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带。
秦若瑜先醒了过来。意识回笼的瞬间，首先感受到的是腰间沉稳的重量和背后贴着的温热躯体。姜妍染的手臂还环抱着她，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带来细微的痒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的缱绻温热、失控的低吟、以及最后相拥而眠的安稳…让秦若瑜的脸颊瞬间升温。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试图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转过身。
然而刚一动，脖颈和锁骨处传来的细微刺痛感就让她轻轻“嘶”了一声。
她猛地想起什么，动作瞬间僵住。
轻手轻脚地挪开姜妍染的手臂，秦若瑜几乎是踮着脚尖溜下床，闪身进了浴室。
“啪。”
灯亮起，明亮的光线毫不留情地照亮了镜子里的景象。
果然！
白皙的肌肤上，从耳后到锁骨，甚至再往下…点缀着好几处暧昧的、深浅不一的红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昭示着昨晚某人毫不克制的占有欲。
秦若瑜的脸轰一下全红了！这…这让她怎么去公司？！
她对着镜子，试图用手拨弄头发遮挡，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这些痕迹的位置实在太刁钻！
浴室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大概是姜妍染也醒了。
秦若瑜顿时慌了神。她可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对着这些痕迹手足无措的样子，那也太…丢人了！
她迅速抓起洗漱台上的护肤品胡乱拍了几下，然后做贼似的溜出浴室，直奔衣帽间——感谢她之前让助理准备的这些“作战物资”，虽然初衷是为了迎合姜妍染的喜好，但现在看来，实用性极强。
衣帽间里，她毫不犹豫地跳过那些惯常穿的丝质衬衫和V领连衣裙，手指在一排衣服上飞快掠过，最终精准地抽出一件烟灰色的高领羊绒针织衫。面料柔软亲肤，领子足够高，能严严实实地遮到下巴。
她飞快地套上衣服，对着穿衣镜仔细检查。很好，所有不该露的地方都被遮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因为刚才的匆忙和心虚而微微泛红的脸。
刚松了口气，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姜妍染倚在门框上，已经换好了家居服，头发随意挽起，露出光洁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她看着镜子里穿着高领毛衣、一脸做贼心虚的秦若瑜，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和了然的玩味。
“穿这么多？”她开口，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像羽毛搔过心尖，“不热吗？”
秦若瑜的身体瞬间绷紧，强作镇定地对着镜子理了理其实并不乱的领口：“…还好。今天…有点降温。”
“哦？”姜妍染慢悠悠地走进来，走到她身后。镜子里映出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她的目光落在秦若瑜那被高领毛衣严密包裹的脖颈上，像是能穿透布料看到底下的风光。
她忽然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高高的领子边缘。
秦若瑜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一下脖子，耳根迅速漫上红晕。
姜妍染低低地笑了一声，手指顺着领子的边缘缓缓下滑，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令人心慌的审视感。
“是我疏忽了。”她凑近些，气息拂过秦若瑜通红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某种恶劣的满意，“下次…记得提醒我，注意一下位置。”
秦若瑜：“！！！”
她的脸彻底红透了，连脖子都跟着泛红，幸好有高领遮着。她透过镜子，嗔怪地瞪了身后的人一眼，眼神湿漉漉的，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某种无言的邀请。
姜妍染眼底的笑意更深。她见好就收，不再逗她，指尖最后在她领口轻轻一勾，便自然地退开，转身走向外面。
“早餐想吃什么？煎蛋还是燕麦？”
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撩得人脸红心跳的人不是她。
秦若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晕未退的脸和严实的高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里又羞又恼，却又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被标记般的隐秘甜腻。
她整理好表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冷静自持，才走出衣帽间。
“煎蛋。”她回答，声音尽量平稳。
餐桌上，阳光明媚。简单的早餐却吃得秦若瑜心不在焉，高领毛衣包裹下的皮肤似乎还在隐隐发烫，提醒着昨晚和今晨的一切。
姜妍染倒是神态自若，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偶尔看她一眼，那目光总是能让秦若瑜心跳漏掉半拍。
吃完早餐，秦若瑜该去公司了。
她拿起包，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
姜妍染正抱着拿铁站在餐桌边，看着她。
“我…走了。”秦若瑜说。
“嗯。”姜妍染点头，挠了挠拿铁的下巴，“路上小心。”
秦若瑜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快速地说了一句：“下次…不用注意位置。”
说完，不等姜妍染反应，她拉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只有通红的耳根暴露在门外走廊的光线下，迅速消失在门后。
门内，姜妍染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着怀里懵懂的拿铁，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微微抖动。
而逃进电梯的秦若瑜，看着镜面轿厢里自己通红的脸和被高领毛衣包裹得一丝不苟的脖颈，懊恼地捂住了脸。
完了。
她这辈子算是被吃定了。
电梯下行，载着一个心跳失序、试图用高领毛衣掩盖罪证、却早已被看穿一切的“商界女魔头”，驶向需要重新绷紧神经的战场。
但这一次，那高领之下的皮肤上，烙印着属于另一个人的、甜蜜的痕迹，也藏着一颗不再只属于商业版图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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