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震耳的脚步声 “咚!咚!咚!”,看来这虎妖挺大啊,安余羲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不巧,被它撞上了,”都怀新用几乎气音道,
二人皆屏息敛声,接着,庞大的脚步声停了,接着传来似乎是大快朵颐的声响,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贯入棺材中,安余羲受不了了,抬手用袖子捂嘴,但还是能闻到。她只能凑到都怀新耳边用气音问:
“咱什么时候出去?太难闻了。”
都怀新看向她,道:“忍忍,再关要没氧气了。”
“嗯?什么氧气?”
“额,能活命的气体……”
……
“所以咱们怎么出去?”
“等这厮吃饱睡着。”
她们正说着,空气突然又死寂了下来。
只听那振聋发聩的“咚!咚!咚”声音再次响起,
这妖要走了?
不对!是更近了!
“别怕,这厮打不开棺盖的,”都怀新平稳说道,安余羲似乎看到了她幽幽发着蓝光的眼睛。
谁怕了?大不了就是一顿打。
不过这虎妖听觉不错,这么点声都让它察觉到了。
突然,这棺材开始晃动起来,安余羲一惊,险些站不稳,接着她又感觉这棺材是被抬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后,余羲死死抱着怀新的肩膀,恐磕碰伤到哪。
然而,这妖似乎像是故意的,又猛地将棺材扔地,发出一声巨响,余羲在棺材中感觉自己悬了空,棺材掷地时,她猛地把怀新压.到了身.下,二人皆是闷.哼一声。
“你没伤着吧?”余羲有些慌乱地问,
“嗯。”
安余羲正准备起身腾地方,却发现二人衣服上的裙、袖、带已经缠的乱七八糟的了,有些难以动弹,废了好大一番劲才躺边上,同时,余羲听到怀新那边传来砰砰心跳声。
“你别怕,马上出去我一定收拾了这妖。”安余羲道,
都怀新无言。
这时候,外面那妖又“砰”地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棺材盖上,霎时,浓郁的血腥味更重了,棺盖里甚至开始渗出滴滴鲜血,接着又传来了那大快朵颐的声音。
这是把她们当桌子了!
安余羲心中有团火在暗暗燃烧,她这辈子从未受过这样气。
过了不知多久,那妖似是终于吃干抹净,躺地上酣然大睡起来。地堡又一次陷入死寂,棺盖仍在嗒嗒地滴血,血溅到安余羲的脖颈,她随手擦了擦,却意外揭了一张纸,霎时,棺盖斜落了下去,落地发出一阵闷声,原本棺外的血腥空气,直扑口鼻。
未等安余羲反应,都怀新已经迅速起身把她拉了出去,接着,又掏出来一张符点着了。
火光焱焱,照出都怀新明棱的脸庞,和一双深沉坚定、如幽海般的眼眸,她道:
“要杀了这厮吗?”
安余羲愣愣,随后不断点头道:
“要!”
“行,你拿着这符先上去,我留了回去的痕迹,”
“为什么不能在这直接杀了这妖?”
那符正滋滋烧着,照亮了二人所处墓室,安余羲隐隐看见那阴暗角落的妖的轮廓,
很大。
“这里不行,你先上去,待会我把这厮引出去。”
“你尽快。”
“嗯。”
之后,安余羲不再过问,拈着符火寻怀新所留的痕迹。
符火乍亮,辉映整个地堡,眼前出现的却是触目惊心的一幕:森森白骨堆积在墓墙边,还粘有零星肉末,绿到发黑,脚底粘粘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血,淅淅淌了一路,空气中混杂着各种奇怪难闻的气味,头顶就是密密且落满灰土的陈年蜘蛛网,时不时还有“唧唧吱吱”的声响……
安余羲抿了抿干燥的唇,遂在墙壁上发现了一张散着莹莹银光的符纸,这应该就是怀新的痕迹。安余羲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了,扬起衣袖顺着痕迹飞奔上去。
冲出地堡后,余羲大呼一口清新的空气,但四周仍弥漫着腾腾雾气,天气阴暗,也总比地堡亮堂堂。
安余羲想到这石堡原是个坟墓,便又四周环看了一番。
果然,在石堡的不远处,立着一块大石头,刻有“十郎之墓”四个陈年大字。石头破破烂烂,长满杂草,石堡下也是一番可怖之景,看来真是很久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应该是没有人敢来。十郎村百姓每日惶恐山上的怪东西,这怪东西定是这虎妖,铲除妖魔,一日不可怠慢!
过了许久迟迟不见都怀新出来,安余羲等的有些急了,
这姐不会被这妖吃了吧?
她正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忽然梯口吹出一阵风来,且越来越大。余羲一个踏步,向后退了两丈之远,但吹起的些许风沙迷了她的眼,她扎地定定神,却忽然感觉有人猛地将她拦腰抱起,像野马般飞奔了出去。
余羲慌忙地噗噗掉眼中尘沙,却听其人道:
“不好意思啊,风扬的有些大。”
这朗润似流水的声音,一听就是都怀新。
“停下!我自己跑!”
