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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到病入膏肓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薄薄的信纸像有千斤重。

方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彻底离开罗斌了,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再也不会回头的地方。

莉莉说得对,也许我真的没办法离开他。

我也搞不懂自己。

明明心里清楚他不爱我了,却还要一遍遍骗自己,骗自己他还有爱。

有时候,我也恨自己,怎么就那么贱?怎么就离不开他?怎么就死守着他偶尔施舍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好过日子。

每次我下定决心要走,他又会突然对我好时,那点好就像火星子,总能瞬间点燃我心底那点可笑的希望。

我就会动摇,会想他是爱我的吧?不然怎么会娶我呢?

后来为什么不爱了?我想,这里面也有我很大一部分原因吧,我把爱倒得太满了,深得淹没了自己,把他当成了我的天,我的地,我的全部。

活着,我是真没办法离开他了,所以,我选择用这种方式走。

别为我难过,方梨,我自由了,你们该为我高兴的。

走之前,我想把我的故事,在这有生之年……不,是最后一点时间里,讲给你听。

我想让你知道,我的人生虽然不如你们那样轰轰烈烈,但也和世上千千万万的女孩一样,有过短暂的,像烟花一样亮过的爱情。

只是,我没把它经营好,让它变成了灰烬。

高三毕业那年,罗斌在扣扣上对我说,他喜欢我,他说,从高一就喜欢了,怕耽误我学习,一直憋着,考完试才敢开口。

我看着屏幕上那行字,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从没想过,像我这样普普通通的女孩,青春里也会有人喜欢,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我的爱情,开始得那么草率,没有正式的表白,没有鲜花,只有扣扣对话框里冷冰冰的那句:“林苏冉,我上高一就喜欢你了,你能做我女朋友吗?”可那时,我觉得那是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高考成绩出来,我的分数平平,我爸妈说家里供不起,不让我读了。

罗斌知道后对我说:“你想读,我去打工赚钱供你。”就这一句话,像一束光照进我心里。

我感动得不行,觉得爱情就该是这样,觉得罗斌是掏心掏肺地爱我,为我付出一切,那一刻,我就认定了,这辈子就是他了,如果他要娶我,我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后来,我去了市里打工,没多久,罗斌也来了,他本来在家帮他爸妈守菜市场的摊子,为了能见到我,也跑到市里找了份工,他说,就想离我近一点。

那段日子,多好啊,他每天接我下班,带我去吃好吃的,我的情绪,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有一点不开心,他马上就能哄好,我觉得自己幸福得冒泡。

在市里工作不久,他提出同居,他说,两个人各租各的房子,一个月多花一份冤枉钱,不如住一起,还能省点,我答应了。

我们住到了一起,像所有热恋的情侣。罗斌宠我宠得没边,对我言听计从,接我上下班,饭都不用我做,我想吃什么,他二话不说就买,看我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那时候的我,可以有自己的小脾气,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耍性子。

直到有天晚上,我听见罗斌和他妈妈打视频电话,他爸病了,挺严重的,我想帮他,就把自己攒的钱都拿了出来。

我还告诉他,之前借给了莉莉六千块,没想到他突然就炸了,骂我“装大款”,骂我把钱借给莉莉那种“不知廉耻跟人跑了的女人”。他骂得很难听,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我懵了,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我的钱,借给我朋友,怎么了?他吼,说他爸生病那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着痛苦没告诉我,我却有钱借给外人?那天,他还抢过我的手机,打电话骂了你和潘露。

我想拦,可他红着眼睛吼我不爱他,我慌了,我怕了,我想告诉他不是那样的,我爱他啊。

事后,他跟我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是他爸的病把他急昏了头,我知道不能怪他,他只是太着急了。

他爸的病越来越重,花钱像流水,看他那么辛苦,我心都揪着疼。

我偷偷找了两份工,他知道后,心疼地抱着我,让我晚上那份别去了,太累,看着他心疼我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我想和他一起扛,不想让他一个人吃苦。

可他爸还是没挺过来,走了。

后来,他说:“冉冉,我们结婚吧。”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觉得我终于要嫁给我心尖尖上的人了。

我们高高兴兴地回了我家,我爸妈一开始对他还算热情,可一提到彩礼,气氛就变了。

十万块?罗斌他爸治病花光了家底,哪还有十万?可我爸妈咬死了不松口。

罗斌安慰我,说他会想办法,只要我肯嫁,他一定娶我。

我当然要嫁给他,除了他,我还能嫁给谁?

