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勋连连点头,生怕这群人把他看作弃子,他还指望茶娜夫人带他杀回波比斯宫,重振蒙特斯潘家的王威,那顶宝石王冠自己轮不上,威尔勋也决不允许它落到莱恩那个肮脏的小杂种身上!
许久没有见到兰德尔爷爷,杨柚急切询问起当年的事,曾与查尔斯同行的管家兰德尔,竟能在图兹家的追杀下奇迹生还,杨柚感到不可思议。
兰德尔不慌不忙地解释,似乎自己也没料到能活下来,“当初我本以为会先老爷一步死去,不料那把匕首未击中要害,等敌人离开后,我忽然苏醒,但老爷却没了生气,眼下知道秘密的只剩我一个人,若我死去,所有人将无缘窥见真相,一想到兰切斯特的未来会葬送在我的手里,一股莫名地恐惧袭上心头,我挣扎着爬上马背,离开了那片雪原,等风头过去,我来到安卡拉城找到茶娜夫人,告知秘密后,我们便一直在暗地里寻找伯伦少爷……”
“秘密?”杨柚转头看向伯伦,对方同样一脸迷茫,两人都不知道兰德尔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我也是从老爷口中得知的,一切源于那天早上的一封信,老爷死后,我回想一切,猜测那封信可能出自蒂尼雅夫人之手,信上所言太过骇人听闻,老爷也不敢断定上面之事是否属实。”
威尔勋一拍桌子,言之凿凿,“肯定是真的!难怪我三番五次看见那毒妇与艾德里安同进同出,没想到这俩早就勾搭在一起,还生出诺德这个贱种,蒙特斯潘家从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赛丽斯那毒妇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兰德尔点头附喝,“此事看似荒谬,但结合诺德的出生时间,我们推测赛丽斯王后应该在进宫前便有了身孕。”
茶娜夫人不紧不慢道:“我遣人调查过赛丽斯入宫前的事,据说她常与自己的弟弟形影不离,艾德里安成年后曾有过几门亲事,但全部被赛丽斯搅合掉了,或许这两人真有龌龊之事也说不定。”
一旁的杨柚如听天书,他知道诺德是赛丽斯王后的独子,艾德里安是王后的亲弟弟,但这和那个所谓的‘秘密’又有何关系?正当杨柚试图理清头绪时,伯伦适时出声,他已经从这番对话中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也就是说,那位诺德王子其实并非王室血脉,而是赛丽斯与其弟之子?”
三位老人点头默认,杨柚见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诺德不是王室血脉暂且能让人接受,但其父竟然是赛丽斯的亲弟弟,这样一来岂不是说两人...…
一直信奉天理伦常的杨柚受到不小冲击,反观旁边的少年,一脸淡定毫无惊异之色,相比轻易接受此事的伯伦,杨柚显得太过大惊小怪。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诺德拉下王位吗?”伯伦询问道。
茶娜夫人摇头,“诺德已经死了,现在的国王是他的儿子,莱恩·蒙特斯潘。”
伯伦:“那我们该做什么?”
茶娜夫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们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诺德既非王血,自然没有继任资格,其子亦然,而你....伯伦·白兰度,生母贵为兰切斯特的公主,除开图兹家的孽种,你是最有资格戴上那顶王冠的人。”
杨柚稍稍吃了一惊,听茶娜夫人的意思,似乎是要伯伦做兰切斯特的王。
不过伯伦并未天真地应承下来,他转头看向远处的断臂老人,“可他不也是王室成员吗?论继位资格,他应该在我之上吧。”
闻言,茶娜夫人睨了眼威尔勋,吓得后者小心肝一颤一颤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噢不不,我没有资格,伯伦少爷您饶了我吧,威尔勋已是风烛残年,没几年能活的了,哪有精力去管理整个王国,眼下王室子息凋零,那顶王冠非您莫属啊!”
听威尔勋这么说,茶娜夫人神色缓和不少,她救下对方可不是让他与自己的乖孙抢位置的,但凡威尔勋不识趣,不消图兹家动手,她第一个削去男人的项上头颅。
经过威尔勋这位王室元老的力荐,伯伦称王一事便敲定下来,杨柚没啥话语权,只能无聊地坐在一边旁听。
茶娜夫人摊开地图,指着图兹家的领地,“要推翻赛丽斯的专权,必须先搞定艾德里安,有他在,我们很难打进王城特克里尔。”
威尔勋:“艾德里安在领地屯兵八千,王城亦有一万多效忠赛丽斯的精兵,而我们空有五千兵力,若要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我们,特别是罗锡城的六千精兵,科特当了莱恩多年的狗,指哪咬哪,此人不得不防。”
茶娜夫人:“硬来我们讨不到好处,现在就是要想法办搞定艾德里安,至于罗锡城,我计划先派人杀掉科特,然后将城夺回,如今伯伦已经回国,罗锡城由他掌控,名正言顺,合情合理。”
威尔勋:“罗锡城能夺回来再好不过,但万一失败,我们这边可就雪上加霜了,搞不好还会沦为图兹家的鱼肉。”
茶娜夫人冷言,“若你那边顺利,即便没有罗锡城,我们照样能与图兹家一战。”
威尔勋:“我已经派人送出密信,相信不久就会有回复,罗锡城那边暂且等待,从科特那条狗手里夺走骨头,他不疯就是好事了,万一引火烧身,届时没拿到甜头,反被这条疯狗咬一口,我们还拿什么跟图兹家斗。”
茶娜夫人沉吟半晌,“其余不论,我只言一点,你的那位女婿当真可信?”
