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
江湾在房间里批改学生作业,她戴着一边耳机,心思漫无目的地游走到门口。
谢薄两个小时前出差回来了。
江湾当时刚吃完饭,见着他,神色都染上芍药一般娇俏生动的笑意:“谢薄,欢迎回家。”
谢薄单手解下领带,凝望她,挑起唇角:“嗯。”
谢薄留在餐桌边吃晚饭。江湾没离开,陪在桌对面看他吃饭。
谢薄:“上次的建议,轮月那边表示很有可行性。技术部目前暂时把制瓷工艺加入游戏,再看后续反响。”
江湾点点头:“期待在游戏里玩到。”
谢薄夹了一份杏鲍菇,细嚼慢咽。抬眼见江湾用明眸不避讳地直勾勾盯自己,笑容微微弯起:“谢太太,好像有什么事?”
江湾回答:“我报名了竹亭赛。下个月初,你有机会来看看吗?”她顺手捡了颗枣吃:“哦,差点忘了你是邂逅了。不会……评委席正好有你一位吧?”
枣子被她一啃,雪白的果肉渗着汁水,把唇瓣染得绯红。谢薄盯着那张嘴,半敛起视线:“邀请发给我了,我没有答应要去当评委。不过,是谢太太的比赛,我肯定不会错过。”
“给你加油。”他言笑晏晏。
好久不见,江湾好想亲他。克制住心底的抓耳挠腮,她只能说:“好。”
吃过饭,谢薄在楼下书房办公,江湾于是一个人回了房间。
她批改给学生布置的书法作业,直到批改完,谢薄都没上来。好不容易有脚步声响了,却又径直地路过这里。轻微的“嚓”一声关了门,寂静下来。
江湾改作业前刻意给门开了一道缝。现在她看那条缝,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江湾想做什么?
她和谢薄坦白过了心意,按理说,现在是一对堂堂正正、情投意合的热恋夫妻了。
夫妻的夜晚之间该做什么?两个成年人,心知肚明。
可是谢薄似乎没有那个心思。
江湾纳闷极了。无缘无故地,她联想起了苏甜卿说过的那番“听说他那方面不行”的话。
谢薄平日里就看着清心寡欲的。不会,苏甜卿说的是真的吧?
江湾拨浪鼓地摇脑袋瓜,脸微微升起温度来。
心底暗暗作出了决定。
既然谢薄不亲自上,她偏要主动出击。
谢薄的卧室里。他等会儿要洗澡,正在衣帽间翻找睡衣。
门“咚咚”被敲响了。谢薄挑衣服的手指微顿,走过去给人开门。只一眼,他心跳都被扰乱。
江湾只裹了件浴巾,大片白色的肌肤明晃晃暴露在跟前。她的腿纤细,骨肉丰匀得恰到好处。即便包着浴巾,风情有致的身材也一眼瞧得分明。
谢薄忽然觉得有点渴。
他喉结突兀地动了动。
“谢薄。我那边淋浴间的花洒坏了,可以借你这里用一用吗?”江湾没说谎,她房间的花洒是下午发现坏的,还没来得及修。
二楼主卧也有淋浴间。谢薄没有多问,目光向上抬,嗓音清淡:“好。”
江湾进了屋洗澡。他的房间设计简约,主打一个灰色调和冷淡风。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谢薄忽然觉得屋里的空气,一下子胀热起来,有点难耐。想了想,他轻轻合门,下楼到了客厅。
在客厅坐了半晌,约摸估算好江湾洗完澡的时间,谢薄重新上楼梯。确认屋里再没有花洒水流的声响,他才推开门。
谢薄卧室的房门正对淋浴间,从这里进来,不偏不倚能将对面的景象收纳眼底。
他反手关上门,转眼扬起眸光,视线一刹凝滞住。
淋浴间门大敞着。江湾就泡在浴缸里,葱白的手臂伸展出天鹅颈一样美丽的线条,发散乱系在右肩一侧。
看着谢薄进来了,江湾也没有任何动作,她一眨不眨迎上他的眸光。唇角被热水熏得红而媚,笑涡像熟烂的软桃子。
有如不受束缚地,谢薄走了过去。直到停在江湾浴缸旁边,直到她柔若无骨地攀着自己的脖子亲。
谢薄阖了阖桃花眸。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在这一刻粉身碎骨。
……
后来的事情就发生得顺理成章。
谢薄把人往床上放,俯身咬她锁骨。两个人相拥相吻,呼吸迷乱间,谢薄喘着粗气说:“……我还没洗澡……脏。”
“……”江湾缓气,笑声含情,“那和我泡个鸳鸯浴。”
夜渐深,四下情迷意乱。谢薄捉她的一条腿,忽地哑声轻笑:“给我戴上。”
江湾的手微微哆嗦着。
谢薄的吻落在唇角,充满愉悦:“乖。”
……
醒来时的时候,窗户外天光大亮,江湾往被窝深处缩了缩身子。
翻云覆雨一整夜,江湾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谁说谢薄不行的。
全是谣言。
谢薄察觉到她的动作,抬起手臂将人揽进怀里,笑声清悦,“醒了?”