我们跑了很多趟我家,每次去,我爸妈都冷着脸,罗斌的妈妈身体也不好,盼着我们早点结婚。

她说,他爸没看到我们成家,她希望能看到。

罗斌也开始烦躁了,他说自己没本事,没出息,挣不来那么多钱娶我,说如果我想走,他不会拦着。

我怎么可能走?我要嫁给他!我哪儿也不去!罗斌说,如果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我爸妈就不会这么反对了。

我觉得他说得对,一点都没觉得这想法有什么问题,只觉得他太爱我了,太想和我在一起了。

而我,同样疯狂地想和他在一起,在他的影响下,我慢慢疏远了我爸妈,告诉他们,我非罗斌不嫁。

我爸气得跑到市里找我,想把我硬拽回家,我死活不走,他说,不走就永远别认他们了。

不认就不认吧!我想,反正他们也不爱我,对我不好,我有罗斌就够了。

僵持了一段时间,我爸妈突然松口了,说彩礼降到六万六,要是连这都没有,就算我俩过日子,也别想拿户口本领证。

罗斌是真的想娶我,他东拼西凑,求爷爷告奶奶,硬是把钱凑够了,我们结婚了,婚礼上,罗斌拉着我的手说:“冉冉,今生今世我只对你好,以后绝不负你。”

我心里想着,以后是生是死,我都是他的人了。

我知道,那时,他肯定是爱我的。

以前听人说,一个女人肯在男人最落魄的时候跟他同甘共苦,男人会为这个女人生,为这个女人死。

我当真了,我以为,爱能打败一切。

可谁能想到,婚姻才刚开始,我的爱情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结婚后,我们辞了市里的工作,回到他老家,接手了他爸妈留下的菜市场摊位。

起初还好,一起进货,一起收摊回家,慢慢地,他嫌累了,抱怨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后来,他常常凌晨拉完菜就回家睡觉,有时候甚至干脆不去摊上了。

他说,男人就该干大事,窝在菜市场没出息。

我不忍心看我的男人受这份苦,就自己学会了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每天凌晨三点半,闹钟一响,我就爬起来,一个人去拉菜。

那段时间,我像个灰头土脸的影子,每天天不亮就出门,有时脸都顾不上洗,牙也忘了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累是真累,骨头缝里都透着酸,可我能感觉到罗斌对我的爱还在。

那时,他会用很深很深的目光看着我,一遍又一遍,特别温柔地叫我的名字,“冉冉……冉冉……”

在无数个夜晚,当他抱着我,当我们的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肌肤相亲时,他会在我耳边低语:“冉冉,我爱你。”“冉冉,我真的好爱你。”

你知道吗,方梨,他那时候,是真的爱我,很爱很爱的。

每当他那样叫我,我就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头扎进他怀里。

我不怕吃苦,真的不怕。我本来就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

我想着,只要能一直这样被他爱着,再苦再累,我都心甘情愿。

后来,我们欠的债慢慢还掉了一些,可罗斌却变了,他开始嗜酒,变得像个炮仗,一点就着。

他认识了几个朋友,经常跟他们出去胡混,越来越不着家,开始他还哄我两句,说“老婆辛苦了”。

后来,就肆无忌惮了,经常夜不归宿,回来就是要钱,说他开了个小厂,忙得很,没空天天回家。

说厂里压力大,心烦,回家拿不到钱,他就打我,打完了,清醒了,又抱着我道歉,说他不是故意的,是喝多了,是压力太大。

我一次次心软,一次次原谅。

再后来,我发现他有别的女人了,一个接一个,那些女人,穿着露骨,打扮得花枝招展,看着就让人恶心。

开始,罗斌说是逢场作戏,开厂应酬没办法,跟她们没什么,其实我心里明镜似的,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愿意接受。

慢慢的,他开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从开始带着她们看到我时会躲着到后来毫不避讳。

我的爱情,我视若生命的爱情,正在一点点烂掉,我就像只落汤的老鼠躲在角落里偷看他们幸福的样子,可那幸福在不久前还是属于我的。

我苦苦哀求他,我的彬啊,我爱他爱到了骨子里,没有他,我怎么活?

他变本加厉地动手打我,一次又一次,每次打完,冷静下来,他会抱着我,跟我说对不起,小心翼翼地给我擦药,抚摸那些淤青的伤口。

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不想这样的,他打我的时候,心里一定也在痛,他只是被酒精控制了,被外面的女人迷昏了头。

再后来,他还是打我,可打完之后,他不再抱着我道歉,不再给我擦药了。

我想,我大概是爱他爱得病入膏肓了。

他都这样对我了,我怎么还是离不开他?

