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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变化

餐厅选在离指挥中心和战地医院都不远的一家私房菜馆。陈琰和温珩之到的时候,温清澜已经在了,正低头看着菜单,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暖光。

落座点餐,气氛比陈琰预想的还要自然一些,温珩之和温清澜的关系冲淡了陈琰本能的拘谨。

菜品陆续上桌,一碗鸡蛋羹被服务生小心放在温清澜面前时,她很自然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送入口中,眉眼间似乎都舒展了些许,看得出是真心喜欢。

陈琰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也尝了自己面前一样的,两人都很喜欢这道菜。

坐在对面的温珩之也注意到了,笑着打趣:“我记得你小时候挑食挑得厉害,保姆为了让你吃个鸡蛋,能追着你满屋子跑”。

温清澜动作一顿,抬起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茫然:“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可能……人大了,口味真的会变吧”。

陈琰没有插话。

口味会变,就像温珩之说的,相貌也会变,一切其实都如此合理,合乎成长的逻辑。

可为什么——

话题很快被温珩之引开,说起了临近新年的一些琐事,战区虽然紧张,但年总要过,问温清澜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又调侃陈琰过年要不要一起去温家凑热闹,陈琰客气地婉拒,只说军务繁忙。

一顿饭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

临走时,温珩之对温清澜交代:“我这周末回家,爸妈念叨了”。

温清澜点头表示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陈琰所言,军务异常繁忙,收官战的阴影笼罩在北区上空,各项准备工作千头万绪。陈琰和温珩之几乎每天都熬到深夜才离开办公室,陈琰有意无意地,会留意一条路,但没人出现过。

周末。

老宅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沈淮序也在,他坐在温清澜身边的沙发上,姿态放松,温明远和叶歆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满意。

叶歆拉着温清澜的手,语气温和带着欣喜的规划:“马上又要过年了,过了年,你和淮序的事也该正式提上日程了,订婚的细节,妈这边可以先帮你看着,你喜欢什么样的场地、礼服,都可以慢慢想了”。

在所有人,包括温清澜自己曾经的认知里,她和沈淮序的结合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即使沈淮序十六岁出国留学,隔着浩瀚大洋,两人的感情也未曾因距离而褪色,靠着不间断的通讯维系着那份默契与思念。

唯一的犹豫只有温清澜那孱弱的心脏,她一直害怕,害怕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身体终会等不及沈淮序,将那份美好的感情消磨在无休止的病痛与担忧里。直到十九岁,那场成功的心脏手术仿佛神迹,将她从死亡的阴影下拉回,也彻底消除了她心中最后的顾虑,康复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沈淮序闻言,脸上带着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看向温清澜,目光专注:“伯母,这些事情都不急,一切都依清澜的意思来”他的体贴一如既往。

然而,温清澜却微微垂下了眼睫,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撒娇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妈……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有瞬间的凝滞。

沈淮序嘴角的笑容未变,但那笑意之下的光芒,几不可见地暗淡了一瞬,但他很快便自然地接过话头,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那细微的裂痕从未存在:“是,清澜说得对,确实不用太着急,我们都还年轻,以事业为重更好”。

他巧妙地将原因引向了工作,给了彼此一个体面的台阶。

叶歆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沈淮序,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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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琰回到了空旷的公寓,他没有开大灯,只亮了厨房一盏昏黄的灯。自己动手,做了一顿极其简单的晚餐:一碗蒸鸡蛋羹,一碟清炒青豆,一碗米饭。

吃完饭,清洗好碗筷,他又坐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处理完必要的公务,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汽氤氲中,他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模糊。擦干头发,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个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相框上。

相框里的照片颜色有些泛黄,但相纸是崭新的——是旧照片重新扫描冲洗的。

照片上,两个瘦削的少年少女并排站着,背景是福利院斑驳的墙壁。女孩比男孩略高一点点,两人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身形单薄,但眼睛却很亮,带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早熟和一丝对未来的茫然。

是十四岁的陈琰和陈诺。

陈琰伸出手指,极轻地在那张年轻的脸上拂过,指尖传来玻璃冰凉的触感。

“晚安”他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得像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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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沈淮序因临时有事,并未留在老宅过夜。

温清澜送他到门口,看着他上车离去,夜色中,她站在冰冷的石阶上,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淮序离开时那份克制的、与往日不同的沉寂。她心里有些乱,一种莫名的空洞和细微的愧疚感萦绕不去。

可最终,她只是说:“晚安”,沈淮序没有被挽留。

夜色如墨,温宅二楼的阳台隔绝了室内残余的暖意,温清澜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衫,双臂环抱倚着栏杆,清冽的寒风拂过她的面颊,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冷,只是凝望着远处城市断续的灯火,眼神清明而冷静。

一件厚实的外套忽然稳妥地披在她肩上。

温清澜回头,轻轻说了声:“哥”。

“和淮序出什么问题了?”语气是平直的询问。

温清澜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迷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顿了顿,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

在她二十三年的生命里,沈淮序是除了大哥和父亲之外,与她最亲近的男人,拥有着无可替代的位置和绵长的时光,她一直认为,那份深刻的情感是一份理所当然的爱。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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