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的太阳毒辣得像烙铁,训练场上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六百多名新生如同待宰的羔羊,在教官凌厉的目光下挤作一团。
总教官严锋背着手踱到队列前,锃亮的作训靴每一步都踏出令人心惊的脆响。他肩章上的银星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刀削般的下颌线绷得死紧。
“我是你们的总教官——”他突然转身,作训服下摆划出凌厉的弧度,“姓严!”嘴角扯出个瘆人的笑,“严格的严,严酷的严。”手指重重戳向地面,“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会刻骨铭心地理解这个姓的含义!”
队伍里顿时炸开哀嚎。后排几个男生刚要交头接耳,严教官的哨声就刺破耳膜般炸响。
“闭——嘴——!”这一声吼得树梢的麻雀惊飞而起,“在老子这儿只有三种回答!”竖起三根手指,每说一个词就折断一根,“'是'!'明白'!'收到'!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稀稀拉拉的应答像漏气的皮球。
严教官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猛地揪住第一排男生的衣领,作训服领口被扯得变形:“你!出列!”男生踉跄着被拽到太阳底下,“告诉这帮少爷小姐,军人该怎么答话!”
“报、报告教官!”男生哆嗦着立正,“应该大声回答!”
“听见没有?!”严教官一脚踹飞地上的小石子,“没吃饭吗?!”
“听清楚了!!”六百多人扯破嗓子的吼声惊飞了整片树林的鸟雀。闻天极站在队列末尾,看见前排方禧悦的后颈绷出紧张的弧度,迷彩服后背已经湿透一大片。
严教官终于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笑容活像屠夫磨好了刀。
“很好。”他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秒表,“现在开始军姿训练。”金属表链在阳光下反着冷光,“先站两个小时醒醒神。”
队伍里顿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闻天极不动声色地调整重心,余光瞥见洪逸正在对口型:“要——死——人——的——”
刚想回应,却突然感觉不对劲,猛地抬头盯着天空。
下一瞬间,整个时空都停滞。
“混沌?”一条金线出现在闻天极面前,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时序?”闻天极扫了眼整个操场,原本覆盖在蓝星的神识同时发现时间被暂停了。
“没想到你也会学做人。”时序带着看热闹的声音,金线开始在人群寻找,“让我看看算计你的女人是谁……”
“滚!”闻天极爆发混沌之气将金线吞噬不见。
时间再次恢复正常。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少年们的眉骨滚落。
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闻天极的脸色阴沉,满是杀气。
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未来不会太平。
……
树荫下,林建国老师拧开矿泉水瓶,对身边的同事感叹:“听说这种简单的武训只有这一周,下周就要上强度了。”
“武学院要扩招了,以后这些孩子也多了一条出路。”
“今年预备院结业后,航天专业,科研方面都扩大的招生量,总感觉不大对劲。”
“我们做好教育就行,既然这些专业扩大招生,就多培养些这方面的孩子。”
“这倒也是。”
严教官的哨声划破傍晚的燥热。
“立——正!”
新生齐刷刷站定,作训鞋在水泥地上磕出整齐的声响。汗水早已浸透了每个人的后背,但此刻没人敢动一下。
“稍息。”严教官背着手踱步,作训靴踏在滚烫的地面上,“今天的训练,勉强及格。”
队伍里传来几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但是!”教官突然提高音量,吓得几个女生一哆嗦,“内务检查马上开始!被子叠不好的,今晚别想睡觉!”
闻天极站在队列最前方,余光瞥见方禧悦正偷偷活动发麻的脚踝。
“解散!”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紧绷的气氛瞬间松懈。学生们像泄了气的皮球,三三两两往宿舍挪动。
方禧悦刚走出两步就踉跄了一下——她的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侧面扶住她。
“慢慢走。”闻天极的声音依旧冷淡,手上力道却稳得惊人,“先别坐下,活动一下关节。”
方禧悦惊讶地抬头,正对上少年被夕阳染成金色的睫毛。
“谢...谢谢。”她慌忙站稳,耳尖不自觉地发烫,“你不用管我,快去吃饭吧。”
闻天极正要说什么,万念云移了过来,高诗珊正搀扶着她。“禧悦,快快,我不行了。”
洪逸和刘宝瑞在后面边聊边走过来,“同桌!食堂今天有红烧肉!去晚了就没了!”
方禧悦趁机后退一步,笑着挥手:“你们快去吧,我等我室友一起。”
闻天极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时顺手拍掉刘宝瑞的爪子:“脏。”
“喂!我洗手了好吗!”
“才解散,你怎么洗手?”符存义跟着后面拍拍刘宝瑞,示意他跟上。
“大哥,听说军区的食堂味道还不错噢!”
“看看再说。”
几人的谈话声渐渐远去。
“看什么呢?”齐越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赶紧喝点水,你嘴都起皮了。”
方禧悦接过水瓶,冰凉触感让她舒服地叹了口气:“越泽,你说...我们以前见过闻天极吗?”
齐越泽眯眼望向食堂方向:“没印象,怎么?”
方禧悦摇头,将水杯盖起,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身上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
那种……灵魂共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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