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凛没回便利店，直接回了警校。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刚结束，以萩原研二为首的几人还没来得及找他聊昨晚的事，便被鬼冢教官气急败坏的拉去办公室训话了。
只是一个上午，几个班级就传遍了关于萩原研二大手一挥，直接叫来十几个警校生一起去制止一桩便利店持枪抢劫案的壮举。
顺带一提，昨晚被关在便利店，利用广告牌的灯向外求救的，就是不幸被当成人质的降谷零和伊达航。
两人虽然没有过错，但也主动跟着另外三人一起去办公室患难与共了。
“那、那个青叶同学呢？”
“昨晚不是有人看到他在现场了吗？”
“他啊……”
议论的声音忽得变小，像是刻意压低声音的凑到别人耳边说：
“喏，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话题中心的少年目不斜视的路过，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班级里的议论声又恢复到正常的音量。
“果然很奇怪吧，明明萩原君和他的朋友们都很照顾他，结果一遇到这种事，他就立马把自己摘没影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萩原君当朋友。”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今天没有人来叫他吃饭，也没有人提前给他留好位置，突然变回一个人，青叶凛有些不习惯。
在教室磨磨蹭蹭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几人回来的身影，青叶凛决定自己先去吃。
离开教学楼后，四周不再有议论声。
少年拐过教学楼和食常间的小道，迎面又碰上另一波人。
垣木城昨晚是切切实实的和几个朋友组团出去玩了，但没收到萩原研二的邀请，当然也没有被罚。
不过这件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身为同班同学的他，想不知道都难，甚至比其他班的人知道的更清楚。
两边没有任何交集的擦肩而过。
但没过多久，青叶凛又听见了后方跑动的脚步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叫住了他。
是刚刚走过去的垣木城。
【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什么事？
少年抬眸，平平无奇的看过来，眼中的讯息意外的好懂。
垣木城哼笑一声，双手环胸，好笑的看着他说：“你就不担心你那些护花使者？”
哦，正义使者变护花使者了。
还是正义使者好听。
青叶凛摇摇头，淡淡道：“他们制止了一桩恶性抢劫案的发生，这是功劳，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在被罚和挨骂的惯性思维下，大多数人似乎都忘了这件事本质上其实是个功劳，哪怕过程上有些鲁莽，但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不会遭到太过的责罚。
毕竟功大于过。
用挨一顿骂，或者写一份检讨书，来换取一个在学生档案上锦上添花的机会，大概每一位警校生都会觉得很值。
而青叶凛的做法无非是无功无过。
垣木城早就看透这一点，微微挑眉，在意的点居然是：“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青叶凛：“……”
青叶凛转身就想走，又被垣木城拉住。
“诶！”
垣木城拉了一下，第一下居然没拉住，再拉一次才把人留了下来，心里不由犯起嘀咕。
这家伙闹起脾气，力气还挺大。
“急什么，不管他们结果怎么样，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垣木城松开手，又凑上前幽幽提醒道：“连降谷和伊达都知道跟上去，你不做点什么……你知道你这样子在外面会被人说成什么吗？”
比青叶凛高出半个头的少年缓缓开口。
“卖、队、友。”
嗯，出卖的卖。
也应了垣木城最开始的话。
这样软弱的胆小鬼迟早会卖了他们。
然而如今，唯一找上这样会卖队友的软弱胆小鬼青叶凛聊天的，也是垣木城。
“我为什么要做点什么？”
青叶凛反问。
“因为……”
因为什么？
垣木城突然想不出答案。
过了一会，他觉得：“……为了证明。”
“因为你这样会被说，你要做点什么来证明你有把他们当朋友才对。”
垣木城听进去了他自己给出的解释。
但青叶凛没听。
说就说了，他又不在意。
沉默的少年摇摇头，拒绝接受垣木城看似友好的建议，再度转身想走，又停下。
垣木城疑惑的看着面前不打算走的人。
这次他可没有拉着不让人走。
青叶凛犹豫着开口道：“我需要做什么来证明我有把他们当做朋友？”
“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不需要向别人证明。
因为他也没有把别人当成朋友。
他不善言辞，也不爱说话，但他希望他的朋友们能知道，他有好好的把他们当朋友。
他愿意向他的朋友们证明。
