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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两个月前,叶星澜前往郊外一座破败的古庙采风,为了看清楚各种拱之间的穿插构造,她爬上爬下,谁知脚下一滑,直接滑到了现在的世界。

她捂着屁股在地上翻滚:“救命!好痛啊——”

“让你帮忙捡个风筝,毛手毛脚的,快些起来,我看看摔着没!”一位身宽体胖,穿着粗布的中年妇女蹲在她身边。

“你是谁啊?”叶星澜痛苦地睁眼,下一秒额头突然落下一个响,妇女收回手,道:“还要说笑,赶紧起来我看看。”

远处走来一群同样古装扮相的人,而一身粉色罗裙,模样清纯动人的女孩尤为耀眼。

女孩快步走到妇人身边,弯下腰仔细打量叶星澜,声音也似春水一般温婉:“阿星可有受伤?”

阿星?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的名字,难道之前见过,还叫得这么亲切。

叶星澜以为他们是一群搞cosplay 来古庙取景,扶着屁股从地上爬起,看清自己身上也是粗布麻衣后神色一变。

怎么自己和他们打扮一样!怎么这房屋建筑如此崭新精致!

妇人双手交叠在腰间,半蹲不蹲的姿势回答:“阿星从檐上摔了下来,老奴给她上点药,休息两天便无碍,不劳小姐挂念。”

“伤得可重?”被称为小姐的女孩看了眼龇牙咧嘴的叶星澜,随后转身对人说,“阿星毕竟是帮我捡风筝才跌落的,风筝不打紧,你们扶阿星回屋,再请大夫来看看。”

叶星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拥着穿过假山,游廊和圆亭,最后被按在一张蓝布围拢的床上坐着。

背着药箱的大夫进门之后对着她的腿脚一顿按捏,叶星澜痛得嗷嗷叫,大夫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大夫走后,叶星澜终于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

坏消息,穿越了!

更坏的消息,穿成了丞相府的丫鬟!

那女孩为相府千金,叫晏微。晏微对叶星澜一个丫鬟倒挺上心的,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可叶星澜无法接受,日日夜夜地躺在床上哭喊了无数遍:“老天爷!怎么穿回去啊!”

大家听了直摇头:“她年纪小受不住痛才会胡言乱语。”

没人把的她话当真,只当她是痛得神志不清。叶星澜欲哭无泪,只能在半夜无人看守的时间一瘸一拐地爬上屋檐,认为再摔一次就能摔回原来的世界。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世界天旋地转,她“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又一次被人扛进屋里,又一次被大夫按得像被人活虾一样在床上蛄蛹。

回又回不去,死又死不掉,活也活不动。

叶星澜最后不得不泪流满面地接受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可丞相府又出大事:出嫁前一日的相府千金逃婚了。

叶星澜本来抱着吃瓜的心情在一旁看热闹,直到相府门窗紧闭,众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才从只言片语里得知抗旨逃婚的后果是满门抄斩。

丞相夫妇性情和善又心胸宽阔,从不苛刻下人,所以丞相府上下一条心,大家都对三位主子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只是胳膊肘朝外的晏微留下一封悔婚书,不顾几十条人命说走就走。

真挺没良心的。叶星澜感慨。

丞相夫妇只有晏微一个女儿,放着高门阔府不嫁,和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男人远走高飞,夫妇二人又气又悲。

可看着几十张忧愁的面庞,丞相高声道:“今日我儿悔婚出逃是我教导无方,明日事情暴露恐惹怒圣上引来灭门之祸。你们进我相府兢兢业业许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是老身对不住大家,老身死不足惜!身契在此,大家速速离开吧。”

“老爷夫人,我进府三十年有余,多亏主子恩赏才得以活命至今,现如今相府有难,我又怎可逃......”妇人神情悲壮,摆明了要和主子同生共死。

叶星澜本想着死了也挺好的,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

可周围的人在听过妇人一番话之后纷纷哭倒一片,气氛沉重悲痛。

叶星澜也被感染得泪花闪烁,她哆哆嗦嗦举高手:“要不,我替小姐嫁?”

哭声瞬间暂停。

于是叶星澜代替晏微嫁进了将军府,成为将军夫人,但过了今晚就不是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被休,她躺在喜被上睡不着觉,开心地打滚。

“阿星?”

听见这个名字,叶星澜瞬间绷紧身体,紧接着晏微那张清纯可人的脸庞放大在眼前。

她立刻弹射起身,一边费力地脱衣服一边惊呼:“你可终于来了,来来来,这喜服还热乎,赶紧穿上!”

