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国外的挣扎(上):财务崩塌与术后危局
陆屿淮术后的恢复期,比想象中更漫长。
他躺在病床上,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牵扯感。林泽轩带来的企业报表,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法国并购案虽然完成,但前期投入过大,加上银行突然抽贷,陆氏的资金链彻底断裂,账户被冻结的消息,已经登上了欧洲财经新闻的头版。
“股东们在会议室吵了三个小时,”林泽轩的声音带着疲惫,“老股东说要让你叔叔回来主持大局,他们不信你能翻盘。”
陆屿淮闭上眼,指尖在床单上用力掐出褶皱。他叔叔陆明远一直觊觎集团控制权,当年爷爷力排众议把继承权给了他,如今正好借着“资金危机”和“身体抱恙”发难,甚至放出消息:“陆屿淮病成这样,根本撑不起陆氏的未来。”
“让他们吵。”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术后的虚弱,“把我书房里的那份‘新能源项目计划书’拿出来,明天开紧急会议,我要亲自跟他们谈。”
那是他病床上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方案,押上了陆氏最后的筹码——转型新能源领域,引入战略投资。这是唯一的破局机会,也是一场豪赌。
会议当天,他强撑着坐轮椅去了公司。会议室里的股东们眼神各异,有质疑,有嘲讽,有等着看笑话的。陆明远坐在主位旁,跷着腿,语气轻蔑:“小淮啊,不是叔叔说你,身体要紧,别硬撑着。”
陆屿淮没理他,打开投影仪,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新能源是未来趋势,我已经和德国的汉斯集团谈过,他们愿意注资,但要求我们出让30%的股份。”
“30%?你疯了!”立刻有股东反对,“这是把陆氏拱手让人!”
“不让,就是等死。”陆屿淮看着他们,眼底是超出年龄的冷静,“资金链断裂的后果,你们比我清楚。要么接受注资,还有翻盘的可能;要么现在散伙,大家一起喝西北风。”
他的心脏又开始疼了,额角渗出冷汗,手紧紧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林泽轩在旁边想扶他,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
僵持了三个小时,最终以微弱优势通过了方案。走出会议室时,他几乎虚脱,被紧急送回医院。医生检查后,脸色凝重:“你这是拿命换项目!再这样下去,就算换了心脏也没用!”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企业的烂摊子,身体的病痛,对沈念星的思念,像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拿出手机,想给她发消息,却发现自己连说“我还好”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泽轩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沈念星的插画——是苏瑶发过来的,画的是一个男孩在病床上,窗外有颗星星一直亮着。“她说,这是给你的‘加油画’。”
陆屿淮接过画,指尖轻轻摩挲着男孩的脸,眼泪掉了下来。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在硬撑,知道他在受苦,却还是用这种方式鼓励他。
“帮我约汉斯集团的负责人,”他擦掉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下周,我要亲自和他谈细节。”
他不能倒下,为了陆氏,为了爷爷,更为了那个在国内等着他的女孩——他答应过要回去娶她,这个承诺,死也要兑现。
第三十一章国内的挣扎(上):职场围剿与思念的重量
沈念星的职场危机,在秦悦联合外部公司的围剿下,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那个曾经让她崭露头角的“星辰绘本”系列,被合作方突然单方面终止授权,理由是“收到大量关于抄袭的举报”。而举报信的落款,赫然是一家与秦悦表哥有关的文化公司。
出版社紧急召开会议,有人提出换插画师,“毕竟现在舆论对我们不利”。沈念星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他们讨论如何“止损”,感觉自己像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棋子。
“我不同意。”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抄袭是诬陷,我可以拿出所有证据自证。如果你们因为谣言就放弃原创,那才是对‘星辰’最大的背叛。”
她的眼眶红了,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愤怒——她的画里藏着对陆屿淮的思念,藏着无数个深夜的坚持,怎么能被如此轻易否定?
会议不欢而散,合作方的态度却越来越强硬,甚至放出狠话:“不换插画师,就法庭见。”
秦悦在茶水间故意拦住她,笑得得意:“沈念星,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识相点就自己辞职,免得最后难堪。”
沈念星看着她,突然笑了:“我不会走的。你越是想让我输,我就越要赢。”
她开始疯狂地工作,白天跑法院提交证据,晚上熬夜画新的插画,想证明“即使没有‘星辰系列’,我也能画出更好的作品”。苏瑶心疼她,每天晚上都来出租屋给她带夜宵,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忍不住骂:“那个秦悦太不是东西了!要不要我去堵她?”