……
萩原研二等人好不容易接受完鬼冢教官唾沫星子的洗礼，再打算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午休的时间已经差不多结束，他们只能饿着肚子，饥肠辘辘的开始下午的课程。
不过回到教室后，五个人无一例外的在他们的课桌上看到了各自喜好口味的面包。
不远处座位靠窗的少年偷偷递来视线，这份雪中送炭的面包是谁送来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唔，小青叶果然最好了。”
下午的课结束以后，萩原研二光速溜到青叶凛的课桌前，拉上青叶凛，叫上松田阵平，招呼着其他三个人赶紧去吃饭。
显然一个面包并不能满足他的肚子。
日子依旧照常的过。
青叶凛和几人的关系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被警校里流传的一些言论影响到。
但最近这个小团体里似乎经常少人。
“诸伏呢？”
“不知道，他不在宿舍。”
被拉出来买东西的青叶凛若有所思，他今天回宿舍的时候，有看到诸伏景光刚好下楼，对方也是说出校买点东西来着。
上次离校全忙着去摩托车行找人，和处理便利店的案件，根本就没买东西。
所以今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找上他，说一起出去买东西，而降谷零也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以为诸伏景光也应该在。
“那班长呢，他怎么也不在？”
降谷零幽怨的看了松田阵平一眼，像是指责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松田阵平：？？？
“班长说他今晚要陪女朋友去吃饭。”
此话一出，场上又多了几道幽怨的目光。
“那我们……”
“我再去找找hiro吧，他没回消息。”降谷零抢先说道：“等会我联系到hiro，我们再找个地方汇合。”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安慰的拍拍被接二连三放了鸽子的幼驯染肩膀，笑着向诸伏景光摆手。
“没事没事，时间还早，我们到时候先找个地方坐会，你找到人就给我们发消息，最好赶在商场关门之前。”
降谷零无奈的笑笑，表示尽量。
最后六人组变成了三人组。
“一份柠檬派和抹茶蛋糕，两杯冰美式和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三人在商场边的一家咖啡厅就近等候。
萩原研二即使在点单的过程中，也不望夸赞一番店员小姐姐，“这位美丽的小姐，你今天的妆容很适合你。”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靠窗的实木桌上，当客人将手搭上桌时，能感受到暖洋洋的一片。
店里的人不多，对着电脑办公的，和朋友在聊天的，也有一个人坐在角落等人的。
松田阵平找了个靠玻璃窗的位置，能够让人在外面一眼就看到，青叶凛在松田阵平旁边的位置坐下，安静的看着实木桌上的光斑。
“话说，你们注意到了吗？”刚回来坐在松田阵平另一边的萩原研二单手撑着脸颊。
看上去平常的聊天，他却在暗地里不动声色的示意了一下咖啡厅靠里的沙发位置。
松田阵平好奇的看了一眼，仿佛只是参观一下咖啡厅的装修，极其自然的收回目光。
是个穿着黑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的桌上只放了一杯咖啡，看上去一口都没有喝过，怀里抱着一个褐色的公文包，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的方向，几乎没过多久就要看一眼腕上手表的时间。
“在等人吧。”
青叶凛没有参与两人的讨论，只透过玻璃上的倒映，模糊的确认那个中年男人的状态。
“等的不是一般人吧。”
最擅长察言观色的萩原研二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你看，他太紧张了，那个包里的东西应该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他好像很害怕等会要见的人。”
虽然探究别人的秘密不太好，但这个男人表现的也太像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现场了。
绑架交赎金？盗取商业机密？
还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在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两人哪怕想太多，也只是观望而已。
没过多久，咖啡和蛋糕也被送上桌。
那份柠檬派和卡布奇诺被松田阵平推到了青叶凛的面前。
萩原研二也抿着咖啡问了一句：“小青叶都不好奇的吗？”
被问到的青叶凛用勺子搅了搅咖啡，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摇头。
“没有发生的事……”
咚的一声闷响，而后有人大叫。