晏微后退一步,摆手道:“既然你已顶替我嫁入将军府,不如将错就错,更何况将军已见过你,若此时我们换回身份,丞相府恐遭大难。”

气不过晏微这时候当起了好人,叶星澜反问她:“你连夜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全家?”

“这桩婚事本不是我愿,我为何要嫁,即便是圣上钦点,我也不嫁!”晏微目光决绝。

叶星澜把外裙一甩在地上,气鼓了脸颊:“你是打响了反帝反封建的一枪,那我怎么办!”

“你与将军拜过堂,此后便是将军夫人,我爹娘也定会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对待,你大可放心。”

“那我又不是晏微,将军夫人应该是你才对!”

“你既替我嫁,那穆将军就是你的夫君。”

“你夫君!”

“你夫君。”

“你夫君!”

“你夫君。”

见晏微嘴硬不认,比牛还犟,叶星澜双手叉腰,开始破罐子破摔似:“我夫君!我夫君!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晏微似是满意一笑:“将军府守卫森严,我不便多留,日后你多保重。”

叶星澜气得原地跺脚,刚抬头,只见晏微就被一个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男人带走,只留下两抹残影给她。

她低低骂道:“爹的,最烦恋爱脑了!”

好不容易平复好情绪准备睡觉,谁知房门被人叩响,“祖母有请。”

也就是欺负叶星澜刚入门没有话语权,所以一众老老小小的下人们直接闯了进来,盯着叶星澜随意穿好衣服后,什么也不说只让她跟着走。

大厅里,青石地板光亮如镜,悬挂于横梁上的牌匾写着“武德承芳”四个大字,匾额之下是两把未出鞘的宝剑,透着肃杀之气。

主位上两鬓苍苍,不苟言笑的老人想来就是穆家祖母。主位两侧分别坐着不同年纪的女人,叶星澜虽不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但知道跪在大厅中间行大礼,两只手交叠在额前:“叶......不是,晏微给祖母请安。”

祖母表情严肃:“你可知我唤你何事?”

“晏微不知,请祖母明示。”她直起腰,把垂在眼前的长发撩到耳后。

“祖母让你起了吗?”离祖母最近的少女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如此失礼,怎与哥哥相配。”

不配也嫁进来了,要说理也应该去找皇上,和她较劲有什么用。

挺直脊背的叶星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搭腔。

另一位珠光宝气,手摇团扇的女人细声细气地笑道:“虽说你初为新妇不经人事,但怎的连自己的夫君都留不住。府里的下人说,侄儿离府的时候怒气冲冲,莫非是你们发生口角之争,惹得夫君不快?”

叶星澜自知心眼少,又寡不敌众,干脆低头不语,摆出一副随便你说我都不理的姿态。

主位上的老太太见她不作声,凝眸正色道:“不论穆随与你是否发生过口角,但新婚之夜独守空房,惹人非议。”

“祖母,她昨天与哥哥拜堂时踢翻火盆,请安时还晃手晃脚,日后若是走亲访友也这样,一定会被其他女眷笑话的。”又是带头刁难叶星澜的少女。

祖母一翻手,旁边的妇人便递上拐杖,祖母握着拐杖敲响地面,“你既嫁入穆家,就得守穆家的规矩,一言一行皆要大方得体,不可失将军府风范。来人,把穆氏家规拿来。”

虽年迈,嗓音却浑厚有力,无需抬高音量便能让众人安静。

没一会儿,叶星澜手里就多了一本堪比砖头厚的古书,她抬头看向祖母,祖母说:“你就在这儿念给大家听。”

叶星澜低头望着手里沉甸甸的书,暗暗咬牙,等到天亮之后穆随才会去请休书,眼下只能再忍一忍了。

她硬着头皮翻开,逐字逐句念道:“凡穆家族人,当以忠义为先,誓死效忠朝廷,护国安民,不得有违军令、辱没门楣......”

天色渐亮,偶有鸟雀啼叫,手里的书却刚翻过几页,一夜未眠的叶星澜困意上头,上下眼皮打起了架。

恍惚时见厅内众人悄悄打着哈欠,她便坏心地大声喊道:“凡穆家族人!行不逾矩,动不失仪!失仪者惩,乱序者逐!”

众人被她吓得一哆嗦,叶星澜便心里发笑,马上又恢复刚才半死不活的语调:“凡违家规者,无论尊卑,一律严惩,求情者同罪......”

