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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成

我心里一阵好奇又一阵一阵失落。

“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善良又美丽的姑娘吧,不然也不会让你这般为她倾心,长相思守!”

阿鹫又点下脑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此生必定要为她败下阵来!”

我不由垂下头去,或许是羡慕吧,亦或是嫉妒!

原来,他来中原是为了找心爱的姑娘的!

我笑着叹了口气:“也是,不然你为什么来中原呢,她在哪呢,你现在找着她了吗,找着她后你们打算何时离开呢?离开中原后,你们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吗?”

阿鹫浅笑了下,与我说道:“我会带她离开,离开任何一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去到一片新的净土,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

这听起来就好生叫人艳羡。

我看着他迟暮的扬起嘴角的笑意:“那我由衷的祝福你,早日找到她,祝你们幸福!”

都兰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时手里竟还带回了一盏孔明灯。

她说:“我方才见大家都在放便去买了一盏回来,我们一起放吧,将心中的愿望带去天神那!”说着她便拿出火折子将灯点燃了。

我们围在灯下看着徐徐飞升的孔明灯,我最先合上眼睛合十双手。

我祈愿:“一愿,西梁与晟朝将来永无战役,国泰民安永享太平;二愿,天下能永远如今朝这般和平安宁;三愿,母亲父亲身体康健,姊妹弟兄平安喜乐!”

我隐约觉察到两双炙热的目光,原来他们早已放下了祈祷的手来,双目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明知故问,十分心虚:“我是不是有点太贪了?”

都兰无奈摇头,阿鹫耸了耸肩无话可说!

“不过!”我叉着腰仰起头,手指夜幕,看着那些零散成星汇聚成河的孔明灯,又连忙双手抱拳,十分虔诚道:“各路神仙心怀天下,可千万不能见我是个外族人就撒手不管,肯请一定要看见我的愿望!”

霎时都兰和阿鹫的脸色一沉。

都兰重重拍了下我的脑袋:“放心吧,中原的神听不懂,还有我们的天狼神在呢,不会不管你的!”

后来我们又玩起了爆竹,起先都兰还不敢放,我见此忍不住使起坏来,捡起地上一颗石头假装点燃丢在了她的怀里,都兰吓的是手舞足蹈,我捂着肚子放声嘲笑着。

当然,我也喜提了她的一计扫堂腿,哎呦喂摔得可叫人心窝窝疼。

都兰一直不敢点爆竹,为了克服她的恐惧,我手把手拉着她一起点,这回我不骗她,一见引线呲啦冒起火星子,拉着她拔腿朝一边跑去,我捂紧了都兰的耳朵期待着爆竹炸出漂亮的烟花来,然而一双温暖的手也盖在了我的耳朵上,我扭头看去,正是阿鹫!

“嘭呲”一声,爆竹果然炸起了绚丽的火花。

我将手从都兰的耳朵上拿下,顺势扯下了他的手来,不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听旁人说待会四季楼要放烟花,四季楼的烟花向来是京城里最盛大的,一起去看看吧,去晚了就挤不进西市了,毕竟也不知道明年你还在不在中原!”

我拉着都兰拽着他的衣袖就往西市跑去。

我们去的虽不是最早的,但是我们是去的最巧的,我们成功的爬上了一旁高耸的露台。

很快露台就挤满了人,渐渐连露台下也同样人满为患,京城的灯光点亮了半边天色,所有人都在等着那最富丽堂皇的四季楼燃放烟花。

西市要比东市更大,毕竟在皇城天子脚下,所以我和都兰都不在西市玩,我们都去东市,今日也是因为人多所以我们才敢如此冒险的来王城脚下看烟花。

不知为什么今日四季楼的烟花迟迟不出来,往昔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的,我们等了好久更呆呆站了好久,其实我已经等得有些烦躁了,毕竟谁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有,呆呆的挤在这确实烦闷。

不时天上飘起了小雪,冻的手脚僵冷的人群逐渐开始传来一些不耐烦的声音。

“这架势,今年大抵是没得瞧了,诸君回吧!”

“回吧,等这么久了一个嘣都不响,大抵是不会有了!”

眼见人人都开始打起退堂鼓准备打道回府时,我虽不忍心就这样结束可是阿鹫却抓住我的手说:“再等等吧,兴许呢!”

我想也是,反正来都来了!

