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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番外篇:琴哥和千秋的过去(五)

可惜这乱世并不如愿,琴酒没能安睡。

他察觉到手里的刀被人捏着晃了晃,危机感迫使他睁开眼睛,握紧刀。

可他提不起一点力气,也睁不开眼睛。

他只能无力的感受着手中的刀被拿走。

他听到有人戏谑的大声呦喝着:

“喂,这里有个小孩还活着。”

“管他做什么,都半死不活了,走了。”

“反正都捡那么多个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吧。”

“什么?”

“而且我看这模样不错啊,还拿着刀,像个有血性的,养一养,不比那些个值钱吗?”

外界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次,无论什么动静都吵不醒他了。

再一次醒来…

…琴酒都不敢相信他还能醒得过来。

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头顶是一盏亮着白光的灯,只照亮了中间的一小部分,看上去倒是和那个地下室相似。

不同的是,这里的小孩都是弯着腰,蜷缩在铁栏杆组成的笼子里的,而在每个小孩的笼子里还放着一个空瓷碗。

琴酒朝着自己身边看去,果不其然也同样有着一个瓷碗,里面装着的是已经被水泡得软烂的面包,看上去很是可口。

他拿起瓷碗,毫不在意的用手抓起面包塞入口中,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和其他人一样的黑斗篷。

与其说是黑斗篷,倒不如说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黑布,简单的用一条线绑在了他们脖子上的项圈上。

黑布很大,足够他们遮住全身,但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是他们的脸。

琴酒在这个仓库一样的地方里呆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至于计算时间的方式,是每天仓库的门都会被打开一次,有人会将面包和水一起放入他们每个人的碗中。

每每那扇大门打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约而同的投向门口,因为那时的阳光会直直的照入仓库里,刺眼却温暖。

明明强光会晃得人睁不开眼,但总有人爱盯着门口看,好像只要他一直看着,就会有人将他从无尽的黑暗里拉出来。

琴酒抱着腿,背靠着铁栏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闭着眼,对外界的动静充耳不闻,一个与所有人都不相同的饭碗被随意的放在一旁。

他将碗在地面砸碎,然后将其中一个边缘的瓷片握在手里,醒着的时候,他就用身上黑布的一角缠在手上,拿着瓷片在地上打磨。

来补充食物的人同样发现了他的举动,但却从来没有管过他,反而在第二天,给他换了一个新的碗。

一个摔不碎的不锈钢碗。

瓷片在地上滋啦滋啦的划着,尖角已经被打磨的十分锋利,可往常来添完面包和水就走的人,今天却没有着急离开。

强光下,蹲在笼子外的人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一道,琴酒不在意别人的窥探,但在那个人将手伸进笼子想要抓他时,他快速退开了点距离,后背紧贴着栏杆,手中的瓷片对准了笼子外的人。

如同一只领地被侵犯的凶狠野兽。

一只…尚未成长起来的幼兽。

“怎么样?值得那笔好价钱吧。”

“能不能养起来还是个问题。”

三言两语间,琴酒只见那个蹲在他笼子前的男人站起身,朝着门口一个示意,站在门口的人就拍了拍手,门外随即涌入几个黑衣人。

他们将巨大的黑布盖在琴酒的笼子上,琴酒也感觉到有人在搬动他的笼子,透过底部的空隙,琴酒看到他被连人带笼子的搬到了一个拖车上。

“别急着走啊,还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一起带上吧。”

“我们组织可不是什么福利院。”

“带上吧,我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况且都是从那种地方活下来的货,质量肯定都有保证。”

“……”

简单的几句话,就让琴酒知道了一个讯息。

——原来他是被当成货品给卖了啊。

所以接下来,他又该到哪里去呢。

琴酒在半路上就被注射了不明药剂,不受控制的合上眼睛,他想抓住手里的新的刀,可他没有力气,握不紧。

瓷片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到了笼子外。

他总是抓不住他手中的任何一把刀。

再一次醒来,他在灯光明亮的房间中,房间里还有五个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

对他们而言,这里是‘学校’。

对外面的人来说,这里却叫‘训练营’。

他们在这里学习知识,学习体术,以及学习各种武器的使用方法,其中也包括了枪。

琴酒当然不会认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可这里提供了住宿与吃食,对他而言,就和那个地下室,和那个仓库一样。

