啊。什么情绪都藏不住。
周常一脸八卦的坏笑盯着他。
邵苇霖终于狠狠一拍桌面,“啪”地一声,直吓得桌子上躺着的宝宝啼了两声。
“哎呀……”周常赶忙抱起小洲哄:“你他妈的,有话说话,吓小洲干嘛?”
邵苇霖终于万分为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很奇怪,很不邵苇霖的梦!”
周常轻笑,明知故问,“哦,说来听听?”
邵苇霖想了想,似乎是嫌丢脸,一把抢过孩子,健步如飞甩上门出去了。
“哎!回来继续说啊!”周常的声音从门里面传出来。
邵苇霖狠狠擦了擦脸,脑子里还有昨晚的梦。
很旖旎的梦,梦里的主角是他和那个特工男人,他还一口一个“亲爱的”、“小宝贝”、“好孩子”、“小乖乖”、“臭小子”……他妈的!自己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邵苇霖路过,看到个垃圾桶机械人,矮矮的,像个罗圈腿慢吞吞的在走廊里捡一些很没有素质的人随手乱丢的垃圾。
于是,烦躁不已的邵大将就在路过那个机械人时,很没素质的一脚尥翻。
【正在作业中,遇到请闪避……】
【正在作业中,遇到请闪避……】
“人工智障!”很没素质的邵苇霖见那个圆桶一样的机械人半天没翻起来,骂了一句。
抱着小洲大摇大摆的走了。
回到病房,龙叙甩了甩手上的水,问:“怎么样?那个邵大将脑子没问题吧?”
“有,很大问题,”男alpha头埋在电脑里,也不抬一下,就又说:“与其说是被抹去掉了对王禹有关爱的记忆,不如说是扭曲了对王禹的感情。当然了,也很像是精神分裂,或者说是激发出了第二人格。”
龙叙坐在沙发上翘起腿,点评:“傻了?”
“扑哧”一声,那人笑了一下,低头在电脑上敲了一串代码。一堵玻璃之内的王禹情况已经好转太多了,身上的管子越来越少,现在还只剩几台基础辅助仪。
“他什么时候能出来啊?”龙叙把手放在玻璃上,有点怀念那个能走能笑的王处长。
“不知道,说不好。”男alpha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死肯定是死不了的,就是能不能好好活,是个问题。”
“死肯定是死不了的……”龙叙重复了一下这句话,越想越信服,“也是,阳鹙在这张床上都支撑了十五年。”
男alpha手指微顿,冷漠的看了一眼龙叙,而后平静而残忍的说:“还真不一定,阳鹙的情况可比王禹好多了,只是当年的医疗技术没有现在发达而已。”
龙叙很想问,这个人和阳鹙什么关系?一天几百万耗费的仪器,他一开就是十五年。当时他也才九岁吧?
九岁的他,怎么就能为一个人的生死负责?
龙叙不敢问,每次一问,那个alpha都会好几天不理她。
雷诺在病房里给邵苇霖陪床陪了一个礼拜,但alpha似乎并不理他。很多时候,alpha只是一边嫌弃一边乐不可支的逗那个叫“小洲”的宝宝,需要信息素了,才会“喂”一声。
“喂!”
正在和一道物理题做斗争的雷诺猛打一个激灵,像被教官点名般,大喊一声“诶!”。
邵苇霖瞄了他一眼,拍拍床,冷声说:“坐过来。”
雷诺挪了过去。屁股只敢挨着床沿坐着。
“信息素。”
“……哦。”
雷诺才十七岁,并不能很熟练的掌握信息素的收放。一下子没收住,浓郁的睡莲味信息素就直直的崩在了邵苇霖身上。
“哇!太浓了,好了,你可以滚了!”
雷诺摸了摸鼻子,又乖乖走远了,蹲在角落里继续写作业。
“法斯特学院难考吗?”邵苇霖突然问。
“啊?”雷诺摸了摸后脑勺,看看邵苇霖又看看自己的作业上醒目的“46”分物理试卷。
讷讷点头。
“很难。”
邵苇霖不说话了,在光屏上浏览着IAR公开的王禹所有资料。上面的“毕业于法斯特学院”很醒目。
王禹是先考上的第一学院,才进入他和埃里克的三角关系的。也就是说,那个IIS特工,是靠自己考上全IAR最难考、公正录取率最低的大学的。
又是IIS很重要的软特工,参与过生物当量攻击样本的窃取,同时在IAR最高事务院窃取机密。
还……挺能文能武的。
邵苇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欣赏那个IIS特工,一脸吃屎的表情关狠狠掐灭光屏。
低头猛然凑近,恐吓一下孩子。但小洲以为alpha爸爸在和他玩,张开嘴就“咯咯”笑。邵苇霖轻笑一声,又摇着臂弯开始和孩子玩。
雷诺收回视线,安安静静在?稿纸上写下“奶爸”两个字,又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吐槽,赶忙用黑色签字笔把那两个字涂得认不出来了。
低头写作业的时候,耳朵尖微微发红。
邵苇霖勉强住再多住了三天医院,再要住不下去了,出院手续往雷诺身上一丢,胳肢窝夹着儿子就潇洒走了。
提前出院,谁也没通知。
因为通知了,绝对没有人会同意他任性出院的。
没人来接他,就穿着病号服,站在医院门口,招手拦车。
黄晓天从缴费处出来,正好看到那个没事人一样的alpha,目光考究的盯着他的背影。
邵苇霖拉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孩子就直接往腿上一放,用眼角余光剜了一眼那个叫做黄晓天的前IIS特工、今IAR顾问。
他本人讨厌IIS特工,仅仅是因为他们政治立场不同。比如,他那个前妻王禹。
但比起IIS特工,他更讨厌、或者说是不屑的是卖主求荣的走狗叛徒。比如黄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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