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心外科门诊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赵思楠刚结束一台手术，就看见周沐辰对着电脑皱眉，表情比看复杂的心电图还要凝重。
“怎么了？”她凑过去，发现屏幕上不是病历，而是某宝页面——满屏都是各种各样的听诊器。
“王主任的生日礼物。”周沐辰叹气，“去年送了一支钢笔，前年送了个笔记本，今年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了。”
赵思楠挑眉：“所以你想送听诊器？这就像给厨师送锅铲一样没创意。”
周沐辰瘫在椅子上：“那你帮我想想？”
十分钟后，赵思楠拿着手机展示搜索结果：“定制手术服怎么样？绣上王主任的名字和‘心外第一刀’。”
周沐辰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来：“上周护理长送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气。
这时护士长经过，瞥了眼电脑：“还在为礼物发愁？要我说，王主任最近总抱怨颈椎疼，送个按摩仪最实在。”
周沐辰恍然大悟，立刻下单了最新款的颈椎按摩仪。
第二天查房时，王主任戴着按摩仪，笑得合不拢嘴：“小周啊，你这个礼物深得我心！比去年小张送的那个会唱歌的心脏模型强多了！”
周沐辰表面谦虚，转身就对赵思楠挑眉：“怎么样？”
赵思楠好笑：“周医生果然最懂人心。”
下午门诊来了个有趣的小患者。七岁的小男孩抱着玩具熊，一进门就喊：“医生叔叔，我的小熊心跳不好！”
周沐辰配合地戴上听诊器，认真检查玩具熊：“嗯，确实心律不齐，需要住院观察。”
小男孩紧张地问：“要打针吗？”
周沐辰沉思片刻：“先做个玩具核磁共振吧。如果情况不好...”他突然压低声音，“可能得换填充物。”
赵思楠看着平时严肃的周医生一本正经地给玩具熊看病，忍笑忍得肩膀发抖。
送走心满意足的小患者后，周沐辰突然说：“其实我小时候也这样。”
“什么样？”
“给玩具看病。”他有点不好意思，“用橡皮泥做手术，还偷了我爸的旧听诊器。”
赵思楠想象着小周沐辰严肃地给玩具做心脏手术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下班时，周沐辰神秘兮兮地拉着她去器械室：“给你看个东西。”
他从柜子深处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居然是个微缩版的手术台——用橡皮泥捏的心脏模型，牙签做的手术器械，还有用回形针改造成的“监护仪”。
“八岁时的杰作。”他耳朵发红，“是不是很幼稚？”
赵思楠小心地拿起那个精细的心脏模型，发现每根血管都捏得清清楚楚。
“周医生，”她突然正经地说，“你从八岁起就是个合格的心外科医生了。”
周沐辰轻咳一声：“那赵医生给这个作品打几分？”
“一百分。”她笑着凑近，“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手术要做——”
“什么手术？”
“晚餐选择困难症切除术。”她眨眨眼，“我建议立即进行火锅治疗法。”
周沐辰大笑，牵起她的手：“遵命，主刀医生。”
夕阳下，两个白大褂的身影并肩走向医院大门，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路过的护士们相视而笑——周医生今天又没有系好白大褂的带子，而赵医生的笑容比平时甜了三分。
（番外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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