“不用。”沈念星咬了口三明治,眼睛盯着屏幕,“等我画出比‘星辰’更火的作品,就是对她最好的反击。”
可深夜独自一人时,坚强的外壳总会裂开一道缝。她会坐在画架前,看着那幅陆屿淮的“加油画”,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想他,想他在的话,会帮她分析合同漏洞,会说“别怕,有我”,会笨拙地给她煮一碗没熟的面条。
她给陆屿淮发消息,问他“那边的郁金香谢了吗”,他回得很晚,只有三个字:“快谢了。”
她能感觉到他的疲惫,却不敢多问,怕给他添麻烦。只能在消息里说:“我们楼下的梧桐开始落叶了,我捡了几片夹在书里,等你回来给你看。”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好累,好想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更让她崩溃的是,秦悦不知从哪里弄到了陆屿淮在欧洲应酬的照片——照片里,他被一群人围着,身边站着那个之前新闻里的金发女孩,正举杯和他碰杯,他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疏离笑容。
“你看,”秦悦把照片甩在她桌上,“人家在国外左拥右抱,你还在这儿傻乎乎地等。沈念星,你醒醒吧!”
沈念星的手指冰凉,死死攥着那张照片,指甲几乎要嵌进纸里。她知道这可能是故意的,是秦悦的阴谋,可心脏还是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病刚好,为什么要应酬?为什么不推开那个女孩?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那天晚上,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第一次对“等待”产生了怀疑。她看着满墙的画,看着那只音乐盒,看着脖子上的星星项链——这些曾经支撑她的东西,此刻都变得模糊起来。
凌晨三点,她突然抓起画笔,在一张巨大的画纸上疯狂涂抹。她画破碎的星星,画断裂的项链,画模糊的人影,画漫天的雨——把所有的委屈、愤怒、思念、怀疑,都泼洒在画布上。
天亮时,画布上出现了一片混沌的黑,只有角落有一点微弱的光,像颗快要熄灭的星。
苏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哭腔:“念星,我刚从林泽轩那里知道,陆屿淮为了谈项目,在会议室晕倒了!他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他是真的……”
沈念星的画笔“啪嗒”掉在地上。原来他不是左拥右抱,是在拼命;不是冷漠,是累到无力;不是忘了她,是连说“想你”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冲到画布前,用白色颜料在那点微光周围画了一圈又一圈,像在给星星裹上保护层。然后,她在旁边写:“陆屿淮,对不起,我又怀疑你了。这次,我等你到最后,绝不放手。”
她给秦悦发了条消息:“抄袭的事,法庭见。我不仅要赢回‘星辰系列’,还要让你为造谣付出代价。”
发送的瞬间,她感觉心里的那点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原来最痛的不是等待本身,是明明彼此都在拼命,却因为距离和谣言,让思念变成了互相伤害的利器。但只要还相信对方,再深的黑暗,也能熬到天亮。
第三十二章国外的挣扎(下):病危通知与未说的遗言
汉斯集团的注资谈判,比想象中更艰难。
对方不仅要求陆氏出让30%的股份,还提出要派高管进驻核心部门,实际上是想逐步架空他的控制权。陆屿淮拖着病体,和他们周旋了整整两周,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心脏的疼痛越来越频繁,药剂量加了又加。
“屿淮,算了吧,”林泽轩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不已,“我们可以找别的投资方,没必要跟他们耗。”
“没有别的投资方了。”陆屿淮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声音虚弱,“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知道对方在故意刁难,在等他撑不住倒下,好以更低的价格吞并陆氏。可他不能让他们得逞——这不仅是公司,是他能回去见沈念星的唯一资本,是他承诺要给她的未来。
谈判的最后一天,对方突然提出要修改合同,要求陆屿淮个人为公司的债务做担保。“如果你签,我们今天就打款;不签,就当我们没来过。”
这是**裸的陷阱。一旦签字,公司未来的债务就成了他的个人责任,就算他病好了,也会被拖垮一辈子。
陆屿淮看着合同上的“个人担保”条款,手指在签名处悬了很久。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像在为他的挣扎哭泣。他想起沈念星画的那颗星星,想起她说“我等你到最后”,突然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疯了!”林泽轩冲过来想抢合同,“你这是把自己卖了!”
