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还没听到情臻的回答，露娜就从厨房走出来，
“久等啦！”露娜给了李心一杯水，给了情臻一袋奶包和糖罐，重新坐回原位，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饮食习惯，”情臻往自己的咖啡里不停地加奶加糖，说：“我们谈正事吧。”
“你们听过小样了吧，怎么样？”
没人说话，情臻手指轻敲桌面说：“一首都不喜欢啊。”
露娜拉了一下李心，李心喝水说：“还蛮富有实验性的，很前卫，很有氛围感。”
“哈哈，”情臻笑开了，向李心作揖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的评价了，别人都说我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还有娇柔什么来着。”
李心脑子混沌，有点犯瞌睡，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接话道：“矫揉造作。”
露娜打圆场，微笑道：“前辈的意思是，她觉得歌很好，但是和迷雾的风格不太搭，对吧？”
情臻仰头看天花板，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可是我现在不喜欢那种风格，太流行了，总觉得有点幼稚了，像十七八岁时听的音乐。”
露娜说：“可是你那天演出表演的很好啊。”
李心眼皮耷拉着说：“十七八岁也很好啊。”
露娜附和地笑，思索半天挑出两首比较偏流行的曲子：“我觉得《tomorrow》，还有这首《your girls》都不错，前辈你觉得呢？”。
情臻抢先回答说：“我建议《your girls》的B段可以给灵犀唱，正好你们不是要合作吗？。”
露娜眉毛皱起，疑惑道：“哎？灵犀？不会是那个当红演员徐灵犀，她会愿意和我们合作嘛？”
“你不知道吗？她还是以前幽灵的主唱哦。”情臻对露娜说，然后转头直勾勾地盯李心，“灵犀说你邀请她合作，还没两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露娜扯了扯在打盹的李心，李心勉强回过神，对情臻说：“啊，灵犀已经和你说了吗？我以为被她拒绝了呢，”
露娜皱眉问：“你什么时候问的她？要合作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昨天，是昨天吧...最近事情太多了。”
露娜沉思一会儿，说：“其实这首歌调有点高...我可能唱不上去，要不我们再看看别的歌吧。”
情臻极力推荐：“你可以再编曲改调啊，随便你们怎么改，反正一锤子买卖，卖了我就不管了。这你不是很擅长吗？”
情臻话里有话，又慢悠悠地冒出一句：“如果你们不要的话，我就把《your girls》给灵犀了。”
露娜一听，着急地扭头看李心，等李心表态。
李心困得身体要支撑不住了，看了看露娜，捋了捋思路说：“嗯，如果灵犀喜欢的话，还是给灵犀吧。”露娜表情顿时阴沉下来，弱弱地哦了一声；李心没反应过来，左看右看，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情臻不吭声，自顾自喝咖啡。
露娜突然声音很大地拉开椅子，站起身说：“我也有点渴了，前辈你还要不要再来一杯水。”
李心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我还有呢。”
情臻忍不住偷笑说：“如果她不要就给我吧，我喜欢喝水。情臻冲露娜喊道，“不一定要喝水啊，冰箱里面还有果汁，可乐，牛奶，想喝什么就喝什么，不要和我客气。”
李心摸摸下巴，后知后觉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呵呵，你昨天去找了灵犀啊，”情臻眼睛一斜，“灵犀说你找她求情认错，你又骗她了吧。”
李心意识不清醒，闻到空气中咖啡的味道都有些莫名发慌，双手撑着桌子问：“她？我们是在说灵犀吗？还是露娜？”李心说，“我确实是昨天早上去找了灵犀，然后又去找了李阳煦...”李心一丝一丝地整理回忆，语气坚定，“我没有骗人啊！”
情臻张大嘴巴，反问道：“那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交流音乐，还答应你要回去弹琴写歌？”
“嗯，”李心心虚地说：“所以我刚才问你了...”
“原来是先斩后奏啊，果然是公司的下一任老板，谈判技巧学得很好啊！”情臻给李心鼓掌，随即语调一降，“你要我加入迷雾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李心抬头，眨眨眼，看情臻竖起食指。
情臻压低声音说：“第一，我要你退出乐队，迷雾以后听我的。”
李心吸了一口气，反复默念情臻的话，疑问道“因为我也是吉他手吗？没事啊，我可以当节奏吉他，你当主音吉他。”
李心再试探：“或者我可以改当键盘手，不是有合成器么？”
情臻否定：“不，你什么都不用做。”
“好吧，”李心撑着脸颊，又出一计，“那我可以当打杂的，帮你们搬东西买服装点外卖，这个我有经验。”
情臻笑着说：“你连驾照都没有吧，怎么搬啊。”
李心举手发问：“那迷雾以前的歌呢？”
情臻无所谓地耸肩：“不要了呗，我再写新的。”
李心没辙了：“那我能不能在旁边看着...”
