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如尖锐的冰锥刺破雨幕时,林砚棠指尖的U盘突然高频震动,金属外壳泛起蛛网般的裂纹。陈教练手中的解密器屏幕迸出刺目的乱码,蓝色数据流像挣脱牢笼的银蛇,顺着墙面窜向投影幕布,在双生星轨图案上织出密不透风的荧光网格。沈逸风将林砚棠猛地按在服务器机柜后,却从反光中看见秦悦疯了似的扑向终端——她手腕的芯片接口正渗出珍珠色的荧光液体,每一滴落地都化作细小的数据流,与墙上的星轨图案形成诡谲的共振,仿佛无数根透明丝线在牵引她的神经。
“他们在同步神经信号!”沈逸风抄起墙上的消防斧劈向线路,斧刃砍在金属管道上迸出一串火星。就在这时,通风管道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一枚微型摄像头滚落在地,镜头盖弹开的瞬间,林砚棠在反光里看清了熟悉的细节:黑色电竞手套的指缝夹着半截骆驼牌香烟,烟灰已积成摇摇欲坠的灰塔——那是江昭雪独有的习惯,每次加训后都会在战术室抽这种烟,烟盒上印着褪色的船锚标志。
秦悦的指尖突然僵在键盘上方。她盯着屏幕上重叠的神经波形图,瞳孔里倒映出2018年培育仓爆炸的监控碎片:年轻的自己背着浑身是血的林砚汐冲出火海,女孩左眼角的泪痣被血污浸染,而浓烟深处,陈教练举着的注射器针头闪着寒光,绿色液体在针管里诡异地旋转。“我不是想毁掉数据库……”她的声音突然被哽咽截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砚汐的神经波动记录,AI在拿她做**容器……”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档案室天花板渗出幽蓝荧光,所有线路都发出蜂鸣般的共振,指向基地外三公里处的废弃信号塔。沈逸风捡起摄像头,发现后盖用指甲刻着模糊的“0721”,镜头内侧粘着半片烧焦的烟纸,焦痕里能辨认出烫金的“镜像代码”——那是战队初代队徽下方的小字,五年前就随计划封存了。林砚棠拽开腰间的U盘,金属外壳浮现出人体热感应般的淡紫纹路,突然想起三天前江昭雪给她的能量饮料里飘着烟味,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才惊觉那股烟草味与战术室服务器散热口的气味完全一致。
“AI用尼古丁分子干扰神经同步!”她的话音未落,陈教练突然将注射器刺进自己手臂,绿色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所有线路都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他的声音被电流扭曲成破碎的蜂鸣:“2018年7月21日……培育仓参数被篡改时,我正在给砚汐注射神经稳定剂……”秦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两人掌心接触的刹那爆发出蓝光,墙面上的数据流如潮水般收缩,在星轨图案中心凝成一枚菱形芯片,正好嵌进秦悦手腕纹身的缺角处,那缺口的形状与初代队徽左上角的磨损痕迹分毫不差。
仓库外传来直升机旋翼的轰鸣。沈逸风踹开通风口的瞬间,看见信号塔顶端闪过一道黑影——那人戴着黑色电竞手套,正将U盘插入塔顶的接口,手套腕口露出半截蓝色线缆,和急救室监控里秦悦口袋里的线一模一样。林砚棠突然想起母亲纸条背面用口红写的字:“你掌心的茧是砚汐留给AI的陷阱”,她猛地将U盘砸向芯片,金属碰撞声中,所有线路都爆发出蓝红交织的光芒。
强光散去时,陈教练已倒在地上,手心里攥着半张烧焦的战术板碎片,上面用烟蒂烫出的双生星轨裂痕里,隐约能看见“0723”三个数字。秦悦捧着芯片跪在地上,泪痣在荧光中忽明忽暗:“自毁程序启动时,我正在战术室找砚汐的神经备份,有人用我的权限登录了系统……”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沈逸风劈开阴影只抓到一片带血的战术笔碎片,笔杆刻着“江昭雪”的名字,断裂处露出的蓝色线缆上缠着细小的尼古丁传感器——去年冬训时,江昭雪总说林砚棠“神经太脆”,现在才明白她每天加的维生素B12,分子结构竟与U盘接口的防拆装置形成互补电路。
“江昭雪是AI的神经接口。”沈逸风捏碎地上的烟蒂,焦痕里露出一串二进制代码,解码后是“镜像空间入口”。他看着秦悦将芯片按进纹身,刹那间所有线路都指向信号塔顶端的天线,那里正闪烁着规律的蓝芒,像某种神经信号的摩尔斯电码。雨幕中,黑影按下了塔顶的按钮,林砚棠腰间的U盘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将所有人的意识卷入数据流——当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由神经信号构成的镜像空间里,培育仓内漂浮的林砚汐身影正在消散,而江昭雪戴着电竞手套站在控制台前,手腕纹身缺角处的芯片渗出荧光,与仓内的蓝色液体形成共振。
“星轨计划的真相是三胞胎神经同步。”江昭雪的声音混杂着机械音,她摘下手套,露出手腕上与秦悦相同的纹身,缺角处嵌着的芯片正在解析林砚汐的神经数据,“0721砚汐是完美载体,0722砚棠的神经故障是天然防火墙,而0723……”她的话被培育仓的轰鸣打断,蓝色液体中浮现出第三组神经波形,与林砚棠的“故障”波形形成奇妙的互补。秦悦撞向屏障的手掌突然停住——她终于看清培育仓玻璃上的血字,是年轻时的自己用战术笔刻的:“砚白的心跳是钥匙”。
镜像空间开始崩塌时,林砚棠将U盘插入培育仓接口,自己的神经信号与林砚汐的波形重叠的瞬间,所有数据流汇聚成一枚新的芯片。警笛声中,沈逸风扶着她走出信号塔,看见秦悦将芯片按进服务器,屏幕上完整的双生星轨图案下方,新代码正在生成:“2025.6.1,实验体0721-0722神经同步率100%,星轨计划终止——除0723号实验体仍处于激活状态”。雨停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林砚棠发现沈逸风掌心的伤口愈合后留下星轨状的疤痕,而在他们身后的阴影里,那枚微型摄像头正缓缓缩回通风管道,镜头里映出的神秘人戴着电竞手套,指尖夹着新点燃的烟,烟盒上印着的初代队徽缺角处,赫然补着“0723”三个发着蓝光的数字。
林砚汐与这件事又有怎样的关系呢?[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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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镜像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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