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赫其野吗?
看韩兆反应，姜逐讶异了句：“不会吧，你不会不知道阿野哥最近失眠吧？”
韩兆紧蹙眉头，追问：“你很清楚？”
“我去阿野哥店里买东西注意到的。”姜逐理直气壮，“他最近黑眼圈特别明显，我问了他，他就和我说了。”
韩兆沉默，开始回想这几日赫其野的情况。
他是注意到赫其野状态有点不好，但是他说是因为店里有活动，忙，太累没有睡好。
赫其野说了，他也就信了。
沉默许久，韩兆烦闷地问姜逐：“他……为什么失眠？”
姜逐闻言，他看了眼时眠，又摊开手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每天和他睡在一起的不是你吗？”姜逐故意呛他，“不过，你们也快分开了。等我和阿野哥在一起的时候，我会替你问问他为什么失眠。”
说完，姜逐朝他弯了弯眼，转身离开了。
“......”
*
手下的人正在数据中心的主办公室内进行安全评估。韩兆坐在中心位的单人沙发上，恍惚地看着眼前不断更迭的数据屏幕和来往忙碌的人却抽不出半点专注。
“韩总，韩总。”时眠用手晃了下韩兆眼前，熟悉的味道扫过鼻尖，后者这才回过神。
韩兆扭头看去，瞧见离自己较近的时眠后不由得皱了下眉。
“姜总说让大家休息一下，他准备点下午茶，我来问问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韩兆视线越过他，看向不远处挥手的姜逐，然后说：“不用，我出去透口气，你们吃。”
韩兆说罢，拿起手机，往楼顶的露台走去了。
几分钟前沈沉给他发来信息说已经准备好了，他可以随时发起攻击。
韩兆点了几下屏幕，给沈沉回了个电话。
正守在电脑面前的沈沉看到来电人，也是秒接，“喂，可以开始了？”
“没。”韩兆没头没脑地问他，“你上次说Alpha敏感是正常的，那失眠呢？”
“……”沈沉有一瞬词穷，“你打电话来就因为这事？怎么，你家Alpha失眠了？”
韩兆捏了捏眉心‘嗯’了声道：“听说是。”
“是就是，怎么还听说……”沈沉忍不住吐槽了句，然后认真回答起来，“失眠，也是有可能的，想太多自然就睡不着喽。”
“有什么办法吗？”
“这事儿，你还真问对人了。”沈沉忽然想起，“我前前前前前任就有失眠的毛病，等我给你问问他。”
“……”
过了不到半分钟，沈沉从对话框中大量求复合的消息中提炼出少量有用信息：“呃...睡前喝牛奶或者听音乐对失眠有一定的帮助。”
“不过这都是见效比较慢的，他说有一种见效快的方式。”
“什么？”韩兆问。
“做/爱。”
“……”
韩兆淡淡点头：“好，我让他喝牛奶。”
姜逐疑惑了一声：“诶？怎么不做——”
“嘟”一声电话被打断，姜逐无语地看着手机页面，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复合消息，对着手机嘀咕了句：“见色忘友，忘恩负义。”
做是不能做的。
他想尽快恢复过来，要是像之前一样毫无节制，恐怕只会恢复得更慢、更依赖赫其野。
电话挂断后，韩兆又等了等。
直到尹绪找到他说评估已经快完成时，韩兆才给沈沉发去信息。
【开始，别手下留情】
另一边收到信息的沈沉，嘴角一勾，即刻便开始了攻击。
沈沉研究过，现阶段每家公司的防护系统和维护都不太严谨，以他的技术只要找到漏洞，破解防御只是时间问题。
“韩总，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刻意了。”尹绪说，“事后姜总反应过来还能和我们合作吗？”
韩兆轻笑，回答，“假设防御被突破，并成功阻拦修复漏洞，他只会更加信任我们。”
“况且，我也不一定会和他合作。”韩兆转身朝尹绪说，“先陪他玩玩。”
之前姜逐提的那些要求，韩兆可是一个都不会同意的。
再次回到主办公室内，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件事情就要摆在明面上做给姜逐看的，所以韩兆告诉沈沉越明目张胆越好，要让场面乱起来才行。
如他所期主办公室的内数据屏开始出现红色警告，手底下的人小跑起来，该汇报的汇报，该阻止的阻止。
而韩兆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平静地看着这乱糟糟的一起。他朝尹绪招了招手，示意她让自己手下的人回来，不要管。
姜逐得到消息后，也是即刻就从办公室跑了出来。他看到纷乱如麻、毫无秩序的场面，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平静看戏的韩兆，一瞬间怒火窜了上来。
姜逐跑到韩兆面前质问他：“韩兆，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虽说上次被入侵后公司各大系统都做了升级，但也很难抵挡再一次的蓄意攻击。
“你不是说能够保证系统的相对安全吗？”姜逐指着逐渐瓦解的数据说，“那你快做点什么?！”
“姜总，不行啊。”有人跑来与他汇报，“我们的防火墙失效了，对方已经在攻击我们的数据库了，防御系统根本来不及响应。”
“我雇你们来是吃干饭的吗！”姜逐怒斥，“去想办法啊！”
“漏洞太多。”韩兆轻啧，摇了摇头，“跟你们合作我们很吃亏。”
“喂！你什么意思。”
韩兆没回应，琢磨着差不多时间后，他起身坐到数据屏前，看着不断冒出的警告，他胸有成竹地在键盘下敲了几下。
紧接着，显示入侵的屏幕上出现了短暂的卡顿。