这些地方都是他的‘家’。

一个能吃饭睡觉的场所。

那年,六岁的琴酒终于拥有了名字。

——黑阵泽。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间,已是九年过去。

十五岁的黑泽阵迎来了‘毕业’的日子。

他的枪法是所有成绩中最好的,但总有人因此而觉得近身就能取胜时,总会被一柄泛着冷光的匕首划破喉咙。

在‘毕业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黑泽阵踩着同学的血泊走在最前面,身旁几个同样通过‘考试’的同学在看到他走来后,也都默契的让开了位置。

谁也不想触第一名的霉头。

就像年长的大孩子就要和玛利亚一起外出寻找食物养家一样,在‘毕业’以后的琴酒也接到了‘家’里分配给他的任务。

那也是他和女孩的第一次见面。

“啊啦,这里面装的是吉他吗?”

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声音着实吓了黑泽阵一跳,少年反应迅速的就想起步跳开,可奈何身后的拉力太大,少年竟是被一时控在了原地走不开。

黑泽阵板着脸,一点点的转过身看向那个身高不过自己腰侧的小女孩,看着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松开了拽着他吉他盒带子的手。

吉他盒里装着的当然是吉他,但也当然不止有吉他。

即使面对的只是一个小女孩,少年也不敢有一丝松懈,他攥紧吉他盒的肩带,退开到安全位置,没有说话,只警惕的看着女孩。

“抱歉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自顾自的说着,笑容灿烂,每说一句话便向少年靠近一分,逼得少年步步后退,退到最后只能用后背紧贴墙壁来保证安全感。

少年皱紧了眉头,不得已只能冷着声音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叫千秋琳,你呢?”

女孩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甚至没等黑泽阵把话说完,她扑闪着大眼睛,极为罕见的浅金色眸子里满是期待。

这种过于针对性的发言和明显不像是偶然发生事件的相遇,让黑泽阵的心中萌添起十足的敌意。

哪怕对方年龄小,看上完全不像是哪一方派来的间谍,黑泽阵也不会因此打消疑虑。

毕竟他可没忘记,在他还是女孩这个年纪时,他所学习的内容和所面对的都是怎样残酷的现实。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黑泽阵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枪,他打算先把女孩挟持到无人的角落审问,再考虑是否就地解决,还是把人带回组织,交给上级的人来盘问。

可女孩的动作比他更快。

就像是早有防备,女孩伸腿勾着少年的小腿往外一绊,并迅速用单手将少年还想有动作的手按在他胸前。

女孩笑盈盈的举起另一边手握拳,玩闹似的在拳头上哈了一口气,然后轻而易举且有力的一拳捶在了被迫屈着腿,与她平视的少年的头侧。

“别乱动噢,我可不想误伤你。”

伴随着女孩声音传来的,是耳侧墙壁开裂的声音,想也不用想被女孩捶到的地方经历了什么。

黑泽阵的脸色一下苍白起来,惊魂未定的看着女孩若无其事的笑脸。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而此时这个怪物正在用一种欣喜的无法自拔的声音对他笑着说:“你长得真好看。”

怪物紧紧的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他胸前。

“…当我的ana…aniki吧!”

——这就是黑泽阵和千秋琳的初见。

可回想过去的那些年,如果千秋琳不是组织的人,她也就不可以认识并见过在组织训练营里长大的他。

再往前倒,以千秋琳的年纪,琴酒也不可能见过她。

所以…

“琳,你是从哪里认识我的?”

“…琳,你是组织的人吗…?”

女孩突然露出宽慰的笑,幽幽的说出了琴酒的心中所想,她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向一旁的男人。

“我还以为你会这么直接问我呢。”

所以…答案是…?

“不是,琴哥,我不是组织的人。”

千秋琳说她从来不会骗黑泽阵。

所以她说的都是真话。

千秋琳说:“但我确实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已经有点记不清现在的你还是不是以前的你了。”

女孩缓缓笑了起来,眼眸中莹光点点。

“琴哥,以前我啊——”

“——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那晚千秋琳睡在卧室里,琴酒睡沙发。

一夜无眠,直至天光乍现。

银发的男人单手搭在脑后,长腿在沙发边交叠架起,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淆乱的思绪终于被理出一条可观的线。

千秋琳是个骗子。

一个只会对他说真话的骗子。

……

接下来的这几日,琴酒成功的见识到了骗子的实力,以一无所有换取成千上百万的启动资金。

“嘿,看着我,在对局中分心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没有人会帮你证明,你的对手有没有作弊。”

