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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两个星期后,祁之焓去了机场,在出站口那儿等了十来分钟,祁初望拖着行李箱出来。

从机场出来坐上出租车,车子一路驶到了三环内一片小区楼。

祁之焓打开门,祁初望往屋内一看时不由微惊,客厅的窗帘是关上的,厚重的布料将光遮得完全,本来宽敞的屋子没了光就显得暗沉狭小。

祁初望走进去,状似不经意地将窗帘全拉开,随口道:“怎么不拉窗帘?屋子里晒了太阳湿气少。”

祁之焓被外面的光线刺得微微眯了眯眼。他不知道是不是生那场大病之前也这样,在他的家里除了晚上睡觉,白天都不会关窗帘。在瑞士的家里,几乎找不到黑暗一点的房间,任何时候都是光线十足。

可祁之焓明白,很多时候他更想独自待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

尤其是从宋今俞那儿回来后。

“我忘了。”他回答道。

祁初望已经把窗也打开了,窗很大,几乎占了整面墙,一打开窗帘客厅顿时亮堂起来。他这时才仔细观察起这间屋子来。

一个一厅两室的屋子,装修都是走清新明亮风,是在祁之焓回国前他租好的,特意了选窗户多的租。祁之焓最初不同意,但这次祁初望执意觉得这套房好,先斩后奏,他便没有说什么。

祁初望观看房子的同时,祁之焓替他把行李箱推进另一间卧室,祁初望瞥见他打开行李箱收拾里面的衣服,也跟着走进卧室拦住他,说:“之焓,别收拾了,我就住两天,不用把东西都拿出来。”他这次只是来看看祁之焓,过两天就要回樊城去。

祁之焓转头看他,“不多住几天吗?我可以多请几天假。”

祁初望觉得惊喜,祁之焓少有主动的时候,他虽然舍不得,却还是坚持道:“不了,那边事急。”

闻言,祁之焓也没有坚持,淡淡的点头。晚上他们出去找了家餐厅吃了顿平平淡淡的饭,回来后时间还早,祁初望照常去厨房温了杯牛奶出来,祁之焓顿了会还是接过喝了起来。

祁初望等祁之焓慢慢喝着,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给祁之焓,祁之焓见状放下牛奶。

“之焓,这张卡你先拿着,我知道你不想用我们的钱,但京城消费水平高,这张卡也没多少,你拿着就当备急。”祁初望慢慢道。

“不用了,爸爸,我已经找到工作了,现在在试用期,能养活自己的。”祁之焓望着那张卡摇了摇头,疏离道,“你把钱给妈妈治病吧,等我有空就去樊城看她。”

祁初望料到他会拒绝,可内心还是怅然。有一层疏离是记忆也消不掉的,迟来的陪伴虽然平淡恬静却难进入祁之焓心里。他知道祁之焓这么努力,早早独立,其实还是想离开这个家。

去美国那一年的生活没像他们承诺的那样美好幸福。他和施苓的矛盾仍然不可调和,祁之焓夹在中间情况越来越糟糕,第二年他辞掉了工作,和施苓一起带着祁之焓去了更适合养病的瑞士。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祁之焓在瑞士接连自杀了两次。最后一次割腕,他差点活不过来,于是祁初望强迫他做了电休克治疗。

仅仅三次,祁之焓彻底忘掉一切,连自己是谁也忘了。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他们一家三口终于达到了一种和谐,所有不可调节的矛盾都埋在谎言之下,小心翼翼地编出一个幸福的家给祁之焓。

在这样的虚伪下,最先承受不住的是施苓,她疯了。也许她早就疯了,祁之焓差点死掉的那次让她渐渐由内到外疯了出来,她拉着祁之焓大声咆哮嘶吼,反应过来后又倏地跪地不停地道歉。

那会儿祁之焓精神还没有稳定下来,祁初望怕他受到更大的刺激,将施苓送进了精神病院。

于是七年过来了,祁初望眼里含着沧桑,时间的水波也波动他,他的眼角不再神采上扬。

那个他们拉着祁之焓强行入局的美好愿景似乎只存在想象中,却让祁之焓放弃了一切。祁初望每一次看向不知情的祁之焓时,愧疚得连目光都是颤动的。

他仔细留心祁之焓的成长,不经意想起去瑞士第一年的初春。

更换新药那一个月的戒断期,祁之焓产生了严重的戒断反应,病发时常常疼到蜷成一团,狼狈地满地打滚。

那天,他抱着祁之焓熬着那次发病,祁之焓不停地挣扎,哑声嘶吼,最后大汗淋漓地瘫在他怀里,气息微弱。

太阳爬上了雪山,金光从外面扫进来,触及他的眼角,祁之焓缓缓掀起沉重的眼帘瞥向那片阳光,忽地握住他的手,像握住最后一点希冀一样,嘴唇翕动。

祁初望俯下身,耳朵移到他嘴边想听他说什么。

祁之焓面色惨白,带着浓重的鼻音埋怨道:“宋今俞,太阳……出来,雪要化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滑冰。”

祁初望现在想起还缓不出神来,震惊、愤怒、后怕,各种复杂情绪融在一起,他在樊城问祁之焓为什么不愿离开,可他死也不会想到祁之焓竟然是为了个男人!