我撑着凭栏无聊的踮着脚伸着懒腰,突然阿鹫吹响了筚篥,我和都兰都十分诧异的看向他,陆陆续续原本离开此处的百姓也停下了步伐,皆不约而同的驻足倾听。

我瞧着好像所有人都随着音律沉浸在了这朦胧月色里,任寒风流淌漫天的飞雪悠然落下,筚篥的声音让我们都忘记了一切烦恼,只静静地享受在当下。

在筚篥的乐声中四季楼的烟花怦然绽放,花火漫天人人皆发出了不约而同的赞叹,而这也打断了阿鹫的吹奏,他缓缓放下了嘴边的筚篥。

“是长夜调!”我说。

他淡淡的点头:“对!”

我又问起他:“以前的我也知道吗?我都不记得了,把你会吹筚篥的事都忘了!”

阿鹫点头:“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一样!”

我的心里更是愧疚了:“对不起,我差点将你弄丢了,我最好的朋友!”

有时候,我也好想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记忆,可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还弄丢了多少人,一这样想起,我的心就又难受了。

“都兰,你说我到底还忘记了多少人啊!”夜里我躺在床上问起了在一旁发呆的都兰。

她说:“很多!”

我错愕:“很多是多少啊?”

都兰看着我笑:“很多~就是你醒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不记得了,但你唯独记得我!”

我翻身坐起,这事说来奇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记得你,但是在我昏迷的日子里我好像在梦中,那个梦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在一片白幕里疯狂的逃跑,不知道在躲避什么,可我清楚的感受到我们的恐惧,累死了也不敢停下来!后来你跑的越来越快,我就喊都兰,都兰,都兰,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理我!”

都兰抬手捋过我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连带几分轻哄:“梦都是反的,都兰保证以后不管梦里,还是现实里都不会再抛下阿萤,不过……”

都兰凝噎了一下,又说:“不过~阿萤,如果万一有一天我走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我肯定会难过啊!可你为什么要走呢?”

“我说万一,打个比喻嘛!”她这样说。

但我仔细想了想也不能将都兰一辈子与自己捆绑在起来,我不舍的同她说啊:“如果真的到那一天,你真的想走了,我一定不会拦着你,但是你得替我好好活着!”我落寞的看着窗外:“我这一辈子回不去了,也不能再回去了,所以都兰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看这大千世界的自由和美好!”

“好!”都兰笑的两眼弯弯的。

我就静静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发起了呆,其实我知道都兰一直很讨厌晟朝,更是十分讨厌刘戬,从来到晟朝的第一天见到刘戬的第一眼我就瞧出来了。

如果离开能让她活的更自在和开心,我一定不会强留她在我的身边,比起留下她我更愿放她高飞,即使再舍不得,但是鸟儿本就属于天空,笼子反而成了杀死它的凶器。

从此以后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在提起万一如果离开这件事,连比喻都不在打,不知道是不是都怕对方多想!

今日梳妆,我又看见了那串琉璃手链,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一串普通的琉璃手链产生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我坐在秋千上正研究那串手链呢,才伸了一个懒腰,手链就被人抢走了。

我一转身就看见了他,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出现了多久。

他抢走我的手链就跑开像条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根本抓不着他。

“还给我!”我气愤地向他讨要。

刘戬见罢表情登时变得十分嫌弃起来,瘪着个嘴对那手链左右打量,嘀嘀咕咕了句:“什么破玩意儿?”反手就扔进了一边的池塘里。

我冲上前去就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然而他却并未如往常般梗着脖子赤红着脸,反而咧着个嘴像个傻子一般笑着。

看着平静的池面,我不知他将我的手链扔在了哪个位置。

刘戬见罢背着手得意忘形站在一边,不时弯下腰在我的耳朵挑衅:“还想捞起来啊?”

我瞥了眼他顿时心生一计,抬手拽过他衣襟,毫不留情的将他推下了池塘,说道:“你给我捡回来……”

此计可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刘戬反手拽住我的袖子将我一并扯下了池塘。

咕咚一声,池塘里炸开了巨大的水花。

我是只实打实的旱鸭子,根本不会一丝水性,无奈只能拼命的扑腾着,乱抓乱踩,生生呛了两大口的水。

周围的宫人见了纷纷围在池塘边又喊又叫。

“来人呐,太子殿下,太子妃落水了!”

“快来人呐!”

“出大事了!”

最后还是刘戬将我救上去的,我躲在芸奴怀中冻的瑟瑟发抖,目光都变得呆滞起来,那池水像无数尖刺般扎进我的血肉骨头里,我浑身僵的快失去了知觉。

水中还有着什么东西用力的扯住了我的腿,想将我拽到池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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