李心还想解释，情臻伸手制止：“听我说完，”
“第二，”情臻指了指厨房，李心眨眨眼，情臻点点头，李心冲厨房故意大声说：“情臻，我重新考虑了一下，《your girls》一定要给我们啊，灵犀那边只能抱歉了。”
“太浮夸了吧！”
“最后，我要你答应我”情臻长叹一口气，说道，“别再问我以前的事了。”
情臻问李心：“你愿意吗？”
李心刚想开口，露娜就嘴里哼着《your girls》的旋律，脚步轻快地走出来：“情臻，你的苹果再不吃就要坏掉了。”露娜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摆上餐桌，情臻和李心两人闭上嘴，相视一眼后各自吃苹果，露娜一脸满足地捧着脸，情臻随意咬了几口：“我们说回歌吧。”
“对，露娜，我和情臻商量过了，《your girls》还是给我们唱！”李心嚼着苹果，手里继续去叉下一块，“另外还有个惊喜，情臻答应加入迷雾了。”
情臻差点呛到，露娜双手盖住半张脸，眼睛瞪大，差点尖叫出声：“哇！前辈，你怎么说服情臻加入的？还是你厉害！”
“怎么就是她厉害了。”情臻摊手翻了个白眼，不服气道，“明明是因为我看好你，想多多帮你啦。”
“好啦好啦，你也厉害！快多吃点我的爱心苹果。”露娜亲手叉了块苹果送给情臻，“是不是很甜呐，你们喜欢吃我再去削。”
李心喝了口水，挑起话题：“既然乐队成员的事已经敲定下来，我们得赶紧筹备排练和录音了，还要发第一张专辑呢。”
情臻拧紧眉头：“露娜，你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老板的，明明老板只要出钱就好。”
“前辈不只是老板呐，她也是迷雾的一员，”露娜拿出手机看日程表说：“嗯...我可以调整档期，我们明天就去排练吧。”
情臻立刻举手投降，说压力太大去抽根烟，走到了阳台外，拉上了和室内连通的玻璃门。
露娜还在看日程，自言自语道：“后面有几个通告我也推掉吧，”
李心问露娜：“今天情臻不知道我要来吗？”
露娜放下手机：“我说会带一个懂音乐的前辈来，唔...她可能不知道是你，以为是别人？”露娜以为李心是被情臻的话伤到了，帮情臻解释道，“情臻说话比较直接，她没有恶意的，不是在为难你。”
李心说：“可能是因为你吧，她很喜欢你，所以看我不顺眼。”
露娜做了个浑身肉麻的动作，不可思议地说：“这是什么八点档呐。”
李心说，“也可能是因为灵犀和幽灵的事。”李心向阳台瞟了一眼，人是不是尝到一点就会想要更多，越来越贪婪。
李心心跳得很快：“是不是因为我们问了她小时候的事。”
“是吗？还好吧。”露娜嘟着嘴思索，“不过她确实很少提起河城的事，可能是因为她父母吧。”
李心点头说：“哦，哦，是吗？”李心知道自己不该问，不该听了，但是露娜继续说了下去，她不应该打断别人说话。
“我有问过我其他的亲戚，情臻很小就离家出走了，好像是和家里闹矛盾。”露娜说，“他们说情臻从小就不爱听话，爱惹是生非，我行我素，让家里人操碎了心，你看她身上是不是有一种bad girl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
“是啊，叛逆不羁。”
露娜疑惑：“前辈，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心扯谎：“上次听你说完河城的故事后，我有了写歌的灵感。”
“啊？你要给情臻写歌吗？”露娜皱眉，“那我之前是说到哪里了？”
李心凑近露娜，看阳台情臻才刚点着烟，没有停下的意思，李心说：“外来人一直找不到公主的宝物。”
“哦对，就是情臻她们家不肯交出宝物嘛，然后在某一天，”露娜说，“情臻家里人出意外去世了。”露娜挤眼睛，做了个懂得都懂的表情，“幸好情臻从小离开了河城，不然也要受牵连呢。”
李心呼吸加快：“那最后找到宝物了吗？”
“我觉得没有吧，那个帮派老大前段时间因病去世了，可能就是有这块心病吧，真是恶有恶报。”露娜厌恶地摆摆头。
李心听完了才后怕，后悔，手心一阵阵出汗，露娜会告诉情臻的吧，就像徐灵犀一样，她们的关系好像要比和自己更亲密，李心挽救道：“拜托你不要和情臻说起来...我问了你这些。”李心喃喃，“她脾气有点怪，我怕她生气，大家以后一起玩团的。”
“没有啊，情臻人很好的，我都没见过她生气。”
“哎呀！怎么都十二点多了！”露娜一看时间急忙起身，“前辈，我还要赶行程，没时间送你回去了，明天排练见哦。”
露娜蹦蹦跳跳地走去阳台，隔着玻璃门对情臻大声说喊：“我有事先走了！”
情臻赶紧灭了烟，嘴巴张了又闭上，对露娜说了一句很短的话，可能是“这么快？”，李心感觉情臻看了自己一眼，有点紧张，会不会说的是“那她呢？”。情臻打开玻璃门陪露娜走到玄关处，李心知道了，情臻说的是“我送你。”
李心也走到玄关处，叮嘱露娜记得吃午饭，又问情臻能不能用一下厨房，情臻说随意后便和露娜匆匆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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