他不敢想,祁之焓疼极了也不肯叫他一声爸爸,却把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得比命重要。他不允许!如果之前他还有几分犹豫,那这一刻他无如何都要让祁之焓做电休克。

“之焓,爸爸做过很多抉择,以为正确,到头来都不怎么如人意。”祁初望垂下眼,饱含内疚,慈爱地摸了摸祁之焓的头,“可不管怎么样,爸爸最后还是希望你幸福。”

年轻时在家庭和理想间抛弃了责任,没得到过祁之焓的原谅,多年后又选择欺骗,没得到祁之焓心底的认可。现在就是对他的惩罚,余生都要在樊城守着妻子,在遗憾和良心的谴责里,完成未尽的丈夫的责任。

做爸爸,还是做丈夫,他都一事无成。

这么多年祁之焓没谈过一段感情,祁初望便知道,祁之焓忘了却没放下那个人。

不管是男是女,他都认了,只要祁之焓幸福。

当祁之焓说他想回国时,他跟祁之焓说:“去京城闯一闯吧。”

“你在国内,如果遇到合心意的人就大胆的去追求,我和妈妈不在,你身边有个人我也放心些。”祁初望平静道。

祁之焓发怔似地望着他,他有很多想问的,可最后开口只是道:“爸爸,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嗯,去吧。”祁初望心绪浮动,祁之焓最后想问却没问的问题,他也刚好不会回答。

祁之焓最终也没收那张卡,陪祁初望在京城逛了两天。飞机是下午两点的,祁初望本意不让他送,这个时间是祁之焓午睡的点,但祁之焓坚持送他去,祁初望同意了,毕竟这一别,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提前到达机场,他们坐在机场大厅等候的那一个小时异常的平静,祁初望像其他父亲一样不停嘱咐祁之焓一些琐碎的事,说完了就停下,想到别的了又转头交待,祁之焓都一一听了,点头作答。

等到机场航班播报提醒,祁之焓看了眼表,正好两点,祁初望的航班起飞了,然后才离开了机场。

在他离开后的十五分钟,祁初望随后出来,然后坐上出租车也离开了机场。

傍晚,城中心的夜市热闹非凡,胡同里的商店千奇百怪,各种新奇的商品琳琅满目。祁之焓弯下腰,在一家老怀表店的橱窗前探头打量,张泽禹拿着一串咬了两颗的糖葫芦站到他后面。

祁之焓旋即转过头来,举起自己的腕表,另一只手指了块银色怀表,高兴道:“张先生,你觉得我的表好看一点,还是这块好看一点?”

“你的好看。”张泽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很自然道。

祁之焓一喜:“我也这样觉得。”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往下一家店去了,张泽禹好笑地望着他的背影,然后跟了上去。

在一家煎饼店前祁之焓停了片刻,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张泽禹手里的糖葫芦,默不作声又继续往前去了。

张泽禹真的失笑了,祁之焓只是看那糖葫芦卖相好,结果买来吃两颗就觉得太甜了,拿在手里不好意思丢掉,他便接了过来。

等逛完胡同出来,他们已走了许久,祁之焓自己坐到花坛边一张长木椅上休息。张泽禹见他观赏城市夜景,让他在那儿等着,然后自己返回了胡同。

拐了两条胡同,张泽禹准确地找到那家煎饼店,稍微排了点队,买了个不加辣的,他加快速度返回花坛,却发现祁之焓不在了。

周围人流量大,张泽禹往那个花坛四周巡察了一遍,都没有祁之焓的身影,他略微皱眉,然后扩大范围找了一圈。

花坛中心是树,不少人围着花坛坐在树下,张泽禹避开人群,越过又一个花坛,仍然没有看见祁之焓。他眼神四处逡巡,正准备打电话,动作忽然一停。

不远处,祁之焓就站在马路边,愣愣地望着对面那所公安大学。

车辆来来往往,路灯把祁之焓的影子拉得很长,张泽禹望着他孤独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许久才慢慢走到他旁边去。

祁之焓注意到身边有人方才回神,心头有些怅然若失却很快收敛了,张泽禹将煎饼递给他,见天色晚得差不多了,便说:“该回去了。”

祁之焓点头,一边吃煎饼,一边跟在他后面。

步行街来来往往的人,祁之焓望着张泽禹领他在前面的背影,忽然问:“张先生,糖葫芦去哪儿了?”

“糖皮化了,我把它丢了。”

“你喜欢吃甜的吗?”

“不喜欢。”

“那我们以前认识吗?”祁之焓紧接着问。

张泽禹心头一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他,祁之焓的目光暗含期待,霓虹灯的彩光蒙在上面,黑色的眸子直直望着他,他道:“不认识。”

祁之焓蓦地眨动一下眼睛,似是恍然清醒,片刻才心虚地垂下眼眸,瓮声道:“哦。”

张泽禹没说什么,只是等祁之焓走上前来,与他并肩走出步行街到地下车库,然后开车送他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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