韩兆嘴角勾起，等了几秒才继续，像是在和网络对面的人短暂地打了下招呼。
韩兆坐在屏幕前，眼前大大小小的屏幕随着他敲击的动作正在修复。
一瞬间，周围的人停下慌乱的动作，全部不约而同地仰望屏幕。
刚巧此时，下午茶送达。
赫其野拿着外卖正要开口喊人，便注意到主办公室内那一抹挺拔又清冷的背影。
赫其野慢悠悠地走过去，想要看清楚。
韩兆坐在中间位置，衬衫微微卷起，露出一截手腕，手指修长并匀速稳重地敲击着键盘，安静的空间内只有键盘的回应。
他表情淡然，时不时抬起冷漠的眼眸去看数据屏，嘴角偶尔会带上一丝无奈的笑意。
而周遭的所有人都在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屏幕，他们站在四周，抬起头，敬仰的目光停留在同一方向，同一人身上。
赫其野只觉得此刻的场景壮观。
他穿过一个又一个全神贯注、呆若木鸡的人，然后来到韩兆的斜后方。
对方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王者姿态出现在面前。
他不懂。但感觉得到，周围的人在敬仰他。
赫其野垂眼望着韩兆专注的神情，加入了身后‘全神贯注’的人群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边焦头烂额的沈沉一边大骂一边敲打着键盘，还抽出一只手用手机给韩兆发语音，“大爷的！韩兆，老子酬劳要翻倍！！”
说完之后，他抬手攥起拳猛地垂到了键盘上。
这场刻意的“战争”以沈沉气急败坏而收场。
敲击键盘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主数据屏上出现‘成功拦截’的字眼后，方才傻眼的人们全部抬起手互相击掌欢呼起来。
韩兆轻笑，身子往后慵懒一躺。
“韩总！！您也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拦截了攻击。”时眠兴冲冲地跑过来，双手抬到韩兆眼前想要击掌。
韩兆并无多想，再加上此时心情极佳，便抬起一只手随意地和他碰了碰。
“咳咳。”尹绪看到赫其野，急忙在身后轻咳提醒，“韩总。”
韩兆闻言，转头看去。
结果抬眼的瞬间视线和赫其野相撞。
韩兆愣然，嘴角的笑意淡下去不少。
赫其野表情凝重，落寞地看着他。
“赫——”
“哦，是这样的。”姜逐打断韩兆，不等他问完便上前解释，“我在阿野哥的店里充了会员，下午茶自然就点了阿野哥店里的。”
姜逐接下赫其野手中的下午茶然后转身递给助理，“快去给大家分一下。”
“韩兆，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姜逐对他说，“我们确实需要更高效的防御，好歹也是独树一帜的大集团。要是有一天数据真的泄露出去，那也太危险了。”
姜逐说完，又朝他伸出手：“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拟定合同，条件随你开。”
韩兆蹙起眉，笑着回绝他：“我只是随手帮忙，并没有合作的意向。”
“韩...总。”尹绪想要出声提醒，却被韩兆抬手给打断。
“不过，姜少爷上次让我答应你什么来着。”
韩兆看了眼赫其野。
对于赫其野的出现，韩兆感到意外、不真实。
因为接下来的话本不该当着他的面说。
“你要赫其野离开我？”韩兆冷笑一声，“这件事，我恐怕要当作没听见，合作才能继续。”
“这...是什么意思？”赫其野看向逐逐，也懵了。
姜逐懵了一瞬，后知后觉。
怪不得当时说这件事的时候，韩兆反应如此平淡，姜逐大声斥责：“韩兆！你算计我！”
“看来是没有合作意向了。”韩兆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正要起身，姜逐却立即拦住了他。
“喂！谁知道你不是找来演员给我演戏的。”姜逐问。
“那个，姜总我觉得不太可能。”一旁的技术人员说，“从入侵技术和对方的熟练程度上来看，不像是装的，对方更像是想要一鼓作气端了我们的数据库。”
“……”
韩兆也不解释，只是朝姜逐微微一笑，然后转头安慰赫其野，“抱歉，没和你说过这件事。”
赫其野还在状况外，他茫然地摇摇头。
韩兆垂眼问他：“知道我在这里，还来？”
赫其野猛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噢噢，给你带了店里的柠檬蛋糕。”
“你不是一直没尝到。”赫其野说着，转身去拿，“店里的味道和我做得不一样，尝尝？”
两人目中无人的闲谈，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和其他Alpha摸摸被抓包的兆：......
——
韩兆：但是答应的多痛快，现在报复心就有多强烈
——
不过这好像是韩兆第一次对赫其野道歉？（没记错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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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敬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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