女孩站在一张小凳子上,将赌桌上的三张扑克牌翻面朝上,在一众倒吸气声与惊讶的目光中,欣喜的合拢双手置于嘴前,露出一副自己也没想到会赢的模样。

“真是好运,同心顺,是我赢了。”

当赌局明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脸色已经换为了清一色的忌惮,任谁也不愿再去相信女孩的这一手赌技只是好运而已。

谁也想不到,在第一天见到这个小女孩朝侍者要来一张小凳子,作为空手庄家站在赌桌前的时候,围上来的人们眼中只有贪婪。

“第一次来到伊甸园,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有趣的地方,真可惜,我并没有筹码,但我也知道伊甸园的一些传闻…”

“…据说,住在十层的客人拥有随意入园的资格,不知道我能否将这个特权作为赌注来和大家玩一把呢。”

穿着富丽裙装的女孩在说这些话,目光是看着赌场内的红衣侍者的,时隔没多久,一位管事模样的人走上前,笑盈盈的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当然可以,乌丸小姐,请允许我替您再补充一点,拥有这个特权的人不仅仅能够随意出入伊甸园,同时也将享有伊甸园提供的任意服务的优先权。”

那是巨大的诱饵,钓着数不尽的人自愿跳入这场暴利的网中。

“我不懂这些,玩个最简单的,骰子比大小怎么样?点数大的人就赢。”

女孩颇为苦恼的挑出了最简单的玩法,一个骰盅里只装有一个骰子,比大小,顾名思义就只是比点数大而己。

想要和女孩对赌的人实在太多了,在这种只能一对一的玩法下,女孩只是在现场随机点了一个人出来。

“可是我拿出了这个贵重的特权,你总要拿出对应的赌注出来吧,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赌注吗?那就赌上你的全身家当吧。”

“什么嘛,不敢吗?说到底,那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吧,钱没了,还可以再赚呀。”

女孩嘻皮笑脸的哄骗着,也像是自主的踏入对方的圈套中,她答应了对方额外提出的要求。

——三局两胜。

“好呀。”

女孩抬了抬下巴,如同宽宏大量的答应下等人提出的无礼要求一般,一副不谙世事的矜贵大小姐模样。

第一局,女孩五点,对家三点。

女孩笑得很开心,高举双手,在众人眼里就只是一个因为一点优胜就容易洋洋得意的小孩罢了。

第二局,女孩四点,对家三点。

失败让大小姐耍起了脾气,她不服气的鼓起腮帮子,将骰盅狠狠砸向地面,双手用力的拍打桌子,控诉对家肯定动了手脚,可在场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无理取闹。

琴酒无声的看着她的表演,然后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骰盅,重新交回到她手里。

女孩接过骰盅的同时,琴酒听到她委屈巴巴的问:“琴哥,要是我把我们的房间给输出去了,你会怪我吗?”

——就算输,那输的也是我的房间。

琴酒没能说出口的原因是他看出了女孩藏在眼底的笑,女孩的自信告诉他——

“你不会输的。”

于是女孩第三局重振旗鼓,她抬起手,毫无章法的高摇着骰盅,拍案落下时,女孩将双手背到了身后,笑盈盈的让对家先开。

“前两局都是我先开也太不公平了吧,要是让你先知道了我的点数,你再动手脚让你的点数比我大怎么办呀。”

女孩先发制人的抱怨,同时双手离桌的动作也表明了她的态度,“你看,我这样不碰骰盅就绝对不会做手脚啦。”

对家面色犹豫的看了女孩一眼,搭在骰盅两边的手状似思考的摩挲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骰盅。

——六点。

这无疑是目前能摇出的最大点数。

明眼人都能看出对家松了一口气,他们同样也看到了女孩沮丧的模样,而候在一旁见证赌局公平的侍者也在女孩的请求下,打开了女孩的骰盅。

而那一刻,女孩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同样摇出了六点,是平局。

一胜一负一平,这把没有赢家。

犹有余悸的感觉让女孩立马想收手,跳下小板凳就说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一边灰溜溜的想从这里离开。

可上了头的赌徒怎么会放过这头肥羊。

“等等,不再来一局吗?这里只有赢家和输家,哪里有打了平手就下桌的道理,难道说是你怕了吗?”

“我…我怎么可能会怕!”女孩叉着腰,撑强的回过头怒道:“这次只是本小姐好心放你一马而已。”

“好心?呵呵,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是怕输掉特权以后,被家里人责骂吗?”

“——别怕啊,这只是一个看运气的小游戏而已啊。”

“比就比!谁怕谁啊!”

