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归航线
私人飞机掠过极光带时，宁昕正把玩着温语的钢笔。舷窗外是渐远的冰原，机舱里弥漫着骨汤面的余味——温语用最后一块南极冰煮的。
“林姐的夺命连环call停了。”宁昕晃着手机，“猜猜她憋了什么大招？”
温语从财务报表里抬头：“《星娱乐》头条预留位，标题‘影后携爱归国，听海续拍在即’，配图是…”她点开邮箱——
画面里，宁昕的裙角卡在门槛，温语俯身去抱的瞬间被拍成借位接吻。
“张建国的残余势力呢？”宁昕挑眉。
“收购合同在这。”温语抽出文件夹，“他用《春夜》原始股权抵债，签字方是…”她翻到末页——杨雯的签名凌厉如刀。
宁昕的指尖划过签名：“她竟肯接手烂摊子？”
“用你片酬做抵押。”温语合上文件，“条件是你客串她监制的新剧，演个…反派医生。”
机舱陷入沉默。宁昕忽然抽走温语的眼镜：“温医生，我的腺体贴该换了。”
…
碧海云天的顶层套房里，林姐把通告单拍在餐桌上：“解释下！为什么杨雯成了《春夜》新老板？”
宁昕舀着海鲜粥：“她手里有Dr.林的黑胶唱片母带，张建国找了一辈子。”她瞥向温语，“某些人用南极气象数据换的。”
温语切牛排的刀尖停在半空：“数据价值是唱片的1.7倍。”
“所以你们用公费谈情说爱？”林姐的怒吼震得水晶灯摇晃，“知不知道狗仔…”
阳台突然传来快门声！宁昕拽着温语卧倒的刹那，红酒泼了满桌。狙击枪般的镜头从对面楼顶闪过。
“《听海》剧组安保组长，张建国的人。”温语抹掉脸上的酒渍，“辞职前拷贝了酒店监控。”
宁昕捻起沾在她睫毛上的西芹：“温老师的危机预案呢？”
“正在执行。”温语按下手机。楼下突然响起苏晓的新歌，狂热的粉丝瞬间包围酒店。混在人群中的老陈比了个OK手势。
林姐看着监控里被粉丝冲散的狗仔，突然笑了：“小子音准不行，炒作倒是天才。”
…
片场的遮阳棚下，宁昕的指尖悬在温语后颈。新换的玫瑰金腺体贴边缘微微翘起，露出底下淡粉的新生皮肤。
“别碰。”温语缩了下脖子，“会痒。”
“这里呢？”宁昕的指尖滑到她锁骨下方，旧灯牌烙下的星形疤痕，“南极撞的？”
温语抓住她作乱的手：“数据分析表明，宁老师现在的行为属于职场骚扰。”
“那温编剧修改亲热戏份算什么？”宁昕抽出手，翻开剧本第89场——沈遥被船长按在航海图上亲吻的戏码，批注栏写着：“参考宁昕左肩伤疤高度，需调整机位俯角。”
监视器后传来咳嗽声。苏晓捂着眼睛递来通告单：“导演问…船长的皮带扣用青铜还是银？”
“用他闭嘴的耐心。”宁昕把温语拽进更衣室。
薄荷糖的铁盒从温语口袋滚落。宁昕捡起来，盒底刻着极小一行字：“NX 2014.11.20”。
“首映礼那天的糖？”宁昕抵住门板。
“过期了。”温语别开脸。
“我尝尝。”宁昕咬开糖纸，清凉的甜味在唇齿间化开，“没坏。”她突然吻住温语，“分你一半。”
更衣室外，小雨举着分镜本问苏晓：“温老师批注的‘心跳过载区’在哪页？”
苏晓红着脸抢过本子：“儿童不宜！”
晚霞染红海面时，温语在码头找到宁昕。她正把南极带回的冰芯样本沉入海中。
“葬了我的逃生舱。”宁昕拍拍手，“现在，换我停泊在你的港湾。”
温语将灯塔造型的U盘放进她手心。
浪涛吞没了未尽的话语。宁昕扣紧温语的手，戒痕处的灯牌碎片烙着相同的温度。
“回家？”温语问。
“回片场。”宁昕拉她走向灯火通明的摄影棚，“先把船长的吻戏拍了…温编剧亲自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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