半个月前,我生日那天,罗斌回来了,给我买了一件粉色的连衣短裙,还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晚饭。

他给我煎了牛排,其实有点老了,但依旧很好吃,吃饭时他没说几句话,可我心里却像开了花一样欢喜。

我想,他肯定回心转意了,他终于要回到我身边了。

他给我倒了一杯红酒,说祝我生日快乐,还给我唱了生日歌。

我酒量浅得很,才一杯下肚,就觉得天旋地转,晕晕沉沉。

他说:“睡吧,睡着就好了。”看着他难得温和的脸,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醒来,我浑身像散了架,而我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我的彬,我深爱的男人,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亲手把我送到了别的男人的床上。

我心如死灰地回到家,他没有解释,一个字都没有,眼神躲闪着,甚至带着一丝嫌恶。

后来我才零零碎碎地知道,他打牌输了很多钱,借了很多钱,没钱还,喝醉了跟人吹牛,说拿我去抵债……我就这样,被他像一件不值钱的物件,在酒后的玩笑里,送了出去。

可那,仅仅只是个开始。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我,他嫌我脏,他打我,骂我,用最恶毒的话羞辱我。

我也觉得自己脏透了,从里到外都脏。

我开始疯狂地迷恋白色,那种纯白,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

我一遍又一遍地搓洗身体,用刷子,皮肤搓破了,渗出血丝,可还是觉得洗不干净,那股肮脏的气味好像渗进了骨头里。

一个星期后,他又带了三个男人回来,他把他们推进房间,自己站在门外,背对着我,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我像他手里玩腻了的破布娃娃,随意地丢给了别人。

我亲耳听到,他沙哑着嗓子对门外的人说:“我欠的钱,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我觉得自己好脏啊……好脏……好脏……脏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方梨,我爱他爱得太深了,深到把自己埋进了坟墓,爱到最后,只剩下一身伤痕,连抬起手反抗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我决定走了。

方梨,你们说,我是不是这世上最蠢、最贱、最无可救药的女人……

信纸从我颤抖的手中滑落,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我捂着脸,肩膀抑制不住地抽动,喉咙里堵着硬块,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这封信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那个混蛋罗斌!他哪里是个人!他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苏冉啊,她怎么那么傻?把一个人渣当命,他却把她当草芥,当玩物,最后甚至当成了抵债的筹码!

她怎么能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低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哪是爱?这分明是自毁!是饮鸩止渴!

我替苏冉不值,一万个不值!她的命,不该这样轻飘飘地没了!

我瘫坐在地上,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几乎要吐出来。

那个男人,他毁了苏冉的一生!

从最初扣扣上那点廉价的甜言蜜语,到后来一步步的算计、控制、暴力,最后把苏冉推入地狱!

苏冉为他疏远父母,为他拼命挣钱,他却把苏冉的真心踩在泥里,碾得粉碎!

苏冉用过去那点可怜的温存麻痹自己,可那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她明明都看到了,都感觉到了那彻骨的冰冷和残忍,为什么还要骗自己?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一条活路?

罗斌的恶,是他一点点试探出来的。

从第一次动手后的道歉,到后来明目张胆的背叛,他太清楚苏冉的底线会一退再退。

也许苏冉对罗斌是没有底线的吧。

我颤抖着拿起盒子里的另外两张纸。

是画,苏冉画的的画。

第一幅,是我和沈晋川,她画了我们穿着婚纱和礼服的样子,画得很用心,我的婚纱裙摆画得很飘逸,沈晋川的眼神也画得很温柔。

她在旁边写了一行小字:“方梨,对不起啊,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这是我脑子里想象的样子,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要幸福啊。”

第二幅画,画的是我们四个,我,苏冉,严莉莉,潘露,画的是我们坐在向花街口那块大石头上,仰着头看星星的样子。

夜空是深蓝色的,星星像撒上去的碎钻,我们四个挤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笑,画纸的空白处写着:“好想和你们在一起看一次星星……”

可惜她等不及和我们一起看星星,自己变成星星去夜空中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恍惚间看到了十八岁的苏冉站在罗斌的伞下笑的眉眼弯弯,像我招手。

我想,如果当时有人告诉她,这个叫罗斌的男人将来会毁掉她。

她大概会笑着说:“不可能,他最爱我了!”

明明哪时候,我们都不懂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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