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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饿兽的俘食(五)

徐溪把安眠送到了云烟公馆楼下。将车停好,帮安眠打开车门后,递给她一个精致皮夹。

“这里面是电梯卡和顶层的户门钥匙。请安小姐收好。”

安眠有些惊讶地接过来打开。皮夹内有两张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卡片,祥云纹路雕刻其上。

“徐姨不一起上去吗?”她抬头看向徐溪,略显迟疑地问着。

徐溪的脸上多了些忧愁和怜惜:“小苏总接连几日工作繁忙,身体状况需要修整。我不便再做打扰。”

“苏晚汀怎么了?!”安眠听后焦急得差点喊出来。

几天前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瘦了点,但至少还有精神逗人玩。是她病情加重了吗?

徐溪叹了口气,没有明说:“她已经等您很长时间了。”

“谢谢徐姨送我过来。”

安眠匆忙地和徐溪道别,不顾形象一路跑进了云烟公馆。好在徐溪应该是提前知会过安保人员,没有把她当成可疑分子拦下。

电梯一路向上,速度已经足以让安眠的耳朵产生闷堵感,但她还是觉得不够快。

有钱人内部是有什么约定俗成的规矩吗,都要住在最顶上?要是住在低楼层她早就到了。

电梯终于到达顶层,安眠也顾不上危险安全,几乎在门只打开了一条缝的时候,她就已经挤下了电梯。

出来就是透光天井,石桥流水、锦鳞游泳。安眠已经在空林见识过了,何况,她现在没有心情赏景抒情。

一直来到高大的入户门外,门禁屏幕里中闪过失魂落魄的面孔。安眠被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不能顶着这幅面孔见苏晚汀。她连忙躲去一边。

门禁暂时没人应答,于是她有时间整理一下衣服,揉揉脸,梳梳头发,换出一副还算精神的面貌。

安眠这两天没怎么睡觉,真要论起,可能也不算健康。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跑动,还是急躁不安,她现在心跳过快,激得她一直咳嗽。

等渐渐缓和下来,才再次按响门禁。

“苏晚汀你在吗?我是安眠。”

她通过话筒向屋内传话,依旧没人应答。

又按了一次,还是没有。

可能在忙什么事情,听不见门禁。

安眠这样想着,拿出手机来拨打苏晚汀的电话。

“……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最终只等来机械女声,安眠刚平稳下的心再次震荡。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不会,别乌鸦嘴!苏晚汀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意外……

犹豫再三,安眠取出了徐溪给她的卡片钥匙,刷开了入户门。

随着滴的一声,卡片识别成功。厚重的双开装甲门自动缓缓打开。

充满法兰西风情的复古装修映入眼帘。玄关落尘区铺设黑白方格花砖,左手边是步入式鞋帽间和入户盥洗区。右手边一直弯折到背面是隔断墙,上面挂着巨幅抽象派油画。安眠没有看懂,应该是某位新兴艺术家的作品。

在落尘区的花砖和室内木地板衔接的边缘,只有一双高跟鞋整齐地并在一起。安眠站在边上向屋内张望,试探着小声喊:

“打扰了。

“苏晚汀?你在吗?是我。徐姨让我自己上来了。”

“唔……”

回应安眠的是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呓语。

声源很近。

安眠循声望去,看见了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的身影。

“苏晚汀!”

安眠踢了鞋就往客厅跑,途中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让她一下跪到沙发边上。

她顾不上那么多,急忙爬起来检查苏晚汀的状况。

苏晚汀双眼紧闭,纤眉拧成“川”字,额角满是病痛折磨出的薄汗,连发根都湿漉漉的。之前见面时,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长发如今乱作一团。

明明有一米七六的个子比自己还高,现下紧缩着,安眠只觉得她比刚诞生的婴儿还要幼小、脆弱。

安眠抬起手,缓缓托住苏晚汀的脸颊,掌心所触一片冰凉。

为什么会这样?