“这位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青叶凛刚开口的话语很快就被这道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惊恐的声音狠狠打脸。
三人迅速的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不久前才为几人上过咖啡的女服务员，此时正跌倒在地上，恐惧无措的看着面前同样倒在地上的男人。
萩原研二快步走上前，先是安抚了女服务员的情绪，顺便询问了一下情况，后一步赶到的松田阵平直接蹲在了倒地的男人旁边。
他探了探男人的鼻息，紧皱眉头，又去探地上男人的颈动脉。
半晌，松田阵平收回手，冲着萩原研二遗憾的摇了摇头。
“已经没救了。”
闻言，不远处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青叶凛默默放下手上才喝了一口的咖啡，在两人的目光示意下，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或许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青叶凛觉得他们应该报警。
少年的话语简洁明了，直接向警方提供了具体地址，现场情况，最后甚至礼貌的让警方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淡定到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不是恶作剧。
打完电话，青叶凛默默挪动位置，守在咖啡厅的门口，不让任何人离开现场。
与此同时，他也借机打量了一下那个在这之前就表现奇怪的中年男人。
对方看起来也像被这突如其来的命案给狠狠吓到了，整个人瑟缩在沙发角落里，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那么还有谁呢。
【今天真是……倒霉啊。】
【不对不对！为什么凛酱你每次和他们一起出去就会有案子出现啊！】
其实也就一起出个校门两次而已。
警方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得益于三人的默契配合，以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为首的警察们很快就了解了基本情况。
根据店员的描述，她在给一桌客人送完餐品回吧台的时候，就看见这桌的客人突然掐着脖子倒在地上，她想去扶人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位客人已经没有反应了。
至于后面的事也就不用多说了。
很明显这是一场毒杀。
可死者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想到这的警官们不约而同的看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想问问那段时间里死者的状态。
可从头到尾就只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的两人，就算是想说也说不了一点。
“那个……这位先生，不可以随便乱动现场的东西啊！”
还在讨论案情的几人这才注意到那个棕发的少年已经站到了吧台里，手上戴着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手套，此时正在吧台里的电脑前敲打着什么。
“胡闹！”目暮警官刚想制止，就被萩原研二笑着拉住。
“抱歉抱歉，目暮警官，你先别急，其实我们都是警校的学生，他在电子技术方面有很强的能力，应该是在调查监控。”
萩原研二趁机偷瞄了一眼电脑屏幕，确实是在看监控，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果然小青叶还是靠谱的。
“我叫萩原研二，里面的是青叶凛，外面的是松田阵平。”
正在观察现场的松田阵平头都没抬，随口补充道：“青叶只是不怎么说话，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们，别对他大呼小叫的。”
青叶凛默默抬起头看了眼吧台外面。
【就是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能这么凶我们家凛凛宝贝呢。】
他将屏幕转向了另一边还想对萩原研二说些什么的目暮警官。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死者从进咖啡厅开始一直到死亡被发现的监控，并贴心的调了倍数。
刚开始不久，青叶凛便按下暂停，画面上的死者正在吧台前点餐。
目暮警官等人不解的看他。
“你们认识？”青叶凛看向店员。
他的语调平淡，疑问也像是陈述。
在旁边一起看监控的店员脸上一慌，急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们不认识，但是这位客人经常来我们店里喝咖啡，所以有时候我们会多聊两句。”