女孩终于被激怒般的参与了第四把一决胜负的游戏。

“这把我们赌小!”

骰盅落桌时,对家阴测测的看了眼女孩的骰盅,紧接着又对女孩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

“我懂,我先。”

说着,他第一个打开了他的骰盅,里面安静躺着的赫然就是最小的一点。

“怎么会这么巧!你肯定是作弊了!”

女孩瞪圆了眼晴,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存在,她双手捂着嘴,欲哭无泪。

“大小姐,可别忘了,这场的规矩是你定的,况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作弊了呢。”

对家的笑意猖狂,言语不留情面,他赌定了他会赢,洋洋自得的从赌桌对面走到女孩的身边,想进一步嘲讽。

真是狂妄自大,不知死活。

琴酒只是上前一步,挡在女孩面前,那副冷面阁王的模样就足以吓退那个还打算做些什么的人。

“赌局还没有结束,滚回去。”

即使在众人眼里,女孩的胜算已经无限接近于零,对于懂得骰子技巧的人来说,女孩甚至完全没有胜算,可琴酒依旧固执的打开了女孩的骰盅。

他可不相信女孩会输。

他更不相信女孩会因为这种事输而哭。

于是,女孩的呜咽声逐渐化为笑声,她从捂住嘴的动作变成掩嘴窃笑。

在她面前的骰盅里,一颗以不可思议的状态立在赌桌上的骰子展现在众人面前,仅仅依靠一个顶点维持平衡,而没有任何一面点数是朝上的。

——这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零点。

“我的运气真好,是Zero啊。”

“不可能,怎么可能,你明明是…”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全然不顾对家一下苍白的脸色,慢条斯理的走到琴酒身边,故作无知的问他:“我明明是什么?”

“——就像你说的,这只是一个看运气的小游戏而已啊,不是吗?”

那人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是以一种不可置信的震惊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女孩,好似要将女孩的伪装看穿。

可女孩只是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转过身不再理会输家,当然也没忘嘱咐赌场的侍者记得把她赢来的零花钱收起来。

这只是一个运气游戏,甚至算不上一场真正的赌博,以至于让人真的相信女孩的胜利仅仅是因为运气好而已。

所以在女孩第二次来到赌场时,依旧有不死心的赌徒主动上门,毫无例外,他们只有赌上自己的全身家当作为赌注,才能和女孩的筹码相提并论。

这一次,对赌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三个人啊?斗地主怎么样?”

依旧是由女孩提出的玩法,两人也是没有异议的同意了,而女孩自然而然也成了两位农民要斗的地主。

“地主只要把牌先出完就赢了吗?”

“当然,地主赢一次加两分,农民比地主先出完手中牌就加一分,地主不加分,如果两个农民都比地主先出完手中的牌就加两分,总分先到十分的获胜。”

“噢,这样啊,二打一真是不公平呢,那么农民要是赢了的话,奖励该怎么分呢?明明有一方都没有出力,却能白白分走一半的劳动成果,那不是对赢家很不公平吗?”

女人不屑一顾的冷哼,“我们到时候怎么分配是我们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这么相信彼此,你们是认识吗?你们该不会是合起伙来想骗我的吧。”

女孩的大小姐脾气说发就发,直接将侍者分到她面前的牌往前一推,一副受骗作罢不玩的模样。

侍者发牌的动作一顿,看了一眼女孩,随即当作无事发生的继续向三人发牌。

“我们不认识。”男人在此时发话,不慌不忙的靠了靠椅背,双腿交叠,瞥了眼女人后轻笑道:“但是我不介意今晚回房间后,在床上认识认识。”

“你…”女人的脸瞬间红透。

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

女孩倒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摸回桌面上差点和两人融为一起的,属于自己的牌堆,嘀咕道:“什么嘛,居然还想着回房间,完全不相信我会赢的样子啊。”

琴酒这次同样只是站在女孩身后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沉默的看着女孩整理到手中的牌面。

一个完整的扇面打开,一副54张的牌,除去农民各自到手的17张牌,身为地主的女孩手中剩下的20张牌竟然能够破天荒的组成一个顺子和一个飞机带翅膀,以及大小鬼王。

从6到K的顺子,4和5的飞机带上对牌9和2的翅膀,还有一个大小鬼王压轴,妥妥的就是一个稳赢的牌面。

很难想象,这仅仅只是运气使然。

站在女孩身后同样看到女孩牌面的观众也是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只能听着女孩欣喜的欢呼。

“Lucky!”