苏晚汀在颤抖。安眠也是。

“姐姐,你很难受对不对?”安眠轻声询问,声音像是哭泣一般。

“我帮你叫医生。你忍一下,我马上帮你叫医生。”

“安眠……”

苏晚汀挣开眼睛,黑眸中大雾弥漫,无神无光。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抓住安眠即将抽离的手,用力地拽向自己。

安眠沉浸在伤心忧虑中,根本发现不了这不应该是病人会有的力量。

她被拉着倒在苏晚汀身上。

苏晚汀的左右胳膊分别圈住了安眠的脖颈和胸肋,将她牢牢地禁锢。

“没事的,安眠。”苏晚汀一下一下拍着安眠的后背安慰她,“我只是需要信息素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安眠没有接话,只默默地攀上苏晚汀的肩膀,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

抱紧一些,再紧一些。拜托,千万要好起来。

安眠也不知道向谁祈祷,她只有一遍遍地重复的愿望。现在,她倒希望流星真的能寄托人的祈愿。

她知道自己心疼得快哭出来了,将头深深埋底,不想让苏晚汀发现。苏晚汀现在需要她,她要镇定、可靠。

她抬起手,学着苏晚汀刚刚安慰自己的样子,在苏晚汀的发顶,一下一下地轻抚着。

等安眠趴下看不见了,苏晚汀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衬衫绵软的布料在真丝家居服上打滑。苏晚汀就曲起腿,将怀抱中的人又向上搂了搂。动作间,不小心将安眠扎在百褶裙里的下摆扯出来,那截细软的腰牛奶般流淌进苏晚汀漆黑的眼底。

她要帮忙整理衣服的手一顿,捻了捻安眠的衣角,最终不负责地放任衬衫的下摆凌乱,转而扯下搭在沙发靠背的上的空调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安眠的长发从肩头散落,苏晚汀收紧双臂,心安理得地陷进姜红色柔软中。在年下笨拙逞强的庇佑下,细嗅恬淡的山茶花香,餍足地闭目养神。默默地修改好今后策略——

总之,再也不洗凉水澡了。

随着两人拥抱得越久,安眠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苏晚汀感觉舒适多了。

安眠乖乖地被圈着,腹部能感觉到到苏晚汀的胸腔起伏。身下人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

苏晚汀睡着了。安眠怕自己压得苏晚汀呼吸不畅,想从苏晚汀身上下来。刚尝试动弹一下,发现苏晚汀熟睡后不仅没有放松双臂的力量,反而抱得更紧了。

安眠怕吵醒苏晚汀,只好放弃。

她枕在苏晚汀的颈窝里,嗅着苏晚汀耳后散发出来的清新冷香。既不是金钩吻,也不像雪松,是苏晚汀身上最原初的香气。

在什么alpha、omega这些乱七八糟的基因出现之前,她还和苏晚汀形影不离的时候,只要耍赖挂在苏晚汀身上,就能闻到的香气。

想起临走时宋万紫说得话,安眠撇撇嘴。既然金钩吻和雪松的气息能从苏晚汀身上消失,不就是实锤那是香水,不是alpha的信息素了吗……

中央空调安静的吞吐冷气,客厅落地窗的幕帘降下一半,将午后的艳阳遮挡。

安眠睡不着,缓缓扭过头,望向苏晚汀沉睡的侧颜。

曾几何时,她们那样亲密无间。

喝同一瓶水,吃同一碗饭。即便是在苏晚汀高烧不退的时候,她都能什么也不顾及,在深夜爬上苏晚汀的床,把熟睡的苏晚汀挤醒,任性地要睡同一床被子。在第二天清晨被传染,再喝同一种药……

为什么她们的关系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触碰变得小心翼翼,拥抱也显得弥足珍贵。

还是因为七年前,她越发放肆、夸张的示爱。

苏晚汀不爱她吗?

