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看科普的颜怀谨捏着手机的手一哆嗦,下意识把手机往背后藏。
“适当频次的性.爱可以帮助两人的体.液更快融合……”
江昀开看着颜怀谨,耐人寻味地挑了下眉。
颜怀谨头皮一阵发麻,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抽到身前,快速点击暂停。
专业人士情绪淡定的讲解声消失,颜怀谨只觉得自己像被摊在晒得发烫的柏油路上炙烤一样热。
“你、你听我解释。”他语无伦次地站起来,呆立在江昀开面前。
“只是健康科普而已,不是片子……”颜怀谨声音减弱,但仍坚持为自己正名。
江昀开的眼神锁定着他,忽然抬起手臂,用指腹轻擦过颜怀谨的脸颊。
柔软的,滚烫的,淡粉的。
他忍不住捻了捻手指。
颜怀谨的视线跟随着江昀开手指移动,像抓羽毛的猫。
江昀开眼底荡漾起明显的笑意:“我知道是科普,只是逗逗你。”
他指了指颜怀谨的脸:“热得烫人,你快要冒烟了。”
颜怀谨怔愣一瞬,旋即恼羞成怒,认为自己刚才一定既傻又愣,他气得推着江昀开的大臂,将人往外撵:
“你出去,我目前不想跟你同处一室。”
江昀开半推半就,顺着他的力道踉踉跄跄朝门外退,要笑不笑的:“生气了?”
“哼!不、告、诉、你。”
颜怀谨冷哼,一字一顿的,不忘瞪他一眼,而后砰一下合上门,把人关外头了。
“小谨,别生我的气。”
江昀开一只手贴上门板,低沉的男声经过木质门板的阻隔更加模糊低柔。
颜怀谨本来也没生气,他只是感觉太丢脸了。他不想在江昀开面前一直傻傻地丢脸。
江昀开误以为他生气了,一直哄着他依着他,让颜怀谨觉得他把人推出去,一个人缩在乌龟壳一样的房间里的行为很幼稚。
“好了你别说了。”颜怀谨咬着下唇,掌心按在门板上,“你下楼跟阿姨说今晚我要吃糖醋鱼。”
这就是没生气的意思了。江昀开松了口气,“好,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还、还有!”
颜怀谨硬着头皮出尔反尔:“我看了科普,你们alpha的易感期……需求太高了,我还有点没准备好。”
“没关系。”颜怀谨听到门外的人说:“我用抑制剂就好了。”
“……没别的事了。”
“好,我下楼了。”
听着他离开门口的脚步声,颜怀谨莫名感觉江昀开有点可怜。
不管怎么样,结了婚的alpha还要靠抑制剂度日,听起来就很凄惨吧。
颜怀谨收回贴门上的手,背靠着门板歪斜站着,惆怅地长呼一口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到底要不要帮江昀开度过易感期呢。
可是帮了他也会很惨啊。
抉择不出个所以然,颜怀谨干脆就不想了。
他捧起手机,接着干下午睡着之前没完成的事——给江昀开的爸妈挑见面礼。
*
一日三餐正常过着,江昀开照常上班。经过一天半各种名品贵物的激烈角逐,临出发去北区三个小时,颜怀谨的行李箱里除去众多衣物以外,终于多出一个礼物盒。
客厅里,一切装备完毕,颜怀谨合上行李箱,提着拉杆把箱子立起来,庆幸道:“幸好胸针及时送来了,这可是我最看重的礼物。”
江昀开宽慰他:“其实你送什么爸妈都会喜欢的。”
“不行不行,要送就要送最合心意的。”颜怀谨严肃着一张脸教训江昀开,“爸妈可以对我多加包容,我不能借着这份爱护小辈的心敷衍长辈,你能不能孝顺一点,不要瞎教我做事。”
“……”
江昀开不敢吱声,只能拎过颜怀谨的行李箱推出门,用事实证明他很听话。
颜怀谨背着他出门必带的小挎包,双手抱臂,闲逛似的跟在他后面,上了宾利后排。
今天江昀开也坐后排,开车的是平时雇佣的司机。
车子发动,行驶上路,不一会儿,起了个大早的颜怀谨头就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江昀开见状,手臂绕到他后方,力道很小地拦住他,让人往自己怀里靠。
颜怀谨被这动静弄得欲要睁眼,江昀开及时低声道:“睡吧,靠着我。”
蹁跹的睫毛不抖了,眼皮下的眼珠不颤了,颜怀谨听话地窝在他肩头,舒舒服服浅眠,睡得安稳。
因为是微低着头的姿势,江昀开稍稍垂眸便能看见颜怀谨后脖颈的抑制贴。
他恍惚间嗅见了颜怀谨的信息素——柠檬草酸中带甜的清香。
江昀开怀疑是他易感期将近,出现幻觉了。毕竟颜怀谨好好贴了抑制贴,他不可能闻得到他的信息素。
也许是他的病导致的。医生说,他的病很渴求高匹配度的omega信息素。
江昀开敛下诸多的复杂心思,把熟睡的人往怀里搂了搂,微微垂首,鼻尖隔着抑制贴蹭了下颜怀谨的腺体,仿佛这样就能闻到味道一样。
隔着一层药贴的腺体仍是无比敏感,被外物一碰,便给腺体的主人带去了不小的神经反应。
江昀开感受到怀里的人抖了一下,跟一朵淋过雨的海棠被拨弄了花蕊一样,颤巍巍的。
“嗯……”许是被他打搅了睡梦,颜怀谨微蹙着眉眼,呓语一声。
江昀开淡定地直起脖颈,退开了些。揽在颜怀谨背后的手掌轻轻拍抚,直到他眉头舒展了才停下。
娇气包。
江昀开在心底悄悄评价。
