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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二零一九年的暑假热气腾腾,高考生折起梦想的纸飞机,朝未来这条航道起飞,林甸仪却感觉自己脱离了既定的轨道。她如坠冰窟,反复思索,好像整个人的魂都被抽走了,躲在家里不愿意出门,窗帘一拉,天昏地暗哭一场。

二零二零年的暑假,她心急如焚,早五分钟就坐在电脑桌前刷新网站。家里一楼客厅里有名校招生办的老师,正拉着一个男生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入读。

“你说的复读,到头来考得更差了。”只属于她的小小房间里,妈妈向之宜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最后闭了闭眼讽刺她一句。

妈妈说:“到头来这个成绩,你想干嘛就干嘛吧,你爸说得对,我们都管不了你。”

墙上的指针从没停止运作过,时间你追我赶过去很久。热风簌簌吹过窗前的枝桠,生机勃勃的绿无比晃眼。米白色窗帘飘荡了一下,那一刻是漫长的,林甸仪长久地没说话。

二零二五年,春日多雨,窗边水雾氤氲。林甸仪关上窗,揉了揉仍有些湿的白衫,把空调打开。今年的回南天尤其厉害,不关窗不开空调,只怕被子都是湿的,那些潮往四肢百骸里渗。

她刚打开行李箱,来人径直推开了她房间的门,妈妈抱着稍厚些的被褥进来放到她床头,“收拾完出来吃饭,你小姨他们等会儿都会过来。”

“嗯。”林甸仪应声,从头到尾都没看她。

她突然就没有收拾行李的心思,随便把行李箱放倒在角落,瘫在床上,两只手伸长,拿着手机在床上刷,刷了一会儿又跟好友楚春天打电话聊两句天。

“你明天出来呗,许留北回国说要请客吃饭,你也来,吃他一顿大餐,不吃白不吃。”楚春天在电话那头吊儿郎当地说。

林甸仪一听跟高中同学吃饭,眉头紧皱,当机立断道:“不要,我不想,你自己去吧。”

楚春天知道她的症结在哪,但她一直想让林甸仪大大方方地,于是想劝她,“许留北那个傻叼也配嘲笑你?他一个出国读野鸡大学的......你是不是怕徐正越看不起你?”话转个弯,她突然提起一个人。

“徐正越?”林甸仪问。

楚春天笑她明知故问,“他们俩好得穿一条裤子,许留北请吃饭,徐正越肯定来啊。”

“......”林甸仪沉默着,随即开口回答她上个问题,“没,我没这么想。”干巴巴的一句,很显然她就是这么想。

楚春天在电话那头奇怪地安静了,大概是在思索怎么开口,最后还是把预备说的话说出口,“你复读那年,徐正越一直在问你的下落,但是又让我们不跟你说,让你安心复读。”

林甸仪呼了口浊气,垂下眸子,唇色稍显苍白,“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这些不重要。”

“其实没人看不起你,大家都很担心你。”语气温和,小心翼翼,是楚春天少有会说的话。林甸仪挂了电话,忽略起伏的心绪,打算去洗澡。

二楼走廊很安静,只开了一盏灯,晦暗不明,不像一楼满堂明亮。她趿着拖鞋,旁边就是洗手间,洗手间的那一边是另一扇紧闭的门。

在南城,她总是跟另一扇门后的人共用一个洗手间。

林甸仪走到洗手间门口,看洗手间缝隙没透出来光,于是直接推门进去,猛地被人砸一条毛巾到脸上,紧接着掉落在地上。她还没看清眼前是什么,就被人推搡出去,门“砰”一声关上。

她一脸死相终于有了点羞耻泛起的涟漪,往自己房间里跑。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格外关注周边环境。

林甸仪能听到隔壁洗手间传来的汩汩水声,仿佛在嘲笑她刚刚的鲁莽和不察,让她感到羞耻和难堪。她没想到他在北城读书,千里迢迢地,反而比她先回南城。

林甸仪双腿交叠坐在床头,忍受不了湿衣服持续黏在她身上的不适感,去拉窗帘换衣服。手刚碰上窗帘,竟关注起窗帘花色,还是米白色的,这几年没换过,没有当时刚挂上去白,已经陈年做旧地泛黄了。

回忆对她来说总是有些模糊,前两年太沉郁,总是刻意去忘记痛苦,以至于如今想起都感到滞涩。堵不如疏,是她一直不明白的事,很多时候她都堵上耳朵,一味听苦情歌,躺在床上把自己裹住,也把窗帘拉上,让整个房间都黑压压的。

那时候有人强制性地拉开窗帘,把她的被子扒开,甚至抢过她的手机,占据她的电脑桌,说要看北城学校的分数线,在三流学校里面给她选专业。

林甸仪跟他翻脸,质问他凭什么替自己做决定,她不愿意去北城给他当陪读。

她最后没去北城,反而去苏城读大学,第一年甚至没回过家。

二零二零年一整年,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苏樾。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林甸仪有预感来人,过去开门,感觉自己一瞬间被阴影罩住,扑面的热气袭来,有茉莉花沐浴露的味道,掺着的水汽被夺门而出的冷气一下子吹干。

