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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对上官茗的审讯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带着一丝凉意,透过事务所百叶窗的缝隙,在光洁的地板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带,周围的住所鸦雀无声。

上官茗推门走进会议室时,蔺瑾嗣正坐在主位,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穿着十分简洁,只是白衬衫和领带,头发乱糟糟的,带着奔波的疲惫。孟汐还是以熟悉的刑警服装坐在他旁边,对上刚来的上官茗的目光时,递给她一个带着宽慰意味的眼神。许晨穿着家居常服安静地坐在另一侧,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而穿着卫衣的沦,并没有出现。

“茗子来了,坐吧。”蔺瑾嗣抬了抬眼,声音平稳却透着一股压力,“沦的情况,孟汐已经简单解释过——他暂时还在警局拘留室,由专人看管,相对安全。在讨论如何处理他之前,有一件事需要先厘清。”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上官茗:“关于昨天在邪教据点发现的那个发绳,以及它可能意味着的联系。”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严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汗:“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路上堵车……”他话没说完,房间里异样的低气压让他瞬间噤声。于是严英小心翼翼地溜到挚友许晨旁边的空位坐下,用口型无声地问许晨:“怎么了?”

许晨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吵。

孟汐忍不住开口:“瑾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茗子她怎么可能……”

蔺瑾嗣抬手制止了孟汐的话,从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真空密封袋,轻轻放在桌子中央。里面正是那个在灯塔据点发现的、略显陈旧的黄色梅花发绳。

“上官,”蔺瑾嗣语气十分陌生,“这个发绳,我昨天已经解释了……完全一致。这巧合,未免太过刻意。”

上官茗的心沉了下去,但脸上倔强的神色更重。她没有惊慌,反而异常冷静地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了一个东西——和手腕上同款的黄色梅花发绳。

“蔺所长……”上官茗的声音带着颤抖,“是,这种梅花造型的发绳是我弟弟中考前买来送我的款式,送了我三个,我用两个当发饰,还有一个有时戴手腕,是为了记住他……”

她将自己手腕的发绳和真空袋里的发绳并排放在一起,指向细节:“请你仔细看,蔺所。这个旧发绳的颜色比我这个新的要暗沉很多,花瓣边缘有磨损——这明显是使用过一段时间的样子。而我除了那常用的三个都在这里,可没别的旧发绳,所以这不可能是我的……”

接着,她拿出手机,快速点开几个购物APP的界面,搜索“梅花发绳”,瞬间出现好多个同款或类似款式的商品链接,价格从几毛钱到几十块不等,销量惊人。

“这种发绳,在全国各地的小商品市场都有大量销售!为什么一定是我……?”上官茗越说越激动,眼眶泛红,但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我爸妈因他们而被烧死,我弟弟被他们诱骗失踪,我的人生被他们毁得一干二净!我比任何人都恨他们……你竟然怀疑我?!”

她几乎是失声,只为了不让平静的氛围被打破。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孟汐心疼地看着上官茗,想说什么,但被蔺瑾嗣抬手阻止。严英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许晨思索着上官茗拿出的证据和激动的反应,眼神中的疑虑渐渐消散,转而若有所思地看向蔺瑾嗣。

蔺瑾嗣并没有因为上官茗的情绪激动和初步举证就立刻放弃质疑。他盯着上官茗,继续抛出他的疑虑,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

“上官,你很有说服力,我承认。但查案不能只看物证,更要看逻辑链和可能性。”他顿了顿,逐一列出他的疑点。

“第一,时间点。在那个邪教据点,以及你弟弟上官荀的失踪时间,那这个发绳大概率是你弟的……但是他失踪了九年,这个发绳还没有破旧到那个程度。”

“第二,关联性。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对你和上官荀有特殊意义的发绳,出现在邪教的据点?邪教的内部好似没有女性——上官荀不会用到那种东西吧?这个发绳却好像是常被用才会如此破旧。”

“第三,动机假设。你也有和邪教打交道的原因,你对你弟的思念,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他们把这个当成诱饵……”

蔺瑾嗣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敲打在上官茗紧绷的神经。他并非胡搅蛮缠,而只是合理的怀疑。

但上官茗没有害怕。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同样冷静、甚至更冷静的态度来回应,她知道,只有绝对客观的理论才能洗清嫌疑。