女孩毫不犹豫的将4和5作为飞机,带上单张牌的6和7作为翅膀,牌一落桌,众人的脸色也跟着一变再变。

一手好牌被打得这么臭!

现在女孩手中的牌——

8-9-10-J-Q-K,对2,对9,大小王

几道惋惜的叹气声传来,女孩却是心大的不在意,催促着两人赶紧出牌。

或许是天意让女孩不会太过如意,女孩的牌很快就被作为下家的女人用一手最小的炸弹三给压住了。

男人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女孩也笑着摊了摊手,表示让女人继续。

“三个6带4。”

“三个7带5。”

女孩依旧摇头。

此时场上人的视线都已经从女孩手里的牌换到了女人手中的牌,仿佛笃定了这一次他们一定能选中赢家。

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女人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一眼手中仅剩的牌。

(8-9-10-Q,三张A,对J)

想了想,女人也摇了摇头。

牌权重新回到男人这边,连带着观众的目光也跟了过去,不由得感叹男人的手气差。

(对8-10-Q-2,三张K,J-A)

“对10。”

这似乎是最稳妥的下法了,不大不小的牌面也能试探一下女孩手中的牌是什么。

可女孩依旧摇头,让人看不出破绽,女人也是为了得到双跑的两分,再次摇头,想让同伴先跑路。

“对Q。”

两人再次摇头,而接下来男人却看着手中的牌犯了难,犹豫了许久才出牌。

“三个K带J。”

女孩同样摇头跳过,女人却是惊讶的看向男人,似乎是猜到了男人手上剩余的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她能够猜到男人的牌,当然也能大概猜到女孩的牌,可如果女孩的牌真的是她所想的那个搭配,不就简直是天胡开局?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

综合起观众们的反应,女人后知后觉的猜到了大家的变化原因,只能一言难尽的看了看女孩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模样。

她甩出了四张牌,用愤恨的语气说:“三个A带J,你要不要?”

“别这么凶嘛。”

女孩的声音委委屈屈的,脸上却满是浓浓的笑意,“我当然要啊,王炸。”

当大小鬼王两张摆在桌面上时,男人也算完了各自的牌,将手里的牌盖到桌上后,就一副等着结算的模样候着了。

“8-9-10-J-Q-K顺子,对2,对9。”

女孩摊开双手,表示自己的牌已经出完。

“Lucky!是我赢了。”

第一把,照例是女孩赢得了好兆头。

“你在耍我们吗?明明能一次性走完的牌非要拆开来下。”女人义愤填膺的训斥。

“诶?可是外面有炸弹的吧,3和A啊,我怎么能一次性下完。”

“呵,说不定你走了狗屎运,外面就是没有炸弹呢。”

“那你们岂不是一张牌都没得下,那多没面子啊。”

女人不满的转过头,不打算理会女孩,场上却有好心的客人提醒了一句:“炸弹和春天的话,都是要翻倍的吧。”

在斗地主中,春天指的是一种游戏状态。

即为当地主在游戏中出完所有牌,而农民一张牌都没有出时,这种情况被称为——地主春天。

而如果地主在第一轮出牌后,没有再出一张牌,而农民通过自己的努力赢得了比赛,这种情况被称为——农民春天。

“是吗?我们也有玩翻倍吗?”

女人的脸色一青,看上去并不想第一把就丢这么多分,但男人思考了下,给出的答案却是认可的。

“对,炸弹翻倍,春天翻三倍。”

“等等!”女人着急忙慌的打断,“那样的话,不是就…”

…很快打到十分了吗?

相比于女人的不安,女孩倒是开开心心的算起了自己的分数,“那我底分2分,有3炸翻倍就是4分,王炸再翻个倍就是8分。”

得出这个结论时,女孩眨了眨眼,还不确定的又向男人确认道:“所以我只要再赢一把就赢了吗?”