虽然颜怀谨自己不承认,也许是没发觉,可他毕竟是含着金汤匙、被父母兄长连宠带捧,仔细疼爱长大的,吃穿用度比许多人都娇贵得多。
江昀开喜欢他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娇气。一个娇气矜贵甚至于蛮横的人,发自内心付出的喜欢关心,在他看来更加珍贵特殊,更加来之不易。
他想成为得到颜怀谨特殊喜欢的人。他也愿意为这份奢望付出百倍的努力。
“江先生,机场到了。”
司机突然出声,打断了江昀开的神思。
外头的晨曦未散,江昀开抬腕看了眼表,又看了看睡得皮肤透出健康红晕的颜怀谨,说道:“半个小时后再下车吧,不着急。”
半个钟头说不准算长算短,被用在车里小憩大抵是恰到好处。
路程加上小憩,统共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颜怀谨睡得失去了表情管理,嘴唇傻乎乎地嘟着。
江昀开的视线流连了一遍他泛粉的肉感双唇,过了会儿才捏住颜怀谨小小一把的脸颊肉,用了点巧劲儿哆了哆:“醒醒,醒醒,小谨,我们到机场了。”
脸颊肉被揪起来弄得难受,被以这样贸然的方式叫醒,颜怀谨生出些怨气,不大高兴地半睁开眼。
江昀开:“得下车了,飞机要起飞了。”
“哦。”颜怀谨冒着点起床气,用完就丢,没有一点眷恋地从他身上起来。
一下车,颜怀谨就全副武装地戴上渔夫帽和口罩,拉着行李箱,跟江昀开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走专属通道值机。
等办完行李托运,颜怀谨的起床气消得差不多了,他和颜悦色地打开手机,玩了会儿游戏。
江昀开追踪了他表情和心情的全部变化,对颜怀谨忽变的心路历程没有任何异议,就看眉毛都没动一下。
飞机起飞后,颜怀谨隔着窗户眺望外面厚厚的云层,才有了离开南区京州市飞往北区津海市的实感。
他幼时不太记事,如今对江建正和蓝歆早已没了印象。多年不见江昀开的父母,今天飞过去认人,颜怀谨难免紧张不安。
他游戏也不想开,坐在那攥着手机,满目忧虑。
江昀开看出来了,没费口舌权威,而是主动从手机上找了一款单机游戏要跟颜怀谨PK。
果然,颜怀谨的关注点被转移了。
“你肯定赢不了我的知道吧。一看你就是那种青少年时期按部就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游戏玩得肯定不多。我就不一样啦,我玩过的游戏比你做过的试卷还多……”
颜怀谨耀武扬威了好长一段话,颇有胜负欲地跟江昀开同时启动游戏,开始了比拼。
五分钟后,江昀开手机里发出了游戏失败的音效。
江昀开:“……”老天,他怎么真这么菜。
他虽然游戏经验不多,但也不至于是个蠢蛋吧。这可是单机游戏!按理说没难度的!
“哈哈哈哈哈哈!”颜怀谨循声往他手机上一瞥,当即放声嘲笑,“要不是有失败提醒我还以为你没开始呢,你死的也太快了,在我朋友圈你这战绩排得上倒数了哈哈哈哈哈哈。”
江昀开:“……”
二十分钟后,颜怀谨那一局才结束,结算积分粗略计算是江昀开那局的三十倍。
“嗯哼,看看,”颜怀谨举着手机在他眼前嘚瑟,“不错吧。”
江昀开先是肯定了颜怀谨的战绩:“很厉害。”
随后试图挽尊,“我们再比一次。”
江昀开自认观摩完颜怀谨玩完一局后颇有成效,这次一定会有进步。
颜怀谨跟他又开了一局。
六分钟后,江昀开光荣战败了。
江昀开:“……”
“……其实是意外,我刚才点的明明是另一个按键,是手机感应错误。”江昀开说完这番话,汗颜三秒。
“好了好了。”颜怀谨怜悯地看着他,“我不会因为你游戏玩的烂就嘲笑你的。”
“真的?”江昀开对颜怀谨花大把时间陪叶迟打游戏有点小在意,旧事重提道:“那到家之后我可以跟你一起组队打排位吗?就像你和你朋友那样。”
“那不行。”颜怀谨毫不犹豫拒绝了。
废话,跟江昀开组队他一定会掉段位的!不行不行不行。
他拒绝的过于快速,江昀开的心像沉到了湖底一般闷闷的。
颜怀谨被他失落的表情惊到,连忙道:“我不是对你的游戏技术有意见……好吧,是有一点意见……不对,我的意思是,我们俩可以先从简单的游戏模式开始玩起,你说是吧,不能急功近利对不对?”
江昀开启唇,话未脱口,颜怀谨“唉”了一声,没办法了一样,整个人凑了过来,环抱住江昀开。
江昀开人还没回神,脸已经自觉地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好香。是颜怀谨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
“好啦好啦,你别伤心了,”颜怀谨尽心尽力地安慰他,带了点视死如归的决然,“我陪你,组队就组队,大不了重肝,这下你不难过了吧。”
江昀开被他又长又白的一截脖颈晃得眼晕,鼻子里全是香味,哪里还在乎难不难过,胡乱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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