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聊天，宁玧时久违地想起了荒废已久的工作，也难得想起去询问郁新桃有关签约进度的事。
“我一直有在跟进这件事，不过他们那边想和你本人谈合同，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的，大不了换一家公司，反正在哪里都没所谓。”
“嗯，辛苦你了。”
“别那么客气啊，不过说到这里，你已经好久没有发歌了，要不要趁着年底放出去？”
她录好的歌很多，甚至还筹备了一张专辑，不过由于前公司倒闭，专辑计划就此泡汤，今年已经快结束了，而她上一次发歌已经是去年初春，距今也有快两年时间。
所幸她也已经糊作非为成为习惯，反正发不发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吸粉的前提是有人看得到，而她的歌一发出去就石沉大海，没办法，公司零宣传，而她本人也懒得宣传，听不听得到的全看运气和缘分。
“好啊，那张专辑本来写来冬天发的，那就正好年底发好啦，以后签了公司，说不定还没办法自由决定发什么歌了。”
“那就交给我办，你就不用管啦。”
“好。”
工作的事就这么潦草定下，两个人向来是不怎么在意在哪天发的，只知道写好录好，然后哪天想起就发出去，任性得要命。
由于这件事交给了郁新桃负责，宁玧时转头就将其遗忘，接下来的几天照旧过着从前的闲散日子。
偶尔天气好时柳祐灿会强硬地拉着她早起，不过一般是他独自锻炼，然后她在一边打瞌睡。
时间一天天过去，比她的歌先发出来的是CUY的新女团出道的消息。
是之前那个选秀节目里出来的，想来之前柳祐灿在忙的就是这件事了。
“你猜我还发现了什么？”
电话里，郁新桃刚说完新女团的事，下一秒就切了个新话题。
宁玧时配合地问：“又发现了什么？”
她却不回答，只在那边卖关子道：“你要不搜一下CUY？”
“……到底怎么啦？”
宁玧时才懒得搜，一搜可不仅仅是能看到柳祐灿这个人，想起这里，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那天偶然的一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最近又在忙些什么。
“好吧，那我告诉你好了。”
郁新桃大概是了解她的想法，不再试图绕圈子，“就是我无意间搜到了你们俩结婚的消息。”
“但是你放心，关于你的身份隐藏得特别好，不会有人知道你是谁的。”
婚礼那天来的人太多，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出去的，不过好在她的身份没有被发现。
“为什么他不处理呢？”
郁新桃疑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宁玧时没有回答，只在心里想：他要处理得过来才怪了。
虽然他不活跃在大众面前，但好歹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网上随便一搜都能搜到很多他的照片以及各种绯闻。
当然，提名最多的当属和他旗下第一个艺人路聿闻。
至于为什么没有女艺人？CUY旗下的女练习生并不算多，且年纪都很小，全员未成年且范围集中在10岁左右，除非是有人丧心病狂了才会造这个谣。
而且柳祐灿只和路聿闻走得近，网上还有不少两个人的各种合照。
圈里有两句话是这么形容他们的：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其实也可以超级好。
前提是员工是路聿闻，老板是柳祐灿。
总之就是，不管是工作还是私下，他们关系都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婚后倒是不常见到他们两个在一起，当然，他们在一块也不会特意通知她一声。
“不管了，反正我的个人消息不暴露就好，传出去就传出去。”
“那倒也是。”
手机两端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了，宁玧时正要提议先挂断的时候听见郁新桃问：“说起来你今年要回长沂吗？”
“我不知道。”
往年里她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婉拒了爸妈前来陪她的提议，也不想去别人家里，所以至今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呢。
“到时候看吧。”
“行吧，如果你不回去的话那到时候我们一块玩呀。”
“好。”
其实她还是想说到时再说，不过思虑再三还是先答应下来了，总之一切都到时候再说吧。
至少现在这样答应下来，郁新桃看着还是很开心的。
“你聊完了吗？”
电话刚挂断，柳祐灿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宁玧时一愣，有些疑惑他怎么一改常态不用手机联络了，“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就是问一下你想不想小酌几杯？”
“好啊好啊。”
上次她就发现柳祐灿的酒窖里有很多不同种类的酒了，不过好端端的，他突然喝什么酒？
琢磨不清他此举是因为心情好，还是因为心情不好，他那万年不变的冷淡表情也瞧不出来什么端倪，宁玧时只好放弃探究，专注于研究哪一瓶好。
“以前喝过吗？”
柳祐灿拿出一瓶威士忌，瓶身上贴着一个黑色正方形标签，上面写着一个響字，想来是它的品牌名。
宁玧时不懂酒，但乐队里也有人喝威士忌，她知道这个酒的度数不算低，在看到柳祐灿作势要拿出两个杯子时急忙回答：“啤酒算吗？”
柳祐灿拿杯子的动作一顿，立马将其放回去，然后转身就走。
“……”明明他什么都没说，但宁玧时看到了他的无语。
率先落座后不久，柳祐灿拿着一罐酒走来，宁玧时接过一看，发现是没喝过的碳酸酒。
“你喝这个。”
虽然柳祐灿很贴心，但她还是感觉自己被鄙夷了，宁玧时道了声谢，尝了一口后索性就靠在沙发上看柳祐灿在杯子里放冰块、酒和苏打水。
“如果喝不习惯的话我给你拿饮料。”
大概是看她只喝了一口就一直捧着，柳祐灿贴心说道。
“还行。”
“但你要少喝一点。”
“知道了。”
他们没有去吧台，而是同坐一张沙发上边品酒边看剧。
当然，专心看剧的依旧只有柳祐灿一个人，不过这次宁玧时倒是没再跟她一起看，捧着个iPad开始追起了短剧。
于是空间里一会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会儿响起各种不带脑子可看的台词。
大概是习惯了彼此完全不同的爱好，两个人各看各的倒也是蛮和谐。
说来还挺神奇，就这段时间来看，她和柳祐灿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爱好。
吃食口味上她偏辣，柳祐灿爱吃甜。
他爱看恐怖片和既虐身又虐心的偶像剧，她喜欢无脑可冲的爽文或者搞笑短剧。
他虽然熬夜但是起得早，她虽然睡得早但是也起得晚。
他很勤奋，也很全能，而她不仅懒惰，还废柴。
想了一圈之后宁玧时终于想到他们之间唯有的三个共同点，一是都算家中异类，二是都懒得社交，至于第三，那就是都和路聿闻是朋友，不过她是过去，他是现在。
也不知道这样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要如何一起度过以后的人生。
这么想着，宁玧时也这么问了出来，“你有想过以后的事吗？”
“你指什么？”
“比如说是离婚之类的？”
她说完发现空间都安静了很多，一切如旧，变的只有柳祐灿的表情，说不上太难看，但是反正没有很好看就是了。
“为什么要说这个？”柳祐灿对此一头雾水，皱眉询问，“我哪里有惹到你吗？”
“那倒也是没有……”宁玧时叹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只是一个假设性问题。”
柳祐灿哦了一声，然后给出了他的答案，“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的意思是，我们柳家没有离婚的先例，你不能丢下我，因为是你自己答应的事，所以我不管当时是你一时冲动还是深思熟虑过，都不可以的。”
本只是随意提起的话题却被认真回答，宁玧时被弄得有些无措，最后只好干巴巴地道了声歉，“我不会后悔的。”
但是很快，宁玧时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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