“不想起。”江湾杏核眼漾着慵懒,任由他动作着。
谢薄吻她的发顶:“周末。”
还好是周末。江湾试着挪了挪腿,酸痛感直蹿天灵盖。她立马不动了。
谢薄不行是谣言。但是谢薄身材好真不是谣言。江湾一合眼,就回想到昨夜脸红心跳的场景。
在那些迷乱的片段里,捕捉到谢薄的宽肩窄腰,块垒分明的腹肌……江湾感觉大白天她脸又要烧红了,忙打住剩下的浮想联翩。
两个人安稳享受清晨的温存。
“谢薄。”江湾忽然笑了,“这是我第一次。”
谢薄也笑:“我也是第一次。”
“真的?”她侧过身来,依傍到谢薄的胸口,好像尝试着聆听一个人的心跳。
谢薄:“真的。”
江湾还是不信:“那你看起来不像不熟。”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谢薄微微哑然,挑逗似的,用手指去撩她浓长的眼睫毛,“这叫无师自通。”
在床上又磨磨蹭蹭一通,两个人才起床。江湾跪在床头找衣服,穿戴整齐的谢薄在一边喊她,她抬眼,见谢薄似笑非笑,指骨节勾着条带子递了过来。
江湾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她没好气回瞪谢薄一眼。
—
盛阳中学十一月底有运动会,惯例来说,几天里还有晚会召开。
“欸。领导又搞什么幺蛾子啊。”董嘉莉傻着眼吐槽,“什么叫让老师们也要凑一个表演?”
老师甲探头:“去年是教职工组集体穿工服跳《好运来》。今年说不定好一点儿,跳个学生们喜欢的《孤勇者》。”
老师乙发声:“我想跳《nobody》。”
老师丙一盆冷水浇灭激情:“领导会请你吃大鼻窦。”
“……”
董嘉莉生无可恋:“不能不跳吗?”
“还真行。”老师甲解释,“校长说,要是老师里有自愿表演的,三个以上,就不用准备这个大合跳了。”
“据我所知,目前老师里自愿报名的,有初一数学组那边的小品,和隔壁英语组雅雅老师跳的《寄明月》……没了,还差一个。”
“怎么偏偏差一个?后天节目提交不就截止了?”董嘉莉绝望万分。
江湾刚回复完楚依然消息,抬头顺口问一嘴:“你们在聊什么?”
热心肠的乙老师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我可以表演一个。”江湾想了想说,“会弹点琵琶。”
办公室里的老师,部分好奇,部分庆幸:“小江老师学琵琶几年了?要表演什么曲子?”这帮老师对江湾了解不多,只觉得她不像普通牛马那样整日忙碌,满身萦绕着清幽兰芝的气质。
后来有老师发现,江湾的打扮也不普通。身上一件吊带裙,就是某大牌的秋季新款,动辄十几万。
随后还有人,亲眼见到江湾连续上下班都被一辆迈巴赫接送着。 这下大家觉得这位年轻的小江老师的身份,愈发神秘莫测起来。
江湾笑着回答:“很小开始学了。我想想,弹首《青花瓷》应该没问题。”
老师们你一言我一嘴聊了一会儿就散了。江湾继续和谢薄聊天,董嘉莉沉浸完不用上场的感动,转头见江湾满脸的春心荡漾:“在跟谁聊天呢?笑得少女怀春一样。”
制瓷工艺的流程前不久经过简化,被加入《风花雪月》里。原本没有太大风浪的,被一个百万粉UP主条条是道地分析了一通过后,慕名来了一大批对手工制瓷感兴趣的人。
这项添进游戏中的工艺,势头顿时比想象中还水涨船高。
谢薄正与众人商榷着,是否需要独立发展出一个虚拟产品,塑造手工制瓷一系列完整的流程。
江湾对此自然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听到董嘉莉的话,江湾瞬间抿直唇线,不到几秒钟破功了。她低头笑:“我老公。”
董嘉莉回想起之前江湾说的已婚人士,勾起了一点好奇心:“你老公到底是什么样的?真想知道,你的眼光能看上什么样的男人。有机会能见一见吗?”
江湾也不清楚谢薄什么时候有空:“他很忙。”
董嘉莉调侃:“那看来是个有实力的。”
两个人聊到方烬。
董嘉莉一谈到这个家伙,就屡次翻白眼:“哪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下头男跑出来了?跟他待一块的女老师,就没有哪个不被他骚扰过。”
江湾说出上次自己被他纠缠的事。
“啧,”董嘉莉蹙眉,“这种家伙,纯属于不见棺材不落泪。得有人狠狠打一波他的脸,否则这种蟑螂男就不会善罢甘休。”
江湾心里默默摸索对策。
竹亭赛当天,江湾提前乘赵司机的车去了会场。谢薄事务没忙完,得过上一会儿才能过来。
选手出示报名条码入场。江湾在门口碰到了刘倩,刚要挥手打招呼,就见她脸色苍白,步伐匆匆地闪进去了。
江湾以为她这是紧张,并没有在意。
这次主要是临场发挥。数百个人的考场,周边就是观众席,舞台上是评委席,要让选手公开公正地提笔书法。
江湾坐到自己的号码座,转头一眼,刚好看见谢薄迈步入座。他今天披着件黑色连帽衫,俊逸的五官,蓬勃的少年气溢了一身。
江湾小幅度向他的方向挥舞双手,他桃花眼蛊人地弯着,同样朝她摆起手。
幼稚。
但可爱。
大黄丫头上线。
多写一章我都不想复习。头好痛。头好痛。一碰书就想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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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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