“蔺所长,请允许我逐一反驳……”上官茗的声音依旧颤抖,但逻辑清晰起来。

“关于破旧程度,这种发绳,在好好照顾或者从不使用时,都可以有这样看似崭新的程度。你看我的发绳,同样是九年前的,是不是很新……”

“关于关联,首先我得承认,我的弟弟,他可能会用到这种发绳,所以……是他的,我推测。”

现场的孟汐,严英和许晨多少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而蔺瑾嗣仿佛预料到一般轻笑,嘴里小声吐出“深海的烟花……”五个字。

“关于第三点,动机。”说到这里,上官茗的绿眼睛里燃起了火,“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摧毁冥河教,找到荀儿。如果我被他们引诱,我还在这里拼命调查他们?我昨天捡到他时,为什么还要把沦带回警局?我的所有行动,有哪一点是符合‘与他们勾结’的逻辑的?相反,我的每一步……都遵循我真正的内心。”

她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紧紧盯住蔺瑾嗣:“蔺所长,怀疑是您的职责,我理解。但请用我的行动来判断我,而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伪造的物证。如果我真的与邪教有关,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取灭亡 。”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孟汐忍不住点头,低声道:“瑾嗣,茗子说的有道理。这发绳,更像是他们的陷阱,或者真的是巧合,毕竟和上官茗有联系的邪教徒,已知的已经有两个人……”

许晨也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嗯……我也这么认为。”

严英看看蔺瑾嗣沉默的态度,又看看上官茗认真的表情,最后小声嘟囔:“就是啊,蔺兄,茗姐要是坏人,那我岂不是成大魔王了……”

蔺瑾嗣锐利的目光在上官茗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穿透她的眸,直视她内心的真实。

过了一会,蔺瑾嗣脸上严肃的表情如同冰雪消融,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赞许意味的笑容。他环视了一下看见他这样而有些错愕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依旧紧绷着神经的上官茗身上。

“很好的观察力,更出色的逻辑和辩驳能力。”蔺瑾嗣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沉稳,甚至多了一丝温和,“上官,刚才的质疑和追问,是我对你的一次考核。一个合格的侦探,不仅要面对外部的敌人,有时也要能顶住来自内部的压力和误解,用事实和逻辑为自己洗刷嫌疑。你做得非常好,冷静、清晰、有力。恭喜你,至少在侦探的层面上,你已经具备了独当一面的潜力。”

上官茗愣住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瞬间被巨大的惊讶和一丝微微的感激所取代。原来……刚才那令人窒息的质问,竟然是一场测试?她看着蔺瑾嗣眼中的真诚和鼓励,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这才感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谢谢……蔺所长。”她低声说,心情复杂。

“好了,插曲过去,言归正传。”蔺瑾嗣神色一正,将话题拉回核心,“关于‘沦’,根据现有情报,基本可以确定,他是江凌利用禁忌技术制造的人造人。他的‘自尽’和‘失忆’,是江凌为了不让他在警察手里暴露更多信息的……设定。”

孟汐立刻接口,提出了最稳妥的方案:“既然这样,我觉得应该把沦关在警局的特殊拘留室里,严加看管。一方面确保他不会突然‘恢复’造成危险,另一方面,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想起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碎片信息,也是宝贵的情报。”

片刻沉默后,蔺瑾嗣点了点头:“从安全和控制的角度看,小汐的说法确实是最稳妥的选择。我赞……”

“我反对。”上官茗突然开口,打断了蔺瑾嗣的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疑惑。刚刚才经历了信任危机,她此刻却要反对这个合理的方案?

上官茗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昨天离开医院后的一段未被提及的插曲:“昨天,我从医院带他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警局。我……我带他去了中湖路那边的闹市。”

记忆的碎片闪回昨天下午。

离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上官茗开着车,副驾驶上是安静得几乎不存在的少年沦。等红灯的间隙,她瞥见他正望着车窗外,目光落在街角一个冒着热气的老式烧饼炉上。