不会的,苏晚汀当然爱她。是姐姐对于妹妹的爱,是不带占有的、不掺**的爱。也乐于从她这里得到相同性质的回报。

但是她却越界了。她曾经梦到苏晚汀变成了一只老虎,健壮的身姿跃起,将她踩在脚下,亮出獠牙将她撕扯得血肉模糊。她在苏晚汀怀抱中惊醒,长久地陷在呆傻和战栗中。

现在她依旧能鲜明地记起当时的感受,亲眼目睹苏晚汀将自己拆吃入腹,因被侵占而产生的兴奋远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

她被梦中的刺激冲昏了头,不谙世事,不知收敛。后果就是真的被苏晚汀冷落了七年之久。

苏晚汀对她无情,对自己更是冷酷。明明知道自己职位重要,而且工作繁忙。生了病,不尽早规划治疗,非要将身体拖到崩溃临界点,不得已才来找她帮忙。

如果不是因为信息素依存症,苏晚汀是不是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见她了……

安眠越想越委屈,眼泪又开始在黯淡的金眸里打转。

这次她不要忍了。反正苏晚汀已经睡着了看不见,她就要使劲哭,哭湿苏晚汀整个肩膀。要流很多的泪,淹死苏晚汀,再淹死自己殉情。

虽然想法很波澜壮阔,但安眠依旧只是紧抿着唇无声地流泪,很快就止住了。

等她不哭了,就挪了挪脑袋,换了个没被哭湿的地方窝着。干燥的地方枕着舒服点。

稍稍一动,鼻尖若有似无地蹭到苏晚汀的脸颊。那里白皙无暇,她曾经咬出的红印显然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她留在彼此心中的芥蒂,也能像红印一样被时间抹去就好了。

直到傍晚,幕帘后透过的阳光变得橙红萎靡,苏晚汀才悠悠转醒。

感觉到后背上的双臂离开,安眠不敢怠慢,赶紧爬起来。

苏晚汀举着胳膊兜兜转转,最后不轻不重地拍在安眠的脸上。

安眠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不迎合不退缩,任由苏晚汀捧着,望向她刚睡醒时迷离的黑眸。

“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苏晚汀还不清醒,用鼻音懒洋洋地哼着。

安眠的脸颊手感很好,苏晚汀当成了捏捏玩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不着调地补充道:“早上好。”

“天马上就黑了。”

安眠纠正,拽住苏晚汀的手腕扣在胸前,拧起眉十分严肃,像是发现孩子在寒冬只穿了一条单裤就要出门的母亲:

“前几天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严重?”

“大概是戒断反应。”苏晚汀不紧不慢,无奈地笑笑。

“戒断反应?”

苏晚汀的双眸恢复清明,泛出幽深的暗光,诚恳真挚地注视着安眠:“我对你的信息素上瘾了。”

这句话像一把粟米撒进安眠的心湖,本身掀不起多大涟漪。但潜藏在湖底的鱼会为了争夺这几粒米,把原本平静的湖面搅得如同烧开一样,炸出一圈接一圈的浪。

安眠受宠若惊。刚一松懈,就被苏晚汀的双手逃跑,一只手反攥住她的双腕,另一只又捏上她的脸。她却也顾不得了。

夕阳泼洒在她的身后,将姜红色的蜷发映照地像一团火焰,烤得她脸颊泛红,烤化了她眼中的金色糖块。

强装成熟的小孩很容易就会露出破绽。

安眠双手被钳制,暴露在苏晚汀的视野中无处可藏,最后只能歪过脑袋,破罐在破摔,把脸藏进了罪魁祸首的手心里。

苏晚汀看着她这些纠结的小动作,哑然失笑。

安眠需要尽快转移话题,她的声音从苏晚汀手中杂乱又急躁地传出来:

“到饭点了,你快去吃饭吧。你得多吃点,不行就把明天早餐也提前吃了……”

“住家阿姨今天放假。”苏晚汀似乎有些为难。

安眠急中生智:“我给你做饭!”

“好吧。”苏晚汀瞬间就放开了手,利索翻身下地,“希望我洗澡出来就能吃到可口饭菜。”

“啊?”

这下安眠反倒愣住了。

苏晚汀见她不动,疑惑道:“怎么,要加钱吗?”

好了伤疤不记疼。

脆弱的病患不复存在,变成了个没有私情的资本家。

安眠差点忘了,她现在和苏晚汀可是用金钱衡量的关系。

“……不用了。”

她一心湖的小鱼儿险些冻死,尴尬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厨房去了。

苏晚汀看着安眠晃晃悠悠的背影,唇角勾起狡黠的笑意。

一戳一个表情,还挺好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饿兽的俘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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