她抬起眼,迎上对方的脸,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水雾朦胧的眼睛。

她看着这双眼睛的主人,黑色的碎发有点长,湿哒哒地耷拉在额前,眉目冷淡,鼻梁直挺挺的,唇色胭脂一样红,肤色却格外白,整个人在矇昧的走廊灯光和阴影交界处映照出一个颓但艳丽的影子。

苏樾就这样,长一副艳鬼样。刚洗过澡,白T恤的圆领被他随便套上,所以歪歪扭扭,露出轮廓分明的锁骨,锁骨上方,脖颈处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吹风机是不是在你这?”他一张口,眉眼就淡下来,整个人都没什么情绪。

她竟然已经无法窥得他的情绪。

林甸仪皱眉,往后退两步,从床上抄起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自己找。”说完就撞开他走出房门。

她旋开浴室的门关上,下意识去锁门,发现锁门的钮松了,左右扭都没法锁住门。于是打开门,这时苏樾拿着吹风机出了她房间,碎发下的眼睛看她,示意她让开。

林甸仪一脚踩出门槛,质问他,“是不是你搞坏的?”

苏樾看了厕所一眼,说:“我也用这厕所,搞坏它干嘛。”

她能闻到男生扑面的热气,仰头去看时,他沉静的眉眼压下来,这让她不由得往后退两步。

这和记忆岔出太多,她似乎停留在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眼睛渴盼地喊她“姐姐”的时候,但他早就长大了。

林甸仪抬手,揪住他的衣角,命令他道:“你,站在这帮我守着。”她仍然相信他会乖顺地听自己的话。

苏樾没有说什么,把吹风机放回她房间,又回到厕所门口,越过她拿了条毛巾,一边擦头一边点头,还催促她洗快点。

门锁不上不是苏樾的问题,但洗澡不开灯一定是他的怪癖。洗澡不开灯根本看不清,林甸仪不理解,赶紧抓紧时间洗澡,不能锁浴室门实在太没安全感,但一想到门外有苏樾守着,她又稍微安心,厕所一会儿就雾气朦胧。

等她洗完澡出来,苏樾正倚在墙边玩手机,听到动静看她一眼,跟着她进房间。

他很自然地进来了,自小时候第一次小心翼翼敲她房间后就得到首肯,从小到大都能随意进出她房间。

苏樾房间的空调不太制冷,高中夏天那会儿她总是早出晚归,每次晚归都看到他在她房间里睡着,自己一个人蜷缩起来,把她的被子裹起来盖。

林甸仪头发长,每次洗完头都擦不干,往肩膀滴水,她难受得想要马上吹干头发。

苏樾倒是没跟她抢吹风机,一转身就躺在她床上,埋在松软的被褥里又开始刷手机,两条长腿大刀阔斧地撑开,伸得直直的,看上去很惬意,好像毫无负担地躺在自己床上。

林甸仪没搭理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就开始播放美妆教程视频,一边看一边吹头发,吹到半干就要停下来梳头发,抹护发精油,柠檬草味的。她细致地抹了一遍,去浴室洗掉这清新又酸涩的味道,回到自己房间。

时间过去了大概很久,不然苏樾不会直接睡着,毕竟刚舟车劳顿地从北城回来。

她关上门,不让冷气出去,却不知道要去哪儿,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已经看了苏樾很久。

好一会儿,林甸仪走到床边,一只腿搁在床沿,床垫微微下沉。她拍拍他的肩膀,“喂,你头发湿着就睡我床!”

苏樾的眼睛没睁开,眉头皱紧了,翻个身趴伏着继续睡。林甸仪“啧”一声,他跟躺尸一样安静,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林甸仪不想再管他,也不想下楼。

她站起身,却摔回去,上半身仰倒在床上,侧过脸去,苏樾的神情还是倦怠的,眼皮微敛,睁不开的样子,却凑过来,离她很近很近,湿漉漉的刘海乱糟糟,身后的被褥也乱糟糟,整个人看上去很可怜。

他拉着她的手,脸却埋在她的枕头上蹭,闷闷地说:“帮我吹头吧。”

吹风机响的耳边,苏樾闭着眼,只觉得浑身舒适,因为林甸仪房间的冷气很足,被褥柔软,她的怀抱也很暖和。

林甸仪在给苏樾揉头发,很粗暴的手法,把那些头发翻来覆去更容易吹干。但他不太开心她这么糙的手法,往她的肚子里又蹭了一点,口鼻的呼吸打在她的家居服上。

“喂,很痒。”林甸仪面无表情地推开他。

“......”苏樾伸手。

“不能抱,男女有别懂不懂?”林甸仪真烦死他了。

苏樾抬起手,整个人猛地坐起身,眉眼不善,“不要给我用这种东西。”他看了眼林甸仪手里的护发精油,柠檬草味道,像厨房的洗洁精味,让人作呕。

他不理解林甸仪为什么对这个味道情有独钟,从有意识护理头发开始,一瓶接一瓶买。

她眨眨眼,冷笑一声,“滚。”

把苏樾赶出去后,她把护发精油随手搁在一边,才发觉房间里的窗帘一直拉着,于是重新拉开,外面下了大雨。很大的一场雨,把窗外的枝桠冲刷得颤颤巍巍,而她手上又重新沾上那点柠檬香,像某个夏天的傍晚她能闻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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