那眼神,不是熟悉的那个沦的冷厉和危险,而是纯粹的渴望。炉火映在他空洞的瞳孔里,仿佛点燃了一丝微弱的生气。

他饿了,所以上官茗踏上了刹车。

“在这里等我。”她说完,下车走向那个摊位。芝麻和面食烤炙的焦香扑面而来。然后,她买了一个刚出炉的、撒满芝麻的糖烧饼回来,带着指尖的温暖一同递给了沦。

沦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捧着。他低头嗅了嗅,然后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

下一秒,他抬起头。

那一刻,上官茗怔住了。

阳光正好落在他脸上,将他脸上那种茫然懵懂的神情照得清晰无比。因为咀嚼着热乎乎、甜滋滋的食物,他的嘴角无意识地向上弯起,形成了一个生涩而真实的笑容,就像初春冰雪消融后,桃树抽出的第一株嫩芽,带着一种笨拙的、纯粹的生命感。

然后,两个含糊不清,却足以辨认的音节,从“初生生命体”稚嫩的唇边涌出:

“谢……谢。”

上官茗沉寂的心湖,漾开一圈涟漪。如果她有个孩子,她也希望那个孩子如沦一般可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头发动了车子。后视镜里,他依旧小口小口地吃着,偶尔抬头看看窗外飞逝的街景,那双曾经盛满诡谲和恶意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最简单的喜悦。

“什么?你带他去闹市了?!”孟汐猛地站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和后怕,“茗子!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他现在是失忆了,可他本质上还是个极度危险的邪教造物!万一他突然程序启动,伤及无辜怎么办?你这简直是胡闹!”

上官茗被孟汐罕见的严厉斥责说得低下了头,但她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孟姐,我没有带他下车……而且,他没有任何攻击性,他甚至……很害怕人……既然这样,我们可以,观察邪教的人造人在社会里会有什么行为……?这样……”

“想看看?你这是拿老百姓的安全在做实验!”孟汐气鼓鼓地坐下,抱着手臂,显然余怒未消。

这时,一直沉默的许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上官茗,似乎看穿了她更深层的意图。他缓缓开口,却一针见血:“上官茗,你反对将沦长期羁押在警局,坚持要带他接触外界。你的真实目的,恐怕不仅仅是‘观察’那么简单吧?你是想……把沦,留在你身边?”

蔺瑾嗣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之色。“留在你身边?”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充满了不赞同和担忧,“上官,我理解你想尽快获取线索的心情,但这太冒险了!即便要近距离观察引导,也应该是经验更丰富的我或者孟汐来做,而不是你!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要和一个性情不明、随时可能失控的‘人造人’朝夕相处!”

“可是蔺所!”严英忍不住插话,用单纯的心思辩解,“我觉得茗姐说得有道理啊!那个沦现在啥都不记得了,就跟个新生儿差不多,直接关牢里是省事,但也太不人道了吧?万一对他好点,真能让他想起啥有用的呢?再说了,茗姐是心理医生,最懂怎么跟人沟通了,说不定比我们这些粗人更合适呢!”

会议室内形成了鲜明的两派。孟汐坚持安全第一,蔺瑾嗣基于风险和资历持反对态度;而上官茗和严英则从人道主义和潜在收益角度主张尝试。

最后的赌注在尚未明确表态的许晨身上。

上官茗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自己这位冷静睿智的老朋友:“许晨,你呢?你说说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许晨身上。他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孟汐,又看了看眼神倔强的上官茗,最后目光与带着几分期待的严英对上。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支持……严英和上官茗。”

许晨的一票,成为了关键。

三对二。

孟汐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失望和难过,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晨和上官茗坚定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别过了脸。

蔺瑾嗣沉默了片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神中的反对却渐渐化为了某种复杂的认可。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孟汐的肩膀,低声安抚道:“小汐,别太难过了。上官……也可以做到的。她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方法。我们应该试着相信她。”

孟汐虽然依旧心有不甘,但听到蔺瑾嗣都这么说了,也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吧。但是茗子,你必须答应我们,绝对、绝对要做好万全的安全措施!随时保持联系!”

“我会的!孟姐,蔺所,谢谢你们!”上官茗重重地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同时也感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就这样,关于“沦”的处置方案,在激烈的争论后,孟汐上报了一个多数人表决的结果。洛城的警方内部进行评估“沦”的风险程度后,最终采纳了上官茗那大胆而充满未知的提议。

这个失忆的人造人少年,即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进入她的生活。而前方等待他们的,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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