安余羲说完才想到,
“为何要跑?”
“把这厮引远点,待会别炸了人家坟墓。”
安余羲回头望向石堡,那怪风竟把石堡内各种森人的骨头、腥.肉、甚至老鼠都一股脑吹了出来,这场景像极了拉大粪。
安余羲撇嘴作咦,都怀新道:
“别看了,不雅。”
须臾,待那风止住,余羲又听到先前那地动山摇的“咚!咚!咚!”声,且这次频率更快。
忽然,石梯里冲出一巨大的虎头人身的生物,那棕黄相间毛皮的头有五岁蜷起来的孩童那么大,呲着牙,咧着嘴,牙口的鬓毛间鲜血还未擦干净,双眼腥红,肉眼可见的愤怒;下半身的毛还未褪尽,本就硕大壮实的肌肉,胡乱披着各种各样的动物皮毛,整个肌体更显宽大。
那妖一瞥见新羲这边的人影,便发了疯似的扑上来,但凡有一棵树挡了它的道,它便猛地挥舞石掌利爪,将树如草般折断;它跑过的地方竟刮起了利风,再次摧残着两边草木。
安余羲惊奇地问道:
“姐,你把它怎么了?”
但都怀新只是轻笑一下,接着
“轰!”的熟悉一声,都怀新已经迅速地射出了一枚石子,正中虎妖身上。
但那虎妖不过拂了拂些许尘土,那一发似是给它挠跳蚤。
“轰!轰!轰!”又是三发,迷雾中激起尘土飞扬,
安余羲早已拔出桃心,见尘雾之势,扬起素衣,对着准头,一剑刺了进去。
她在其中飞舞乱剑,没曾想剑剑落空,尘再一次覆地,在幽幽迷雾中,那虎妖竟没了踪影。
“当心点,仔细点,”
怀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但余羲却分明见她在不远处迷雾中,见其隐隐约约的高挑黑隐。
那近在耳边的声音又道:“我轰哪,你打哪。”
安余羲明了,忽觉正右侧约三丈的地方炸了,她立刻再次挥动桃心朝向刺去。
果然刺到了什么东西,安余羲大喜,但她不敢有一丝怠慢,又速度极快地将剑抽出。
那虎妖大吼一声,但似乎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愤怒。
余羲迅速向后退去,那声怒吼震的她耳朵要聋了,也更助燃了她心中的那团火。
“宵小妖精,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看我今日不斩了你!”余羲怒喝道,
那虎妖似是气笑了,嘶吼着声喝道:
“虚伪贪婪的人,也配叫‘无辜’!”
“死性不改,泯顽不灵!”
说罢又要向前刺去,
“快举剑蹲下。”怀新的声音又传来,
听闻,余羲立刻照做,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听话。
接着,又是一声怒吼,且这次怒吼中明显能感到一股凄惨的疼痛。
原来这妖本想猛扑上去,没想到在它扑起的瞬间,安余羲竟蹲下了,且一个滑铲将举起的利剑直划虎妖的腰腹。
这算伤到了它的要害吗?
“斩脖子。”怀新幽幽道,
“哇,姐你连我心里话都能听到吗?”
“凑巧。”
“你躲着些,我炸它伤口。”怀新又道,
须臾,竟没了任何动静。
“怎么了?”余羲问道,
“这厮不见了,你当心。”
安余羲心说这虎妖莫不是被她吓到逃走了。
突然间,层层迷雾中忽现一庞大且正晃动的黑影,
“我看见它了,”
余羲恐虎妖真逃了,便二话不说的喝道:
“妖孽休跑!”
接着使出浑身力气将剑劈向那晃动的黑影。
“铛!”
什么东西怎么硬?
余羲被这一下震得双手直打颤,桃心都飞了出去,
“快跑!快!”耳边传来都怀新从未有过的着急声。
安余羲拔腿跑了不过一米,身后便一阵轰响炸开了。但这次不是都怀新轰的,而是石头炸裂的巨响,是那虎妖劈的!
接下来就是一人一妖的极速追逐战,一袭素衣在浓绿的林子里穿梭,身后山上的密林左一棵右一棵的轰然倒塌,而遮眼的迷雾终于要散了。
“刚才不是让我别跑的吗?怎么自己倒跑起来了?”那虎妖似乎精力很足,还能一边追逐着余羲一边说着话,
“你们人就是得寸进尺!贪婪至极!”
“怎么说?”余羲对着虎妖假装用着很不在意的口气问道,而这让虎妖更气愤了。
“你他妈还在这跟我撞傻?!若不是你们人在这山上捕杀尽兽鸟,砍伐尽树木,猎杀光我同类,我何以去干涉你们的生活?烧杀抢掠,夺珍盗宝,他妈的比畜生还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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