谁知道这穆家祖上到底发生过多少丑事烂事糗事,要不然这本书怎么会翻不到头似的。

她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穆随身上,只要他写下休书,她就能挥挥衣袖,拍屁股走人。

说曹操,曹操到。

换下红袍的穆随一身黑衣,如墨般的长发被一条暗红色的绸缎束起,冷峻的五官尽显凌厉。

穆随睨了她一眼后稍稍弯腰,口吻平静:“给祖母请安。”

原以为祖母会对穆随这个嫡孙百般疼爱,谁知祖母面色依旧严肃:“新婚第一日,你难道还有公务?”

穆随现身之后,全场的注意力就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叶星澜干脆腰身一软,屁股坐在腿上,闭起了眼。

“祖母,您看她!她不仅对您无礼,对哥哥同样没有半点敬仰。”少女眼尖,一下就发现叶星澜在偷懒,以为她是仗着穆随在才大胆坐下。

实在困得睁不开眼皮,更没有力气辩驳,叶星澜连眉头都懒得皱,专心打盹儿。

穆随垂眸看向脚边蔫头耷脑,东倒西歪的人。

头发零散,红裙斜歪皱巴成一团,面容疲惫不堪,昨晚还娇艳欲滴的唇此刻惨白无色。

明明昨晚还伶牙利爪,现在却像任人摧残的孤草。

穆随蹙了蹙眉,弯腰握住少女的手臂,将人从地上拽起,严厉道:“长辈面前不得无礼。”

被人强行拉起,叶星澜很不耐烦地咂了咂舌,咕哝道:“还不如睡地上。”

她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穆随听见。

穆随松开手,看见她手里捏着穆氏家规,又瞥了眼众人看热闹的神情,心中便猜到一二。

他不改神色,对祖母道:“昨夜我得令前往西郊军营处理要事,方才回府。”

虽然不知道穆随的话是真是假,但叶星澜心里还是有些感谢他的。

“原是如此,还以为侄儿不喜相府千金,才在新婚之夜离家而去。”先前摇着团扇对叶星澜冷嘲热讽的女人一改态度,起身握住叶星澜的手,“新妇怎的不解释一二,害得祖母替你们二人担心,更生出这么大一场误会。”

真是巧舌如簧,笑里藏刀。叶星澜毫不留情地收回被女人握住的手,女人面色尴尬,只好回到原位。

祖母依旧端坐于主位,丝毫没有愧疚,直盯着穆随:“既是误会,那便就此结束。只是你新妇言行无状,实在有损穆家之风。你若公务繁忙,无闲管教,那老身便替你管教,你论如何?”

穆随鞠躬作揖道:“祖母年岁已高,教导新妇恐扰您清静,添其烦恼。孙儿认为她偶有失礼只因从小被丞相夫妇溺爱,只需稍稍引导再学习主事一二,她才知祖母良苦用心,方能同其他女眷一般宽严得体,处事不惊。”

“那你论她应学何主事?”

“前些日子雷雨不断,穆家祠堂年岁深远,其梁柱不堪雨淋,现墙瓦坍塌,孙儿令工匠们将其翻修如新,只是尘土飞扬污泥更甚,家中女眷皆无意监工,不如将她派去,也可为祖宗尽孝。”

大家都不愿意做的却让她做,摆明了是不想她好过。

可叶星澜并不苦恼,因为翻修祠堂这事刚好专业对口了,她读本读研学的就是建筑修复,简直就是老天爷喂饭。

“那便照你说的办,一月之内必须完工。”祖母说完,便拄着拐杖离开。

等众人散去后,叶星澜才反应过来事情的走向不对。她不应该去监工,应该被休,然后回到丞相府才对。

穆随身高体阔,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叶星澜提着裙子小跑到他面前,将他拦住,下巴一抬,掌心一摊,没好气道:“休书呢?”

穆随停住步伐,颇有不悦:“圣上于今日微服私访。”

“那他什么时候回宫?”她看他两手空空,看样子是要等到皇帝回来才能自己才能如愿,便对他挑眉瞪眼,“你难道不是穆家人?”

见穆随凝眸不解,叶星澜环住双手,有模有样说:“穆氏家规有言,凡穆家族人,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面前这言而无信之人脸色阴沉,眉头压眼,仿佛是在隐忍心中怒火。

但叶星澜根本无惧,继续摇头晃脑,掷地有声:“有违家规者,无论尊卑,一律严惩。”

叶星澜踮起脚,扶上他的肩头,凑近他的耳边,得意笑道:“你言而无信,有违家规,信不信我去告诉祖母,让你也跪上几个时辰啊。”

咫尺可近,少女的脂粉气忽地扑进穆随的鼻腔,他意外的身形住僵,目光却落在少女微微晃动的耳尖之上。

直到少女松开手,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那幽香的气味渐渐消散,穆随依旧板着脸,从紧涩的喉间挤出两个字:“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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