原本还对青叶凛举动不解的警官们再去看监控画面，这才发现死者虽然在点餐，但在吧台前的时间过长。
监控被安装在吧台里面，对着大门口。
他们听不到两人讲话的内容，但可以清楚的看到店员早就已经点好单，只是没有付款，剩下的时间里他们都在聊天。
青叶凛点点头，没有给出回应，虽然他将这件事翻篇，但警官们都已经暗暗记下，就等着后面派人调查。
监控继续播放。
死者点完餐后就随便找了位置坐下，从监控里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以及他拿出手机浏览界面的举动。
几分钟后，店员送来咖啡。
期间死者反应过大的侧过身子，一脸不悦的对店员说了什么，挥手让人离开。
“这位客人不喜欢别人看他手机，所以那个时候他以为我看到了他手机上的内容，情绪有一点激动，但是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一次店员主动的给出解释，脸上挥之不去的愁容也好像在彰显她的冤枉。
之后的画面里，死者多次喝下咖啡，但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警官们也暂时排除了是店员在咖啡里下毒的可能性。
事实上，监控装在吧台里，店员在吧台的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得到。
而制作咖啡的过程中，店员也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监控还在继续播放。
没过多久，咖啡店门口进来一个男人，左右看了两圈后，直接走到死者旁边坐下，姿态亲密的搭着死者的肩膀，凑近说了几句话，没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走了。
而这两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众人根本看不清这个男人有没有趁机下毒的动作。
在男人走后，死者又接了一个电话。
中间只隔了十几秒的时间，死者朝着咖啡厅外招手，然后挂断电话。
与此同时，咖啡厅又进来一个女人，刚见面就被死者搂在怀里，亲昵的凑在一起聊天。
萩原研二看到这一幕，眉头深深皱起，他看得出来两人虽然动作十分亲密，但女人的肢体上却很不协调。
像是不想配合，但又不得不配合。
死者和那个女人聊了几分钟，结束时，女人示意了下手机，先一步离开了。
监控画面即将走到尽头。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青叶凛三人也在此时进到咖啡厅点餐，然后找位置坐下。
中途死者看了眼手机，起身去上厕所，回来后又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大口，紧接着便像店员说的一样，面露痛苦之色的掐着脖子倒地。
监控画面结束。
“去查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目暮警官将重点怀疑对象锁定在了中途接触过死者的两个人身上。
像是做好了自己的份内之事，青叶凛低着头安静的站在角落，将手套摘下卷成一团，然后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凛酱，查到了哦，组织里有一项任务就是在这个商场里的，负责人是琴酒，不过是在停车场里交易，不是咖啡厅诶。】
听到脑海里的回复，棕发的少年不留痕迹的扫了眼咖啡厅外路过的行人。
虽然警方已经控制好了围观群众，但难免有人耐不住好奇，频频探头张望现场情况。
『情报商的身份信息。』
【噢噢，好，我调出来给你看。】
【情报商的名字是川平仓，是一家负责提供实验品用药的公司高层……诶？】
系统顿了一下，突然大叫。
【凛酱！任务情报上显示的照片就和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啊！】
【而且按照中间线人的说法，情报商要求交易地点不要定在人多的地方，所以才定了没什么人在的停车场。】
组织的情报交易在底层一向是由线人做为中转站来进行消息传递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到组织高层成员。
但交易地点分明定在了停车场，情报商却在咖啡厅等了半天，而且看这个情报商胆小怕事的模样，他怎么敢定在人少的地方。
这种人最怕的是组织杀人灭口，所以他应该定人多的地方才对。
看来是这中间的线人不老实啊。
狭长的眼睫盖住了眼底的寒光，少年蹲在死者的尸体旁边，没有伸手触碰，沉默的观察着死者嘴唇上一抹不太明显的红印。
而目暮警官也在此时走到青叶凛身旁。
“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青叶老弟的能力以后要是来我们搜查一课，那绝对是我们的一大助力啊。”
青叶凛：“……”
好在之前目暮警官知道青叶凛的情况，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继续回归调查。
萩原研二正在和鉴识课的警察旁敲侧击一些最新消息，而松田阵平踱步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思索了片刻。