“是的,你只要再赢一把。”男人前倾了身子,双手手指交叉相握,似乎认真起来了。

“——前提是,你能赢。”

第二把游戏开始时,好运仿佛随着男人的话而不再眷顾女孩,算不上好坏的牌,让女孩不前不后的卡在了中间。

不因为什么,只是女人在死命保着男人出牌而已,哪怕拆散自己手中的好牌。

琴酒没有参与对局,也不像观众一样换着方向看每个人手中的牌,推算着彼此的胜率。

他安静的伫立在女孩身后,如同一尊守卫的雕像,目光扫过女孩手中的牌时,也在暗自观察着女孩的表情,和对家两人的互动。

第三把结束时,因为这局中有女孩为了压制女人而出的一手炸弹,虽然对方成功的被留在了女孩之后,但也让率先出完牌的男人获得了翻倍积分。

现在的比分是8:3。

对局场数的增加也让两位农民配合出了一定的默契,从第四把开局起,女孩在看完第一眼手里的牌合上时,便不再摊开。

晚来一步和驻守在此地的观众也都因为女孩收牌的速度太快,而没有看清牌面,等到几人低声探讨的声音传出时,女孩已经随手扔了一张单牌3到桌上。

“3。”

两家相继出牌,再次轮到女孩出牌时,女孩却选择了将手中的牌尽数盖在了桌上,对着两人摊手示意了下。

“没有噢,过。”

两位农民对视了一眼,皆是看不透女孩的做法有什么含义,轮到女人时,她想了想,稳妥起见的同样过了牌。

“不要。”

一张单牌10被连着两人跳过,男人拢了拢手里的牌,看了看两人,接着又抽出了两张牌落桌。

“对4。”

“没有奥,过。”

“对9。”

接下来对局仿佛成了两位农民对奕,在女孩的一次次过牌和女人的有意退让中,男人很快便出尽了手中的牌。

算完场下的牌,女人和女孩手中剩下的牌也变得公开透明,而这也让两人的心中升起丝丝缕缕的不安。

对子4-5-6-7,8-9-10-J-Q-K-A顺子

三张2,和…小王。

这是女孩手中剩余的牌,很明显又是一手天胡的好牌,如果女孩继续出牌,就能压女人一手,这牌局丢的分也就不算多。

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女孩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继续在过牌。

“对A。”女人试探的出了一手。

“没有噢,过。”

女孩的做法引起了更多人的不解,明明有牌却不出,就像是故意让着对家一样,并且还有闲工夫和琴酒抱怨。

“琴哥,好无聊啊,我腿都坐麻了。”

琴酒没有说话,视线扫过正在用眼神交接示意的两位农民,低低笑了一声,朝着女孩接口道:“那就趁早结束吧。”

他早已看透了农民的小伎俩,一局两局或许并不明了,但三局完全够了,想必琳知道的也不会比他晚,否则也不会挑在这场开始。

不过特意将分数控到这种地步,琳是留了多大的后手,能够保证摸到的牌一定能赢过两个配合默契的农民。

第四场在女孩无止境的让牌下,两位农民毫无疑问的赢下这场比赛,并且因为地主在第一轮出牌后,没有再出一张牌,所以农民们还获得了春天的三倍得分。

现在的比分是8:9。

最后一场的决胜局,尽管女孩连着三局失利,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小瞧女孩的运气。

四把中有两把开胡开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放水才让对家赢下比赛,这种战绩是他们数十年来从未遇见过的。

运气吗?

这真的是运气吗?

第五把开局的分牌阶段,女孩一改常态的坐直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后,又撑着下巴,笑盈盈的看向农民们。

“你们知道农民为什么要打地主吗?”

两人或是架着腿,或是抱臂,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将视线从侍者发牌的动作里转移到女孩身上。

他们没有说话,女孩却给了他们答案。

“因为过度的剥削。”

“没有土地的农民为了生存就会租佃,地主通过佃租对农民进行经济剥削,对农民造成了极大的经济压力,而承受不住各方面压迫的农民,就会为自己争取一点微薄的利益而极力抗争。”

“同样的,因为人口密度高,土地肥沃且资源少,经济作物容易栽培等情况,那么土地的押租金就越高,凭借天时地利,地主就会坐地起价,提高押租金,毕竟地主对经济利益的追求是填不满的坑。”

“可若是有一户地主宅心仁厚,体恤农民良苦,愿意减少土地租金,让农民能够保证一家温饱,但只有一个位置,你们说…”

“农民为了温饱,打的是地主,还是…”

“——农民。”

女孩露出俏皮的笑脸,伸手将分发给她的牌堆一一翻开亮在众人眼前。

是清一色的四副炸弹,连带着大小鬼王和一个对子,密密麻麻的在牌桌上堆着,看上去就像是没洗过牌一样,是绝对不可能凭运气就能凑出的牌型。

“【明牌】,投降输一半怎么样?”

祝大家520-521快乐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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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番外篇:琴哥与千秋的过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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