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作为始祖会挺闲的，没想到帕尼时不时就要去议事厅里讨论事情，而事情基本上都是关于始祖之间内斗的事。
“你们内斗很严重吗？”范离夜问了。
“有些始祖讨厌另一个始祖，偶尔会去找麻烦，表面上会称之为切磋，实际就是想把对方给打一顿。所以会有始祖受伤，这时王就会让我们都过去进行处罚。他会罚所有始祖，会有始祖因此讨厌上找事的始祖。”帕尼这么回答。
范离夜抱着范吉恩在后院里闲逛，帕尼又被召集过去，据他说所有人都会被处罚，但是回来了也没看到有什么伤，具体什么处罚范离夜也没有去问。
范吉恩看了看范离夜，他有些惊讶：“主人，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范离夜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主人有吸食人类血液吗？”范吉恩问。
范离夜摇了摇头，范吉恩道：“主人脸上的印记消失了。”
消失了…？
他来到帕尼住所后，甚至都没有去接触过人类，为什么印记会消失？帕尼养着的血仆，他连见都没见过，这是怎么回事？
“小先生，找你半天了。”帕尼的声音传来。
范离夜回头看向了帕尼，帕尼愣了一下，笑了笑，朝着范离夜走去：“小先生饿了吗，竟然会吸食人类血液呢。”
“…我没有。”范离夜道。
“这就奇怪了。”帕尼甚至都没有犹豫一下便相信了范离夜所说的话，“有印记的血族，不吸食人类血液是不会消除印记的，除非…”
帕尼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问道：“有谁给你换血了吗？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敢…是你愿意的吗？”
范离夜不知道他们血族里的换血是什么东西，便问：“什么是换血。”
“换血就是血液浓度高的血族，给血液浓度低的血族提高血液浓度。做法是咬脖子将血液送到另一方身体里，用自己血液将对方血液提纯。血液纯度能提到多少，需要看对方血液浓度为多少，也要看换血程度多少。”帕尼道，“但换血提纯有限，作为始祖的我，就算给你全方面换血，也是只能到纯血种。其他血族的话，最高只能到混血种。”
“所以…”帕尼冷下了声音，伸手抓住了范离夜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碰了碰，“是谁在我不在的时候，碰了小先生。”
范离夜没有正面回答，反问：“换血对于血族来说很重要？你有必要这样吗？”
帕尼笑了笑，沉声道：“对于血族来说，进行换血说明对方是他的人，是只属于他的血族。血液是跟着对方的，就如同我将你同化，你会依赖我，换血会加大这种情感。”
“…”范离夜突然想到了帕尼之前说的，他会将他换血到纯血种，那岂不就是把他彻底变成了他的人？
见范离夜不说话，帕尼微有着急道：“小先生一直在我的住所，其他血族血液纯度都没有我高，为什么选择其他吸血鬼。是巴塞洛缪吗？还是其他纯血种？”
范离夜瞥了瞥帕尼一直抓着他的手，对方仿佛怕他走一样，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松。那语气里带着着急，却丝毫没有训斥的意味，声音沉了许多，但也只是在抒发自己的不满。
对于一个艺术品，他何必这样？
不是将他视为物件？
“帕尼，能不能松开你的手。”没等范离夜说什么，范吉恩先开口了，“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的主人？”
听到这话，帕尼有些愣神，范吉恩所说的不过是之前帕尼的所作所为。作为强迫将范离夜同化的他，确实没有资格询问范离夜选择了谁。
帕尼松开了范离夜的手腕，微微低下了头，眼里带着失落，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范离夜看到这样的帕尼，心里又有些不忍。帕尼将他同化是真，背叛了他是真，但救过他也是真。如果没有帕尼，他恐怕会死在饥饿的人群中，死在克里斯手里，死在本杰明手里。
范离夜叹了口气，他没办法彻底恨帕尼，也没办法去原谅他。等到他强大起来，能找吸血鬼王问个明白之后，他会远离帕尼，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既然小先生这么选择了…”帕尼的声音传来，“我会让他认清身份，让他明白，他没资格对你有任何的命令或者接触。”
“…”范离夜听到帕尼带着难受的语气，终是道，“没有换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印记会消失。”
或许，这个可以之后问问小少爷。
范吉恩见范离夜解释，连忙道：“他就是装可怜，利用了主人的心软！可恶，帕尼，你作为一个始祖，怎么能用这种伎俩。”
帕尼依旧毫不犹豫的相信了范离夜所说的话，无论作为血族来说这是多么的离谱，他依旧选择了相信。眼睛里瞬间亮了起来，抬起头无视了范吉恩的话，惊喜道：“这就很奇怪了，不是吸食人类血液也不是换血，那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小先生果然很特殊，这事我会找其他血族问一问。”
“这没什么必要吧。”范离夜道，“我伤快好了，你打算怎么做。”
“伤好后可以和巴塞洛缪进行训练，我会在一旁看着，以免出现什么突发事情。”帕尼很快回答道，“虽然巴塞洛缪是纯血种，但力度也会比混血种高出很多，作为还是新生吸血鬼的你，还是需要注意一点。”
范离夜点了点头，帕尼继续道：“放心小先生，我会全程看着的，不会让巴塞洛缪有任何可以伤到你的机会。”
“…”范离夜有些无奈，“既然是训练，有点受伤也很正常。而且我和他都是血族，伤到了也可以愈合，他的能力对我也没什么作用。”
“虽然是这样，但伤到了你，疼痛也是在的。”帕尼道，“小先生或许不会惧怕疼痛，但我想尽量减少你疼痛的次数。”
帕尼的语气十分真诚，令范离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范吉恩替他回答道：“假惺惺的，现在这么说，你之前给主人的疼痛可不少。”
范离夜被同化之后，范吉恩可是看在眼里的，那无数个日夜里，范离夜的挣扎与痛苦，都令他无法好好对帕尼说话，他只恨不能直接杀了帕尼。
帕尼自知理亏，没有反驳范吉恩的话，毕竟他做过的事确实不可饶恕。目前来看，帕尼并不后悔那时的做法，至少现在他还能和范离夜如此相处，就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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