“等...等等!你们说的女婿可是指瓦伦·图兹?”初闻此事的兰德尔惊疑不定,“此人....此人乃艾德里安的异母亲弟,难道我们要寻求他的帮助?”
威尔勋亲王膝下只有一女,于数年前嫁与瓦伦伯爵,后者为图兹家的私生子,其母据说为一乡间农妇,因颇具殊色,被路过的图兹老公爵宠幸,后诞下瓦伦,被公爵夫人所不容,但瓦伦毕竟是图兹血脉,艾德里安继任图兹家后,并未迫害自己的异母亲弟,反而为其求娶威尔勋之女,意图拉拢王室支持。
兰德尔清楚瓦伦是图兹一派的人,对两人的计划感到万分不解,虽然威尔勋之女为瓦伦之妻,但如今图兹家权势滔天,煊赫至极,瓦伦怎会弃富贵投贫主,兰德尔不免忧心忡忡,他不是不信任威尔勋与茶娜夫人,可若谋事不密,必惹来杀身之祸啊。
威尔勋翘起大腿,悠然得意,“瓦伦在图兹家一直得不到重用,当初艾德里安派人刺杀我,正是他暗中报信,我才得以逃脱,现在想来,此人怕是早已有了反叛之心,故而助我逃脱,况且当今的莱恩国王并非正统,我已在信中阐述一切,若瓦伦是个聪明人,定当弃暗投明,助我们一臂之力。”
“倘若瓦伦忠于其兄,谋划之事岂不败露?”兰德尔问道。
“不必忧心,我早已想到这点,在寄信给瓦伦时,我已秘密将另一封信送与玛姬,若瓦伦有变,当以绝后患。”
兰德尔:“瓦伦伯爵陪伴玛姬夫人多年,您确定自己的女儿会依言行事?”
威尔勋:“老伙计,你太小瞧玛姬了,她是蒙特斯潘家的女儿,与我同仇敌忾,得知王位被一野种窃取,哪还能默不作声,眼睁睁地看着正统没落。”
对面的茶娜夫人点头应许,“我同意威尔勋亲王的看法,接下来就看瓦伦如何回应了。”
得到众人支持,威尔勋话锋一转,谈到了半月后的封后大典,现今的莱恩国王即将迎娶艾德里安的侄孙女为后,地点在特克里尔的埃菲大教堂,远离波比斯王宫,届时国王身边守卫薄弱,若要举事,必趁此之机。
“麻烦就麻烦在莱恩手下的骑士团,自他登位后,骑士团一再扩充,如今已有百人,且不说为首的盖文骑士,余下百人皆骁勇善战,剑术卓绝,但凡莱恩出宫,骑士团必伴其左右,想要杀进教堂,免不了一番血战。”
茶娜夫人深思,“而且还要提防图兹家出兵,米利安城距离特克里尔不过三个时辰的脚程,若是骑马疾行,抵达城内只需一个时辰,必须要分一部分兵力去解决掉图兹军队,这样我们才好在后方进军王城。”
威尔勋摊手,“是这个道理,不然没等我们杀掉莱恩,图兹家的军队就开到城下,两面夹击,我们必败无疑。”
茶娜夫人,“擒贼先擒王,拦住图兹家军队不难,但要在分散大部分兵力的情况下快速突破骑士团....还需再想想对策。”
威尔勋:“百人骑士团是个威胁,但赛丽斯那女人可不觉得一百个人能保护自己,我已得到消息,典礼当天赛丽斯还会从宫中抽调两千精兵随行,想要杀进去至少得预备其两倍兵力。”
兰德尔皱眉,“我们现在可用精兵只有六千,一半抽去对付图兹军队,剩下三千对付赛丽斯...胜负难料。”
威尔勋:“如果能使百人骑士团反水,我们甚至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以除掉赛丽斯和艾德里安。”
茶娜夫人叹气,“要策反骑士团,特别是那位盖文骑士,我想应该很难,道森家唯图兹马首是瞻,加入骑士团的其它贵族子弟同样慑服于图兹,如何能劝服....”
“那个...你们说的盖文骑士可是盖文·道森?帕罗斯的道森家族?”
三人闻声回头,远处的黑发少年弱弱举起手,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们。
茶娜夫人率先回道:“确是此人,为何突然发问?”
杨柚自告奋勇,“他曾是我在默其顿学院的好友,如果你们想拉拢他,我可以去试试。”
闻言,茶娜夫人恍然,“我竟忘记这层关系,盖文·道森与伯伦同届入校,既然你们关系匪浅,不妨代我去试探一番。”
商量完具体事宜,杨柚当晚便整理行装,打算秘密前往帕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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