“只要能让陆氏活下来,”陆屿淮放下笔,眼前阵阵发黑,“值得。”
他刚走出会议室,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一口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再次醒来时,他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林医生坐在床边,脸色凝重:“陆先生,你的心脏已经衰竭到临界点,必须立刻准备二次手术,否则……”
“手术成功率多少?”陆屿淮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不到50%。”
陆屿淮笑了笑,笑出了眼泪。原来他拼了这么久,还是逃不过这一天。
“把我的手机拿来。”
他颤抖着手,点开沈念星的微信头像——是她在初雪天拍的,红着鼻尖,笑得像个小太阳。他想给她发消息,却发现连打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打开备忘录,用语音转文字,断断续续地说:“念星……对不起……没能……陪你看银杏……公司……我保住了……以后……会有人……替我……照顾你……别难过……你的画……很好看……我一直……都在……”
语音没录完,他就晕了过去。
护士进来时,看到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备忘录里的文字,像一封没写完的遗书。
林泽轩接到病危通知时,正在和国内联系,想让沈念星过来见最后一面。听到消息,他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冲进重症监护室,看着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人,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陆屿淮说“我要靠自己撑起陆氏”;想起他深夜看沈念星照片时的温柔;想起他说“等我病好了就回去娶她”——这个永远把“坚强”挂在脸上的年轻人,终究还是没能敌过命运的刁难。
“一定要救活他,”林泽轩抓住林医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救活他!他还有人要等,还有承诺没兑现!”
林医生看着他,叹了口气:“我们尽力,但最终,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
监护室的灯亮了一夜,像一颗悬在半空的星,不知道天亮时,会不会熄灭。
第三十三章国内的挣扎(下):真相大白与跨越山海的奔赴
沈念星收到林泽轩的消息时,正在准备抄袭案的庭审材料。
消息只有一句话:“念星,快来苏黎世,屿淮他……快不行了。”
沈念星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疯了一样订机票,把庭审的事托付给律师,抓了件外套就往机场跑。苏瑶在电话里哭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沈念星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你帮我盯着庭审,我要亲自去接他回家。”
飞机起飞时,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想起陆屿淮说“等我回来娶你”,想起他在画室的额头吻,想起他送的星星项链——这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每一个都带着刺,扎得她心口生疼。
她打开林泽轩发来的照片:重症监护室里,陆屿淮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像纸,身上的管子让她不敢细看。林泽轩说:“他签了个人担保,保住了公司,却把自己拖垮了;他录了语音给你,说‘别难过’;他昏迷时,一直喊你的名字。”
原来他说的“公司没事”,是拿命换来的;原来他说的“很快回来”,是拼尽全力的承诺;原来那些她以为的“冷漠”,全是他藏起来的深情。
“陆屿淮,你这个骗子,”沈念星捂着嘴,压抑着哭声,“你说过不骗我的,你说过要回来娶我的,你不准食言!”
飞机降落在苏黎世时,是当地的清晨。沈念星拖着行李箱,在机场打了辆车,一遍遍地催司机“快点,再快点”。
到医院时,林泽轩在门口等她,眼睛红肿:“刚进手术室,二次手术。”
沈念星冲进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隔着玻璃,看着那个被推进手术室的身影,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她想起他们在A大的初遇,他在报到处看书,阳光落在他的发顶;想起社团合作时,他帮她改画稿,指尖的温度;想起跨年时,他在烟火下说“我喜欢你”;想起他走时,在安检口没敢回头的背影……
原来他们的故事,充满了这么多“来不及”——来不及好好告别,来不及说“我懂你”,来不及一起看一次完整的日出。
“陆屿淮,”她趴在玻璃上,眼泪模糊了视线,“你听着,我来了。你要是敢不出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等到你出来为止。我还要跟你算账,算你骗我的账,算你让我担心的账,算你……让我这么爱你的账。”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像一个漫长的世纪。沈念星就那样跪在地上,不吃不喝,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动静。
林泽轩给她拿来吃的,她没接;苏瑶打来电话,说抄袭案赢了,她没反应;连医生过来劝她去休息,她都只是摇头。
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扇紧闭的门,和门后那个她爱到骨子里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她笑了笑:“手术很成功。”
沈念星愣了愣,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得像个迷路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她看着护士把陆屿淮推出来,他还在昏迷,但脸色比之前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她跟着病床走,轻轻握住他没插管子的手,他的手很凉,她用自己的手心裹着,一点点焐热。
“陆屿淮,”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来了。这次,换我守着你,等你醒过来。”
窗外的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给他们的故事,镀上了一层希望的金边。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