“青叶，可以过来一下吗？”
是松田阵平的声音。
青叶凛在过去的路上瞥了眼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紧张的川平仓，后者蜷缩在角落，紧紧抱住怀里的包，张望着咖啡厅外的方向。
所以组织要的东西在包里吗？
“青叶，监控的范围能看到这里吗？”
听到松田阵平的话，青叶凛回过神，抬头看了下监控，又看了看松田阵平所站的位置，然后摇头。
“果然。”
松田阵平双手环在胸前，背靠着墙壁，嘴角上扬的弧度就像是知道了什么。
萩原研二也走到青叶凛身后，揽着他的肩膀与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
“看起来小阵平你比我找的还快啊。”
“那接下来就等警方的化验结果了。”
“证据呢，你有好好确认过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确认。”松田阵平不满的撇撇嘴，又说：“不过我一直盯着，只要没被特意处理掉，那就肯定在。”
“哇，小阵平一直盯着呢。”
“萩原！研二！”
忽视掉两人打哑谜和嬉闹的行为，青叶凛走到一旁和松田阵平一样往墙上靠去。
“小青叶应该比我们早发现犯人吧，毕竟是第一个看监控的人呢。”
青叶凛没否认，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这样明显的作案手法摆明了是完全不在意后果，犯人也是真狠。
对死者狠，对自己更狠。
咖啡厅的门口再次进来一名警官，将手上的化验结果递到了目暮警官面前，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相视一笑，默契的走过去旁听起来。
看来这个案子就要结案了。
“目暮警官，我们并没有在咖啡中检测到任何毒素，但在杯口找到了毒素残留的痕迹。”
“另外……”这位鉴识科的警察犹豫的看了眼一旁笑嘻嘻的萩原研二。
“有什么话就说。”
“……另外，按照这位萩原先生提供的方向调查结果显示，死者嘴唇上有残留的口红。”
“口红？死者嘴上怎么会有口红？”
萩原研二同样不解的笑道：“是啊，死者嘴上怎么会有口红？”
他看向故作镇定的店员，又疑惑道：“我记得店员小姐你今天的妆容应该很完美才对，请问你的口红为什么被擦掉了呢？”
剩下的话，不需要他细说，在场的警官们也从相连的信息里猜到了答案。
监控视频里，死者去过厕所，实际上是在厕所门口与鹤田见面。
名义上两人互不相识，只是咖啡厅常客与服务员的关系，可在死者时不时对店员地夸赞和撩拨下，店员早已坠入爱河。
两人没有明说，也没有联系，只靠着在咖啡厅见面这一点，达成了一日情人的关系，被默契的将这一关系延续了下去。
直到前不久，店员不经意间看死者的手机里竟然保存有她和多个女人的密照，以及死者和他人聊天时言语中对她的不屑。
她终于看清了死者的真面目。
一心只想报复的店员将毒融入口红，借着在卫生间门口，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哄骗着死者与她接吻，并要求死者把咖啡喝完。
事后，她擦掉嘴上残留的口红，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咖啡和蛋糕端给新来的客人，等待着嘴上沾有口红的死者喝下咖啡，然后中毒身亡的那一刻。
因此，死者的咖啡里没有毒素残留。
但咖啡杯口对嘴的位置却留有痕迹。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其实只要认真的看过监控就能发现，妆容精致的鹤田在死者从厕所回来以后，她嘴上的口红就已经被擦掉了，而擦拭口红的纸巾也在女厕的垃圾桶里找到。
案件真相大白，凶手也供认不讳。
靠墙的少年刚好收起手机，大厅里的好友得意洋洋的冲他笑了一下，唤他过去。
“案子已经差不多解决了，降谷刚刚给我发了消息，说他和诸伏已经在路上了，我们是要等他们一起呢，还是……”
松田阵平隐晦的看了眼角落里的人，却见对方看到了什么消息似的，神色焦急的和警方告知他有要紧事，直接就被放行离开。
“等等，现在出去太明显了。”萩原研二拉住了想直接跟上去的松田阵平。
两人还在商量对策，一抬眼就看到青叶凛已经走到店门口，朝着他们晃了晃手机。
消息被同步发送到了两人的手机上。
[我跟去看看，晚点联系你们。]
“青叶这家伙！居然擅自行动！”
萩原研二没想到他千防万防。
居然忘了防最让人放心的青叶凛。
当前整改进度——0.007%
防天防地防阵平
结果最该防的居然是凛酱。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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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警校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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